Chapter 11 阻力重重
沈严来到化验室的时候,法证组这伙人似乎是已经完成了阶段性的工作,只见程晋松和陈东正坐桌边,似乎正在聊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然而让沈严极为意外的是,在两人旁边,还有另外一位他没想到的人——宁征。
听到沈严推门的声音,那三人都回过头来,看到是沈严,程晋松立刻起身走了过来:“你们开完会了?”
“嗯。”沈严点点头,他看看后面那两位,对程晋松露出一个询问的目光。
“呵,那正好,我们正好在说案子的事儿,我刚才还想过去找你呢。”程晋松笑着指指宁征,对沈严说:“诶你知道么,昨儿晚上那批毒品,就是宁征和陈哥带人去查的!”
“什么?!”沈严吃了一惊。他看向陈东和宁征,陈东依旧是以往的波澜不惊的表情,而宁征则是对沈严露出一个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儿?”沈严看向程晋松。
还没等程晋松开口,宁征已经笑着解释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昨天接到这边儿检察院汇报的消息之后,厅里很重视,因为举报人的举报中特别强调海关和公安都有魏远的内线,所以厅里就决定用我们自己的人查。所以我昨天立刻就带人赶过来了。然后这边儿因为是陈处联络到的线人,所以就由陈处出面了。”宁征说完看向陈东,微笑着夸赞:“说起来还是陈处厉害,居然能够找到这么牛的线人!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线人,也没人能供出这么劲爆的消息来!”
“我这也是人托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这个人的。”陈东喝了一口茶,解释道:“人家也是冒了好大的风险。如果我们这次不把魏远钉死,恐怕我这个线人也难以安生。”
“放心,这次我们可是当场捉赃!魏远那家伙绝对没跑了。不过这人的胆子也真够大,一次就敢走私50公斤,还真忒么的有恃无恐啊!”
沈严还是第一次知道那匿名举报人竟是陈东的线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陈处,这线人是什么人?他现在把魏远得罪了,会不会有危险?”
“这人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我也安排了人保护,应该没有问题。”
沈严听到这里,才略微放心地点点头。
“成,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就甭废话了。”宁征收起几分玩笑的神色,正经地问:“陈处,你刚才说需要我帮你们查些东西,具体是什么?”
“是一个多星期前重案组调查的一桩谋杀案,被害人的名字叫姜建东。”
陈东此言一出,沈严脸色一凛。他看向程晋松,程晋松微微点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目光。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这人是我们之前在调查的一起案件的重要知情人。”陈东看看沈严,接着对宁征说:“关于这前因后果,让沈严给你解释吧,他比我知道得更详细。”
宁征看向沈严,沈严点点头,将从丁荣钦的案子到赵刚被杀,以及姜建东遇害的前后经过毫无保留地介绍了一遍。“……我们都怀疑,建东的死与魏远和那个内鬼都有关,而且,我觉得,以建东的经验与警觉,他不可能没留下什么证据,只是之前我们都没有办法接触到他的遗物,也无从查起。”
宁征认真地听完沈严的讲述,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行,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搞定。”
沈严点点头:“好,那就拜托你了。”
“宁征,”陈东也开口:“之所以会有我们今天的这些调查,其实最初的根源就是当年赵刚的案子。那案子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一个心结,可能也是查清真相的最关键的一环。不过我和沈严的身份都不方便去查,这事儿就只能拜托你了。而且,周晨刚那人警惕性很高,你要注意保密。”
“放心,”宁征按着指骨,略带兴奋地说:“有难度才有挑战,好久没抓贼了,这回终于可以好好练练手了!”
第二天,调查行动全面展开。沈严带人来到H市公安局,对去年所有参与626行动的人逐个进行谈话。然而就如他们所预料的,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
“都一年前的事情了,我记不太清了……”
“我们当时都是按照要求来办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当时的检验记录……”
“你怀疑我们?呵,沈队,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去年为了禁毒,我们队死了一个人!辉子是被毒贩子用车撞死的!我们全都亲眼看见的!!你觉得我们会有人给那帮龟孙子卖命?!我们还没那么混蛋!!……”
“记不清了,按规矩做的,记不清了,按照要求做的……”程海洋翻着谈话记录,吐槽道:“他们这是早就对好词儿了吧?!怎么所有人说的都一样啊!!”
方礼源看着程海洋,露出一个苦笑。他们今天在问这些人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
“咱们昨天不也预料到了么?”沈严笑笑,倒是并没有多失望:“他们都是警察,都对审讯这套太熟悉了,更何况他们又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肯定也做好了准备。”
“不过我去现场看过,”江厉开口:“他们的化验室确实是有好几个房间,而且听管化验室的人说,进行毒品鉴定的时候,也确实都是单个人完成的。那几个化验员确实是有动手的机会。”
“而且今天问那几个负责搬运的人的时候,他们也承认,整个搬运过程的管理也并没有严格到全程有人监控。如果有人想动手,还是有可能。”方礼源说完,看向沈严:“我们的思路还是没错。”
沈严点点头,然后看向秦凯和程海洋:“说说你们那边吧,今天查到了些什么?”
“哦,我们今天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贺一鸣的家,另一个是电话局。”秦凯回答:“贺一鸣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且两个人都迅速二婚,根本没人管这孩子。他是和他奶奶长大的。贺一鸣从小学习就不好,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开始在外面打工,多少天也不回家。他奶奶也感觉这孩子好像跟着社会上一些人不学好,但是也管不了这孩子。我们告诉他奶奶贺一鸣死了的时候,老太太差点儿没哭昏过去,边哭边骂他那不着调的儿子和儿媳妇。关于贺一鸣的事儿老太太知道的不多,因为现在贺一鸣现在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不说在外面都干什么。她只是听到贺一鸣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什么郑哥还是邓哥的,说贺一鸣对那人态度特恭敬,我估计是他的老大。另外贺一鸣曾经带过一个女孩儿回家,那女孩儿叫薛倩,应该是他女朋友。我和海子帮老太太跟睿恒约了认尸的时间,而且我也和睿恒说了,让他到时候再跟老太太聊聊,看看能不能在问出点儿什么来。”
程海洋接着开口:“然后我俩又去了电话局调出来了贺一鸣的通话记录,我们初步核对了一下,他这个电话通话记录很杂,什么人都有,不过有几个主要的通话号码,其中有一个就是薛倩的。我们第一次打过去接通了,但薛倩一听说我们是警察,立刻就挂了电话。我们怀疑她应该知道贺一鸣的什么事,打算接着去找她。至于其它几个电话,就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了。他们说贺一鸣是给酒吧推销酒的,隔三差五就会去外市上酒送酒。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贺一鸣贩毒的事情。我们问清楚了贺一鸣常去的一家酒吧,打算一会儿晚上去看看。”
沈严点点头:“好,晚上咱们一起去。”
晚上十点多,几人一同来到这家名为夜舞的酒吧。这酒吧位于H市商业区旁边,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酒吧巨大的霓虹灯箱,上面画着几个劲舞的美女的剪影,看起来颇为妖娆挑逗。
确认了地址无误后,秦凯和程海洋便走进了酒吧,隔了将近半个小时,沈严独自走了进去。而方礼源和江厉则在外面留守,顺便观察情况。
沈严一进去就微微一皱眉——这酒吧无论从名字到外观都是一个热吧,就是那种放着震耳的音乐,一大堆人在舞池里high来high去的专门跳舞的酒吧,可是现在这酒吧里居然放着轻音乐,里面也没什么人,舞池里更是只有几个人在百无聊赖地摇晃着。
就在沈严略感疑惑的时候,一个酒吧的服务生走了过来,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人眼光一闪。尽管那眼神来得快去得快,但沈严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戒备。
沈严心中冷笑——原来如此,看来是已经收到风了。
果然,整整一晚上,整个酒吧都冷冷清清,鲜少有人进入。整个酒吧从酒保到服务生,所有人对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带着下意识的防备。沈严坐在一边,看着秦凯不断跟酒保说话,可那个酒保除了笑之外就是“嗯”“啊”,明显是在应付。明白在这里面不可能有所发现,沈严干脆地喝完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出门。
沈严来到等在路边的车子旁边,却发现只有方礼源还等在车中,江厉人不见了。
“江厉呢?”沈严问。
方礼源指指旁边的一个小胡同,微微笑笑:“逮住一个在酒吧门口把风的,正在那边儿问呢。”
沈严会意,立刻朝小胡同走去,果然一进去就见到江厉正把一个小青年堵在墙边,似乎正在问话。
“警察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小青年瘦瘦小小,被江厉扳着手臂卡在脖子上,喘气似乎都不太顺畅。
“不知道?你在这儿放风,见到有想进酒吧的就拦着,以为我看不出来?”江厉冷冷笑笑:“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拷上,一会儿带你大张旗鼓地回警局,明天再发个新闻,就说你配合警方办案,你看怎么样?”
“别!大哥你这不是害我么?!……”小青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那你就赶快说!”
“这……”小青年还是有些犹豫。见此情形,江厉冲旁边的沈严一伸手,沈严立刻掏出一副手铐。
“诶别别别!我说我说!!”小青年立刻大叫。
“说!”江厉一甩手,把人松开。
小青年被突然放开,揉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直起身来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今天中午我们过来开店的时候,总经理突然过来了,拉着我们店长进屋聊了好一阵,然后我们店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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