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整条街,依旧如白昼一般,一点也不觉得黑暗。夜幕的降临只是让这花灯更添风情。
“师父,你看,那边好多人,过去看看。”红衣少年在人群中尤为显眼,不过身边的白衣男子也很赏心悦目,这样的组合在灯会中成为亮点。
这两人他们并不陌生,可是城中大户花家的独子与其师长。
人前一句花公子,让花木槿有些拘谨,但是很快又被其余的东西吸引,便不在意了。
看着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花木槿,殷若邪突然觉得,人比灯好看,这灯光下的面庞,让人觉得想要握在手心里呵护,想要珍藏起来。
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拉着正在猜灯谜的花木槿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再也忍不住的吻了上去,疯狂的揉拧着花木槿的唇,似乎要把心里这些日子藏着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第二次这么做……睁着眼睛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殷若邪,花木槿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巷子里,要是被人发现,那他担心的事是不是就成真了。
“放开……”
“呼~~~”
知道这里不是亲密的地方,殷若邪放在花木槿,但是伏在他的肩上,不愿意离开。
“怎么了?”
“你可比花灯好看多了。”
不久之后,一个面带怒色的少年从巷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不过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可耻。
“唔,你这人怎么……”花木槿被人撞了一下,有些疼,准备开口指责的时候,看见那人,便突然噤声。
这人不似凡人,事实上也真的不是。
在山精鬼怪中呆了那么久,还是能够分辨出哪些是人类,哪些不似人类,虽然有判断错误的时候,但那只是少数。
“对不起小公子,我没注意到你。”
“无碍。”不想多说,花木槿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之后便准备离开。
凌风碰了一鼻子灰,有些郁闷,不过他客户四还有后招,手中一变,一盏很美丽的花灯出现在手上,灯壁上的如同真的一般,随时都要从灯壁上跳下来。
的确吸引了花木槿的目光,看见这盏灯之后,花木槿便没有移开过目光。
“公子喜欢?”
“只是好奇,这样一盏灯,是谁做的。”被凌风的话给叫醒,花木槿话中带话的说。
明知道这盏灯不是谁画的,但是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似乎有些咄咄逼人,给人难看的意思。
凌风也不在意,瞧见旁边又可以现场制作花灯的摊子,便走了过去。
“借东西一用。”
花木槿好奇的看着凌风的动作,猜到一些,但是,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人能画出什么来,毕竟殷若邪那人除了音律、棋艺不错之外,对于作画还不如三岁稚童。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凌风一点也不在意,提起笔,在白色的纸上画了起来。起初一笔笔的勾勒看不出来是什么,接着慢慢的能够看出来是一个人,直到整幅画出来,众人才看清楚,这分明就是人群中的少年啊。
面对大家窥探的眼光,花木槿有些尴尬的垂下头,悄悄的瞪了一眼凌风。
“让众位见笑了。”
凌风说完,走上前去,将画递给花木槿,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花木槿看着身前的画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收,明白殷若邪的个性,八成是会房顶都拆了,但是不收,眼前这人未免面子丢大了,而且他还是中意这幅画的,若是能得到也是一件好事。正在天人交战之际,身前的画突然没了。
“啊?”
“啊什么,人家给你你就收下,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对了,那边有好玩的,我们过去吧。”
殷若邪突然的插入让凌风和花木槿同时感到无奈,这男人一向很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本本没电之前赶出来的,今晚聚餐,有希望能二更吧
☆、第032章
一场好好的灯会,虽然不至于不欢而散,但是,殷若邪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了,花木槿知道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凌风的出现。、
站在河边,看着小船上的才子佳人,听着耳边的小调轻吟,杂乱的心情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嘴角都看得出笑意。
侧首看向身边的人,道:“师父,你说,这些人短短寿命数十载,为何还如此开心?”
“因为他们自在。”
自在二字对于凡人来说,实在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可是,对于神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妖也不例外。他们身上时时刻刻有着枷锁在头上悬挂着,让他们不得不注意自己的一切言行。
有想要自在的大有人在,只是结局都不怎么好,不是被剔去了仙骨被关押,就是被打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结局让许多人对于自由望而却步,久而久之,神便更加的不易亲近,妖也更加的厌恶人类。
追根究底,他们认为,是凡人将他们引入歧途,害了他们,全都是凡人的错。
“那我呢?为什么我却不快活。”
“因为你心里无法面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无法接受,即使藏在最深处,那也只能使你一直被其禁锢,不能解脱,自然就不快活。”
“是吗?”花木槿垂头跟着殷若邪踏上一条小船,“为什么你总能看透人的心思?因为你的身份还是,你已经经受过这些,了解人们的一言一行。”
“是也好不是也好,最终的结果是如今我们坐在船上,彼此心意心知肚明,管他其余的做什么?若是别人觉得你父母是个坏人,你也觉得你父母不可饶恕吗?这不可能,所以不必纠结于外界的眼光。”走到船舱中小桌边坐下,殷若邪语气平淡的说道。
花木槿看向殷若邪,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殷若邪也有如此一面。
可是——
“若是父母也不谅解你,该如何是好?”
“他们会理解的,放心。”
怎么可能让殷若邪一说就放下了心思,不过,为了不扫今天的兴,花木槿收起心思,也坐了下来。
河面上的花灯将河面映的流光溢彩,看上去如同置身仙境,妙不可言。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相携而行,走到街道上,远远看去,天生一对。河对岸传来一阵叫好声,不知道似乎谁家的姑娘不小心跌倒了,被一位公子所救,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大概便是这样产生的。
小船上很安静,却很和谐,静静的流淌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天塌下来,有我在。”
听见这句话的花木槿并没有回应,只是那嘴角瞧瞧翘起的弧度已经说明了,他听见了,而且放在心里了。
今夜,风和,人好。
前一日灯会的余韵还没有散去,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因为灯会之后紧接着便是众多男女期待的庙会,庙会上若是遇见心仪之人,说不定就促成一段好姻缘呢。
玩够了的花木槿不愿意再出门,便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槿儿,你一早上没出房门。”
“嗯,师父,你来看。”埋首在一堆不知名东西中的花木槿没抬头,只是招呼殷若邪过去。
微微挑眉,疑惑的走上前,才看清楚花木槿在折腾什么。
“你准备做什么?”
“其实就是想知道能不能成功。”
将花木槿手中的针给夺了过来,放回一边,面带愠色的看向他,就是不说话的样子让花木槿知道殷若邪有些生气了。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扎对穴位,毕竟在医术上的东西没有实践过,便只是纸上谈兵,空口白话,谁信啊。今天刚好没有事,就拿自己来做实验,哪知道被殷若邪逮个正着。
“师父……”
“你就这样折腾自己?”打断花木槿的话,殷若邪问道。
将挽上去的衣袖给放下来,花木槿急忙道:“没有,这是第一次。”
“想做大夫?”
“嗯。”
听见花木槿丝毫不犹豫的回答,殷若邪站在原地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办了一张椅子坐在花木槿身边。
“扎我把。”
“哈?”
“难不成你想自己被自己封住穴道惨死?”
他有这么差劲吗?花木槿不满的嘟哝道。不过,有一个实践的对象,对他来说再好不过,总比他拿着医书一天到晚的看好得多吧,这样他能够更清楚的知道当一个穴位被扎了之后的直接反应,而不是文字描述。
“你没有关系?”
“我是什么人,你快动手吧。”
催促的话让花木槿的心悬了起来,要知道,他可是第一次别人扎针,虽然知道殷若邪八成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担心是在所难免的。
小心翼翼的找准穴位,手利落的施针,紧张的看了一眼殷若邪,发现他没有反应,便起了疑惑——难道是扎错了?不应该啊,是这里没错的。虽然确信自己没有错,花木槿还是去拿起手边的医书看了一眼,再次确认自己没错了。
“你?”
“有些涨。”
“呼,我还以为我扎错了,你有反应的吗?那就对了。”
松了一口气,但是殷若邪却不好受,一根针扎在胸前,对着垂涎已久的人袒胸露背,那点邪恶的心思被强行的压了下去。
经过几番折腾,殷若邪总段是从花木槿手下完好无缺的活了下来。
“有些饿。”
正在系衣带的殷若邪听见花木槿懒洋洋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道:“让厨房给你做一份吃的,吩咐院外的跟班去。”
“嗯,你再吃一些吗?”
“准备一份吧。”
“嗯。”
得到回复的花木槿走到门边,打开门之后对着院子里的仆人交待了一番之后便重新回到屋子里,恰好殷若邪已经将衣服穿好,这会儿已经坐在桌边,拿起他平日里看的书看。
花木槿突然想起,他一点都不了解殷若邪,看来应该问问。
“师父是神吗?”
“嗯?”疑惑的皱起眉头,殷若邪看向发问的花木槿。
“唔,师父不是凡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