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前去找你，用了多大的勇气，你知道么？”后土双话题一转，忧伤地看着妙玉。
“我不知道。”后土双的转移话题，让妙玉动了真气，冷冷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还怨恨着我。怨恨我当初离开了你，可是，当时的那种情况，我能不离开吗？”后土双的话题又转到了。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妙玉不耐烦地问道。后土双将话题转来转去，转得她既不耐烦，又是生气。
“你还爱着我吗？”故意忽略妙玉的不耐烦，后土双再一次转移话题，不过，这次的话题正是他来找妙玉真正想要说的话。
“回答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连连转移话题，终于惹怒了妙玉，妙玉几乎用吼的叫道。
“我说了，你还爱着我吗？”后土双被妙玉的大吼吓了一跳，惊吓地看着妙玉，脸上一片慌张。可是，既然来了，他只好稳定心绪，收敛慌张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妙玉并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后土双，反问道。
“求你了，回答我，你还爱我吗？”后土双几乎是哀求地对妙玉说道，妙玉神情中的那一点点冷漠，让他的心如刀割，疼痛异常。
“我很希望我现在不爱你。”妙玉还是没有做正面的回答，后土双的哀求，看在她的眼中，疼在她的心里。多么不想承认啊！看着眼前面带忧伤的后土双，妙玉心里十分复杂。
“你爱我？”虽然妙玉没有正面回答，但后土双还是从妙玉的话中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欣喜若狂，不由自主地向前紧走几步，停在妙玉的面前，殷切地看着妙玉，后土双喜笑颜开地说道：“殿下，你还爱着我！”
“慢着，别靠近我！”眼看后土双就要扑上来，妙玉叫道，口气中有着不容置疑。
“为什么？”后土双惊讶地问道，本想上前拉住妙玉的手，却被妙玉喝止，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殿下，你还是在意我的离开，是吗？”
“是，我还在意。”妙玉冷冷地说道，“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是那么的用心的爱着你，虽然母皇为我定下亲事，但我拒绝了。没想到，母皇竟然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拿你来要挟我，为了你，我勉强答应了下来，同时暗暗决定，即使我娶了莲心绝，我也不会碰他，可是你呢，你竟然在我大婚之日，逃离出宫，再也寻不到。我苦苦地寻找，你却渺无踪迹，——”
妙玉还要说下去，后土双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水镜殿下，你既然放不下我，为什么还和莲心绝生下了那个孩子？”
“我——”提到心儿，妙玉的脸色变了又变，迟疑了好久，终于受不来后土双嘲讽的眼神，妙玉坦诚地说道：“是，我是和莲心绝有了关系，生下了心儿，可是，那是意外。”
“意外？借口，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了！”后土双几乎是用吼的说道。
“不，即使有了心儿，你还是在我心中久久不去。我恨，恨我不能忘记你，莲心绝明明很爱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爱着你。你离开了我，我还是盼望你能够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等我？”后土双的话，伤了妙玉的心，妙玉也吼道。
“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是想享受齐人之福？”妙玉的一痛指责，让后土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他到现在还是爱着妙玉，只不过，他已经有了皇后，她也有了太子妃和孩子，这样的两个人，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于是，后土双只能更狠地指责妙玉，让她伤心。
“你——”妙玉气得指着后土双说不出话来。后土双的指责，让她伤心也让她寒心。
“我今天来，你和你说清楚。我已经有了皇后，你也有了太子妃和孩子，我们两个都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已经不爱你了。”狠了狠心，后土双说道。
“你骗我！”妙玉不肯相信地叫道，后土双所说的每字每句，刺痛了她的心：“你一定在骗我！我刚才说爱你的时候，你还欣喜若狂，还想上前拉住我，现在，你突然说不爱我了，你一定在骗我。”
“你误会了。”后土双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好笑你的认真。一个多情之人，竟然说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我，让我惊叹你的演技，惊叹你的脸皮之厚。”
“我没有误会，你刚才的欣喜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我很确定。”妙玉突然想明白了，认真无比地说道。
“发自内心？”后土双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妙玉竟然能够看到他的心里面，他又是感动又是不知所措。不过，想起春苑莫提醒的事情，他稳了稳情绪，带着一丝嘲弄地笑说道：“是，我是发自内心，是发自内心感到你的多情。你都有夫有子了，还来缠着我，还说什么爱我，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我是一国之君，若是跟了你，我可没有那么傻，放着大好的河山不要，放着皇宫里爱着我的皇后不要，跟着你东躲西藏，跟着你吃苦受罪，还要和另外一个人分享你的爱，我若是那么做，真不值得！”
后土双的长篇大论，听得妙玉心寒。是啊，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逃亡之人，还带着这么多的士兵，还有了莲心绝和心儿。以她现在的条件，不用说双儿，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会想要嫁个她，何况双儿还是一国之君，还有了爱他的皇后，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我懂了。”妙玉轻轻说道，再不言语。
“懂了就好。明天我就回京了，今晚和你说一声，明天你不用送我了。”后土双见妙玉相信了自己的话，尽管心中痛苦，很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他努力忍着，狠心说道。
“我知道。”妙玉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语气淡淡地说道，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没有了知觉一般。
“那我告辞了。”说着，后土双不等妙玉站起，转身就走，迅速离开了妙玉的房间。
第四十章 情人眼里
“少爷，他和你说了什么？”后土双一走，落梅马上走了进来，问道。刚才，她和后土双在门口相遇，后土双的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和她打招呼，错身而过，扬长而去。这让落梅很好奇，两人到底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他说明天就回京去。”妙玉压下心里的失落，淡淡地说道，此时此刻，她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懒洋洋的，只想一头倒下，好好的大睡一番。
“什么？回京？少爷，你怎么不留住他？”落梅急切地问道。后土双的反应，还有妙玉的反应，让落梅大出意料。妙玉对后土双的感情，她是最清楚的，今晚妙玉没能留住他，简直是太奇怪了。
“留他？我凭什么留他？我有夫有子，他也有了皇后，我以什么身份，以什么资格留下他？你告诉我！”妙玉低声嘶吼道，眼里含着泪水，却怎么也不肯流下来。
“少爷，你爱他，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落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哈哈，爱他？他要求的是今生唯一，而我，做不到。”妙玉欲哭无泪地说道。是啊，她是爱他，可是，他的要求，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这个双儿，就不能为少爷你考虑吗？少爷现在已经有了太子妃，还有了心儿，若是为了他抛弃太子妃，让天下的人怎么看待少爷？”落梅愤愤地说道。这个世界，女尊男卑，向后土双这样不能接受一妻多夫的，真是少见。也不怪落梅愤愤然，在落梅的心里，妙玉是太子，即使不是三夫四妾，也要有一两个偏妃，这才是正常。
“怪不得他。”后土双的要求，妙玉能够理解。爱是自私的，谁都想自己和所爱的人终身厮守，两个人白头到老。而两人之间多了一个人，或是两个人、三个人，那种滋味，落梅不会了解的。
“少爷，虽然后土双的国家是男人当政，却也是女人主权，这个世界，女尊男卑，他应该最是清楚。何苦拒绝呢？他爱你，少爷也爱他，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太子妃比他还要可怜。”落梅实在不能了解后土双时怎么想的。妙玉的来历，她比谁都清楚，但是，生于这个世界，女尊男卑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对于一妻多夫，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落梅，你还没真正爱过，你若真正爱过，你就会知道，爱是自私的，情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落梅的疑惑，让妙玉苦笑。
“谁说我没爱过？”落梅不服地道，转而想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爱过。对昊天无的感情，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感到困惑。那种感觉，真的是爱吗？
“落梅，你是说昊天无？”妙玉摇头叹气，“我看你不是真的爱昊天无，若是真爱他，你就不会一拖再拖，拖到他——”下面的话，妙玉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不想伤了落梅的心。
妙玉的没说出来的话，落梅自然知道。昊天无对妙玉的表白，是她和莲心绝亲耳听到了。当时，那种打击，让她好一阵沮丧不已。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之间，都压在了心底，没有发作出来。现在，妙玉再一次提起，那种压抑了很久的沮丧又再次降临到了落梅的心头，她蹙起眉，落寞地低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对不起，落梅，我不想刺激你的。”见落梅不说话，妙玉心里发毛，生怕落梅想不开。
“少爷，你别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落梅岔过话头，快步上床，蒙上了头，闷声说道。
“好，睡吧。”落梅不愿意说，妙玉也不勉强，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清晰可见。落梅躺在床上，倾听着妙玉均匀的呼吸，心头泛起各种滋味。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昊天无给她的打击，到现在还留有余波。她不怪妙玉，也不怪昊天无，是自己当初不知道好好把握，结果是自己被昊天无淘汰出局，落得一个人伤心的下场。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