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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看到前面的所有短信，表情都是淡淡的。其实他能预料到发完那段视频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但当他看到最后一句话，忽然追出门去：“王轩！！你回来！！！”
王轩本来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猛然听到他的大喊，只好掉了个头了：“怎么了？”
“你今天别出去了。在这里陪我吧。”
王轩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好。”
凌霜知道，不出门绝对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办法。而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向所有人宣布和王轩分手。——呵，“分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他们根本就从来不曾开始过。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这么痛。
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对他如此纵容与温柔的男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其实本来和他一样骄傲的王轩为了心爱的男人甘愿被自己驱使的时候？是从他那时明明并不喜欢自己却又在自己最脆弱时流露出温柔神情的时候？是从他在黑暗的鬼屋中挺身保护自己并且说“他是我的男朋友”的时候？是从他自然而然地帮自己盖好了被子的时候？是从他虽然说不清楚理由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好人的时候？是从他耐心地教自己网游的时候？还是从他面对自己的自轻自贱愤怒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的时候？
罢了，那些都不重要了。痛也好，不舍也好，爱上了也好，自己和这个男人终究是不会有将来的。倒不如，平静而幸福地过完这一天，然后，就各走各吧。
“你说我们干什么呢？不如看看电视？”凌霜说着，摸出了一堆盗版光碟，“选吧。”
王轩仔细浏览了一下，发现有很多很多恐怖片，枪战片，鬼片，禁片——大多数不是因为黄｜色而被禁止的那种禁片，而是太过血腥暴力那种。“……你真变态。”
“是啊，我就是喜欢看人奸人，人杀人，人吃人，人……”
“停！我们还是看看电视台演的言情偶像剧算了。”
“哎呀，那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实在想看爱情片……有，这里有gv……”
“……gv是爱情片？”
“那你觉得gv是什么方面的？”
“是体育活动吧？”
“噗……你们学校体育课学这个啊？”
“那就是动作片！这次你挑不出刺了吧？”
“……算了，我不把时间浪费和你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不如我们一起玩你们公司的《剑客情缘》吧。”
“……哎？？？你也玩过那个？”
“当然啊，小何把下载地址给我了。我已经50级了哟！！”
“……不可能吧……我们这次封测就只开放到1…50级……我周六才教小何下载的……”
“你笨啊，你们游戏不是有自动挂机功能吗？我从周六开始一直都挂着，我们上班其实也闲得很，有空就做下任务和活动，升级快得很。不信我开给你看。”
说着，凌霜打开电脑，登陆上了他的账号。果然已经50级了。
“……这不是小何的账号吗？”
“……他那天玩了之后觉得没兴趣，后来就给我了。”凌霜说这话有点心虚。
“……哦。”王轩却没有注意到他闪烁的眼神，只沉浸在了深深的打击之中。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能被我看上的游戏在全球都是屈指可数的！！”
“说得也是，我很荣幸，你居然那么喜欢我们的游戏，白天晚上都在玩……”
“鬼才喜欢你们的游戏啊！！你看这个NPC，长得那么丑……”
“嗯，我以前没注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丑。不如我以后叫我们的美术照着你的脸画一个npc放游戏里面去吧？”
“你TMD敢！！当npc有什么意思？老子要当也要当最终boss！！”
“哎呦，那可不行，那么好看的boss，谁忍心打啊？”
“不忍心打更好啊，你要把这个boss设定为没有玩家打得过，一打就被秒……”
“……那我们的游戏会被骂死的……”
“你等下，我把另外个房间的电脑也搬过来，我们来组队下副本杀boss。我最喜欢蹂躏boss了，呵呵呵……主要是现在没玩家，上线之后就可以蹂躏真人了，呵呵呵呵…………”
王轩决定无视他的后半部分恐怖言论。“……你一个人住为什么要买两台电脑？”
“我高兴。”
“……你赢了。”
然后两个50级的号就开始用各种技能欺负游戏中的各种可怜boss。
“看到屏幕上方的公告了吗？现在是科举考试时间了，要不要去试试？”
“考毛！说到你们那个科举考试我就是气，那些题目也太逆天了吧？！张曼玉在《花样年华》中穿过几件旗袍……靠！！鬼才去数啊！！！”
“……那些题目其实都是负责科举系统的策划在百度上到处抄的。”
“抄抄抄，国产的东西就知道各种山寨，能不能有点原创性啊？！”
“原创啊，嗯，我想下……请问人称‘白色菊花’的凌霜美人一共有多少件白色的衣服？”
屏幕上，正在和“莲花”组队打boss的“轩辕之王”，忽然被本来应该担任补血重任的莲花一个技能k死了。
“……我决定加一个副本中不能pk队友的限制。”
“哎哟，不知不觉都快中午了吧，我饿了，你去做饭。”
“好好好，我先去买菜。”
“……！你别出门！”凌霜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咳，我意思是，你早上弄了那么多，吃都没吃完，干嘛那么浪费。”
“……被你这个‘浪费之王’说成浪费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不过也是，我早上买的菜也还剩了一些没做。做个番茄炒蛋怎么样？”
“做完煮蛋蒸蛋荷包蛋你还要炒蛋啊？请问你对蛋蛋到底有多么深的执着？”
“……那我做黄瓜炒肉片行不行？”
“黄瓜的正确用途是炒肉片吗？”
“呵呵，不和你闹了，我去厨房了。要不咱俩一会儿就要挨饿了。”
“我也去帮忙。”既然明知只有一天的幸福时光，凌霜当然一刻也不想和王轩分开。
“你也会做饭？”
“废话，有什么是我不会的啊。”
“哦，好，你帮我打两个蛋吧。”
…………………………
“……大哥，你用得着把蛋壳一起打进去吗？”
“我喜欢吃蛋壳，你管得着啊？”
“……我不敢管。我先炒黄瓜，你再帮我把西红柿切了吧。”
…………………………
“啊！！！”
“怎么了？切到手了？”
“哪儿有切到手啊，是我切到西红柿，它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都流血了还说没有！让我看看！”王轩把凌霜受伤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
“你白痴啊！西红柿是红色的！！沾到我手上看起来像血而已！！！”
18
18、第 18 章 。。。
“砰砰砰！”两人新婚夫妇般的幸福生活（？）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凌霜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怔怔地望着那扇门，迟迟不敢去开。
外面的人已经怒骂起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在老子的地盘上谈情说爱！！”
凌霜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来了。”凌霜一脸淡然地打开门，“你不用骂了，我们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收拾东西？！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送给你的！！！你tmd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啊？！”
“好吧，算了。”凌霜拉起王轩的手，“我们走。”
王轩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什么都没问，就跟他走了。
“哟，还手牵手啊？！什么玩意儿啊？？！你陪老子那么多年都不肯和老子手拉手逛街，操！！！”
凌霜轻声说：“一个糟老头而已，让他骂吧，他打不过你，也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
“恩。”
两人上了王轩的车。“去你家吧。”
“好。”
“有很多疑问，是不是？”
“呵呵，你放心，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问。”王轩依然笑得那么温柔。
“哼，你要问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你既然不问，我偏要告诉你。”
“你可真是别扭之王啊。”
“那些车子房子，都不是写的我的名字，那些老头子也不是傻的，他们的种种讨好，只不过都想让我承认我是他们的恋人罢了。——承认了之后会怎样呢？大概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会把我一脚踢开吧。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拼命追求，得到了才发现，不过是别人玩够了的垃圾，有什么稀罕的？”
“……你又来了，不要再用什么□垃圾之类的词来形容自己，好不好？”
“我很有自知之明，他们固然是垃圾，但我明知道他们的想法，还要去勾引他们，洋洋得意地游走于他们之间，就为了他们那些车子房子衣服首饰香水……这不是垃圾，是什么？”
“哎，你也只是受生活所迫罢了。”
“生活所迫？你以为我和小何一样，为了追求崇高的理想，才抱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你错了，我开的酒吧足以让我生存，而且还能过得不错。是，我当初当money boy也许的确有生活所迫的原因，但自从四年前开了‘白色菊花’，经济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你不用给我找理由，再说，如果是你，或者是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就算受生活所迫，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来换钱吧？”
“……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用给我找理由。我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喜欢这种生活罢了。”
“你既然喜欢这种生活，为什么又要公开承认和我的恋情？”
“……”凌霜有些语塞，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种种原因，然后把能说的那部分说了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