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梦罪美 in 子阳
《绿星天使2 巴黎夜话》作者:子阳
文案:
夜夜孤盼、独守空窗吗?
他回来了!!!
什麽叫「使命必达」?
葛利路可是对此有深刻体会的男人!
主塔军官葛利路因为带回人类之血,
在母星的地位大大提升,
他被议会封为地球侵略计画的总指挥官,
这次,他要寻找人类起源的证据,
但这位军官大人,好像有点脱线……
序章
序
又一个单独度过的夜晚,沈书枋并不陌生,他自出社会後就是这样过的,他将忍受孤独视作成熟的象徵,因为他总是担任照顾别人的「大哥」。
他倒了一杯水,想赖在沙发上度过这晚。
他打开电视,听到国家地理频道的旁白员用英文介绍:
有什麽科学证据证明外星人存在?
我们应该害怕吗?
他的心脏多跳了一下,想转台的手指停下。
节目介绍,一群科学家积极想跟外星人联络,即使在任何关系里踏出第一步总是充满险境,但他们认为,自己有道德义务让其他文明知道:他们并不孤单。
科学家寻找和地球类似的行星,有空气、土地、水,作为生命诞生的预设,银河系里有上百亿颗恒星,假设每颗恒星环绕著十颗行星,也有万亿颗星球等著探索,更别提在银河系之外还有其他星系。
人类无法探究宇宙有多大,摒除圆盘划过天际以为是幽浮、一道闪光其实是某国研发的超级侦察机,不预设我们是世界上唯一的智慧生物,才是明智谦卑的作法——
关掉电视,把遥控器丢在一边。
人类在宇宙中并不孤单,但孤单的感觉却爬上他的身体、撕开他的胸口、钻入他的心。
雨夜,白天激烈过後的太阳,好像为了掩饰什麽,用雨洒刷而下的声音占据他的耳膜。
他从包包里翻出手机,他打给某人,却提不起勇气,不为什麽,就为他觉得,将自己的孤单表现给那人看,换来的并非甜蜜的缠绵,而是嘻笑与轻浮言语下潜藏的羞辱。
他承受不起。
但他又不想一个人度过,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晚上对上班族来说是特别的,结束一天的工作,周休二日的起点。
他的内心在做天平权衡,好的感觉是否大过坏的感觉?还是相反呢?
通常,这就是我们做决定的因素。
滴答滴答,时间在流逝、时间在浪费,他还在犹豫,他做不出决定,时间只好强迫介入。窗外雨声掺杂著怪声,他起疑地走向窗边、期待有什麽事情发生,来消除夜晚的寂寞,但他又担心发生的是坏事。
突然,一个人影跳上窗框,贴在玻璃上,他差点没吓得叫出声。他站在原地,看著「事情」以现在进行式发生;那人影敲破玻璃窗,风雨打了进来,四角玻璃被敲碎,对方正努力让自己从窗外钻进来。
那人全身湿漉,敲碎玻璃的手掌还插著碎片,但那种程度伤不了他的皮肤,他的头发是绿色的,长度及肩,贴黏在脸上与脖子上,性感的水滴从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滴下,他面无表情,身上裹著同样湿透的白布,脏得黑灰,而且他的裹法有点像古希腊人……沈书枋不合时宜地想笑。
「你为什麽不……」从前门?沈书枋把未尽的话语留给自己,因为那人被卡在窗边,原因是:那人背後长著一双硕大的翅膀。
长著翅膀的人,人类会叫他们「天使」,在神话、小说里,不管是光明天使或堕天使,总是有个「天使」在名称结尾里,但这人不是天使,因为他并非出自神话。
此外,别以为所有长翅膀的人,背後那双一定会如白云般纯洁。
那人的翅膀第一眼望去,是棕色的,细看,将会发现上面掺杂深浅不一的红,混合起来,成了如铁锈的颜色。
「呃……你可以……」把翅膀收起来吗?沈书枋跳过想说的话,为那人留一点自尊。但一个长得像欧美时装模特儿的高大帅哥,被自己的翅膀卡在窗边,景象连看的人都替他难堪。
只见「天使」举起手,把金属窗框扳了下来。
「别这样!」
沈书枋喝阻对方,他可不希望对方为了进来,把窗户连同旁边的墙面给拆了。
而「天使」也真的停下手。
沈书枋把想说的话说出:「你可以把翅膀收起来吗?」
「天使」的表情没有变化,像大理石雕刻像,亘古不变地问:「为什麽?」
——居然还反问我为什麽?沈书枋差点没晕倒,他一手按著额头,「因为你的翅膀卡住了进不来,我不能让你拆墙拆窗,只为了……」
「人类的住家非常不方便。」
「你可以从前门进来,按门铃!」沈书枋终於怒吼,彷佛要把整晚郁闷的情绪一口气爆发,至少,换一扇门比修一扇窗(连同窗边的墙壁)还方便,他是这麽想的。
「……」
「天使」不语,看著沈书枋,雨把窗棂下的地板打湿了,还好厨房有乾燥的抹布。
「你要进来,还是出去?」沈书枋双手插腰,面对从外而来的不速之客,下了最後通牒,反观他做其他事,都没这麽有魄力。
「我讨厌雨,我要进去。」
「那拜托你合作一点,把翅膀收起来!」
「天使」心里也有一个天平,翅膀对他来说,是身分地位的象徵,眼前的生物以命令之姿指使他,无非是一种侮辱,但他好不容易凭记忆找到沈书枋家,他可不想在外面淋雨,两相权衡之下,他很快做出决定。
翅膀消失了,绿发男子跳下窗框,站在室内,他身形修长、身上肌肉均匀分布,那不是从健身房练的,而是从日积月累的实战,天生的狩猎者所拥有的匀称美。他双手平举,像古希腊哲人——只是此时止刻,沈书枋想的是怎麽把玻璃破掉的窗户挡住,让风雨不继续摧残地板。
「我,回来了。」天使说。
谁说我们在宇宙中并不孤单?
为什麽那些科学家要做他们自己也不确定的事?
我们是谁?
科学家们寻找的「他们」又是谁?
沈书枋心想,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答案——如果这「答案」说的话和思考方式,有人听得懂——但科学的突破干他什麽事呢?他只是在建筑事务所上班的小设计师,再平凡不过,全台北、不,全世界像他的人一把抓。
他不是科学家,对生命与实验毫无认知和热诚。
「我肚子饿。」天使说。
「……」沈书枋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轻松了。***********
第一章 小天使而降
1。
法国。
戴高乐机场是欧洲第二大机场,服务却意想不到地,非常不便民——至少对不懂法文的外国旅客来说是如此,法国人的高傲众所皆知,即使知道你是旅行在外、只会讲英文的外国人,法国人还是用母语——法文,跟你沟通。
但要做生意的店家、旅馆就不是如此。
他们精得很,知道你是商务客,态度便和应付观光客、背包客有所不同。
法国海关人员的作业在他眼中算快的,啪啪两下,戳章盖下去,他就等著领行李了;班机抵达的时间已近深夜,免税店早已关门,没有旅行团在此时进出,机场十分冷清。
舍弃接驳巴士和快铁、舍弃直通巴黎的捷径,他向租车公司租了一辆本地车,自己开往预定的民宿。
你问他一个亚洲人,第一次踏上法国领土,怎麽敢在法国开车?
他不怕迷路?他不怕搞不清楚交通号志?
拜托,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天使从天而降、砸到车顶上都能处变不惊的阙士钦!
「砰」!
那时,他正在等红灯,他双手握著方向盘,心想,有没有这麽刚好?
法国人没有开车夜游的嗜好,前後左右都没车,掉到他引擎盖上的「物体」,像蛹壳被一双白色羽翼卷著,物体滚落引擎盖,阙士钦不想理会,他继续坐在车上。
本想扭开收音机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你可以说他处变不惊,但更正确的说法是:他不想被卷入麻烦。
那物体在车头灯的照耀下爬起,白色羽翼瘫软垂下,那是一个人,或说——天使。
但阙士钦不会如此形容,他会说:那他妈的死小鬼!挡路啊!
绿灯了,他总不能朝对方碾过去,虽然不甘愿,但总是被麻烦找上,让他觉得自己能自封为「麻烦解决者」。他下车了。
引擎盖被砸凹一小洞,希望租车公司不会叫他赔,这完全是「天降横祸」,要赔去找老天!
「唉唷、唉唷……」
天使的头发是绿色的,他一手扶著头,半趴在路上,好像被撞昏了,但阙士钦很肯定,不是他撞,是对方自己来撞他。
天使有一张浑圆小脸,十分可爱,身形如少年,纤细白晰——在车头灯的照耀下,景象尽收眼底,但阙士钦此时没调戏对方的心情,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从天而降的绿发天使时,他的举动过於大胆,也许是自己平时太「莽撞」,才会招致麻烦。
所以他学乖了,他决定往後的人生都要低调一点。
他站在车边,想著要怎麽叫天使「让路」。
「唉唷!唉唷!」天使叫得更大声了,双眼透过扶著头的手指,偷偷瞧著人类,但没想到人类臭著一张脸,冷淡的模样跟自己的长官有点像,这跟「手册」上写的不一样,「啊~好痛~!」
阙士钦朝待他不薄的老天比中指,走回驾驶座,他绕开总行吧?
他吸了吸鼻子,在心里吐槽:如果每次通过大气层後,这群天使的衣服都会被烧掉,那为什麽不考虑搭「太空船」啊?
他无法理解外星生物在想什麽。
没错,天使,其实是来自异星的外星人。
「喂喂喂!你应该要『救我』、问我有没有事——」小天使从地上爬起,追上阙士钦,这举正好让阙士钦验证天使十分「耐撞」,一点事也没有。
「我没有那个义务!」坐进驾驶座的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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