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对在的要挟。”
白髯老人冷冷说道:“王门主如若觉着老夫是恐吓之言,咱们就不用再谈了,老夫告辞。”转身向外行去。
严照堂一招手,四个护法突集于一处,拦住去路。
白髯老人道:“好!这既是贵门中的待客之道,那就别怪老夫手下毒辣了。”
严照堂沉声说道:“他内功雄厚,掌力万钧,不可和他硬拼。”
他连接了那白髯老人两掌,几乎当场重伤,严照堂心里明白,以那白髯老入的掌力,林宗、常顺、刘坤等三人,任何人也无法接下他一掌之力。
王宜中冷然喝道:“阁下来见我王某人,既然见到了,也该留下些什么才是。”
白髯老人霍然回过身子,道:“好大的口气。”
王宜中缓缓行近那白髯老人,道:“在下希望你留下来,等过明日中午。”
白髯老人道:“老夫如若要走,你如何能把老夫留下?”
王宜中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凭这个,成吗?”
长剑一摆,突然指向那白髯老人。就在他长剑探出的同时,眉宇间也突然泛现出一片浓重的杀机。
一道森寒的剑气,直逼过去。
严照堂等不知那白髯老人的感受如何,但他自己知觉着那闪动的剑芒,似乎笼罩了整个丈余方圆,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我一生经过了不少的恶斗,会过不少高人,但从未见过这等奇幻的剑势。
那白髯老者进入这摆满棺木的内厅之后,虽然有时声色俱厉,他的神情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轻松。但王宜中长剑一出,顿然使那白髯老人神色一变。只见他脸上的肌肉颤动,颚下白髯,似乎是根根都竖了起来。全身的衣服,也开始膨胀起来,双目圆睁,盯在王宜中的长剑之上。
显然,王宜中伸出的一剑,使得那白髯老人,也为之震骇不已。
高万成疾快的退开,严照堂也招呼那林宗、刘坤等退出了内厅。
王宜中缓缓向前逼近了两步,突然一收剑势,道:“阁下可以亮出兵刃了。”
白髯老人左手疾快的探入怀中模出了一把深绿色剑鞘的短剑。右手一按机簧,短剑出鞘。一道寒芒、灯光下闪闪生辉。
王宜中冷冷说道:“你的兵刃太短,可要换一把长剑。”
白髯老人道:“你先胜了老夫手中的短剑再说。”
王宜中长剑一收平胸而立,剑尖却斜斜的向外指出。
这是改用守势的剑式,但却把门户封闭的严密无比。
白髯老人短剑挥动,似要攻击,但却无法从王宜中摆的剑式中看出空隙。
需知不论如何的防守剑招,都不能天衣无缝,使人无机可乘。如是看不出对方守剑式的空隙,那就证明了对方比你高明。
白髯老人观察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一收短剑,道:“老夫让你先攻。”
原来,那白髯老人在数番转折之后,找不出可攻之处,不论攻向哪个方位,对方都有着严密的防守,简直是无隙可乘,只好放弃了抢占先机的用心。他放弃先攻,反使得王宜中为之一呆。
原来,王宜中潜藏于意识中的武功,还未到运用随心之境,如若有敌人的攻势启发,自能随势应变。这一来,要他先攻,反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王宜中数番战阵的历练,已得到静字一诀,缓缓向前行了两步,手中长剑并未立刻攻向那老人。
双方仍然保持了一个相对之势。
王宜中两道锐厉目光不停的在那白髯老人身上打量,手中长剑亦随着那转动的目光,不停地左右摆动。忽然间,王宜中手中的长剑,停了下来,指在那白髯老人右面胸肋之间。
陡然间,严照堂等发觉了王宜中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气势,那是一种剑道大家的气势,隐隐间有着凌人之威。
那白髯老人头上出现了汗水,目光盯注在王宜中手中的长剑之上神态间流露出畏惧之色。
显然在气势上,那白髯老人已经输了一筹。
只听王宜中轻声喝道:“小心了!”长剑突然刺了出去。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如急瀑飞泉的带起了一股巨大的劲气。
白髯老人手中的短剑疾快而起,并未去防阻那股冲击而来的剑势,却在旁侧舞起了一片剑花。
忽然间,那白髯老人身躯移动,隐人了一片剑光之中。王宜中长剑由侧面刺来,碰在那泛起的剑花之上。只听一阵兵刃交鸣之声,两人霍然分开。
王宜中站在原地不动,那白髦老人却身不由已的向旁退到一侧。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髯老人脸上满是汗水,双目中微现惊恐。
王宜中却是神情严肃,又缓缓举起右手长剑。
白髯老人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王宜中长剑已然斜斜指出,指向那白髯老人的前胸,冷冷说道:“除非你答允留在这里。”
白髯老人道:“老夫想请教阁下一件事?”
王宜中道:“先答复了在下之言,你再问不迟。”
白髯老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内心中有着极大的痛苦。
王宜中冷冷说道:“你如是不肯答允留此,那就休怪在下出剑无情了。”
白髯老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老夫留在这里,不过,你也要答复老夫心中几点疑问。”
高万成已听出最后几句话,用心在自找台阶,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他说得很合情理,门主应该答允。”
王宜中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的就答复你。”
白髯老人收了匕首,藏入怀中。
王宜中缓缓收了长剑,道:“你问吧!”
白髯老人道:“阁下的剑招,不似承继剑神朱仑的衣钵。”
王宜中道:“我义父武功、剑术,都已达登峰造极之顶,自然不能及他。”
白髯老人道:“不!你的剑路和朱仑不同,是你更强过朱仑甚多,如是你承继了朱仑的衣钵,那就是青出于蓝。”
他语声顿了一顿,道:“但那不可能,朱仑剑路和阁下不同。”
王宜中道:“你究竟是要问什么?“
白髯老人道:“阁下的师承。”
王宜中摇摇头,道:“我没有师父。”
白髯老人怔了怔,叹道:“不错,你在天牢中住了一十七年,自然是没有师父了。”
王宜中道:“你早知道了,何必再问。”
白髯老人道:“这也是老夫不解之处,放眼当世,连那故世朱仑也算在内,没有人能在二十年中调教出像你这样的人物。何况中原武学,要循序渐进,时间限制了你,你不可能有这样一身成就。”
王宜中笑一笑,道:“但我却有了这一身武功。”
白髯老人道:“这是大悻武学常轨的事,使老夫百思不解。”
高万成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认得先门主吗?”
白髯老人道:“你叫高万成,对吗?”
高万成道:“不错。”
白髯老人道:“朱仑在世之日,称老夫是他生平所遇的敌手之一。”
抬头望着屋顶,似是在回想以前往事。良久之后,才缓缓叹一口气,道:“自然,那是他高抬老夫。我们在华山之顶,论武一日夜,第五百二十八招,老夫中了他一剑。”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二十五年前和先门主华山论剑,就是阁下。”
白髯老人道:“正是区区。”
王宜中道:“阁下是……”
白髯老人接道:“老夫流云剑客白云峰。”
高万成道:“原来是白老前辈,在下等失敬了。”
白云峰目光凝注在王宜中的脸上,道:“昔年老夫和剑神朱仑在华山论剑一日夜,老夫败在朱仑的手中,老夫心中十分不服,所以,我就干方百计的想法子去追求一种武功,希望能胜过朱仑。”
高万成道:“所以,老前辈就别走蹊径,设法追觅到天竺武功。”
白云峰笑道:“当年朱仑曾经和老夫谈过,说你高万成十分聪慧多智,想不到二十几年后证实了他这句话。”
严照堂缓缓说道:“敝门先门主,才智过人,他说的话,自然是言无不中了。”
白云峰回顾了严照堂等一眼,缓援说道:“朱仑是一位极端聪明的人,才智上,老夫自知不如他甚多,但武功上,老夫胜不过他,实在有些不服。”
王宜中道:“但你一直没有胜他,是吗?”
白云峰道:“可惜他死了,他如若还活在世上,老夫自信在武功上可以胜他。”
王宜中道:“你连我都胜不过,如何能够胜得过我的义父。”
白云峰脸色一变,道:“你完全不是朱仑的剑路,老实说,你比朱仑高明多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适才和你动手,虽然为你剑招所制,但老夫未用出天竺武功和你动手。”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白老前辈对适才落于下风一事,心中有些不服了。”
白云峰道:“不错,如若一开始用出别的武功,不被他的剑势罩住,老夫未必就落于下风。”
王宜中道:“阁下的意思是希望再试一次了。”
白云峰道:“如若你王门主有此用心,老夫也极希望再试一次。”
王宜中道:“好!那么请出手吧!”
白云峰道:“咱们如再动手,那就不能在这厅中动手。”
王宜中道:“为什么?”
白云峰道:“这地方,对老夫极不适合。”
王宜中道:“阁下之意,要在哪里动手?”
白云峰道:“找一片宽阔的地方动手,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天竺武功。”
王宜中皱皱眉头,道:“高先生,咱们应该如何?”这一战,关系着能否留下白云峰作为人质,心中犹疑,不敢决定。
高万成也怔住了,他对王宜中剑上的造诣,充满着信心,但他了然了目下这白髯老人的身份之后,不禁犹豫起来。
白云峰当年和朱仑齐名江湖,华山论剑之后,白云峰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不见,有如沉海沙石,再无消息。想不到二十余年后他突然又在江湖上出现。
虽然,王宜中练成了世间从无人练习过的一元神功,但如白云峰用出全力相搏,这一战的胜负,高万成亦无把握。何况,白云峰说明了,要以学来对付朱仑的天竺武功,对付王宜中。能对付朱仑武功,那自然是世间最好的武功。
高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