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相信有一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即使你是无神论者,你也不得不感叹很多东西我们无法解释,究竟是偶然中的必然还是必然中的偶然。
我们聊了很多,文学,经济,政治……很多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拿着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来教育我,而我只能欣然听任他的说法,因为他确实有我没有经历过的那一段岁月,而我所不知道的是,这一段在我看来可以无限丰富的日子却成了以后我们感情中的致命的伤口。
年轻的时候,我时常对比我年长的人说,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但是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我还拥有数不完的日子和用不完的青春。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在从前看起来那么客观的优势却有一天也能成为我痛恨的劣势。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是唯一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我们一辈子喜欢或者厌恶的。
这个晚上,我结识了我这一生中最让我刻骨铭心的爱情。
人的一生中,无庸置疑会拥有很多的爱情故事,但是只会有一个故事是让你从此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也只会有一个人是让你想与他生死相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天,我碰到了我生命中这样的人。
凌晨五点十五分,他将我送到我的公寓楼下,然后我们挥手告别。
我从手提袋里掏出钥匙,发现了一束天堂鸟,我哑然,突然想起沈小翠,她是否还在海滩上抛着那些花和不断的给唐其打电话?
开始她说我们抛了一百朵花进海里,但是我知道她错了,我们只抛了九十九朵,因为那本该躺在海里的花朵此刻躺在我的手提袋里。
这事想起来让我有些遗憾,我还曾说取整是个很吉利的数,但是如今不能这么说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不然她大概比我更遗憾,或者还会生出一些什么幻想和希望,或者一些仇怨和困惑。
我回到公寓然后将包扔在沙发上,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拿座机给沈小翠打电话,却传来关机,大约是她一直不断的给唐其打电话耗光了电池。
我打到她公寓。没人接听,于是给她留言,告诉她我已经决心和成渝分手了。
挂断电话,换了衣服,听着电话答录机的留言。
一共有十三条留言,前两条是母亲打来的,她责怪我这么晚还不在家,然后叨唠完后,发现还没有叮嘱我注意身体,于是又打回来。我轻笑,母亲还是这样忘前忘后的。
然后就是好友韩珠和她现任男朋友一起打来的新年快乐的电话。我们到现在还没见过她最新一任的男友,而且还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她下个月决定结婚。
我愕然的瞪着电话,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不婚主义者竟然跟我说要结婚,而且是二月,我不懂别人结婚都挑什么国庆,新年,她为什么挑二月?
后来她告诉我们,她和她的初恋情人就是在二月认识的。
但是她却并不是跟她的初恋情人结婚。我一向不明白她的思维逻辑,就如她大部分也不明白我一样。
但是如果她现在男朋友倘若知道了,估计会马上取消婚礼,对他的女友重新评估,我好奇 她是如何说服男友接受二月的。
身旁的人都开始考虑起婚姻了,连曾经誓言坦坦不会在28岁以前结婚的韩珠也动了婚姻的念头,我不经开始有了危机感。
难道真如宁丹所说的,女人结婚的黄金年龄是二十五六吗?宁丹已经结婚了,她是我们姐妹中最按部就班的,所以她的所有理想都按着她的计划在顺利的进行。
不像我们其他人,总是一边生活一边背弃着自己当初的承诺。我是这样,韩珠是这样,小翠也是这样,下个会论到谁?
我们这四人中,只有我和小翠还在一个城市,其他人都大多都分散了。
第五章 花店重逢
第五章 花店重逢
“橙子,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那些紫色桔梗花卖的怎么样了?”
“还剩下五支,卖的挺好的。舒姐,天堂鸟又缺货了。”橙子很利落的将客人选好的花包好。
我看着花店里还有一些人在流连,看看表已经六点多了,于是走进吧台里,接下橙子的工作:“还没吃饭吧,你去吃饭,剩下的我来。”
“那我去吃饭了噢,对了,今天有好几位老主顾都说要天堂鸟。”
“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让送过来的。去吃饭吧。”
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消失在玻璃门外的人群中,年轻真好,即使比自己年轻一岁,我都感觉仿佛已经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了。
花店是一年前开的,并且连带着一个小巧的咖啡厅兼茶厅。本意是想让买花的客人能在咖啡厅休息一会,品尝一下鲜花和咖啡的浓郁香味,但是后来似乎很多人更宁愿来喝咖啡的时候顺便观赏一些美丽的花。
咖啡桌是我亲手布置的,白色的内衬布,外罩绿色苏格兰方格布,每一张桌上都有一个透明的水晶杯,每天我都会插上一支当天的主题花。
今天就是紫色的桔梗花。
桔梗花紫中带蓝,蓝中见紫,清心爽目,给人以宁静、幽雅、淡泊、舒适的享受。
给客人包好了花束后,咖啡厅橙子走后就不供应咖啡了,因为我并不会煮咖啡,我唯一会的就是泡那种速溶咖啡。
我挂上暂时不供应咖啡的牌子,然后打电话定货,收拾了那些因为包装而剪下来的花茎和残叶,再给剩下的鲜花注入清水。
一般花店生意最好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坐在刚收拾好的桌上,看着紫色的桔梗花,透明的水晶花瓶,我很喜欢这种瓶子,刚开始布置这个地方的时候,还剩下两个,一个送给了橙子,一个被我拿回家当成了喝水的杯子。
韩珠在我家看到我私人的水杯竟然是一个花瓶的时候,她说我不正常。到现在她每次来我家,一定会首先找我那个私人水杯。
她说要是哪天她失恋了,她一定会来我的店偷一个花瓶回去狠狠的全装满红酒,那样比我装清水有格调多了。
我和小翠听后只是一笑而过。
因为我们知道韩珠不会失恋,她就仿佛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像一只感觉敏锐的蜘蛛,通常会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先做对自己最好的决定。而失恋就是不对时候的一种。
沈小翠常说,如果要给韩珠分类,她应该是叫黑寡妇。那种蜘蛛够毒够美艳。
天堂鸟的那个花桶是空着的,我的花店从来卖的最好的就是天堂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小翠总是一失恋就会来我花店买走所有的天堂鸟,我已经不知道她和唐其闹过几次分手,失恋过多少回了,可能是久了,很多偶然见着的客人都以为这间花店的天堂鸟最好。
曾经我和成渝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喜欢满天星,可是有一天关玫西曾对我说,满天星代表破碎的爱情和生活,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些配花是没有花语的。
自己开了花店后,总是每每想到关玫西给满天星的花语,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花都要有它装点才美丽与娇嫩,因为很多故事似乎只有支离破碎才是最完美。
我看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来,然后径自走到吧台,看到没有人,于是端详了一下花店。
他斜靠着吧台,右手撑在桌上,中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这个男人我一定曾经见过。
于是我从咖啡厅走进花店。
“你好,请问是来买花吗?”
我们四目相接的时候,两人愕然惊呼。
“是你。”
我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张启帆,那个三十七岁离婚有一个十二岁女儿的男人。
我曾跟他在本世纪的第一天凌晨一起喝了三个小时的咖啡的男人。
“很久没见了。这间花店是你的?”
“恩,开了一年多了。”
我请他到咖啡厅里坐着谈。
“我一直以为你会联系我。好像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他笑着接过我泡的绿茶。
“我把你的名片丢了。但是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你看,今天已经验证了我的想法。”我撒了一个小谎。
事实上,他的名片依然安静的放在我的抽屉里。有时拉开抽屉时会偶尔看到它,但是更多时候我忘记了我还有这样一张名片。
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他离过婚而且还有一个孩子的原因,我拒绝那种吸引力在我和他之间发生作用。
“你有当先知的潜力。我可是从不给人第二次名片的。你是个例外。”
我淡笑着将名片收进包里,以示慎重,这样他会觉得我很重视他。
“谢谢,倘若你不给我名片,我也会拿笔记下你的电话的。”我指了指桌上的原子笔:
“你来花店做什么?”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看,你对我来说魅力太大了。”他低头看着腕上的表:
“还好,时间还来的急,我有一个客户过生日,所以我来这想定一束花。”
“跟我来,挑一束她喜欢的,然后我给你包好。”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喜欢花,我们话都没说两句。你懂这行,你帮我包一束,随便什么都好。我不懂这些。”
“你不怕我蒙了你?小心我挑最贵的,还挑最暧昧的,让你的客户会错意,那你可完了。”我笑着打趣他。
“你不会的,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我也没话说啊。谁要我不懂呢。”
我轻笑出声:“你该庆幸你认识我,我不至于坑朋友。”
“那你坑陌生人?”
“我也想,可是统一标价呢。”我指了指我身后的标价牌:
“你的客户是男的还是女的?应该是女的吧?”
他点头,笑着说:“你的花店很有名,我今天还是慕名前来。”
“听谁介绍的?”我弯腰看着一大片的花,头一次发现这些花到了晚上还是如此漂亮:
“就挑这紫色桔梗花吧,属于龙胆科,又叫六角荷。它的花语是气质高雅,比较适合赠送给温柔娴雅的女性。”
“你懂很多,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喇叭花。”他打趣道。
“其实它就是喇叭花。你信不?我只是想让它卖个好价钱,所以给它取个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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