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破枷之岚,天之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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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同人)破枷之岚,天之苍苍-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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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下人准备打点前往蓬山的行装,自己忍耐着疲惫钻到了书房之中,然后拿出一页便笺,开始写信。
  信是寄给延麒六太的。
  塙麒的格很犟,很容易矫枉过正,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如果说他以前起码还是在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抗争,那么现在他就是想要放弃一切,决心放弃得到幸福。
  乐俊非常忧虑,但他也明白自己此时是不适合直接插手此事的,他的劝导只会让塙麒更加抗拒,况且他马上要远赴蓬山,回来之后还要主持先塙王入葬,而巧国现在又没有其他可以劝导塙麒的臣子,至于那些使令——如果他们能够劝服他的话,塙麒和先塙王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搞成那样。
  所以他只能求助于外援六太了。
  乐俊曾经在雁国为官,与延王延麒主从都比较熟稔,而且别看六太只是个不管事的小孩子,但五百多年不是白过的,说到如何作为一只麒麟活下去,恐怕现在没人能比他和宗麟懂的还多。
  而且比起还需要心奏国国事的宗麟,延麒虽然远了点,起码有很多空闲管闲事。
  写好了求援信,乐俊将信封好,打算通过官府的通信网络,将信送去雁国。
  官府本来就管着与各国邦交的建立,与十二国各国都有着通信网络,这倒是很容易。
  ……没想到成为大宗伯之后,第一次以权谋私是因为这个啊。
  他不由得笑了。
  动用自己的职能办私人的事,乐俊做过不止一次,官场之上,虽然能力是很重要,但是完全刚直不阿,一点也不通人,那样做也是不行的。
  尽管回到巧国以来的几次调职都是直接通过塙麒,再加上有韦深知举荐也算是个高起点,他一直做得都看似顺当的,但以前在雁国为官时,乐俊可是真刀真枪地混出来的。
  是半兽,又不是本国人,生温和被当成软弱可欺,乐于助人到成了冤大头,就连在学府中优秀的成绩也能被当做攻讦成死读书的书呆子、不通实务的理由,乐俊最初着实吃了许多亏。
  虽然因为阳子的缘故,乐俊和延王延麒都有一定来往,但延王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人而额外帮他一把的个,毕竟不靠自己走出来的话,延王不可能永远帮他收拾烂摊子,而延麒更是不会顾及这种官场往来,恐怕根本就没注意到当初的乐俊受过什么刁难。
  后来乐俊也慢慢想明白了,既然有对自己才能的自信,也有让人民过得更好的祈愿,与其因为这些被打压,使得自己的才能只能在小小一里一族发挥,那还不如遵守规则往上爬,起码能够使得更多的人民受惠。
  除非强悍到可以一人抵消一国规则的程度,否则再出众的才能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舞台来发挥,只要自己的本心不动摇,不被周围的污浊所染就行了。
  当年他可以带着一个素未谋面、又明显戒备他的阳子,离开他几乎从没出过三百里范围外的鹿北之里,一路行到雁国求学,这本就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坚毅和决断。
  即使是回国之后,不论是在家乡当个教书先生的沉寂,还是那当了九年承州侯的经历,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前任州侯涉及刺杀台甫而“畏罪自杀”,空降的半兽代州侯,效忠于前任州侯的钉子们,惶然的州府官员和人民,还有承州年复一年的蚀灾,最初修建通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经费,以及和当地富商、行商许多次的交涉,哪一样哪一样都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如果将这位混迹两国官场,一次差点做了雁国地官长,一次州侯、官长通通做过的半兽,仅仅只当成一个格温和、乐于助人的冤大头青年,那么雁国那些被他硬生生比下去的官员们,以及巧国承州那些当年想闹事、结果看现在一片平稳的承州就知道了结局的钉子们一定会一脸血的。
  做完这件事,虽然他心中仍旧是忧心,不过还是乖乖打包完行李,前往蓬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题目原本是漫画《Bl…each每个人都搅基》的平子真子卷头题词,总觉得很适合塙麒的感觉。
  AND,再度感谢irisnape的雷~乃给我投了好多个了,蹭   


☆、64第二十章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2

  几天之后;乐俊还没从蓬山回来,延麒也还没到;塙麒就要独自面对一个让他无法面对的问题。
  此时;他就坐在朝议的御座之上;听官府的内史官禀报着。
  当时塙麒交给乐俊的可不止有前去蓬山迎还先塙王的事,还有另外两桩:拟定先塙王的谥号;以及准备国葬之仪。
  蓬山此行与主持国葬非乐俊去不可,可是这拟定谥号和准备葬仪就不是非他不可了,甚至于他对于拟谥这件事还不太好插手;临走之前就把这事直接交给官府了。
  一国之君崩御之后的谥号;可谓是臣子和人民对其执政时期所作所为的一个最终评价;是后世史官对这一位王的盖棺定论,结根的崩御本来就与塙麒有着不菲的关系,再由乐俊来评价,无论是塙麒还是乐俊本人都想避免这样的况。
  然而这本就是官府的职责,所以塙麒给乐俊找了去蓬山这件差事也有让他避嫌的意味,这以往历来是由内史官草拟谥号,再由官长上报给假朝的执掌者的,如果假朝执掌者看先王顺眼,可能还会给个还行的谥号,反之就倒霉了,现在略过了官长上报那一项,也不算太过分。
  问题就出在内史官拟定的这个谥号上。
  “虚王……”塙麒重复了一遍刚刚内史官上报的谥号。
  虚,就是无,意味着结根这位王什么都没有做,虽然没有做过坏事,但也没有为人民做过任何好事,有了跟没有一个样。
  在所有谥号之中,大致会按照君王生前的功过,分为美谥、中谥和恶谥,“虚”这个字虽然算不上是对这位王持政予以否定批判的恶谥,但也好不到那儿去,这个字有时候还显得比那些有恶谥的王更毒。
  好歹那些王虽然得到的是恶谥,但不管他们做对做错总是做了,你为王啥都没干,连王的本职都不作为,还想咋滴?
  史官,这大概算是所有官员之中一个比较特异的群体,平时是没他们什么事的,然而有高位人物想要著事立传的时候,所有人才会看到他们的存在。
  因为远离权力中心,而且通常需要他们的都是在自己亡后,由下任假朝执掌者下结论的,少有王会特意一直养着他们,也许是长久被视为透明人所形成的反逆心理,他们反而更重视自己的存在感,当真的有需要他们的时候,尽皆是一副“你终于也有一天要求到我头上了”的脸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史官们都是些格拧巴的人物,错王治世五十二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就得一“错”字为谥号,难道他生前的些微功绩就全看不到?前任泰王治世百余年,因为后期骄奢逸,就得一个“骄”字;还有前代景王舒觉崩御,还好因为景麒还没陨落,是个厚道的麒麟,最后倒得了个“予王”。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份恶也夸到十分,不提王之功绩,喜欢言王之过错,这还不算,还要一脸“老子大义凛然不畏权贵忠言直谏,你们一个个只会阿谀谄媚歌功颂德,否定老子意见的通通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说得好听点是对错分明,其实说白了就是拼命找存在感,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而已。
  当然这也是有每一国内史官的例行作风在,庆国、才国的内史官通常给历代王和大臣的评价都比较温和,雁国、戴国就要严苛一点了,至于巧国的内史官嘛,别国说起来就一个字:毒——这点单看前代错王的谥号就知道了。
  面对这样一群人,通常王崩御后的假朝执政者都懒得看,也懒得跟他们扯皮,只要内史官不是太过分,恶谥就恶谥呗,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的。
  “是的,台甫大人,下官认为没有比这个字更适合先王的了。”内史官一片趾高气昂地说道。
  塙麒心中就是一堵。
  虽然不想看内史官这样的脸,但塙麒却无法批判他错了。
  结根确实什么也没做,这是事实,除了登基大典之外,她甚至从没有一天坐在这个御座上过,平里总理国政的都是塙麒,再其次就是冢宰韦深知等人,从即位到崩御,她就没经手过任何一件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然而结根为什么如此?——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塙麒希望她如此而已,现在他不但害死了自己的王,就连后名也无法为她保存,累得她被冠上“虚王”这么一个谥号,塙麒心中自然更加难过。
  也是憋屈。
  塙麒是巧国宰辅,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王,如果还想学那些昏庸无道的王一样,那样根本不会有人理会他,所以他注定只能走能臣路线。
  要走这条路,他就不能什么事都依循着自己的子,必须要让所有人认同他的做法,就算不是绝对公平,起码说提拔褒奖或者贬斥责怪都必须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结根到底做没做过,或者说究竟做过些什么,那些人民可能因为无法接触这个层面的事而一无所知,但这在巧国官场之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内史官拟定的谥号并没有任何不对或者逾矩之处,这是个让他都无法反驳,无法颠倒黑白说出“这个不对,先王才不是这样”之类话的谥号。
  然而这反而让他对结根更加歉疚和悔恨。
  “……我……”他想要反驳,然而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沉吟许久之后,最后也只能挥挥手,既不说肯定也不说否定,只是改变话题,“……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内史官一礼,回到自己的队列中,塙麒那个态度,虽然没说什么,可也算是默许了。
  却是韦深知上前一步道:“臣有事,明州连降雨,以此为源头的洛河水位急升,尤其是在交趾郡境内的河段,有决堤的可能。”
  塙麒心中咯噔一下,终于来了。   


☆、65第二十章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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