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轮到沈瞳的时候,那个打手的样子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满了。
程唯拍了拍他的脑袋亲昵地吩咐道,“去吧,拍完了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别耽误别人工作。”沈瞳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新人们的轻视尤其露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经过昨天的训练,今天在心理上倒不是很难堪,然而手指还是有些打颤,那打手也不耐了,喝令道:“快点。”要不是导演吩咐这一次一定要演员自己脱,他早上去动手了。
沈瞳求助地看着程唯,程唯点点头,沈瞳也知道箭在弦上的道理,一咬牙,迅速连同内裤一起扯掉,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弯下腰,将浑圆的工作部位献了出去。
全身的血液迅速往头顶翻涌,脸颊因羞耻而变得有点刺刺的,双腿轻轻地颤抖。
“啪!”
“啊……”沈瞳张开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呻吟卡在喉咙里细若蚊声,眉眼狠狠地纠结在一起,双腿猛然踢蹬抽搐了一下。才第一下,就足以让他刻骨铭心,而这,仅仅只是男人的赤手空拳。
这样的纯力量击打,过了一会儿,那个白印子慢慢浮现出危险的红色,再又慢慢变成粉红。
打手对于分到自己手上的这个孩子相当感兴趣,他的兴趣被他的巴掌表现得淋漓尽致。这还只是巴掌的部分,等下还要用工具。而此时,沈瞳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湿了的头发粘在脸颊上。
终于打过事先说好的五十下,打手喘了口气,走到架子旁边去挑选接下来要使用的工具。摄像机镜头正凑近了沈瞳在拍特写——直接从粉红变成深红色,皮肤上面留下一道一道不规则的手掌印。
那打手看了看导演,最终选择了一块黑色的皮板子。再走到沈瞳身后的时候,沈瞳伏在沙发上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挪动了两下,被打手不由分说地拽了回来,板子抽过去,沈瞳轻声呜咽,放开抓住沙发的手反手捂住疼痛不已的皮肤,动作快得如同条件反射。那打手也不防备,“啪”一下抽在他的指尖上,沈瞳突然弓起身子埋着脑袋一动不动。
程唯从沙发上霍然起立,质问的眼神盯着导演,被导演用同样严厉的眼神给压了回去,不一会儿,场中有动静了,沈瞳抬起脑袋眼神迷离地望着场地四周,好像在搜寻可以救他的人,可是汗水浑浊了视线,他看不清前方……
那打手倒不觉得自己有多狠,只觉得这孩子太不耐揍了,这还才是B①级都不到,就熊成这幅德性了。用手仔细地按压着检查了一下,里面都还没完全肿起来,外面也没有破,只是比较热而已。
于是他继续放心大胆地按住沈瞳的腰,开始快速抽打。
沈瞳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紧紧地闭上眼睛。
终于听得黑心导演叫卡,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情,沈瞳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擦了擦眼睛,一手贴着腰慢慢地往下试探伤痕,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
刚才那个打手下手又狠又急,累积起来的伤痛越来越强烈,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裂掉了,肌肉里好像打了钢钉一般。
程唯迅速跑过来给他披上外衣,沈瞳一被他接住,马上整个身子便软倒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不动不言。
程唯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喃喃地安慰着:“没事了,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关于等级,有兴趣的朋友或者圈子里的朋友可以自问度娘。
新坑坑就像文里新出道的小菜鸟啦,需要大家的呵护啊~
5
5、未来 。。。
沈瞳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程唯在门外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可是水声太大,他听不分明,怕小鬼想不开,正要使劲敲门,被风风火火的助理姐姐给揪去了导演办公室。
助理姐姐还特别好心地提醒他:“导演的脸上相当不好看。”
导演看了某个抠脚丫抠了十分钟的一线大牌,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咳嗽了一声之后,某大牌看了他一眼,特无辜地开始抠另外一支。
“程唯!你再跟我装啊!”导演恶狠狠地摔了镇纸。
“导演,你要是不爽抽我一顿得了,我不算钱。”程唯开始数自己的刘海。
“你!”导演给气笑了,“当时我不制止的话,你打算冲上台替那小鬼挨打还是替打手打人?”
“很显然是打人撒,我又不二。”
“你不二,你激动什么?老张的手艺你信不过?程唯,你从来不曾失态,也从来不带新人,他是你们家亲戚么?”
程唯低着脑袋不说话了,通常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就选择沉默。导演是他少数不愿意说谎的人之一。
“或者你打算终止掉拍摄,然后沈瞳再重新拍一次?做事用点脑子,你不是第一天入行了!”
那是这些年来导演少有的重话——程唯眯着眼睛仔细回想着,直到烟灰烫了手指,才回过神来,听着浴室里面从他回来就在响的水声还没有停,在掐掉第十根烟头之后淡淡地对身后的浴室说了一句:“如果没有想不开割腕子的话,洗好了就出来吃饭,吃了两顿泡面你不饿我还饿咧。”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再隔了一会儿洗剥干净的沈瞳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了,湿漉漉的刘海挡住了通红的眼眶,程唯也不去管他,粗鲁地拉着他按在床上坐下,塞了盒饭给他。
“还痛不?”
沈瞳摇头。
“那哭个屁。”老子被训都没哭。
“我没……”把自己埋在水里,他也分不清哪些是泪。
沈瞳迅速地抹了抹脸,默默打开盒盖,除了鼻头还有些红,也不太看得出来有多难过。
“吃饭。下午还看他们拍摄咧,让你也见识一下前辈们的风采。”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明显不属于圈子的小孩,难道他跟他说,导演是有意栽培他,所以才选了个最厉害的打手?还是跟他说,那伤就是看着厉害,过半个小时就不疼了第二天连个印子都没有?或者干脆搬出自己当年被抽断藤条的英雄往事?算了,他没这么二,有些事,还是得娃儿自己理解。
只是对于自己被导演活生生训了半个小时的事相当郁闷,于是程唯坏心眼地把沈瞳碗里的肉全部抢走,并且把自己的豆芽拨拉了一大半给沈瞳。
然而沈瞳一句“谢谢前辈”,让他更加抑郁了。
离下午拍摄没多久了,一个中午两个小时,沈瞳洗澡就洗去一半,剩下的时间,程唯强行按着他一通狠揉,并威胁他要是不合作的话他这个做前辈的今天就让他见红。
下午各个一线前辈向新人展现了他们在镜头前的风姿,倒是没出什么事情。他们拍摄的也都是有剧情的小电影,每个人都是一次性通过,在被各色刑具招呼的同时还得分毫不差地念出台词演出感觉,一众新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个人前高不可攀的台柱之寒,出演的是一个被冤枉偷拿主人钱财的小厮,委屈凄楚的模样我见犹怜。
整日嘻嘻哈哈的程唯,出演一个隐忍倔强的少年,因为母亲被人辱骂而打架,回家被父亲狠揍,咬牙苦撑中隐约有几分烈士的味道。
结束只后的一小会儿,程唯甚至还在戏中出不来,拧着眉头不说话,直到沈瞳要给他擦药,他才又恢复了笑脸。
“别怕啦,跟你拍片是一样的,有了第一次,一切都哦科(OK)啦,这里面又不吃人。”
“前辈,我没成年……”
“你叫我什么?”
“程哥,我没成年……”
“这里的年龄都是假的,今天十六明天六十都有可能,这是假的身份证,拿着。”
沈瞳拿着身份证想了两秒,才红着脸说道:“我只有校服……”
程唯愣了两秒,才反映过来,“的确,穿校服的话,就是有身份证也不行。来哥哥的衣服免费送你了。你穿哪个咧?”
程唯突然来了兴致,满心欢喜地拉开衣柜,然而翻检了半天,在沈瞳身上比来比去,最后还是找了一条十分修型的黑色长裤,再搭配了一件白衬衫,胡乱套了件米色的外套就算了。
用程唯的话说,人的气质是天生的,沈瞳要是套上朋克,那是相当村,学生崽就是学生崽。
“今天,庆祝你们几个小崽子‘破(螃蟹)处’,来,干了!”程唯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带着各自名下的新人纷纷举杯。
一个高高瘦瘦有些阴郁的前辈笑道:“你丫儿今天不也是‘破(螃蟹)处’,从我们来的时候起,就不愿意带新人。”
“那你说,那天你们都外景去了,我把这个小肥羊让给之寒么?!”程唯喝得有点高了,“这烫手山芋,娘们儿唧唧不说,还他妈好哭!”
另外一个前辈怕沈瞳下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多心,程哥是真的对你好的。程唯你也是,你当谁都练金钟罩,挨打有不痛的?!”
“是,谢谢前辈的教诲。”沈瞳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优雅地举杯干掉。
一圈少年惊讶地看着他,“看不出来嘛,学生崽还这么能喝。”
“你们几个听着,别人怎样我们不管,但是我们自己人,要相互帮助,你们几个的发展方向都是不同的,也别太攀比排行。”那个高个前辈笑道,“你们程唯哥哥可是难得出来指点后辈啊,多请教他不会错的。”
“你,那谁,小蔡,去问问他们,看了爷们儿下午的表演,佩服不佩服,他们想不想有一日也可以拍一场拿一坨钱。”程唯醉醺醺地问得相当粗鲁,那个被点名的前辈委婉地转达他的意思:“今天看了我们下午的演出,有么逼感想不?”。
一堆新人发表了壮志豪言,只有沈瞳仿佛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
“我在想,有没有比较快的方法,能得到很多钱……”鸡尾酒的五色光斑投射在脸上,沈瞳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异样的光芒。
程唯猛然一拍桌子笑道:“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