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作为掌门,乐水早有心理准备得面对这些,他只是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接下掌门之位,就可以代乐水把这些骂名都承担下来,反正自己只是一个离开崆峒,就无处可去之人,也习惯隐姓埋名,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人生。
可事情不是他想得哪麽单纯简单。
木仁青根本就是紧咬住崆峒这块招牌不放,他不管今天掌门是谁,所有责任都将变成崆峒派的共业,而不是他个人。
这下……反而给乐水,带来麻烦了。
高大的男人叹了口气,唯今之计,除非能当众揭穿那林子卿的真面目,将这阴谋摊到众人眼前,没有其他解套的方式。
「多有得罪。木掌门,那林子卿并非本人,是被冒充的。我这次干预,非是要帮助亚捷,而是想揭穿此人假林子卿之名,意图扰乱少侠擂台,甚至伤害少年侠客们的计画。」
这样的辩白,也在木仁青意料之中,只见他刻意皱起了眉:「梁掌门,你这麽说就不对了。这林子卿是不是真的,难道他的师父或同门看不出来?你不能因为他武功练得够高,进步得飞快,就这样抹煞一个选手的努力。更还抹黑他的身分!」
从梁乐水和宗维侠的口中,梁乐山很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一个好说服的人,更可怕的是,这人一旦认定的事,时常黑的都能变成白的。
以往都是些摸摸鼻子就自己吞下了的小事,不……有些也已经不是小事了,崆峒有几门生意,也是这样硬生生地被对方给拿走,当时乐水气得对弟子发了好一顿脾气,还让他好生安抚了几天。
简言之,木仁青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尤其是在言语辩论上,你越是辩驳,越给他机会将你逼到死角。
反正,都已经注定要被误会了。
梁乐山的思考十分单纯,就算被误会,只要到时候能真相大白就好。
所以在此之前,最好都不要说话。◎
龙先生一边快速地轻功跟上前方的人,一边动手快速地在手机上按下按键,没有多久对方就通了:「阿曲,吾有急事得离开,你先去跟着小元。」
想想又不放心,继续又拨了通出去:「老张?是吾。小元那儿你先去看顾一下,等吾回来,会有事要转告你……嗯,是,是跟武当有关。」
美青年跟了约莫三四公里远,最後来到一间再普通不过的老旧宾馆前,一个头戴鸭舌帽,让帽缘遮住了半张脸的男人正等在那里。
虽然对方刻意半掩住脸,但龙先生光是听足音,就能认出对方。
「请进。」男人的声音乾裂沙哑,「简陋之地,委屈龙仙子了。」
「好久不见了,称吾『龙师父』就可以了。」美青年声音十分冷淡,豪不犹豫地跟在对方的身後,走进这间和风化场所几乎可以画上等号的便宜宾馆里:「九阳真经……传说是在你的身上,是真是假?」
男人笑起来的声音简直像是指甲刮玻璃般的刺耳,他笑了一阵之後,因为喉咙长期受伤的关系,忍不住呛咳了好一阵子,
「好吧,龙师父。哎,若那本册子没有在我这儿,你会跟着我回来?」
「你说的是。」美青年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水床、没有门的淋浴间、奇妙的八爪椅……几乎不见什麽私人行李,只有一只黑色的破旧公事包,被搁在床上。
「我听说了哟。」男人的喉咙已经坏到不适合笑了,却偏偏笑个不停,「你们的徒弟,中了玄冥神掌?我就想……我的机会,来了。」
其实并不是古今馆而是崆峒派的徒弟,不过对他们来说,都一样重要。
「是吗。」龙师父的语气还是那麽的冷淡:「还学不够教训?」
「现在,可是你们有求於我。」明明是威胁,对方却像是害怕似的,说得很小声:「我只是要……一个机会。」
「都已经过了五十年了喔。」龙师父见他如此,反而无法继续那冰冷的声音,微微一叹:「老张他……不,是张镐他,或许也跟你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了。」
「是吗……」男人默了一默,「其实、我曾经远远看过他一次……怕让你们发现,用了高倍数的望远镜……他、把自己变老了……」
「这是偷窥狂的行径,请不要再做。」
「是……」
「所以?快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嗯。」男人有些局促不安似地:「我、我知道我已经发过了誓,不应当再出现……可、可我忘不了他,所以,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不、不不,是如果你们想要这本《九阳真经》的话,请他,亲自过来拿……」……………
这一边带了一点点跟老张过去相关的情节,不过本传里仅只会写跟《九阳真经》相关的部份,
是如果你们想要这本《九阳真经》的话,请他,亲自过来拿……」……………
这一边带了一点点跟老张过去相关的情节,不过本传里仅只会写跟《九阳真经》相关的部份,老张自己的故事,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应该会独立变成一个长的番外故事了~
一二七
「不说话」这件事,其实押对了宝。
对木仁青来说,拥有发言的控制权,是他成功的不二法门。
越是急於辩驳的人,越是会容易说出自掘坟墓的话,此时就是他紧紧咬住利用,让对手永无翻身机会的时候。
但这些,都必须建筑在对手「说话」的时候。
可梁乐山不说话,他已打定主意,决定先拿下林子卿再说。只见他几个灵巧身法,居然就甩开木仁青的挡格,一双大掌泛着赤红光芒,崆峒派当家杀招「飞凤手」直取躲在木身後的林子卿。
木仁青一个回身相救不及,厉喝一声:「当真要杀人灭口吗!」
怎知梁乐山仍不理不应,甚至还加重内力加快速度,烈风般巨大的压力直扑向崑仑派的选手。
大多数人都讶异於崆峒派掌门的不可理喻,并认为一个年轻的弟子恐怕避不过去之时,青年巧妙的一个侧身,堪堪闪了过去。
这下更让梁乐山确定,此人的武功比看起来的要高得多──在他这个等级的高手下能够不全力以赴,还像这样游刃有余地演戏,也难怪亚捷对付不了。
电光石火般的念头闪过崆峒派新掌门的心头,他一个变招,七伤拳的起手式後接连着暴雨般的六式,直到「七伤总诀」之时,林子卿是知道厉害的,也知道,想在这人底下演戏到底,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
教主原本就只是希望他玩弄一下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在擂台上待得久点,配合木仁青演戏就好。
也差不多时间可以收手了,青年想。
就算他与木仁清有协议,不过谁都应该知道,与过去的魔教、今日的黑道合作,无异是与虎谋皮之事。
而且,教主他、似乎也有其他的盘算。
青年咧嘴一哂,立即运起北冥神功内力接下那「七伤总诀」,一时之间,整个擂台卷起异常强劲的旋流,两大高手双掌相接,竟是开始比拚起内力起来。
这下观众的疑虑就更深了。
原本林子卿片面挨打,似乎是新掌门片面压迫,所以不知其中详情的,大多数都不齿於梁乐山的以大欺小,以强凌弱,暗暗对崆峒心掌门的为人摇头不已,可这一骤变,显示了梁乐山的举动,并不单纯。
梁乐山只觉自己似乎击中一团棉花,软绵绵地没有力量可以着力的所在,更危险的事,那棉花深处,藏着滚滚将内力吸收过去的吸力。
「北冥神功!」也不知是谁,从观众席上爆出一声。
这失传多年的神功名字一下子震惊了所有人,观众席上发出一片嗡嗡声响,信者不信者皆把视线都投向那个确实厉害得不寻常的林子卿。
本来装这个身分,他就没想过能完全瞒过,毕竟这个身分的原主人武功不中用至极,会看上他也只是因为身形相似,易容相对简单些罢了。
反正,也应当达到了「那个状态」了才对。伪林子卿想,现在的莫元,应当是独处状态。
一边的木仁青见事态越来越朝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不禁焦急起来,可脸上偏偏又不可泄漏半分痕迹,只能刻意做出「震惊」的语气,跟着问出:「北、北冥神功?」
优势又流回梁乐山那一边,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给木仁青任何再度挑拨的机会。
於是他大声道:「魔教的高手何必藏头藏尾?有什麽阴谋都已经不可能实现的,现出你的原貌来吧!」
而无论木仁青再怎麽紧张地,想对伪林子卿暗使神色,对方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对着梁乐山,突然露出一个「林子卿」这个角色不会做的表情,一个自信的笑。
「真没办法。」青年道,一手拂过脸,除下了薄薄的特殊化妆的面具,「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个露出真面目的人,赫然便是魔教教主法兰西斯柯身边的执事该隐。
现场一片譁然,木仁青自知大势已去,马上做出反应:「居然是魔教余孽!梁掌门,是我眼力太差,才会被蒙骗不知!」接着华美的长剑直指对方:「还不束手就擒!」
对於合作的对象马上翻脸不认人这点,该隐似乎不怎麽在意,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双雪白的手套,仔细的戴好,接着才看向擂台上这两位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所以,要一起上吗?」
总算将崆峒名誉之危解除,梁乐山心中暗呼口气,至少对乐水是有交代的了,否则他还真不知得要怎麽做才能安抚得了对权力、名声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情人。
眼角略微瞥向一边的木仁青,大汉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梁乐山实际上是一个还满坏心眼的人──这一点,无论是梁乐水,抑或崆峒老三常敬之,肯定受害最深。
他露出了一个谦虚得不能再谦虚,礼貌到极点的笑意,双手一摆:「木掌门,那……接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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