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打弯儿了,可,还是背着双手往后稍退只把那对母子往门里推,小声急促地说,“快进去,快进去,叫人,叫人,”
就算知道“叫人”恐怕也于事无补,可,能说什么?
草草这个时候真有些“舍生取义”豁出去了咧,头脑一热,她就想,那女人一嗓子一喊,这他妈饿负了极的东西扑到老子身上一通痛咬,老子呜呼哀哉,功成名就!
说起来,那个女人也是吓傻了,草草要她干嘛她还真干嘛,进去就是扯着嗓子喊呐,“救命啊!有狼啊!!”
草草瞪大眼就见着那豺已经向自己移动过来,她还在想,跑吧!可,稍有一个念头,它已经扑上来!————草草最后想,太近了,太近了,老子跑不了————
“砰!”
最后的想法、闭眼、认命,同时,听见了枪响!
然后,
“草草!!”
豺的尸体呈自由落体姿态重重摔在她身前,
她的耳朵是懵的!
眼睛是懵的!
脑袋是懵的!
重重摔坐在地上!
惊慌失措跑过来的郑显,她是看见了,
他象“劫后余生”一样紧紧抱住自己,她也感觉到了,
可是,没有反应,
草草愣愣的,
其实,心里好像蛮明白:他妈的,老子的魂呢,还没归位吧!
27
“谢谢,谢谢,”那媳妇抱着儿子不住道谢,
草草摆摆手,“没事儿,”手放下来,好像无力,
郑显抱住她轻轻摇了摇,“真的没事儿?”
真把他吓坏了!真吓坏了!那一跨进门,看见的就是那畜生奋力往她身上扑,她的闭眼,她的蜷身,她的认命————
郑显看着她,突然抬头,“去调架直升机过来,回去,我们回去,”
底下的参谋赶忙去打电话,
郑显又拍了拍怀里的草草,轻轻说,“你坐这儿休息一下,我过去跟冯兴交代几句,”
草草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回去也好,回去也好。别看草草同志刚才那幅豁出去的模样,这下来,她仔细的回想,好好的想啊,真的怕啊!
草草闭上眼弯下身子手磕在膝盖头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要刚才真把一条小命折这儿了,可咋办?
草草同志这次是,真的真的,被吓着了!
效率效率,太子爷的话就是效率,两个小时之后从最近的基地调过来一架直升机,郑显把余下的事情交给冯兴,送她回北京了。
飞机直接在北京军区总医院降落,草草没有排斥这一决定,她到也觉得应该去医院住住,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损伤,可,这个家伙是这么想的,精神上已经接近“死”的边缘,可不要到医院用消毒水味儿缓缓?说过,这东西相当迷信!
郑显一直到把她安顿好还陪着她。医院这边早“临阵以待”,下班的点儿了,书记、院长等领导办公室全灯火通明,就等着这个重要“病号”的入住,结果———这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奇事”!人儿好好儿的,没病没痛!却要住进最好的高干病房!
可,再“奇”也要照办!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奇景儿”,草草同志好好儿的,坐在军总最好的病房的病床上,————发呆!
“草草,”郑显握住她的手,“想不想吃点什么,”
草草摇头,抬起头看向他,人还像很没精神,“你有事儿先去办吧,我已经给我家阿姨打过电话,她马上过来照顾我,我在这儿住一晚上定定神说不定明天就回去的,”
郑显笑笑,摸了摸她的脸,“别急,想在这儿定多长时间神都成,想干嘛就跟我说,我尽力去给你办,”
草草点点头,又没精神的低下头,
不一会儿,他们家阿姨真的赶过来,带过来了她的换洗衣裳,这下,她总算能在医院里洗个好热水澡了,
直到草草洗过澡出来,郑显也给她买来了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玉米卷儿,小笼包,————他还是蛮用心的,这几日,他发现草草喜欢吃面食。
在草草的再三催促下,确实她也安顿好了,郑显才离开。草草同志开始真正“安睡”在病床上进行她所谓的“安神”。
“阿姨,”“安”的好好儿的,她突然喊了声那边的阿姨,“我们家住的那小孩儿这几天没惹事儿吧,”
一惊一乍,这东西典型的就是想哪儿指哪儿,
阿姨在清理桌子上的东西,笑着回过头,“山山很听话啊,这孩子学习真的很用功———”
“哦,”
草草闭上眼,显然不关心,他不惹事儿就成!
“叮铃铃,”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阿姨跟她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她,她一看,立马接起!
“郑翡!老子的一条命都要搁那儿交代了!”
小吼哦,这个时候对他发泄最好!
“草草!你怎么样!咳,急死我了!”
电话那头,
确实如他焦急的语气,郑翡第一时间接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跟她联系,她接了电话,算稍稍放下些心,
不过,
郑翡同志,心思复杂哇,
听说他哥突然调了沈阳军区一架直升机要回北京,这是不正常的,他哥行事一向谨慎,这样“中途折返”不象他的风格。后又说,是因为随行的一个去做报告的老将军的外孙女出了事儿,要赶紧送北京就医,这下,算把郑翡吓慌了神!人开车都往军总走了,却中途又接到电话,得到确切消息:那位女同志没受任何伤,就是受到不小惊吓,不过,太子爷还是“坚持”“亲自”送她去了军总,并入住到最好的高干病房!
连跟他通报这个消息的人都语意暧昧,你说,郑翡,怎看不透?
草草,
草草,
厉害啊,这才几天————
郑翡停下了车,坐在车里,心里,确实还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草草没事儿,先放下大半颗心,又理了理思绪,他给她打去了电话,
“你别过来了,我没事儿,就是真吓着了,安安神就好———”
草草同志还是“识大体”的,小太子一来,传到郑显那儿,可不麻烦了?
“恩,”好半天,郑翡恩了声,怎得不感动?这是真的,你托草草办事儿,她每件儿真的很认真!
“你真没事儿?”
郑翡还是蛮心疼的,
“身体没受伤,就是————咳,我想霜阳了,让他来给我压压惊————”草草后面其实在自言自语,
可,郑翡一听见“霜阳”————那“复杂”的感情可就“升华”了!
本来就反感这个霜阳,刚才因为他哥又心思纠结了一下,这下,可不有些躁了?
“又想着找他干嘛,想要压惊不多的是方式,”淡淡的话语,可不自觉,语气确实坏了些,
草草听不出来,还叹了口气,“咳,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压惊方式可只有我的霜阳才能———”
其实,跟他这样聊聊还真舒服了些,草草这个时候说电话已经是放松地躺在床上聊天儿了,说到霜阳压惊,其实也就只一说,她不想哪儿指哪儿吗,
可,没想到,
“霜阳能,我也能,”
草草一愣!小太子说什么呢!
28
“郑翡,”草草的音开始怪里怪气的拖,“别瞎说话,你能什么,”
“啪!”小太子把电话挂断了,草草坏笑地合了手机,哟呵!没想到,和这位聊聊天儿到能意外心情舒畅些,
草草一下坐起来,“阿姨,您说住这儿咋样,”
阿姨笑着说,“舒适是舒适,可毕竟是医院———”
草草笑,“舒服就好,管它哪里,住几天!”
神经病!
她精神好点儿了,就又开始“嘎”。
这嘎巴子还真把这高干病房当自个儿家了,在床上躺着看杂志啊,玩PSP啊,反正身边多得是人伺候着,她到自私,指使他们家阿姨去使唤别人,阿姨厚道,什么都说自己做,草草干脆说,阿姨,您休息几天,这几天我有人照顾!她就会磨人!
草草也是会享受的,医院康复中心成了她的健身房,闲着了,惊动一圈子人给她搞个全身检查,好吃的好喝的,郑显变着花样给她换,这东西安神安得相当奢侈!
不过,她人长得讨喜,嘴巴又甜,娇气点儿没什么,医生护士们还蛮喜欢她。
“听说肉毒杆菌是世界上最毒的物质?”
“恩,也可以这么说,一克纯肉毒杆菌可以杀死上百万人,————”
草草正在和高干房的护士小张聊天儿,这时,听见门口有人敲了下门,门是开着的,草草望过去,门口一个男人穿着军大衣,带着军帽,不过帽檐压得很低,军大衣的领子也竖着,草草都没认出是谁,
“你找谁啊?”草草问,
“除了你还找谁,”那人一说话,草草惊讶地嘴一张,跳下床跑过去,“呵呵,呵呵,”围着他象个老鼠直笑,小张见是她认识的,马上出去了,那人顺带着把门一关。草草就扑了上去!
“你也不怕别人认出你!”
帽子被草草扒了,赫然一张养眼的脸庞,郑翡被她扑得抱着她倒退里几步坐在后面沙发上,
“你还住上瘾了,紧等你出院你还不出来!”郑翡这个时候,人张狂地坐在沙发上,军大衣还没脱,整个脸庞还陷在竖领里,说不出的帅!
草草坐在他腿上,一耸肩,“这住的多舒服啊,住几天再说,”
郑翡突然微直起身搂住她的腰,“惊压下来没有,”微仰着头注视着她的唇,
“没呢,”她唇一动,蛮诱惑,———“我还是想要霜阳,”个坏东西!她就是故意的!
郑翡淡笑,把她一放,又靠进沙发里,半天不做声,
草草也睨着他,几坏个样子喏,
“呐,是这样说,他和你玩的那些变态玩意儿,————”
“是非常‘变态’!”草草抢着说,从他腿上站起来,指着他摇了摇指头,“你受不了的,比如,把这么大的蛋塞进屁眼儿里,又比如说,给自己的小弟弟拍快照随便丢楼下去看谁捡着观瞻,————”草草坏笑着说着直往后退,
郑翡一下站起来追过来抱住她,
“你骗谁?霜阳都愿意?”
谁知,草草微扬起下巴,不屑地望着他,“所以,你们谁都不喜欢霜阳,我喜欢!”
一对儿神经病!郑翡在心里骂,不过,谁叫他还蛮稀罕眼前这个小疯子呢,
“拍快照可以,塞屁眼儿———”郑翡摇头,
草草这个时候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小太子转性儿了?!
他冒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