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唔唔二哥我是你弟弟啊求求你放开我席青救我——住手,二哥,我求你我不敢了,我答应你不走,求求你不要这样席青——席青救我啊——”
扯开的衣裳露出白皙如皓霜的冰肌,双手徒劳的去推和自己的瘦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强健身躯,温热的舌一寸寸舔过,从额头到耳廓,从鼻尖到下巴,从锁骨到胸前。
嘴里本能的求着嚷着,善若水的思绪渐渐飘远。
绿芽嫩枝的柳树下,一个身穿鹅黄色锦衣的小男孩被其他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推倒在地,那瘦弱的身体显然和其他三个强壮有力的臂弯形成了对比。
“这么弱,你怎么配做我们的兄弟。”
“我们鄞国以武当家,以武立国,父王的儿子个个都会武功,你这个病秧子根本不应该待在这里。”
“还不快点滚出王宫,滚的越远越好,不然看见你一次打一次。”
“怎么又是你们三个?功课都做完了吗?又在欺负小若?”一个比他们高出两个头的少年走过来赶跑了三人,扶起地上倔强的忍着眼泪的男孩,温柔的拿掉他头发上的树叶,“以后看见他们三个别硬碰硬,不要单独一个人在宫里逛,带上一两个宫女也好。”
“不会武功就不能是父王的儿子吗?他们不过是力气比我大点,每次上武学课,我都看见他们在一边打闹嬉戏,根本就不认真。”
“你看这根柳枝,它很软,你甚至把它折成一个圈都不会断,当你放开,它又变回了原形。你知道你的名字在中原是什么意思吗?君子为善若水,拥之可以在山,激之可以过颡,能方能圆,委屈随形。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知道。君子能柔而不弱,能强而不刚,如水之性也。天下柔弱莫过于水,是以柔弱胜刚强。”
“父王提倡以武立国,这是强民之身。但是要国强,我们还需要强民之神,这就是你待在这个王宫的意义,明白了吗?”
“恩!既然我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习武,但是我可以有两倍的时间花在读书上。二哥,我会努力的。”
“呵,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叫席青,以后要是离开寝宫就带着他,他会保护你的。”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恍然脸颊触碰到凉凉的湿意,鄞王看了眼睫羽颤抖哀求的望着自己的人,一拳砸在床板,翻身离开。
房门打开,被押着跪在外面青石板上的席青急切的抬头,看着那个王座上的男人目不斜视的带着侍卫离开,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连滚带爬抢进了房间。
“王爷?”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眼神茫然的人,后者迎上他的视线,张了张口。席青顾不得君臣礼仪上前让衣衫不整的人靠在胸前抽泣,拉上对方滑落肩头的衣服,怀里的人害怕的颤抖不已。
“怎么会这样”
第四十七章 日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苏应麒的造房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为了保证不再有意外伤害事故,何洛云和楚怀风被列在了禁止接近名单上,如此一来,舍不得语冰做苦工、不忍心毓官做童工、不敢劳驾尹博彦、更不能再让开工第一天就工伤的尚玄做事的苏应麒,只有自己一个人单干的份。
烈阳当空的时候有语冰在后面撑伞,口干的时候有毓官把剥好的葡萄送到嘴里,舌噪的时候有尚玄亲手去了籽的冰镇西瓜,楚大帅哥负责把十四带的远远的不要来捣乱,何大美人贡献袖子保证十四小祖宗不吵不闹不哭,至于尹博彦,苏应麒只祈求他不要在自己用榔头的时候再给自己一针就好。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应麒决定完工后,把这十个字裱起来放在床前,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念上一遍,忆苦思甜。
本来一切正照计划进行,尽管过程缓慢,但秉持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苏应麒相信坚持就是胜利。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已经是夏末,童心未泯的毓官去林子里抓萤火虫,结果萤火虫没抓回来,倒是带回了六个不速之客。
“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上迷了路,又饿又渴,想来我们这里讨杯水喝。”小兔子无辜的眨着眼睛,认真的解释道。
正在屋外舀水的苏应麒抬眼看去,‘扑通’就把水瓢掉缸里了,一脸黑线。
哪有村民半夜拿着刀到山上迷路来的!!!
“怎么了?”尚玄闻声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居然从容不迫,冷静的一字一句道,“大景律法规定,贵族佩剑,捕快禁军侍卫携刀,其他人等得到当地父母官允许方可携带兵械,凡发现私造兵械者皆处以膑刑,膑刑,即是削去膝盖骨。你们是什么人?有朝廷的许可公文吗?深夜上山干什么?想打家劫舍?知不知道大景律法对强盗土匪的最轻处置是什么?是剥皮啊~知道怎么剥吗?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向里面灌水银。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那个十字口里‘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啊啊啊——你不是说只是来借点钱用用的吗?我不干了——”劫匪一狂奔而去。
“喂,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只是纸上谈兵,还没有进行过实际操作呢。”
“”苏应麒后退半步,他忽然觉得尚玄比这些劫匪还可怕。
“你你你你别以为用用用那些东西就就就可以唬唬唬住老子,老老老老子是吓——”劫匪二突然张大了嘴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走出来弯腰捡水瓢的人,薄如蝉翼的单衣隐约可见娇媚的体态,瞧那小手,瞧那小腿,哎哟偶滴娘啊,怎地下身不穿裤子!!!
“外面凉,你好歹多穿一件衣服!”苏应麒刚脱下外衣盖在语冰的身上,一阵微风吹起语冰的衣摆,咚一声,结巴匪承受不了这香艳的刺激丢掉兵器捂鼻血去了。
“恩?”毓官刚要回头,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不要乱动。”苏应麒立刻道。
“哼哼~怕了吧,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快点,我数到十,要是我还没看见”
“十!”
上挑的尾音刚落,劫匪三应声倒地。
“我指的是你不要乱动。”苏应麒摇了摇头,看向想要搞偷袭的劫匪四,“喂,你不要在院子里乱走哎呀,晚了。”
接收到尹博彦的杀人视线,苏应麒赶紧让开身体,指了指站在药圃里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劫匪四。
“啊!啊——呃——呜呜”劫匪四拖着饱受摧残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山下泪奔而去。
“这么晚了吵什么?”楚大帅哥脸色阴霾的抱着哭不停的十四从屋子里走出。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打家劫舍?”苏应麒很诚恳的问道,劫匪五大叫一声,丢下武器转身就跑,“他已经明白了。那你呢?”
劫匪六抖着双腿,吓出了尿,扑通跪在了地上。
“各位大爷,对不起,小的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上有十八老母,不不不,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四岁小儿,求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
“我们不要你的命,带上你的同伴走吧。”
何洛云一脚把被自己点了麻穴的劫匪三踢到劫匪六眼前,语冰指了指那个抹鼻血的劫匪二,笑得像偷腥的猫。
“等一下。”毓官叫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五个铜板,“这是我从少爷给的零用钱中攒下来的,给你那八十岁的母亲和四岁的孩子买点东西吧。虽然它很少,但它不是你偷也不是你抢来的,只要你做人行得正,我相信你的母亲一定不会怪你没能买燕窝人参给她吃。如果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给你。”
“谢谢呜,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看着劫匪六感激涕零的一手扛劫匪三,一手拖劫匪二转身离开,何洛云不可思议的看着善良的毓官,把他的脸往两边拉,“天哪,怎么有这么天真的人?”
“不许你靠近他!”苏应麒拍开何洛云的爪子,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把毓官夺回怀里,“天真有什么不好?像你们一个个都老谋深算的,跟你们在一起我被卖了还替你们数钱!毓官,别理洛云,你做你自己就好。”
“喂,苏应麒,你很偏心诶,你不记得你当初叫我回来的时候说的话了?”
“”
“什么话啊?我们都很想听听呢~”
“嗯哼!”
“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今晚月色真好,突然好想吟诗哦,举头~望明啊啊啊啊——老天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贪心的啊啊啊——”
在蹲了一回搓衣板后,做饭洗衣扫地刷碗的家务一律由苏应麒包了,苦不堪言。
本来累了还可以有贴心的毓官锤锤肩敲敲背,现在小兔子被五只老狐狸看得死死的,只能投来无限同情的眼光。
苏应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