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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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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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完澡回来,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枕着自己的枕头,抱着我的枕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想让我睡在他身边吗?正好鄙人也没这个打算。

    我开始收拾行李,不仅是出差要用的,是全部。我不打算回来了,真的。

    他竟然会认为我把他当成女人,他竟然不相信我爱的是他。

    有一种无望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单恋一个人,而他却毫无知觉。无望到想放弃。

    我把钥匙留在了床头柜上。虽然看到那包感冒药时,我有一丝迟疑,但还是放下了。

    登机前,我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取消了1月4日的预订。

    6个小时之后,我从严冬跨入酷暑。

    接机的人把我送到MeliaKualaLumpur,留下一份时间表和一叠乐谱。稍事修整,我到楼下的商务中心买了一张当地的012手机卡和一张打长途的StarCall。

    从电梯出来,我边往房间走边用手机拨号。想都没想。另一手从裤袋里摸出钥匙卡开门。

    看到房里那只158行李箱的瞬间,我迅速按“No”。几乎忘了,我为什么要带这么大一只箱子。

    我不是要给他打电话,我只是在试电话卡。按那串数字,只是习惯。

    习惯,既可以养成,也可以改掉。

    比如饭店标准间里的单人床,我现在已经能安睡于其中任何一张。读大学前,我还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大双人床,还曾经因为不适应男生公寓的窄小铁床,上演过夜半惊魂

    那是六年前的9月10日,开学第一天,教师节。

    我拎着行李走进寝室,他正在拉琴,是一曲增进左手灵活程度的“大顿特”。按小提界左手是技术右手是艺术的说法来评判,他的技术相当纯熟。

    看到我进来,他收起琴礼貌的问好。看我老盯着他手上的小提,就解释说他只是在开新弓,并不在乎听音辨音,所以没去琴房。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对那一刻的印象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热得要命。贴身穿的衬衣都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

    我摸着上铺床栏上的名字苦笑,这么窄的床,这个高度

    他大概看出我对铺位的不满,指着下铺问我:“要换吗?”

    他和我面对面的站着,眼睛特别黑特别亮。视线落在我脸上时,仿佛有两道被放大镜聚集的光柱投射过来。灼热。

    我突然变成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不假思索的拒绝他的好意。

    当天晚上,我用行动证明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真理。我从上铺摔了下来。

    没什么强烈的感觉,前一秒钟还睡得正香,身体一震,已经躺在地上,棉被垫在身下。

    我摸着身体两侧的地面纳闷:怎么床的两边都是墙?

    同寝室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坐起来,搞清状况后开始哄笑。

    “有护栏也能摔下来?梦里练空翻啊?”声音传自另一张上铺。

    我转动头颅想回嘴,却从卓越的眼睛里捕捉到关心。我决定放弃面子。

    听了我换床的要求,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以为他会损我两句,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抓住我的手臂拉我起来,眼睁睁看着我大咧咧的爬上他的下铺。

    身体接触到床褥时,我意识到疼,不自禁的哎哟出声。为了掩饰尴尬,我指着地上的被子示意他:“帮人帮到底。”

    他拎起地上的棉被,抖了抖,放在我身上,尿急似的走进浴室。

    我用脚勾起他的被子,抛向上铺。得意的想,如果我不吵醒他,他会不会尿床?

    后来住在一起,说起这件事,他死不承认有起夜的习惯。

    习惯,可以养成,也可以改掉。

    比如我偶尔回父母家住,无论晚上怎么努力把自己摆在床中央,早上醒来,身体还是贴在一侧,把另一侧空出来。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3
章节字数:3038 更新时间:07…12…16 19:43
    卓越  2003年12月25日圣诞

    今天早上醒来,秦霜枕头上的水迹已经干了,感冒冲剂还在原处,旁边多了一把钥匙,贮藏室少了一只158型旅行箱。

    我意识到什么,惊惶失措地满屋乱窜,却找不到他半个影子。家中成对的事物只剩下一半,一只漱口杯,一支牙刷,一把剃须刀,一个人。

    我呆愣愣的站在屋中央,攥着那把钥匙。攥到手心出汗,钥匙发粘。

    “滚吧,永远别回来!”我咒骂着,把钥匙从窗口抛了出去。

    从17层飞下的钥匙,不等落地便脱离了视线。

    7点30分,我冲出了家门。否则定要被指挥的口水淹死。

    没吃早饭,排练时肚子偶尔咕咕叫两声,奇怪的是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我整天都在想,他会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再不回来。突然的心慌气短,就像高原反应。

    我试图安慰自己:他会回来,他收拾东西离开只是一时之气。

    甚至回想起许多他好脾气的事例来说服自己不要慌。

    有一次,在家里和他一起练《霍拉舞曲》。

    他用连顿弓在第七把位走句时,连续几次在同一个音符打磕绊。

    我绕到他身后,去抓他摆弓的右臂,却碰翻了谱架。他弯腰去扶,很平常的动作,却是不一般的诱惑。

    我吸气,忍住笑,贴上他的后背,猛然把他压倒。他很尖锐的叫,挣扎着说等等,我不理会。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事后才知道,压在他身下的铁质谱架把他硌伤了。一条细长的压痕横贯左胸,直角处渗出了血。

    上药的时候,两个人低头相对,四只眼睛都盯着我手里沾了双氧水的棉签。刚碰触到伤口,他“嘶”的吸冷气,我拿着棉签的手听到号令般迅速举到半空。

    他抬头看我,骂了一声“禽兽”,就此笑开。

    他的脾气,真的很好。这次,但愿不会例外。

    这样想,我似乎有些放心,却多了内疚。为什么要猜忌他?

    也许,因为我曾经偷偷的喜欢他将近四年,等到真的在一起了,反倒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于是,就怀疑来怀疑去。

    居然暗恋了他四年,有时自己都不敢相信,大学时光,竟会这样渡过。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承认,第一次见到他,好感就油然而生。

    那是我搬进学生公寓的第一天,9月10日,教师节。

    我看寝室没人,想起那把新配的苏木弓还没开,就随便拉了一首曲子。拉到尾声时,他推门进来。似乎对我不去琴房练琴感到有些诧异,就一直盯着我的琴看,听了我的解释,他粲然一笑,开始找自己的铺位。

    “上铺?”他很小声的嘟囔,手指划过贴在上铺床栏的秦霜两个字。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长,手背隐隐透出蓝色的血管。

    我觉出他对铺位不满意,问他要不要和我换。他微笑着道谢,轻巧的攀到上铺。

    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张与冰冷的名字截然相反的灿烂笑脸。

    第一把火是他点起来的。

    半夜,我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睁眼就看到他仰躺在我床前的地板上,仅着一条线条毕露的白色内裤,被子压在身下,裸露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我愣了几秒钟,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的坐起来,想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听说有人曾这样摔断过脖子。

    他却先笑了,坦然的提出要和我换床。

    我拉他起来,他迅速爬到我的床上。可能有轻微的跌伤,躺下时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随即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呆立在床边,仿佛被电击到一样从头顶麻到脚跟。

    他无所谓的笑着,手臂伸向地面的棉被,对我说着什么。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像暂时性失聪。各种色情画面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充斥我的大脑。

    理智告诉我,我必须,马上,逃离他的视线。

    我拎起地上的棉被,故作镇定的抖了抖,放在他身上。然后,匆忙转身走进浴室。有一滴汗,从鬓角悄悄滑落。

    黑暗中,我靠着浴室的墙壁,随着手上的动作急促的喘息。白色的瓷砖,冰凉,光滑,吸附着我的后背。

    之后,我仔细的洗手,心里很平静。

    紧张,慌乱,无措,在初二那年的游泳课上,已经都经历过了。当年那个在英东游泳馆的厕格里瑟瑟发抖的少年已经重生。

    用一年的时间,我了解自己,也重新认识身边的世界,迅速的成熟。发誓要永远保守那个秘密,要做优秀的小提琴手,一个在台上台下都无可指责的男人。

    我依然开朗,依然笑闹,偶尔打架,偶尔说脏话,与以往的卓越没什么不同,只是练琴更加玩命。每首小提琴练习曲后面的记录数字,都在飞速增加。从两位数到三位数,再到四位数。我也从初中到高中,再到音乐学院。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

    也有生理需要,我的解决途径与洁身自好并不矛盾。

    现在的我,对同性产生好感或是欲望,已经能冷静的处理。

    秘密,还是秘密,一直都是。

    每当他勾着我的脖子说:“走啊!上琴房‘杀鸡’去”;或是塞给我一张歌剧《唐璜》的唱片,得意的说:“斯德哥尔摩宫廷乐团的录音,绝对珍藏版,传男不传女,”我就忍不住要做白日梦。

    直到看着他像个面首一样在女孩子堆里打转,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我不再对现实中的秦霜抱有任何幻想,却在幻想中对他为所欲为。

    他的第一任女朋友是在开学第二周的新生汇演时认识的。钢琴系的同级生,小巧玲珑的乖乖女。

    他仍旧拉我一起去琴房,只是路程缩短。两个人说笑着,走到女生公寓门口,那个钢琴系女生迎上来,挽起他的手臂。我就变成空气,走在他们身后。

    那段时间,对他后脑勺的发型变化特别清楚。有时候发现他的头发长了,过了发界,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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