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低下头在原战野耳边说:"你以为姓聂的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连我都不如!"说完没等原战野有任何反映就转身离开了,整个动作潇洒到就差漫天的玫瑰来做背景了.
"天!真是大少爷脾气."周正摇了摇头,看着像孔雀一样缓缓离去的人的背景叹息着,走到原战野身边才发现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喂!醒醒!"捅了发呆的人一下,"天亮了哦!"
原战野怔了一下回过神抬起头,看了看张家扬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看周正.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周正问.
想了想,如实说:"他说聂风宇不是什么好东西."
"切~"周正起哄,"我当是什么,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原战野挑了一下眉,脱口问:"你也这么认为?"
周正轻笑了两声,"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人,自己都不是个真正的好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只要能舒舒服服地活下去哪得了其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一脸的不正经,但原战野知道他是一本正经地在说话.原战野笑了.
"是啊!都不是什么好人,来这里的――"
周正也笑了,勾着他的肩膀边走边嚷嚷:"没错!都不是东西,管他好人坏人!畜生也得吃饭!走!吃饭!"
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坐在树下,嘴里含着一根青草,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侧过头看了一眼就要消失在墙角的人影――嘴角微微扬起,冷冷地笑了.
"话说回来,你可真受欢迎啊!"周正躺在床上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双手放在脑后枕着,人一舒服了就想找点话题.
原战野也坐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睁开眼,问:"怎么?你羡慕?"
"我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俩!"周正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其他人都出去打球了所以说话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张家扬明显是看上你了,这下可有好戏瞧了!嘿嘿!"
"你拿我当戏看?"原战野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周正不正经地笑了笑,"哪有!就算我不看也会演啊!"
原战野闭了闭眼,身体躺到床上.
"他只是想跟聂风宇争个高下,只要能赢过对方什么都是可以拿来比的――"包括男人!
愣了一下,原战野再次发现他跟陈昔没什么两样,虽然他始终比陈昔要好一些.可是――莫名的烦燥让他闭上了眼翻了个身,一只手伸到枕头低下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睁开眼拿出来一看,是聂风宇给他的项链.
很漂亮,可始终是个没用的东西.
原战野不知道要拿它怎么办.留在身边?以什么名义?一个犯人送给一个卧底的礼物?这个形容让他皱眉.扔掉?有什么理由?正是因为没有理由,所以才下不了决心.为什么要扔到?
它只是无辜的,从头到尾,只是无辜.
突然听周正说了一句:"世界啊――真他妈的不真实!"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原战野握紧了手上的圆环百合吊坠,冰冰冷冷的,真实的很.
突然想起,似乎"很久"没见到聂风宇了――
可恶!
休息过后,原战野和周正被派去图书馆打扫.这听上去不错,似乎比割草轻松多了.但知道实情的人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干这个差事的.
"靠!几十年没人打扫的地方让我们去,而且就我们两个,猴年马月能扫完啊!"周正边走边骂着,背上扛着拖把手里拎着水桶不像要去打扫像要去打仗.
原战野则平静得多,肩上扛着扫把手上拿着抹布跟周正并排走着.
"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啊?"
"嗯?"原战野抬起头看了看碧蓝的天,有人整他们?如果是的话,还能有谁?今天早上不就刚得罪一个么?
"妈的!等老子出去的――"
"然后呢?"原战野等着周正的下文.
周正摸了摸头,"那也要等我出去那天才知道啊!"
原战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犯什么罪进来的?"一直没问是觉得没到时候,现在,他觉得不管到不到时候他都想知道周正到底是怎么坐牢的.因为周正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哦!我没告诉过你吗?"摸了摸下巴好像在认真回忆着,周正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原战野平静地说:"杀人."
原战野没说话.
"误杀."又主动补了一句,"没想到刀就那么进去了,浑身是血,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断气了.太快了――"边说边举起手做了个手刀的动作.
"你不想杀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原战野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周正看着他愣了一下,一瞬间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马上又嘻嘻哈哈地笑了出来.
"屁话!说了是误杀了!谁想杀他啊?杀了还得坐牢――啊!到啦到啦!你先扫地我去接水!"
看着一溜烟跑了的人,原战野把扫把拿在手里利落地转了个圈,走进监狱的图书馆.
也许是为了让进监狱的人多抽出点时间学习,出去之后能重新做人,监狱的图书馆造得还算是很不错的.虽然在一幢楼里但也占了两层空间,藏书也还算丰富.原战野曾经在这里找到一本他在外面找了一年多也没找到的书,激动的恨不得能在这里多住一阵子.
和看守的狱警打了招呼走进图书馆,原战野四周扫视了一下,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落满了灰尘,一些不是很多人借的书上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满室的纸墨气味,有种熟悉的感觉.
把抹布放到一边原战野准备先开始扫地,可来来回回走了三圈也没找到一点脏东西,他皱了皱眉,觉得好像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把这里打扫过了.虽然只是扫了扫地.
那就先擦窗吧!拿起抹布走到窗口,原战野开始看了看不算干净但也不算太脏的玻璃,觉得不用水干擦一下也是能擦干净的.
嗯!没错!的确能擦干净,刚擦了几下就映出人脸了,原战野满意地看着玻璃窗上映出两张人脸――哎?两张?一张是他,那另一个――
"靠!"被吓了一大跳马上转过身,原战野拿着抹布的人放到胸前恶狠狠地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人,"你想吓死人啊?走路都没声音!"
聂风宇看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原战野笑了笑,"抱歉,没想到你反映会这么大."
聂风宇今天的头发有些凌乱,好像没有梳过的样子,眼里好像带着刚醒来的庸懒,囚衣的扣子也少扣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原战野发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靠!谁把空调温度开这么高?
"你不知道图书馆是鬼故事发生最多的地方之一吗?"掩饰般地转过身,原战野继续跟窗户战斗.
"我不知道."聂风宇悄悄靠近他,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只知道图书馆是最适合偷情的地方之一."
原战野骨头都麻了,更别提被咬住了耳朵了,烫得能煎鸡蛋了.
今天的聂风宇有点不对劲!怎么――怎么这么热情?
"你是不是没睡醒?"轻轻地扭动身体像摆脱这种局面,可动来动去却好像在找准位置一样,直到有什么东西卡在原战野的身后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上次那进行到一半的事情重新回到脑中,原战野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声,乱了!
聂风宇一只手摸进他衣服的下摆,比身体温度还高的手热到可以让人溶化.
"没错,被你吵醒了.你要怎么赔我?"
"我――"啊!乳头被捏了."我唱个摇篮曲让你重新睡着可以么?"
"呵呵!"聂风宇笑得很妖艳,原战野只能用这个词形容他,从玻璃上映出脸上原战野看到了聂风宇沾着情欲的脸,却又――该死!为什么一个人明明有禁欲的性感却又能同时充满情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渐渐响起细微的呻吟和喘息,寂静中的微弱声响,格个淫糜.
"不用摇篮曲,你现在的声音最适合了――"聂风宇轻咬着白晰的颈部皮肤,轻声说.
"唔――"原战野眉毛皱得紧紧的,两只手抓着旁边的窗帘又忍住不把它扯下来."才怪!你――只会,越听越兴奋吧?"
"嗯――的确.很兴奋."闭起双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喘息中渐渐加入了液体油腻的声音,让人听到脸红心跳.
原战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裤子里的那只手,愣住了.
"在看什么?"聂风宇一只手转过他的头让他面对自己,吻上了喘息不断的唇.没有闭眼, 原战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完美英俊的脸,突然觉得如果张家扬是条吐着红色信子的蛇的话,聂风宇就是只尾巴带毒的蝎子,一个时刻提醒着你不要靠我.另一个,等到你靠近的时候再致你于死地.
可惜.他是一只飞蛾,明知道前方的光是危险的却还要冲过去.或许,这就是命.
"什么事能让你在这种时候还能出神?难道我没让你舒服的无法去想别的事?"聂风宇看着原战野的脸,扬起嘴角把他整个身体转了过来背靠在墙上.
原战野等到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完了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情况,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图书馆,两个衣衬半褪的男人,其中一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间的东西,好吧!两个都欲火焚身的男人,接下去要做什么鬼都知道!
"能打下商量么?"抓住正要抬起他的腿的手,原战野吞了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干得快冒烟的喉咙.
聂风宇抬起头挑了一下眉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呃――"我们今天才刚见面,等会儿我还得干活,而且大白天风和日丽的做这个不好――"这怎么看都像在垂死挣扎.
认真地看了他三秒,聂风宇笑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