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姬”夏玉言反手抱着她,抬头,再次向拓跋虎魂恳求,“求求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求求你,求求你!你可以杀死我,你对我做什么也可以,请你不要伤害她!”
拓跋虎魂嫉火高烧,右手用力一捶,太师椅的椅柄便断开两截。
看见他脸上怒不可遏的神色,夏玉言心知难以善了,也不再恳求,咬一咬牙说。
“若你要伤害她,就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孤注一掷,只赌拓跋虎魂到底有多在乎他!
看着他高高仰起的脸上混合着怯懦而倔强的神色,拓跋虎魂的脸色阵红阵紫,心里有一种冲动——上前把那女人先奸再杀,看夏玉言是不是真的敢死给他看!
但在下一刻,理智就再次压过冲动。
不!不行!这个险他不能冒!拓跋虎魂想着,勉强将血腥的杀意压下,心中的怒意却翻腾得更加厉害。
“我可以放过她。”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阴森得令人浑身打颤,夏玉言却听不出来,满脑子都被“我可以放过她”六个字塞满了。
“真的?”他的衣袍、长发披散,血污沾满额头与唇角,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他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之色,就只因翠姬将有活命的机会,善良,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
“不过”拓跋虎魂刻意拉长声音,将夏玉言的心吊在半空后,才缓缓地说,“你总不能要我白白放过她。”
“只要你放过她,只要你别杀她,我”夏玉言一顿,半响后,才用干涩的声音将话接下去,“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真的?”他越是如此,越叫拓跋虎魂愤恨难抑,怒极反笑,他把交叠的双腿分开,举起右手,中指往下一指,“只要你在这里亲一口,我就放过她。”
“你——!”夏玉言脸上的喜色倏然尽褪,气得浑身颤抖。
“不肯?”拓跋虎魂登时觉得心中的乌气舒出大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抬头,朝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孟太平扬一扬手,“三弟,你不是说想要那个女人吗?我现在就把地给了你。”
早就心猿意马的孟太平笑着立刻上前,一手便将翠姬从夏玉言身后扯出来。
“不!放开我玉言,玉言”翠姬惊叫起来,在他手上拼命挣扎,并向夏玉言求救。梨花带雨,声声凄切,夏玉言欲救无从,茫然无助的眼神来回数次,最后,落在拓跋虎魂身上。
“我我做!”
“三弟,停手!”拓跋虎魂当即扬手叫停,孟太平虽不情愿,但也立刻停手,并用双臂把翠姬紧锁怀中,以防有变。
“过来吧!”拓跋虎魂勾一勾指头,旁边两个人上前,架着夏玉言双臂,将他拉到拓跋虎魂脚边。拓跋虎魂把双脚分得更开,伸手把裤头拉下。
夏玉言抬起眼角,看一看他双腿间的物体,之后,浑身一颤,受惊似的把头垂下。拓跋虎魂等待半晌,见他始终僵硬着不肯动弹,便弯身,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别怕,只要将唇贴上,轻轻地亲一下,我就放过你。”
夏玉言依然没有丝毫反应,不是不想动,而是他根本动不了,是他的自尊正在提醒他,有些事绝对不可以做。
拓跋虎魂等得不耐烦了,把嗓子压下去,说:“你再不动,我就要那个女人代替你!”
回头看向在孟太平腕中不断哭叫挣扎的翠姬,夏玉言将眼帘阖上,再张开,终于动了。
“不要!玉言,不要——”
在翠姬的哭叫声中,麻木俯前,颤抖而青白的唇一点一点地凑前,终于,贴上狰狞的肉块。在唇吻下去的同一刻,强烈的打击令他眼前一黑,毫无预兆地昏厥过去。
拓跋虎魂眼明手快地把他接住,神色复杂地凝视那张屈辱、毫无血色的脸孔,心中泛起淡淡的懊悔。
此时,一直在前方放哨的手下飞奔过来。
“大哥,有四十七人手拿火把由正路前来,他们个个怒气冲冲,为首的人穿着新郎衣袍,想必是为那名女人而来的。”
拓跋虎魂听着,把剑眉压下,只觉今晚之事已令他心烦不已,他不想无端再招惹其他,便高声对其他人说:“上马!我们绕过后山与留在村外的兄弟集合。”
说罢,便抱起昏迷不醒的夏玉言,翻身上马。
“大哥!”孟太平忙不迭叫住他,问,“那她怎么办?”留恋不舍地紧抓着怀中的翠姬,如此美人,孟太平当然想把她带着。
拓跋虎魂勒马回首,见翠姬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也回以一抹凌厉的眼神,冷笑一声,说:“既然你喜欢就带着她吧!”
他最想的其实是把翠姬一刀杀了,免得以后心烦,但是,又怕夏玉言醒来知道真相,会恨他一世,只得忍住满腹杀意,将翠姬的命留下来。
不过,若要他就此放过翠姬,他亦不甘心,反复思量,只得将她带着上路,以后再谋方法对付!
如果您喜欢《虎奴》,请在【推荐小说区】推荐本书; 让更多的书友分享你的快乐~(你也可以推荐小说了哦^_^) 千里黄云,白雪纷纷,从马车的窗口放眼看去,但见天地苍苍,除了人马喧闹声外,就只有从其他马车上传来的女性哭泣声。
那些马车都用黑布盖着,车里关着被抢来的女子,虽然无法亲眼看见她们哭泣的样子,但是断断续续的泣声,已令人心烦意乱。这些哭泣声比起两个月多前,他第一次听到时,已经减弱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哭得累了,还是已经认命了?
每一次,当哭声再次响起,夏玉言总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试图分辨里面是否夹杂着翠姬的声音。
想听得更加清楚,他将头大半探出窗子,天气冷得厉害,纵然身穿皮裘,被夹杂着白雪的寒风一吹,还是冷得浑身打颤。
“玉言,你坐得太近窗子了,当心着凉。”刚踏进马车的步子棠皱起眉头,弯身将车窗关上。
夏玉言回过头来,长发未曾束起,就贴在颊旁,随着身子的移动而轻轻摇晃。还不到三个月,那张白皙的脸孔也不知道瘦削了多少,双颊都快要看见骨头了。步子棠看着,在心中暗暗叹息。
垂首,看向小几上只咬了两口的米糕和根本没有动过的卤牛肉,他的眉心不由得蹙得更紧。
“玉言,你又不吃了?”
“我吃不下。”夏玉言轻声回答,嗓子微微沙哑。
因为心灵受到打击,自从被带离村子后,他一直犯病,几次高烧不退,不单止身子瘦弱了,连精神也萎靡不少。
“玉言”步子棠正要劝说,身后倏忽插进另一个声音:“四弟,你先出去。”
车门被推开,脚蹬银头靴子,一身黑衣,外罩黑貂披风的拓跋虎魂,大步走进来。
一看见他,夏玉言便将头别过一旁,步子棠不放心地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两眼,才退出马车。
用手上的马鞭指着小几上的食物,拓跋虎魂问:“为什么不吃?”
回应的只有沉默,拓跋虎魂早就料到了,他没有生气,只是坐在夏玉言身边,神色平静地说:“你何必用自己的身体来与我斗气,你知道自己最近消瘦多少吗?”
夏玉言依然不理睬他,伸手,把窗子再次推开,定定地看着窗外。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沿着其他马车来回一圈,拓跋虎魂不悦地眯起眼,冷冷地说。
“别看了!我吩咐过她坐的那辆马车要跟在最后面,你不会看见,而且,因为她吵得太厉害,我吩咐人把她的嘴巴塞住了,所以,你也不会听到她的声音!”
残忍!听得浑身打颤,夏玉言恨恨地瞪着他。在他愤恨的目光瞪视下,拓跋虎魂心中懊恼,脸上却神色不露,只用低沉的嗓音说:“吃东西吧!若你再消瘦下去,我就要那个女人比你更瘦。”
边说,边用右手拿起一片卤牛肉,递到夏玉言的唇边,静静等待。瞪着他手上的卤牛肉半晌,夏玉言终于屈服地张开唇瓣。
麻木咀嚼,在口中散开的浓郁肉昧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被迫亲吻的腥膻肉块,勉强吞下,喉头却泛起一阵翻腾汹涌,无法抑制的呕心,令他反胃,掩着唇尝试阻止,但已来不及了。
一股酸涩的黏液从口中汹涌而出,忙不迭将头伸到窗外。惊天动地地呕吐起来,直至体内空无一物,胃还是在不停抽搐。
他的手抓着车窗,难受地扭着眉头,在旁边看着的拓跋虎魂也蹙紧眉心,倒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夏玉言没有接过,自己探长手,拿过茶壶,仰起头,急急地将水倒进口中。
拓跋虎魂的面子自然挂不住,脸色变了又变,正要发作,目光正好掠过夏玉言捧着茶壶的双手。双手举高,淡青色的衣袖自然滑下,本来藏在袖中的手腕颜色青白,瘦得连骨头的轮廓与血管都凸出来了。
这些天来,夏玉言连半片肉食也吃不进肚里去,拓跋虎魂用尽方法,无论威逼恐吓、软言轻哄,始终无法可施,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消瘦下去。每次看见他消瘦的肢体,拓跋虎魂心中都有一种难受的苦闷感,是后悔后悔当日被怒火掩盖理智,将夏玉言的身心逼至尽头,
看着将水壶放下后,将身子抱成一团地缩在角落、垂下头的夏玉言,拓跋虎魂的心情刹时消沉,默默凝视半晌后,神色黯然地离开马车。
走到车外,大部分人都歇了马,围在一起吃干粮,另有十多人在载着货物与女人的马车旁边,轮流守备。一名手下见他从马车出来,机灵地送上一块肉脯,拓跋虎魂下意识地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忽然又停下来。
回头向夏玉言的马车看去,看见那道瘦削萧瑟的身影,再看看手上的肉脯,突然觉得食之无味。将已经嚼烂的肉脯从口中吐出来,顺手丢掉手中的肉脯,他沮丧地用手抹过脸,坐在铺满白雪的大石上。
是他,他将一切都弄糟了!
“大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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