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卧室,如她所料的,房内空无一人,玄关处,少了双昨晚赖无双穿来的棉拖,还少了件她的大衣外套,赖小偷,偷走了她的心还不够,连带的衣服也顺走了,不过也间接的说明,人还没吓糊涂,一半糊涂,一半清明,看她往哪逃!
找出手机,算计着身无分文还衣衫“褴褛”的赖无双第一个找的人肯定是丁叮,拨了个电话含糊其辞的也没说清楚过程,只是结果倒说得一清二楚,那就是得立马下楼接人,估摸着打车过去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可怜的丁叮半夜被骚扰还没缓过劲来,大清早的又给挖了起来,交友不慎,大致如此了。
赖无双瑟缩着在的士大叔慈祥怜悯的眼神中喏诺的说清了丁叮的住处,没戴眼镜的效果是天地间全是雾蒙蒙的一片,完全听不进大叔以为她和男友(老公)吵架了负气离家之类劝解的话语,手肘支着窗户,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脑子一片空白。
刚下车,还没等她开口找大叔借电话就看到丁叮迎着晨风杵在了车边,帮她付了车钱就拖着人往家里推。
倒了杯温开水塞到赖无双的手中,丁叮也不说话,静静的进了厨房做早餐,看她样子,不用问也知道铁定空着肚子。
煎蛋,两片吐司,一杯牛奶,早餐极其简单,赖无双在丁叮的推搡中坐到餐桌旁的时候,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我还没刷牙。”
丁叮依旧默不吭声,拿着崭新的毛巾牙刷扔给赖无双,眼前太不正常的人让她有些担心报上的报道可能真的成了事实,从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一直想问,却一直没问,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她相信理智如她定会有自己的选择,而作为朋友,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选择,也尊重她的感情,不是吗?
再一次坐上餐桌,赖无双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摸着锁骨处不知何时印下的吻痕,抬眼看着丁叮,“我们,接吻了。”艰难的说出了事实,淡然的神色扫去,惝恍中想起那唇齿相依时让人无法自拔的甜蜜美好。
“然后?”丁叮淡淡的问,不用说她也知道吻过了,只因为脖颈间的浅浅的印痕总不能说是被狗啃的吧?
“恩?”玩弄似地掰着吐司,有些不明白丁叮的“然后”是要问些什么,没有然后,吻过的结果是她在她家了。
“你有感觉了,对吗?”此刻的丁叮有着当律师职业化的敏感和锐利,一语就道破了让她如此惶然惴惴难安的根本问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知道罗宁的难以抗拒,可却难以承认她被她成功的撩起了欲望的事实,幸好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否则,她都无法面对了,哦,不,就是现在,她已经无法面对了。
“还用问为什么吗?”丁叮很不客气的斜了眼几乎整个人趴在餐桌上呈“鸵鸟”姿态的赖无双,“你喜欢上她了,从上次见过就觉得不对劲,平日里不管是谁近你跟前,不是霜冻就是雾化,怎么她就能好好的,还能踹得你一声不吭的,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不是这样的!”反睨了眼一脸揶揄嬉笑的丁叮,赖无双把杯子往钢化玻璃上一敲,很是忿然的朗声叫嚣。
“那你说是怎样的?”无视赖无双,丁叮走向客厅,打开电视看新闻,死鸭子嘴硬,爱上了就承认呗,又少不了一根寒毛,懒得理她。
“那是意外!”她的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她的木木,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想明白了这一点,赖无双固执的把两人间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划拉一下,又归成了意外,而且还在心里加了一点,罗宁是会勾得人魂飞魄散的妖精女人,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
“你有过这样的意外吗?”看着一门心思想一条道路走到黑的赖无双,丁叮忍不住的再次提点,如果把两人认识以来的点滴全都归于意外,那她生命中所有的意外是不是全在这些时日里占齐了呢?
“没有不代表不是啊。”赖无双的脸上写着倔强的坚持,“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典型代表。
丁叮无语,也没打算继续废话,感情上的事情,多说无益,只是看赖无双死撑着的态度,也只能感叹好事大都多磨,磨一磨也好,感情不都在磨砺中日渐深厚的吗?再有一个没想到的就是在她身边,两个好友,竟全成了LES。
“我回去了。”本就不多的早餐剩了大半,想起还要上班,赖无双起身准备闪回家去对付那紧闭的房门。
“我送你。”从衣柜里找了两件衣服给赖无双换下身上的睡衣,凌乱张惶的气息淡去,这女人,转眼间又恢复了一派清心寡欲的淡定。
打了114叫来开锁公司,幸好没碰上个“得有身份证才给开门”的极品开锁匠,顺利的开了门,丁叮眼瞅着人安全的送回了家门,给罗宁挂了个电话就安心的赶去上班了。
一向有规律的生活步调在一天之内混乱到极致,拿着手机给文欣请了假,又回拨给段唐僧,免不了的又是一阵碎碎念,开着扬声器,一边听着念叨一边拾掇着,看到沙发上罗宁精巧的手机时又不免的有些恍惚,面,总是要再见的,只是,话,又该从何说起呢?
坐电脑前整整连着工作了一个早上外加半个下午,腕表指针指向三点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受惊的快速接起,话筒那边是罗宁温润柔和的语调,“我让老张去接你,可能快到了,你准备下,待会直接去报社。”说罢,利落的挂了。
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才记起两人的约定,摸着肚皮,更觉得饿得慌,已经忘了有多久,她不曾虐待过自个儿的胃,果然是不正常到了极点了。
刚想琢磨点吃的,老张就挂了电话说等在了楼下,无奈的拍了拍肚皮,看来还得挨着,幸好底子厚,少吃两餐饿不死。
出门之前,往穿衣镜面前细致的查看了下外露的脖颈肌肤,吻痕淡去,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幸好,否则绯闻只怕会越澄越满天飞了,罗宁应该也没问题才对,不然以她的性格,铁定得另改时间,只是这时间也难改,早一日撇清关系也早一日都解脱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送俺长评的小潜潜啊。。。。抱死!不许调戏俺》《
第三十四章
“赖小姐,不介意的话,能听我说几句吗?”一直直视着前方专心开车的老张透过车前镜看了眼淡冷沉默坐在车后的赖无双,思虑迟疑着开口征询。
“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无双吧,小赖也行。”一抹浅浅的笑容不失时机的浮上脸颊,冷然淡漠的气息一扫而去,面对着和自己的父辈差不多年纪的老张,赖无双恢复了晚辈该有的谦逊有礼。
“看样子,你应该和小宁差不多年纪吧?”把着方向盘,老张状似不经意的把话题岔到了年龄。
“不知道罗总多大,过了年,我二十八了。”都说女人的年龄问不得,特别是大龄女人,可惜老张才不管这一套,笑容绽开了些,赖无双直言自己快奔三的年纪的同时,也突然的有些好奇罗宁到底有多大,妖精般善变多面的女人实在让她猜不出真实的年龄。
“比小宁小了一岁,年头还是岁末出生的呢?”老张依旧漫不经心的把话语绕着年龄问题打转。
“十月的。”老张不主动问,赖无双也不张口提,跟着绕,心里暗想着原来罗宁也还没奔三嘛,才大她那么点。
“小宁也是十月的,再过半个月就该过生日了。”老张煞有介事的掐指算着,神色充满着慈祥怜爱。
“哦。”赖无双打开手机万年历翻了翻,惊奇的发现她的生日也是在半个月后,也就是说她和罗宁竟然还是同月同日从各自老妈的肚子里滚出来的,真是人生何处不是缘啊。
专注着开车的老张没有注意到赖无双微带吃惊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缓慢的说道,“本来做下人的,不该多说什么,可这些日子看着小宁很是心疼,还是多嘴说几句,不中听的,你别介意,当是我年纪大了,爱念叨吧。”
“您别这么说,有什么话,您说呢。”正了正身子端坐好,赖无双的表情很是认真。
“我在罗家,有三十多年了,罗总,就是小宁她爸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惜我生了个孽子,对不住他老人家,唉,先不说这个。”长叹了口气,老张打住了满腹本欲出口的话语,语调微调,明朗了许多,“小宁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幼稚园开始就是我负责接送的,小的时候长得像个娃娃,很漂亮也很善良,人见人爱的,活泼又好动,常常惹得一屋子的人都追着她跑,对她是又爱又怜又气的。”
赖无双没有打断老张的温暖的回忆,嘴角微勾,妖精女人的童年看起来也挺精彩的嘛,女大十八变,小时后能惹得人跳脚的小孩,长大后冻死人不偿命的气场可修炼得着实不赖,只是想冻着她,再费一甲子功夫也不见得能得逞。
“如果不是小祥想不开远走异国了,小宁现在应该还在英国硕博连读着,也应该还是小公主般的过得无忧无虑,一夜长大,说起来是好事,而又有谁懂得一夜长大的阵痛呢?从读完硕士回来接替罗总的工作以来,她一直很努力,没有任何的经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罗氏运作得如此像模像样,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她很傲,也很倔,透着冷,可更多的却是累,看着她吃苦受累,做长辈的,心疼啊,可是也没有办法,罗总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小祥回来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连着过了几个红绿灯,老张的话有些断续,而赖无双却听得无比的真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什么是“一夜长大”,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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