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合同也签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又不许我反驳反抗,横竖都是你对。我闷闷地想。半个小时,真是说起容易做起难啊!就象上回只选了40下一样让我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不过我没胆子再违抗他,无奈地忍受着膝盖的痛苦,反思?那就想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吧!
上个周末的混乱一幕幕闪现眼前,喝酒喝到人事不清,打群架差点把小命赔进去,认真说来,这两条任选一条都足够挨顿好打不算冤枉了,如果老老实实地告诉007,他会给我什么样的惩罚呢?我不禁发怵。那……要不要避重就轻只说逃课什么的?他又不知道我的来历底细,只是收人钱财让人挨打,说不说实话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样仿佛又有什么不妥,似乎违背了我再次自找打挨的初衷……
我的内心天人交战,罚跪的痛苦渐渐没那么难忍了,只是饥饿感越来越强,脑子里开始出现各种美味佳肴,昨天从学校后门出去,校门对面好像新开了一家兰州牛肉拉面,看上去挺不错的;还有前天在夜宵部吃的扬州炒饭和武汉鸭脖,味道也还正宗;老校区附近的那家老字号涮羊肉火锅不知还在不在,又快到吃涮羊肉的季节了……我不住地咽着口水,愈发饥肠辘辘饥火难耐。死007,难道不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吗?早打早完事啊!
我正对着墙壁,看不见电视上方的挂钟,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后听不见一点动静,007是不是跑出去乘凉了,我终于忍不住,偷偷地侧头望了一眼,他正倚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在打盹……他倒是惬意,这也太不公平了!还没等我扭过头去,他已坐正了身体,不紧不慢地道:“加五下!”唉,我暗叹一声倒霉,却又安慰自己,上回被加了30下,这回该不会打破记录了!但是他凭什么老是戴着那盲人似的黑色墨镜,我被他看了个精光无所遁形,却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反思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背对着他回答,不敢多说一个字。
“想清楚了就过来,把你犯的错误一条条写下来,我再决定该怎样惩罚!”七哥冷冷地下令。
我如闻大赦,赶快扶着墙站起来,就跪了这么一会,双腿已经酸痛难当不住颤抖,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也不知道那些动不动罚跪几个钟头的都是怎么回事?“谁让你起来了?”七哥的话象是一桶冷水迎头浇下,我诧异地转身望着他,墨镜后似有双鹰隼似的眼睛,犀利如刀:“跪下!膝行过来!”007指了指面前的方板凳。
我满腹委屈,心不甘情不愿再度跪下,慢慢地挪过去,本就饱受折磨的膝盖稍稍一动便针扎似的痛。据说有的人以虐人为乐,估计007就是这种人,今天逮着机会折腾我来过瘾了!我鬼迷心窍才签了那份该死的合同……
短短的几步路,我已出了一头大汗,尤其是我还光着个身子,对着戴墨镜的神秘的黑衣人打手,这也太……要是我有朝一日时来运转当了大官,比如总统总理什么的,万一被谁捅出去,可是比很傻很天真的阿娇更火爆的丑闻啊!就算不当大官,007要是拿来要挟我,我也不用活了……而且膝盖简直痛得受不了,听说以前宫里的太监经常要跪,就会在膝盖上绑个护膝似的东西垫一垫,可我现在连作弊都没法作……
总算一寸一寸挪到了007指定的茶几前,茶几上已摆了一张白纸一支黑色中性笔,007抬一抬下巴:“写吧!”他用词总是这么简练,我拿起笔却犯了嘀咕,要不要实话实说呢?如果写了酗酒、群殴,他会怎样量刑我不知道,但看这架势,绝对不会让我轻易过关。那……那我还是先避重就轻,不痛不痒地只写逃课什么的,了解下他的量刑轻重标准,再做决定,或者……或者下次再说?又是下次,天哪!难道我真的要为这家“非常休闲中心”的钻石卡会员资格而奋斗吗?
我迟疑着白纸上写了“逃课”两个字,交给七哥。七哥翘着腿,一手拿过那张纸,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神态专注象是人大代表在研究政府工作报告。不就两个字吗?难道七哥你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七哥看了大约有一分钟,才优哉游哉地开口问我:“逃了几节课?”
几节课?是问每周几节还是每月?每学期?或者进校以来?这半年多我每周平均逃课十多二十节总是有的……至于总数,我不敢去想,如果七哥以逃课的节数来施刑,就算是十节课打一下,今天我也交代在这里了……
“七……七八节……”我颤声说。
“七八节?每天?”七哥迅速反问。
啊?我差点没回过神来:“不……不,每……每周……”
“每周?”七哥似乎扬了扬眉毛,显然是个不信任的讯号,“每周?”他重复了一下,“七八节?”语气里尽是嘲笑,“你是要坦白从宽呢?还是抗拒从严?”
“每周十七八节……”我的声音低得象蚊子哼哼。
“好吧,这条就算你坦白从宽,不加刑,”七哥笑得别有用心,声音却是冷酷无情,“其他的呢?”
“没……没有了……”我明显答得做贼心虚,在七哥的逼视下,我已经汗流浃背。也难怪,撒谎不是好孩子,从小到大,基本上我一说谎就会脸红结巴,今天惨了!
“没有了?嗯哼?”七哥恢复到面无表情,“看来你还没想清楚,我不介意让你再反思半个小时,以此类推,今天晚上通宵我都可以陪着你。”
赤身裸体跪个通宵?那简直是酷刑逼供外加人格侮辱!就算我是犯人也不能刑讯啊!而且……而且我还没吃饭,这样一想,我的肚子似乎在咕咕作响。再说,我跪一通宵,他轻轻松松大发横财,我的钱包可承受不了!
你当你是谁?我是客户,我说了没有你还来逼供?我满肚子怒火怨气酸水,可在七哥的淫威下哪敢做声?根据合同,这确实是他的权限。我权衡了好一阵,决定敌进我退,再让一步,于是在七哥递回来的纸上加上一条:喝酒。
“喝酒?”这回七哥只俯身看了一眼,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喝了多少?在哪里喝的?”
“朋友聚会,在……在餐馆里,喝了……十来瓶啤酒,一点白酒。”我暗骂自己没用,他问什么就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要是日本鬼子那会儿把我抓去,估计三分钟不到我就会当汉奸了……
“十来瓶啤酒,一点白酒,”七哥重复着我的罪状,右手指关节轻叩茶几,一副典型的黑社会做派,“继续!”
啊?继续?还继续什么?虽然我确实隐瞒了最大的一条罪状,但就这两条恐怕也够我喝一壶的了。而且,007凭什么就吃定了我是隐瞒不报?莫不是来诈我的?我摇头,自觉诚恳无比地开口:“没有了,就这两条,七哥该怎么教训就动手吧!”
“去墙角,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过来。”七哥丝毫不理会我的诚挚态度,我那象小狗般无辜的眼神。
“七哥!”我着急了,“你不能这么武断,非要屈打成招吗?”
“屈打成招?呵呵,”七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好吧!我知道你不服,那我给你透个底。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为了逃几节课,朋友聚会喝几瓶酒来专门享受我的服务的,对吗?”
这……新的汗滴争先恐后地从我额头上冒出来,七哥真的是大材小用杀鸡牛刀,他当什么惩戒师啊,完全可以去警察局刑侦处混一混啊!反正我这样的雏儿,落在他手里,毫无招架之功反抗之力,只有乖乖地缴械投降的份。
007加重了语气:“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但你如果的确不愿意说,那你也可以保留,不过你既然不想说实话,来找我还有意思吗?反正浪费的是你的钱,不是我的。”007继续着攻心之计。
“我……我真的……”后面“没有”两个字我怎么也吐不出口。一瞬间我忽然理解了,为什么电影电视里的坏蛋们在正气凛然的警察叔叔面前会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交代……”
“写吧!”007又指了指那张纸的空白处。
我手中的笔不住打滑,面前白纸的空白处,仿佛是死刑犯要在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上签名的那一栏……终于,啪的一声,中性笔掉在了地上,007一探手已拾起来,重新交回我手中。他强大的气场如泰山压顶一般逼迫着我,无可逃遁的恐慌于四周蔓延,在他墨镜透出的凌厉目光下,我抖抖索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打架”两个字,由于手抖得太厉害,这两个字歪歪斜斜,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笔迹。写完后,我到底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鼻子上也全是汗,不管怎样,这次是真的没有了,就算是打死我也没有了……至于今天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打架,哦,果然,”007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没再继续追问细节,“不错,还留了条命在。”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弯出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既然你已认识到你做错了的事,那我们便进入处罚程序。初定处罚结果如下,逃课,皮带三十下,酗酒,C号木板三十下,打架,C号木板五十下,刚才违规加罚十下,没特别说明都是中等力度。你需要申诉吗?”
这样加下来,总共一百多下了,天……我不敢想象,上次七十来下,感觉已丢了半条命……而我原先的打算是认罚二三十下了事,早知道我还是该自己选啊!!!但是 ,申诉?“申诉加刑吗?”我心惊胆战地问。
“申诉不加刑。”几分钟内,七哥从刑侦警察华丽转身,成功地扮演起威严而正义的法官。
“那……七哥,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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