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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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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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镇江,哪一处没有关系?因此倒也俯首贴耳,并不违抗。李爵相从广东赶回天津,专为和议的事。那有杀不尽的义和团,还是书符念咒,在那里横行无忌。经不得联军一阵子剿灭,早逃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了。这义和团究竟从哪里来的呢?正是:蒙尘有客谈天宝,讨贼何人靖建安。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七十四回 黄莲母造谶受炉香 红灯照弄姿纵篝火
  上回说到义和拳和联军入都。义和拳原是八卦教的余党,因为山东巡抚袁慰庭,不准他们在堂邑县一带集会授徒,才潜入直隶的景州献县。先曰“乾”字,继曰“坎”字。坎字则蔓延于沧州静海间,以白沟河的张德成为首,设坛在静海独流镇上,称为天下第一。“
  乾“字由景州直趋深、冀、涞,而定兴、固安。阑入京师,乾、坎乃分树两帜。
  直隶总督裕禄,听他张旗挟刀,游于都市,香烟烛焰,遍结坛场。这班人居然焚电线,毁铁路,烧教堂,仇洋人,举国若狂。裕禄还奏奖张德成、曹福田诸人,破格录用。拳勇的大师兄,同裕禄同行同坐,总说扶清灭洋,在此一举。裕禄以为功成垂手,将大师兄恭敬得像天神一般。忽报北门外来了几艘大船,船外遍裹红绸,船桅上一杆黄旗,大书“黄莲圣母”。
  裕禄摸不着头脑,去问大师兄?大师兄道:“这是瑶池王母的化身,也来辅助清朝,殄灭洋人。他的侍女,还有三仙姑、九仙姑,或掌书史,或掌符篆,或掌医药,须得虔诚迎接,听他指挥。自然渐有效验。”
  裕禄信以为实,排齐全副仪仗,差中军赴舟恭迓圣母。还备了四人大轿,令仙姑乘坐。圣母年约四十许,头梳高髻,足御尖靴,身穿黄色长襔,不像满妆,不像汉妆。那仙姑艳服长裙,遍施脂粉,将前发覆额上,后发披在肩上,冶容妖态,望者魂销。裕禄预备圣母到来,遍启中门,在大堂排设香案,圣母下轿升座,裕禄朝服九拜,略不为动,只说了几句谶语道:洪钧老祖吹香灰,黎山老母金顶开。
  海乾禅师渡海到,天灭道士下天来。
  裕禄也不知所谓,问他愿住何处?他说:“侯家堠某神堂,最为舒适。”
  遂饬府县前往布置。先将神像舁出,炉香瓶水,供养得十分清洁。圣母并不斋戒,传谕除豕肉及诸血外,均可进食。裕禄要博圣母的欢喜,特制就黄旗两杆,也写着“黄莲圣母”四字,前导还添了鼓吹一部,送进神橱。这两杆旗便插在门外,圣母垂着黄幔,仙姑侍坐两旁。这些天津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愿深深膜拜,贡献巨资。还有少妇闺娃,寄名在圣母座下。圣母不及一月,猎金亿万,通宵达旦,同那大师兄二师兄秘密计划,连仙姑都得分末席。裕禄见圣母神通广大,要请他进京朝见太后。他说:“太后是九天玄女下凡,天上的班次,还在王母下一级。如今他是太后,见了反不好行礼。将来灭洋以后,自有相见的日子。”
  裕禄更弄得莫名其妙,所说的海乾禅师,天灭道士,也在神堂内侍奉圣母。海乾有沙阻洋船的本领,左持禅杖,右挂念珠,披着黄缎袈裟,像煞有点功行。那天灭道士,更能呼风唤雨,走石飞沙。不知何以触怒大师兄,竟将天灭悬首西门,说他以邪惑正,以伪乱真。圣母既久住天津,凡有文武官员,都对他十分优待。连刚毅、赵舒翘,奉行出京,也到圣母处瞻仰一番。只有直隶提督聂土成,独不肯阿附,还劝裕禄不宜迷信。
  裕禄毫不觉悟,每遇疑难事件,总去请教圣母。裕禄问:“东南角有星闪烁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道:“这明星一颗,便是一位仙姑。仙姑都是十余龄的幼女,穿着红衣红裤,头上挽着双丫小髻。领袖的年龄稍长,妆束也是一样。不过盘个高鬟,笼块红帕。这也是圣母的仙法,分派这老年孀妇,设坛教授,共有三样法宝:一盏红灯,是用红布糊成的;一方红巾,是用红布裁成的;一柄红色折叠扇,连扇股多是朱髹。仙姑除红灯以外,或巾或扇,总是要拿着一物。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学成,便尊称为大师姐,转教他女。只要习练纯熟,将红扇一扇,或者红巾一扬,自然渐起渐高,宕入云际。将红灯从空掷下,缴入堂中,大师姐化做明星,能够在半天掷火,焚毁洋楼,并且呼风助火,使无余烬。红灯照的异术,比神拳还要厉害。”裕禄哈哈大笑说:“真是仙法无边。”
  传谕府县,令城内城外居户,入夜各悬红灯,迎接仙姑。裕禄哪知此中玄妙,仍认做义和拳义勇。
  京中自有载漪、载澜、徐桐、启秀一流人,互相呼应,把那老佛爷也糊里糊涂堕在五里雾中。光绪是无权说话的。尚书王文韶等,是不肯负责的。单靠着荣禄有点见识,也扭不转老佛爷的心思。京中还有董福祥的干军,结队成群,毫无纪律,只想攻进使馆,算是大功告成。偏这使馆如铜墙铁壁一般。虽则外面杀了日本书记官杉山彬同德国使臣克林德男爵,使馆团里,却绝无破绽。联军照会,裕禄无可为计。
  联军统领瓦德西,带着日本兵一万二千人,俄兵八千人,英美兵各二千五百人,法兵一千人,德兵二百五十人,奥兵一百五十人,意兵五十人,总共不满三万,倍道前进,杀一阵,胜一阵。打一处,得一处,前线已到北京。荣禄听得风声紧急,赶到宫里。载澜正指手画脚,陈说那天坛洋兵。老佛爷气得手足如冰,说道:“我如何对祖宗?如何对先帝?都是漪澜误我!”荣禄安慰了几句,带兵守城去了。倒是光绪力劝老佛爷出狩。
  老佛爷对着光绪洒了几点眼泪,接连召见军机五次。最后只剩刚毅、赵舒翘、王文韶三人,老佛爷叫三人随驾出城,自愿留守。经不起光绪一再泣谏,才允改妆西行。叫刚、赵骑马相从,王文韶随后赶到。传谕只带光绪、帝后、瑾妃、大阿哥溥隽四人,此外嫔妃留管大内。又从冷宫带出珍妃,说了几句年轻貌美、恐遭污玷等话,崔太监将珍妃推堕井中。光绪自然暗暗垂泪。瑾妃关系手足,也是涕不可抑。只见有三辆车停着,老佛爷坐了一车,光绪同大阿哥、皇后同瑾妃分坐二车。却都扮作村民模样,匆匆从神武门出来,迳向颐和园而去。正是:甘把衣冠混刍狗,不堪宫阙没荆驼。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七十五回 县君迎驾栉具早承欢 郡主随銮布衣初进御
  上回说到老佛爷带了光绪、帝后及瑾妃、大阿哥,到了颐和园。洋兵其势汹汹,不可遏止。只得上车再走,又添了溥伦,替老佛爷跨辕。一迳奔行七十六里,才抵贯市镇。天色渐渐黯下来,这镇上只有个回回教堂,便借堂里驻宿一宵。由车夫献上豆粥一器,各人勉强充饥。老佛爷是梳的汉髻,身御蓝布夏衣。光绪黑纱长衣,黑布战裙。卧具栉具,一律未曾携带。幸亏天气炎热,胡乱随地卧着。次晨刚要起程,车行老板李金堂才知驾到,急忙献了驼轿三乘,还留乘舆暂住,以听京中动静。
  老佛爷恐怕追兵赶至,坚不允从。金堂情愿自备资斧扈驾。后来论功行赏,这车行老板还放了浙江处州府同知呢!
  老佛爷兼程进发,不顾饥渴,冒暑出了居庸关。一路上水带离声,山牵别恨,总记挂着宗庙社稷,不知怎么样被人蹂躏。
  延庆州知州秦奎良,前来迎接,只叫他随驾招呼。有些王公大臣,闻信而来,相见时悲喜交集。这日到了怀来县,正是关外的第一站,隶属在宣化府下,黄沙白草,斗大孤城,虽有什么莲花池、团蕉亭的景致,也都是荒烟暮霭,痕迹无存。老佛爷驼轿进了县城,知县吴永料不到两宫猝至,慌忙换了公服,在衙门外跪接。老佛爷下舆入署,吴县君曾氏,带了媳妇女儿,照例见驾。腾出吴县君的卧室,安顿了老佛爷;媳妇的卧室,安顿了皇后;女儿的卧室,安顿了瑾妃;光绪暂在签押房下榻。
  此外随从人等,只能分别在花厅等处分住。
  这吴永号叫渔川,是浙江归安县人氏。县君曾氏,系惠敏次女,却是贤明温淑,能持大体。老佛爷急呼进食,便到橱下亲操井臼,预备羹汤。怀来这小小县城,鱼虾固不易得,且其地崇奉回教,连豕肉也无人过问。不过割鸡为脯,炮羊作肴,加些肥大麻菇,藉供一膳。老佛爷非凡赏识。膳后又恭进栉具,替老佛爷理发。原来老佛爷有一种脾气,他的头发是一茎不白,又是一茎不脱。有人说他吃过千年首乌,才有此效。在宫中时候,只有李莲英梳髻,最为合适。此番不得已换了吴县君,固然生手,偏又连日未栉,强半结轖,如何能合慈意?不道吴县君细心爬剔,果然舒卷自如。虽然梳不来叉子满髻,倒也油光脂泽,滑润异常。老佛爷垂问吴县君母家,却从容奏对说:“先臣受恩两代,愧无报称。”
  老佛爷还说:“汝祖、当父,留得一个在世,我也不至受这种苦。”
  言罢,泪下如绠。吴县令在外面应酬光绪,总觉得天热地隘,不甚舒展,便在西关寻了一所大宅,连夜搭起凉篷,纯用青油涂抹,以蔽日光暑气。两廊陈列短松矮柏,一望生凉,一直三进,几榻全铺着旧簟,连四壁书画,都系墨拓碑版。纱橱縠幔,楚楚有致。便是冰桶水罂,也不致一时缺乏。老佛爷进了这个行台,觉得前几日的烈日炎风,真是万分苦楚。吴县令又进了几件汉妆女衣,并请光绪更衣。一连住了三日。李莲英同奕劻、王文韶,次第也到怀来。老佛爷叫奕劻回京,同李爵相商议和局。光绪发出手诏,派吴县令赴东南催饷。老佛爷从怀来起驾,除神机虎神营练兵外,有马玉昆兵千余人,沿途保护,较为安谧。吴绸斋学士《清官词》百首之一道:宫车晚出凤城隈,豆继芜蒌往事哀。
  玉镜牙梳浑忘却,慈帏今夜驻怀来。
  老佛爷在宣化驻跸四日,抵大同府,过雁门关,在忻州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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