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崖勒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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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崖勒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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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把行李「放」好後,就继续要求我带她参观。房间不多,看完厨房和苏清的房间,其实也只剩下我的房间和书房了,除非她连洗手间也不放过。我住苏清隔壁,所以自然地就带了她去我的房间了。
  没甚麽好看,一张床、一个衣橱跟一套书桌,一目了然。
  「咦?这是你小时候麽?好可爱啊。」
  不知道甚麽时候,她已经走到我的书桌前面,指著贴在桌面那幅发黄的照片问道。
  那是我读幼儿园时拍的,园里要求我们递交一幅家庭照贴在壁布上介绍自己。当时刚到家,有点怕苏清,老师给的几天期限,我硬是憋到最後一天才敢问。苏清听到後面无表情地抱著我出门,去到最近的百货公司买了台照相机,然後回到家里架起脚架,按了计时,跟我站在镜头面前。
  想起来都觉好笑,他拍照的样子别扭得很,真是为难了平常给他拍照的摄影师。他僵硬地站在镜头面前,笑不出来,两个人光并肩站又显得太过疏离,於是他牵著我的一只手。
  照片出来後,我们两人当时都没说甚麽,也没重拍,就这麽贴了在幼儿园的墙壁上。那幅两人呆呆地瞪著镜头的照片,现在大概还没撕下来。
  而桌面这幅是我要求苏清再印的,就被我珍藏。
  「我就说你幸福啊。我跟你说,我跟他连婚纱照都没有呢。我们只是跑去注册处,签了个字就算结婚了。我们拍的照……一张都没有。」
  我看著她,好像感受到她的失落。就算她怎麽不在意其他的事,始终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就不可能不想要套漂亮的婚纱和盛大的婚礼,因为那是她和她爱的男人开始另一段旅程的证明。
  「他只是……不懂你在想甚麽而已。他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你直接跟他说,可能更好。不代表他心里不看重你的……」
  我明明不该说这番说话的,可是话冲口而出了。
  「我知道,我也了解他,虽然比起你这个认识了他十几年的人来说,我还差得远。」
  不得不说,听她说到这里,我的确感觉到自见到她以来,第一次的成功和优越感。没错,我不是苏清第一个爱的人,但至少我跟他相处最久,比眼前这个人更了解他。
  「哎,干嘛说到这些东西了呢?」她伸手在相片上抚了抚,抬起头来。「你们家的书房,我能借用一下嘛?」
  我应了声好,看著她拿了画笔和其他用具,坐下了就开始调颜料画画。
  真是个怪人,来的时候好像有十年的精力没用完,聊著聊著又在自个儿伤感,最後还开始画起画来。是不是因为刚才说的话让她有甚麽想法呢?不知道这次她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出来?
  我看著她只用黑色颜料,一点也不犹豫地下了笔,手飞快地动了起来。
  「喂,你小子看甚麽看呢,关门。」
  还没看出来她画的是甚麽,她就皱著眉转过头来盯著我,大声呼喝。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我撅撅嘴,用力把门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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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下午的时候她从房间里走出来了,问我苏清甚麽时候下班。我刚答完她,她就跑去厨房,把冰箱所有的材料都捧了出来,然後开始洗菜。
  她说她好久没做饭了,在外国她懒得自己动手,物价又贵,一个礼拜吃了五天罐头和速食面,现在回来看到一个整齐漂亮的厨房,就想煮一桌菜让苏清能吃顿好的。
  看她切菜那手起刀落的姿势,我知道至少不会拉肚子,也不会像子醇那些不拉肚子但生癌症的东西。
  我帮了几把手,就让她自己忙去了。难得有天不用自己做又能吃呢。
  因为家里的小居也算得上高尚区域,比较远离人多嘈杂的地方,而居民也少,所以外面一辆车驶过,在屋子里只要留心听著,就一定能知道。
  墙上的时钟再次走到和平常同样的时间,外面果然有车驶了进来。
  厨房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接著裴菲菲人就冲到了门边,瞪大眼睛看著我,指了指窗外。
  我点点头,表示回来的正是苏清。
  她看到後马上解下围裙,又拨了拨头发,拉了拉衣摆,跑到大门旁蹲了下来。
  突然之间,有那麽一点点期待苏清的样子。会被吓傻了吗?还是那副旧样子?
  外面传来一下下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节奏没有一点变化。
  脚步声停了下来,然後是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的声音。门把被往下拉了下来,门被打开了。
  一,二,三!
  「Surprise(惊喜)!」
  裴菲菲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举起两只手在脸旁,大声地喊。喊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指著苏清的脸回头看著我。
  我见到苏清的表情,也跟著裴菲菲笑了起来。即管苏清立刻收起刚才的样子装作没事儿,但是我已经捕捉到他那一刹那呆掉的表情了。
  「哈哈哈哈……」
  裴菲菲笑得弯著腰,上气不接下气,抓著苏清的手臂站得住。
  苏清拿开她的手,问:「你为甚麽会在这里?」
  「你不开心吗?我可是坐了好多好多个小时的飞机才能回来的!」
  我以为苏清会很激动,即管他开始忘掉她,但这麽久没见过面,就算只是旧朋友也会为此感到兴奋吧?苏清不但没有高兴的样子,相反还有点冷淡,这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
  「怎麽不说话?真的不开心吗?」
  苏清还是没有回应她,这下连我这个旁观的都觉得有点尴尬。这个闷骚平常不是很会与人交际麽,喜不喜欢也不要摆这副像没看到人家的样子啊。
  他关上大门,径自走进屋子,把公事包放在沙发上。包刚放下,他转回身子,恰巧碰上我的视线。他望了我一会儿,就移开了眼睛。
  「人家远道而来,你就不要这样嘛。来,我给你做了饭,你工作整天一起饿坏了吧,快来吃。」
  裴菲菲说著就拉苏清往厨房的方向走,还不忘回头向我招一下手。
  我站了起来跟了过去,看到桌上排满不同的菜,香喷喷的看得人垂涎三尺。
  苏清第一个坐下,我看了看裴菲菲,想著她是不是要坐苏清旁边。可是转头我又骂自己笨,怎麽整天都在把机会送出去?
  不过裴菲菲居然把我按在苏清旁边的位置,自己坐了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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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怎麽回来了?」
  苏清拿著碗,终於跟裴菲菲说话了。
  「就是回来看看你过得怎样,看来很不错啊。还多了个儿子呢,日子过得逛舒服吧?」
  「还好。」
  「嗯……我也是,外国的生活比较适合我,步子慢一点。我现在在加拿大,城里是有屋子,可是我经常去农场农庄那里去玩,那里很多有趣的事,人又好,很开心的。你一定不知道吧?那里有些地方有那些用来灌溉的湖啊,他们就开只小艇拉一块板滑水,我去试了,刺激得不得了呀,拐弯的时候身体就往边倾,都快贴著水面了……」
  她不停在说她在外国的经历,我和苏清都埋头吃饭,一边听著,没有回她的话。
  「哎,我说的很无聊吗?」
  苏清和我一致地摇头。
  「对了,今次回来看到你们过得那麽好,我也就放心了。」放心?放甚麽心,一走了之的是你,放不下心的又是你……
  「我可能待一个礼拜吧,就回去了。」好,好极了,现在只是大半天我都快招架不来。而且敌人这种东西,当然距离越远越好。
  「我回去之前……要再结婚。」
  噗——
  我嘴巴一下子闭不住,几颗饭粒就这样喷了出来。
  结婚?甚麽?她要再婚?跟谁?我旁边的闷骚吗?谁说可以的?你看不到他额上那个大大的「苏靖」吗?
  闭回嘴巴,谁料一吸气又把饭粒吸进气管里,我闷声咳著,快把肺都咳出来。苏清看著我,伸手在我背上拍了两下。
  「哈哈,说笑而已!看你紧张得跟甚麽似的。他想我都不想呢,我还没玩够。」
  说笑!又是说笑!怎麽全世界都在说笑还一点都不好笑?
  「甚麽他想你想的,他也没说过他想!」
  「哎哟,看来你对母亲这个角色挺反感的啊。」
  「对对对,总之你不要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小靖。」
  苏清喊了喊我,大概是叫我不要无礼。跟这个女人有甚麽无不无礼,她根本都没「礼」,我又何必跟她谈这个?可是我偷瞄苏清一眼,竟然发现他嘴边有抹难以察觉的笑。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吃吧你。」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女人平常很不认真,但炒菜还是可以的。桌上的东西被扫光,留下一堆脏筷脏碗。
  苏清要我帮忙洗碗,自己却走去书房了,只剩下我和裴菲菲在厨房当「佣工」。
  一边搓著水槽里的碗,身旁的裴菲菲问:「怎麽,跟他相处很难吗?」
  她再没嘻皮笑脸,我也不敷衍她:「还可以,刚来的时候他很冷淡,慢慢就没甚麽了。」
  我转头确认苏清不在附近,又跟她说:「至少他对我比现在对你好。」
  「你这小子……我现在没所谓了。跟他在一起三年,说没感情是没可能的,可是我知道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我去追寻,直到现在也没後悔。苏清很好,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只是回来看看,不会做些甚麽,你也别这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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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听裴菲菲说了些閒话,我洗完碗,泡了个澡就睡了,从浴室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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