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仙眼看寒芒刺来,啊哟一声,向后倒去。
王宜中金剑一挥,当的一声,震开了西门瑶的长剑,怒道:“西门瑶,你口是心非!”
西门瑶长剑一紧,唰唰唰连劈三剑,大声说道:“你是金剑门主,怎能血口喷人?”
王宜中封开三剑,还了一招。
西门瑶纵身避开,道:“你先对付了这十二高手,咱们再打不迟。”
王宜中剑一摆,道:“诸位,是否三思在下之言?”
十二个黑衣人,没有一个答话,也没有一个人出手。
躲在王宜中身后的金玉仙沉声道:“官人,无毒不丈夫,趁他们还在犹豫,先杀他们几个,也可减少一些力量。”
王宜中微微一怔,回顾了夫人一眼,道:“玉仙,你不懂江湖中事,最好别多插口。”
金玉仙啊了一声,向后退去。
王宜中目光转到西门瑶的身上,道:“姑娘,在下话已经说完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了,你要他们出手吧!”
西门瑶道:“你太倔强了。”
长剑一挥,指向了王宜中。
这本是指挥十二个黑衣人的暗号,但十二个黑衣人却是肃立未动。
西门瑶皱皱眉头,失声叫道:“奇怪啊!”
王宜中冷冷说道:“没有什么奇怪,他们如若还神志清明,自然会分辨是非,这事很简单,任何人听到,都会明白。”
西门瑶神色平静,笑一笑,道:“他们神志如是很清醒,他们就应该听从令谕,他们敢不认命,那是从未有过的事。”
王宜中道:“贵帮主应该明白,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
十二个黑衣蒙面人中的两个,突然回过身子,一左一右的向西门瑶逼了过去。
西门瑶长剑一挥,划出了一道森寒的冷芒,道:“站住!两位应明白,只要我法器一响,诸位立刻就毒发而死。”
两个向前逼近的黑衣人,一个手执戒刀,一个手执禅杖,两个分明都是出家的和尚。
西门瑶的喝叫声,发生了很大的效用,两个黑衣人立刻停了下来,就这一阵王夫,十二个黑衣人散布开去,把西门瑶围在中间。
西门瑶心中明白,这十二位武林高手,任何一个,都极难对付,若十二个人一起出手,除了王宜中还有一点机会之外,任何人都无法挡受得住,心中大急之下,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银色长管,放入口中。
王宜中瞧得心中大为奇怪,暗道:“一个银色的短管,能有多大威力,如何能骇住这十二个高人。”
但十二个黑衣蒙面人,却对那银哨有着很大畏惧,齐齐向后退去。
西门瑶突然取下口中银管,长叹一声,道:“你们如若真的不畏惧后果,你们可以去了。不过,你们要知道,你们身中之毒,除了我们的帮主之外,很难再找到解毒药物。”
只听一个威重的声音,说道:“王门主说的不错,咱们就是遵从贵帮主之命,杀死了王门主,击溃了金剑门,贵帮也一样不会放了我们,咱们就算毒发而死,留下金剑门也好替武林保存一份正义。”
西门瑶黯然叹息一声,道:“你们去吧!我惭愧没有能力帮助你们。”
只听那手执戒刀的黑衣人,一声阿弥陀佛的高昂梵唱,响彻云宵。这一声梵唱,有如暮鼓晨钟,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心神一震,神志也为之一清。
紧接着传出苍劲的声音,道:“老衲喜睹武林中又一代奇才人物,也使老衲放心了不少。希望你能早诛天人帮,为武林中解除危机。但王门主身受暗器所伤,天人帮中暗器,想来必是淬毒之物,这里有解毒丹药一粒,奉赠门主服用。”
右手一抬,一粒黄豆大小的丹丸,直飞过来。
王宜中伸手接过丹丸,道:“多谢老前辈。”
那手执戒刀的黑衣人突然弃去手中戒刀,道:“王门主多保重,老衲去了。”
王宜中道:“老前辈留步。”
黑衣人转过身子道:“王门主还有什么指教?”
王宜中道:“老前辈可否取下面纱,让晚辈一睹庐山真面目。”
黑衣人叹息一声,道:“王门主,不用了。但老朽可以奉告一句,今宵来此的一十二人,都是武林中很有身份的人,他们不愿以真正面目和你相见,希望王门主替他们留下一点颜面。”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并无此意。”
黑衣人道:“那么我等去了。”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余下的黑衣人紧追那人身后,大步而去,片刻之后,走的踪影不见。
王宜中目睹十二个黑衣人消失之后,目光转注到西门瑶的身上,道:“你又为什么放了他们?”
西门瑶叹息一声,道:“我说不出理由,我只是觉得应该放他们走。虽然,我明明知道,放他们离去,他们也无法逃过毒发而死的命运,但我觉着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王宜中道:“什么机会?”
西门瑶道:“让他们碰碰运气看。”
王宜中道:“碰运气?”
西门瑶道:“他们如若没有什么意外的遭遇,大约还可以活上十天,希望他们在十天之内,找到解毒的药物。”
王宜中道:“有机会吗?”
西门瑶道:“如若有,那该是千古奇遇。”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西门姑娘,你如真有弃暗投明之心心,就请告诉在下一件事。”
西门瑶道:“什么事?”
王宜中道:“告诉我,贵门主现在何处。”
金玉仙突然开口说道:“姑娘别告诉他。”
西门瑶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金玉仙道:“他的伤势还没有好。”
西门瑶道:“姑娘可是怕他听得消息之后,去找敝帮主拼命。”
金玉仙黯然说道:“不错。他生性倔强,虽然伤势未好,但他知晓了贵帮主居住之地定然会不顾生死赶往贵帮主停身之处,夺取解药。”
西门瑶冷笑一声,接道:“你是替你的夫君担忧呢,还是替咱们的帮主担忧?”
金玉仙微微一怔,抬头望了西门瑶一眼,道:“贱妾为夫君担心,他毒伤未愈,纵然有绝世武功,也难是贵帮主的敌手。”
西门瑶道:“夫人会疗毒吗?”
金玉仙道:“贱妾不会武功,怎会疗毒。”
西门瑶道:“那你要他在此,岂不是要他等着毒发死亡。”
金玉仙道:“贱妾虽然不会疗毒,但我知金剑门中必有疗毒之药,只要他能回金剑门,就可以疗治毒伤了。”
西门瑶道:“夫人你太小看咱们的帮主了。”这一次说的声音甚大,而且含意明显,金玉仙势已无法装作不懂,神情一愕,道:“姑娘说的什么?”
西门瑶道:“我说的很明白,夫人还未听清楚吗?”
金玉仙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姑娘,你是说我也是天人帮中人?”
西门瑶道:“咱们天人帮中人一向善于伪装,这一次不知怎的做了这等大露破绽的事,整个的金剑门中,只怕都是你天人帮派去的人了。”
金玉仙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是一片茫然的神色,回顾了王宜中一眼,道:“官人,勿怪你对我动疑了,连这位西门姑娘,也怀疑我是天人帮中的人。”
王宜中心中始终对金玉仙存着一份怀疑,一直冷眼旁观,未多一言。直待金玉仙开口相问,才缓缓说道:“在下已知夫人不可能是天人帮中人,但却无法对人解说,这一点,还望夫人原谅。”两行泪珠儿,顺着金玉仙双腮流下,但她迅快的取出一方绢帕掩在脸上。那神情凄楚中,带着无限的委屈,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做。
王宜中心中又泛出一份愧疚之感,道:“夫人真金不怕火,金剑门天人帮已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不要多久的时间,就可以水落石出。那时,夫人所受的委屈,就可以得到了补偿,目下多忍一份误会,届时,就可以多受到一份敬重。”
金玉仙缓缓放下了掩面手帕,黯然叹息一声道:“官人,我可以忍受关在地牢中的百般痛苦,也可以忍受闺房冷凄、寂寞,但我不能再忍受这些冷嘲热讽。我以死明心,为什么你又放我出来,我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多少痛苦?”
王宜中大感愧疚,赔笑道:“夫人你已经忍受了很多,为什么不能再多忍受一些呢?”
金玉仙突然间变得倔强起来,摇摇头道:“我不愿再忍受了,我要走。”
王宜中吃了一惊,接道:“你到哪里去?”
金玉仙道:“回到我奶奶的身边,我不能再忍受了。”
王宜中道:“金剑门中人,已对你渐生谅解,你如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金玉仙道:“你消灭了天人帮,我再回来,那时妻以夫贵,我固然可以堂堂正正的做金剑门主的夫人,你也可以扬眉挺胸受人敬重。我不能再留这里,害你也抬不起头。”
王宜中道:“夫人,西门瑶并不是金剑门中人。”
金玉仙道:“正因为她不是金剑门中人,我才感觉事情严重,因为,怀疑我的,并不只金剑门中的人。”
西门瑶听两人对答之言,心中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暗道:“难道这只是碰巧的事,这女人真的和天人帮无关?”
继而心念一转,暗道:天下那有这等巧事,再说,木偶主人已明是天人帮中的人了,她怎会和天人帮全无关系。当下冷冷说道:“夫人,你回去禀报帮主一声,就说我西门瑶过不惯这等诡秘恐怖的生活,我要弃暗投明,降服金剑门。”
金玉仙黯然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姑娘具有大智慧,能够迷途知返,贱妾为姑娘庆幸。”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行去。
王宜中飞身一跃,拦住了金玉仙的去路,道:“夫人,夜色幽暗,道途荒凉,你一个人不会武功,如何能够行动。”
金玉仙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不劳官人费心。”
王宜中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人冒险。”
金玉仙冷肃地说道:“我虽然未学过武功,但我出生江湖世家,一些防身暗器,倒是有的。你不要拦我。王宜中微微一笑,道:“原来夫人身怀奇技,深藏不露,我倒要见识一下。”
金玉仙一探手,取了一把雪亮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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