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了几步,等着自己会笑了,才开口喊道:“里边儿的奸夫,赶紧着出来啊!”
☆、思念
葛放可风正含着卓眠的脖子,骂了一句娘,又逮着卓眠狠狠地亲了两口,这才放开人,所以等这两人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卓眠满面含情,眼角眉梢都带着俏,葛可风倒看不出什么,只是脸色也不难看。陈航满心又苦又酸,忍不住瞧着葛可风骂了句“禽兽”!
葛可风离陈航比较近,听得清楚,挑了挑眉,一把搂住卓眠的肩膀,看都不看陈航一眼的向前走。陈航被这人气得险些跳脚,咬了咬牙,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前头两个也不招呼陈航,直接就坐在沙发上喝茶了,陈航这人脸皮厚,也不在乎,跟着也坐了上去。没头没尾的就是一句:“卓眠,你怎么就任他欺负呢?”
一句话惊得葛可风几乎没跳起来去堵陈航的嘴!卓眠可不是被他欺负吗?一样是男人,偏生就有人一定要被压着吗?其实这事儿卓眠也曾提过的,叫葛可风顾左右而言他给糊弄过去了,当时卓眠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把人都看得汗毛直立了,这才收回了眼。只不过后来卓眠没提过这事儿,葛可风也就当作没这事儿了,现在陈航猛的提起来,他能不炸毛吗?!
果不其然,卓眠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葛可风好一会儿,正当葛可风要开口说软话的时候,卓眠却把头一转,对这陈航了,先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慢悠悠地把茶杯放下,方才开口道:“我乐意呀……”他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百啭千回,听得葛大市长瞬间就满足了,当即就有点要搂人的趋势了。陈航看着卓眠喝茶,也跟着喝茶,这句话一入耳,险些喷了出来,惹得葛可风好生嫌弃。
不知怎么的,葛可风忽然就想起了前年他和卓眠刚刚好上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回,是他俩和莫城在一起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看着陈航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要把人赶出去了一样。
陈航看着葛可风的样子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不介意看到葛可风一脸憋屈样,照样和卓眠说着话,聊着天。最后还是卓眠把人打发走的。
第二天卓眠就坐飞机去美国了,卓琢知道她哥哥是去找苏影的,却没告诉冯秋玫——说到底了,这是卓家的事儿,没必要事事都让外人知道的。
也没过多长时间,卓眠就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儿葛可风没有去问过,也没查过,只知道苏影母子在美国定居了,每年拿着分红,兜兜转转了一圈,这股份还是在卓眠手里头捏着,没多大损失。人家苏影也说了,都是姓卓的,总是一家人。
自然也有人不太放心,毕竟这些股份上写的不是他卓眠的名字,万一苏影又玩了出反水的戏呢?葛可风也有这个担心,不过他转念一想,离卓信长大还早着呢?十几年的时间,卓氏又有什么变化谁知道?再说了,苏影既然在这个关口跑了,就说明这个女人不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就算握着这些股权也是一个“外人”,还不如带着儿子,富足的过一辈子,她做人情妇,图的不就是个富贵吗?
这些事儿先放在一边不说,卓眠的事儿刚刚解决,葛可风这边儿就出了一件事儿,他的调令下来了,直接交给调回B市,老爷子眼皮底下了。这是件迟早要发生的事儿,葛可风心里明白,卓眠心里也知道,只是从来不提起罢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人都不好装作看不见了。两个男人做不来那些卿卿我我,你侬我弄的事儿,再说也不是见不着了,因而只说了两句话,便过去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两个人就算在S市也不是天天腻在一起的,卓眠忙着公司的事儿,葛可风那边也忙的很,要找到两人都有空的时候其实不多,卓眠他们大都在晚上忙得厉害,葛可风晚上的饭局推一下就没什么事儿了,主要还是白天在办公室里头。这一早一晚的,见不到面也是很正常的。
这天卓眠和几个生意场上的人在一起喝得有点多了,想着左右无事,便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葛可风原来住的那个房子里,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忽然想起来了,就过来看看。可是一进门,看着冷冷清清的一片,心里就开始有点不好受了,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连布置都没变,偏生就是没了当初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突兀的感觉,这栋房子对他来说代表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暧昧和美好,猛的就发现,原来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从此以后,美好不再。仿佛是将美好的事物打碎了放在自己面前,看得心底隐隐发痛,曾经美好的,以为一直都在的那一块,缺了个角,说不出的憋闷,说不出的寂寞。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想他了,明明每晚一个电话相互问候,却还是在念着他。
卓眠有点茫然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忽然想起,将他吓了一跳,拿出一看,是葛可风,心,一下子就暖了。
葛可风想人比卓眠想得厉害多了,要不然干嘛一天一个电话的打过去,只是这个人,你让他说几句浑话调笑一下卓眠还行,甜言蜜语什么的,绝对是浮云,人葛大市长不会这一套。这晚上打电话已经是例行公事了,不打一个,自己都睡的不舒坦。
今晚,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天晚上葛大市长同样没睡着,不是卓眠没给他好脸色,而是脸色太好了,葛大市长激动得睡不着了。他和卓眠在一起也一年多了,两人的相处方式不像情人,反像夫妻,默契有,感情有,就是没有甜言蜜语。当然,葛大市长并不是抱怨,他觉得这也挺好的,毕竟他自己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之类的。可是,今晚就不一样了,葛大市长觉得自己想淹死在糖罐子里了。
他家卓眠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可风,我想你了。葛大市长一听这话,心里就了开了花,顺着卓眠的话就接了下去,什么“我也想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心里独你一个,怎么可能不想”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把葛市长前半辈子所有的浪漫情怀都用上了,然而,事实证明,甜言蜜语是情人间的感情催化剂,这不,卓眠说了,他明天就来北京。
葛大市长,哦,不,应该说,葛书记,彻底激动了。
葛可风被调到了中央团委,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了。
只是,现在他也不怎么顾忌老爷子了,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就这样了,您老看着办吧!颇有当年追卓眠那时候的二皮脸功力。
他现在没住家里,在那次和他父亲的争吵之后,他和于澄艺两个人就没再联系过,不知道于澄艺是怎么想的,葛可风自己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没敢打电话过去。两人结婚时候住的房子自然也不能再住了,趁着人不在,收拾收拾东西,直接住进了政府安排的小区里了。
现在想着心上人明天要来,看了周围,觉得有点寒酸,连夜的找人来给他布置房子,还说要人明儿一大早就必须弄好。急得那人大半夜的托人买东西,折腾了一夜才弄出了点样子。葛可风也是跟着忙了一夜的,现在瞧了瞧房子,很满意,转身就去开车接人了,弄得那位帮忙的朋友愣了许久,甚至一度怀疑这葛可风是不是被人掉了包,怎么跟个刚恋爱的傻小子似的。
卓眠刚下飞机就瞧见葛可风了,这时候刚入秋,S市在南方,并没觉得冷,下了飞机才猛的发现B市不必南方,还是挺冷的。卓眠在候机室还没觉得,一出来就打了个寒颤。葛可风手里拿着他的旅行箱,瞧见之后就小跑两步打开车门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卓眠了。
原来这人一大早抓着外套就来了,还没来得及穿上。
卓眠也不跟他客气,穿上衣服就上车了,一脸的理所应当,葛书记又是递外套,又是开车门的,干的好生欢喜。
卓眠虽然来过B市很多次,这儿路还是不认识,直到路都走了一半这人才发现和上次去宾馆的路不一样,转头一问,葛可风就笑了。
“还住宾馆住上瘾了,我可是知道你要来大半夜叫人把家又布置一遍的!”葛可风没转头,卓眠看这个他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人在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点稚气,一时觉得好玩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脸上的酒窝。手碰到葛可风的脸之后,卓眠自己都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葛可风看着他微微发愣的样子,将他的手紧紧地窝在自己掌中,细细磨蹭。看着卓眠渐渐染上嫣红的耳朵,转回了头继续开车,手却一直没有放开了。
两人下车的时候还知道要放开手,到了屋里就抱在一起了,葛可风正噙着卓眠的耳朵尖儿说话呢,就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了。
他母亲。
葛老夫人显然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边尴尬地向外走一边小声解释道:“我看着门没关就进来了……”葛可风这才想起来前两天葛老夫人说过要来他这儿看看的。
……
…………
………………
葛可风扯了扯脸皮,努力挤出一个笑,看着卓眠似笑非笑的脸,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就忘了关门呢……
☆、朋友
卓眠照着葛可风的肚子就是一拳,葛可风立马配合着弯下腰,脸上却是一副无赖相,卓眠气得牙痒痒,还是回头去开门了。
葛老夫人果然还没走,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旁边儿还站了个警卫员,卓眠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唤道:“伯母好。”
“啊,好,好,小卓什么时候到的呀?” 葛老夫人显然还在尴尬着,一听卓眠问好却也立马笑着回到,旁边的警卫员一听“小卓”就看了过来,眼里带着点儿诧异。
卓眠只当没有看到,将老太太迎了进来,里面的葛可风也是一脸孝顺儿子的笑,端着茶就让老太太赶紧坐下。葛可风虽然是个孝顺儿子,却一直都是个稳重的样子,很少有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