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更好地计策,若真是她。我也不会再宽恕于她。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既然知道上官流云的来头不小,我们更要小心应付,以免又错过良机,反而弄巧成拙。”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沉思,想着是否有更好计谋将此事揭穿。
“姐姐此次一定不能手软。若再不制止她,反而会引起更大的祸害。反正我们都会站在你一边,支持你。”谢容华始终握紧我地手,她知道我如今看不到她,只凭着肢体来感觉她对我的关怀。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就算我的事地确是上官流云所为。可是如意之死,却不一定与她有关。再加上以前中毒事件,这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不是一个人所为,一定还另有其人,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我分析着,心中的确一直有感觉,这些事,绝非云妃一人所为。只是隐藏在背后的人还不知道,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藏得那么深。
“妹妹,不能拖之过久。久则生变。或许这样先把云妃给扯出来,对藏在后面的人也会有影响。能不能做到我自巍然不动,就看那人的定力了。”舞妃言下之意,是要借云妃地事,再寻出隐藏在背后的那个神秘之人。姑且这么称为神秘人吧,一切还只是在猜测中。
“容我再想想,你们也想想,看看还有什么良策,可以将此事处理好。”我始终思虑,倒不像平日的我了,我心中一直担忧连累无辜,不然我也不怕了她上官流云。她后面有长翼侯,我后面也有岳承隍,虽然他与我只是形式上的父女,但是他的地位也不容忽视,且淳翌会护着我,所以我与上官流云相斗,未必会输于她。
“要不这样,我让锦儿去将袖儿唤出来,然后让她暂寄月央宫,只等皇上来问话?”顾婉仪突然说道。
我轻轻摇头:“这也不妥,其实我还有一点担忧的是,袖儿面对我们的时候会说出实话么?许贵嫔能将这么重要地事让她知道,并且不杀之,留在身边,她们之间的主仆情谊一定非同一般。袖儿会为了我们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吗?我不想用手段让她说出事实地真相,那样也太强人所难了。”
“湄妹妹,都说你生性淡漠,凉薄无情,可是内心深处却这般柔软情多,你顾忌这么多,只怕到时对许贵嫔和上官流云都会手下留情了。”听得出舞妃话语中隐含几分怨念。
“雪姐姐,我沈眉弯做事一贯分明,此事是她们所为,我绝不留情,不但不留情,反而要心狠待之,让她们付出代价,只是我不想牵涉任何无关之人,这是我为人的原则。”我镇定地说出奇+shu网收集整理,语气也许有几分生冷,但绝非针对舞妃。
“好,好一个是非分明的沈眉弯,果然令我敬佩。湄姐姐,请原谅我直呼你的名讳。”顾婉仪紧紧握住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她是真的懂我,懂得一个人,远比一切都重要。
“既然如此就静观其变吧,我之所以心急,主要是为湄妹妹抱不平,如今落得眼盲,再那么淡然处之,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加之如意之死,以及云妃近日的反常,让我觉得不除她后宫难以安宁。”舞妃的话语让我听得出她的确有欲除云妃而后快地心思了,总觉得这一路走来,她越来越浮躁,不像我初见时那个柔弱地付春雪。而谢容华和顾婉仪反而淡定得多,这也就是人在高处不胜寒之故,所谓弦崩得越紧越容易断裂,亦是如此。
“当务之急,湄姐姐重要的是把眼睛治好,有了双目,做什么都方便。”谢容华轻声说道。
顾婉仪微叹:“姐姐,太医是如何说地?皇上呢,皇上怎么说的呢?”
我轻浅一笑:“太医说暂时还无良策,皇上还不知道我盲了的事情。”
“湄妹妹,你隐瞒得太厉害了,方才我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你盲了眼,丝毫看不出来,若不是你自己道出来,我想到现在都未必会知道。”舞妃略带惊异地说着,想必她现在正看着我的双目,不过此时我已经不再假装,只是木然地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神采。
“今晚我会如实地告诉皇上的,没什么可隐瞒的,事实固然让人痛心,但是总好过我当日梦断尘埃,一去不回。所以说,大家都能平和地接受,你们也亦能。”我语气平和,今晚我会告诉淳翌一切。
“如果宫里的太医不行,还可以让皇上到民间去遍访名医,许多民间高手,医术都非常的精妙,一定有良方的。”谢容华宽慰道,不过她此话倒让我灵机一动,我想起了楚玉,他医术精湛,一定能治好我的眼睛。楚玉,他一定预测到我的双目地失明,只是他也只能预测,不能改变什么,当日他要我留下,究竟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了我呢?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已经发生了,想要改变已是不能。就算当初我知道,终究也不能改变宿命,如若能,楚玉也不会如此了。楚玉,他会来拯救我么?只是我又该如何告诉淳翌,那个匿迹在江湖的楚仙魔可以拯救我呢?
“是的,一定可以寻到良方,治好姐姐的眼睛。”顾婉仪执着我的手,她们知道我黑暗的世界里是一片茫然。
“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聊了这么久,湄妹妹一定很累,你好好歇息,我们有什么消息会到月央宫来的,一定要多保重。”舞妃起身,握过我的手。
我缓缓起身:“好,谢谢你们的好,我就不送了。”
感觉到她们疼惜地看着我,我极力让自己微笑地面对,不想她们为我难过,不想让她们看到我落寞凄凉的模样。
直到她们远走,脚步声渐渐杳却,我沉沉地跌坐在椅子上,面对这永远漆黑的世界,要做到淡定,实在是太难。
我陷入在茫然的黑暗里,今晚,我要如何告诉淳翌?如同对他们说的一样,很平静地说出来么?云妃的事我该如何处理?楚玉,楚玉,此时的你又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非成败看明朝
我独立窗台,沐浴着暮春里最后一缕清风,听着竹叶萧萧的声响,听着远处假山流水的潺潺,听着虫鸣鸟语,想象着窗外云霞的瑰丽,想象着黄昏萧疏的背景,只是这一切都只能在脑中隐现,在梦里重见了。
天气日渐的闷热,晚膳只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吃什么都食之无味,贺太医说是因为汤药喝多了缘故,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调理好饮食习惯,这样也有助于病情。
在淳翌来到之前我要调整好心态,让自己尽力轻松,让自己看上去神采奕然,这样我告诉他失明之事,他也可以舒坦些,不至于那般心痛。
等待,在月央宫的日子,仿佛除了等待,就是消磨,如果两者选择其一,那我宁愿消磨,静静地消磨,因为消磨不必为任何人牵心,日复一日地重复,年复一年地流转。而等待,却多了许多的不确定,多了浮躁,多了凌乱,甚至多了不安。
沐浴着这徐徐的晚风,我又想起了烟花巷的岁月,这时候该是繁华初起,那些白日里忙碌疲倦的人,需要在夜晚到烟花场所去寻欢对酒,蹉跎人生。我离开了迷月渡,来到月央宫,从天涯歌妓成了宠冠后宫的湄昭仪,究竟是幸还是不幸?离开了小纷乱,来到大纷乱,在享受安逸的同时,承受了更多的磨难。在迷月渡还可以拒绝,在月央宫只能应承。我想起了画扇,记得那日雪夜,她怨艾如今的生活,告诉我莹雪楼不能长久而居,需要寻个去处,不知如今的她是否寻到了去处。像这样年纪的女子,其实已经算得上耽搁了最好的花期,只是在秦楼楚馆的女子又能如何。让她去做山野村妇。还能习惯么?曾几度提起要她进宫与我相陪,如今我双目已盲,她若是依旧没有寻得依靠。莫如随我入宫,且淳翌与她本就相识,在我之前就有相识,淳翌会介意后宫多一个画扇么?而画扇,又是否愿意入宫?她在心中,一直是那样喜爱地繁华的女子,我想她是愿意的。为了如今地我。她也是愿意的。
在我迷乱的时候,淳翌缓缓地走至我身边,其实很远地地方我已听到脚步声,自从失明后,我的听力格外的敏锐。我没有回首,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假装,我的人生没有隐瞒。
“湄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会累么?”淳翌走至我身旁,很温柔而自然地将我拥入怀里。那么低的声音,仿佛怕惊扰我,吓着我。
“不累,听听风声,闻闻花香,感受着夜色悠然的来临,这样的时刻,很安宁。”我柔柔地偎依在他地肩上,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盛年男子的气息。好浓郁。
他抚过我的脸,柔声道:“湄儿。让朕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他一定在看着我,略带苍白,略带憔悴的脸,还有眼睛,我这双不再转动的眼眸,可为何却湿湿的,起了水雾。
“昨日流光如今日,今日容颜已改。”我微微笑道。
“湄儿,你要哭么?”淳翌猛然间问我,也许他看到我眼中那层水雾。
“不,臣妾不会再哭,皇上,自从烟儿走后,臣妾就对自己说过,从今后,再也不会落泪,没有泪,不会再有泪。”我语气决绝,可是字字句句,都痛彻心扉,谁说冷漠寡情就不会心痛,为何我此时心痛难当。
“湄儿,朕说过,你地罪,以后都让朕来承担,你莫再说这些,听了朕痛心。”淳翌将我拥得更紧,似要陷入骨子里,让我有了别样的感触,难道他……
“皇上,臣妾很好,很好。”我用尽气力喃喃道。
“你放心,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君无戏言,说过就一定会做到。你也莫要怕,朕为遍访名医,你很快就可以陪朕一起观赏风景。”淳翌直截了当地说出,反而一切都显得很平缓自然。
我低低回道:“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那就无须臣妾再说了。”
淳翌轻叹:“朕都知道了,苦了你,湄
“不苦,皇上,没有眼睛,我依旧可以看清世间的一切,你信么?方才我立在窗前,什么都看得到,什么都听得到,我地世界依旧风清云淡。”我潇洒地微笑,不知为何,我想象了那么多次该要如何告诉淳翌,却是他提前来告诉我,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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