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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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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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光目光一掠缓步而来的三人,已知今日之局难再隐瞒,中原四君子的死亡之讯,势非公开不可。

冷傲的言风刚,目睹了来人之后,嚣张的神情,登时收敛。

白铁笙眼看来人愈集愈多,天色还不过刚刚放亮,看来今日之间,尚不知有多少人要赶来这百丈峰上?

局势的变化,完全的出了意料之外,白铁笙已被这变化搅得心神大乱,缓缓站了起来。

只听那青衣文士朗朗说道:“可还有闭气装死的人吗?”

言凤刚回顾了那青衣文上一眼,低声对宋文光道:“此人是谁?”

宋文光道:“晚辈从未见过。”

说话之间,那长髯及膝的老人和两个中年道人,已然走近了突石。

那长髯老人目光一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诸位怎么都赶到了这座荒凉的孤峰上来?”

言凤刚一拱手,道:“久违了,想不到在这荒凉的百丈峰上,竟然重晤尚兄之面……”

他似是自觉到答非所问,顿了一顿接道:“兄弟是接得中原四君子署名之函,才兼程赶来此地。”

只听群豪齐齐接道:“我等都是接得邀请之函.迢迢赶来赴约。”

那长髯老人一皱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道:“有这等事?”

他右手一拂长髯,接道:“中原四君子约会的时地,一向秘密,不知此次何以大异往昔,飞函相邀诸位来这峰顶相聚?”

言凤刚道:“这也是兄弟等不解之处。”

宋文光忽然回身走到白铁笙身侧,低声说道:“白兄,就目前情形而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一事,似已被人家查看出来了。”

他微一停顿接道:“这些人天南地北,各居一方,不知何以会同时接到四位老人家邀请之函,个中蹊跷,实叫人百思难解?”

白铁笙道:“宋兄可是想宣布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之事吗?”

宋文光道:“不宣布只怕也难以瞒得过别人的双目了。”

白铁笙道:“这等做法,岂不有背了四位老人家的遗书之意吗?”

宋文光道:“形势如此,已经顾不得这样多了。”

只听那长髯老人说道:“老夫实难相信此事……”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封白简,接道:“诸位最好能把四君子联名之函,取出检视一下。”

言中之意,似是对眼下之人都接得四君子联名邀约信件一事,不肯相信。

群家纷纷探手入怀,摸出函件,只有那青衣文士凝立不动,恍如未闻。

那白髯及膝的老人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环视了一周后,耸起了两条重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怪了?”

他目光锐利,就这环转一掠之间,已然看清了各人手中所持之函,果然都是中原四君子署名,和自己手中之函一般模样。

白铁笙眼看大部之人,都能取出四君子署名之函,心中更觉迷惑,暗暗叹息一声,道:

“宋兄,目下的情势,实已无法再掩饰四位老人家的死讯了,如其让人发觉,倒不如咱们先说出来的好?”

宋文光道:“白兄同意了?”

大步走到突石之处,抱拳说道:“诸位老前辈,在下这里有礼了。”

场中所有之人,似是都预感到有重要事情宣布,登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宋文光的脸上。

只见宋文光脸色庄严,沉痛地说道:“诸位老前辈都是当今武林中身份极高之人,这般兼程赶来赴约,晚辈极为感谢……”

他说到沉痛伤心之处.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那长髯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孩子,不要哭,可是中原四君子有了什么变故吗?”

宋文光黯然说道:“家师和三位师长,都已遇害死去了。”

此事虽已在大部人意料之中,但经宋文光说了出来,仍然使群豪为之震动。

荒凉的山峰上,突然似笼罩了一片愁云惨雾,每人的脸上都泛起一片沉痛之色。

要知中原四君子在武林中的声誉地位,极为崇高,四人交往情深,义重生死。

以这四个江湖上一流高手,突然间一齐被人害死实是一件震荡江湖人心的大事。

凄凉的沉默,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那青衣文士突然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道:“风波起兮,杀劫已动……”

霍然转过身子大步而行。

言风刚厉声喝道:“站住!”

探手一把,疾向那青衣文士肩头之上抓去。

那青衣文士恍似未听到言凤刚之言,头也未回,脚下忽然加快,轻灵飘逸的让开了言凤刚一抓之势。

他动作迅快绝伦地避开了言凤刚那一抓之势,人到了七八尺外。

谭啸天双足一顿,疾飞而起,横里兜截过云。

那青衣文士看也不看谭啸天一眼,蜂腰一长,身躯突然向前一冲,刚好把谭啸天兜截之势避让开去。

峰顶上一片骚动,这青衣文士的奇特举动,似是已引起所有之人一致敌视。

但见人影闪动,衣袂飘飞,纷纷向他追去。

那青衣文士突然回过头来,冷冷说道:“你们想打架吗?”

他长得虽然面貌娟秀,神态文雅,但双目带煞,清秀中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杀气。

这一声冷漠的喝问,群豪全部止步,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接口答话。

足足过有一盏热茶工夫,那长髯及膝的老人才一顿竹杖,接道:“既然接得中原四君子署名之函,彼此都算朋友,想来都和中原四君子有着交情了?”

他年高望重,声誉、武功,在群豪之中,亦是最为高强,他一出头,群豪都默然不言。

只听那青衣文士朗声应道:“老前辈猜错了,在下不但和中原四君子毫无交往,而且素昧平生,从无一面之缘,今日之会,只不过是种巧合罢了。”

那长髯老人双目中棱芒闪动,似是已被这青衣文土激怒,但他略一沉吟之后,突然又恢复了平和之容,淡淡一笑,道:“年轻人,好倔强的脾气……”

微微一顿又道:“阁下平白无故跑到这荒山绝峰,别说老夫不信,就是三尺之童,也是不会受骗,放眼峰顶,不论哪一位都是在当今江湖上小有名气之人,阁下这等冷傲之态,恐难免引起公愤。”

青衣文土道:“在下赤手而来,空手而去,我就不信有人敢把我视作谋害中原四君子的凶手?”

言凤刚冷笑一声,回顾那白髯老者说道:“这等放肆之人,我言凤刚还是初次遇到,尚兄不用再和他多费唇舌了,先把他制服之后,再查中原四君子死亡的经过。就凭眼下之人,不难找出线索。”

那青衣文士面容冷肃地说道:“哪一位如果看在下不顺眼,不妨出手试试?”

言凤刚乃一门武学宗师身份,虽已发觉那青衣文土的武功,实非易与之辈,但在众日睽睽之下,哪里能忍得这等羞辱之气,当下冷笑一声,道:“在下就不信邪。”

横跨两步,欺攻过去。

那长髯及膝的老人突然一横手中的竹杖,拦住言凤刚说道:“言兄且慢出手,咱们首先查看中原四君子的死因要紧。”

一面以目示意、不让言凤刚莽撞出手。

言凤刚心中虽然不解那长髯老人相拦的用意何在,但并未强行出手。

长髯老人缓缓收回竹杖,高声说道:“中原四君子被人谋害之事,不但老朽事先未能想到,只怕诸位同觉意外的很,这使老朽想到了四君子相邀之函,可能出于伪造?”

言凤刚点点头赞道:“尚兄之言,大有道理。”

那久未发一言的灰衣僧人,突然接口说道:“贫僧奉敝寺掌门之命而来,天下英雄都知道敝寺方丈鉴别书画之能,如若这邀请之函出于伪装,只怕难以逃过敝寺方丈的一双神目,因此,贫僧可断言此函出于四君子的手笔。”

他似对掌门方丈有着无比的崇敬,说话神态间,一付毕恭毕敬的神情。

言凤刚道:“不论如何,中原四君子的死亡,乃是一件震荡江湖人心之事,不能以等闲视之。”

但闻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飘传于峰顶。

群豪齐都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急急奔上峰来。

在她的身后,紧随着一个剑眉星目,斜背宝剑的英俊青年。

那白衣少女哭声甚是悲伤,右手掩面,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

但只见她那纤长适度的身材,和那白中透红的玉手,就可推想到是一个容色绝世的美人胎子。

那佩剑少年紧紧的追随在白衣少女的身后,神色同是一片肃穆。

谭啸天遥遥一抱拳道:“唐公子,久违了。”

那佩剑少年拱手应道:“谭兄别来无恙。”

但见那掩面而呼的白衣少女,突然加快了脚步,奔行在围石而坐的四君子尸体之前,叫了一声:“爹爹……”

对着右侧一人拜了下去,伏在那人脚下放声大哭起来。

宋文光回顾了白铁笙一眼,低声说道:“白兄来的可是叶姑娘吗?”

白铁笙点了点头。

宋文光犹豫了一下,道:“叶姑娘……”

白衣少女缓缓放下了掩面右手,抬起了泪痕交错的粉颊,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中,含满晶莹的泪光,缓缓点头,应道:“兄台何人?”

宋文光道:“在下宋文光,家师金圣仪……”

白衣少女道:“金伯伯的门下,那是宋师见了?”

宋文光一指白铁笙道:“那位白兄是朱师伯的门下。”

那白衣少女虽然在极度伤痛之中,但她的心神仍然未乱,颔首作礼,道:“常听家父谈起白师兄。”

白铁笙道:“好说,好说,叶师妹可遇到万冲兄吗?”

白衣少女道:“和万师兄途中相遇,得知三位伯伯和家父遇害噩耗,兼程赶来此地,小妹由良驹代步,行速较快,万师兄想必快要到了。”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美丽绝伦的脸上,交错的泪痕,晶莹的泪光,不但无伤她天赋的美艳,反而增几分哀伤的娇弱情态,更显得楚楚可怜,动人惜爱。

峰顶上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美丽的脸上,显然,她的绝世容色,已震动峰上所有之人的心弦。

宋文光轻轻叹息一声,道:“叶师妹,暂请抑制伤怀,事已至此,急在善后,眼下之人,都对四位师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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