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蛇皮糙肉厚的还有鳞片不用担心,可我还是会把家里的地版擦拭的跟餐桌有得拼。
嗯,对了,我试过在变成蛇的于穆身上系上毛巾,让他把地板上的水擦干,物尽其用嘛,于穆没什么抱怨,也算合作愉快!
不出声的笑起来,懒洋洋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似乎在遇见于穆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蛇游动的时候给人这么舒适写意的感觉趴在地板上环顾四周,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视高观察周围,这个十几坪的小屋子怎么可以这么空旷呢
好多天了,午夜梦回时,伸手所及处寻不到那个或圆或扁的身体,睡眠从此变得不安稳窗外谁家的猫整夜在唱着情歌真讨厌,老子家里养蛇那阵子屋里屋外都清静于穆,我的青蛇胡思乱想着不知怎的竟然开始睡意朦胧
就在我趴在地板上一脚跌入梦境的时候听到敲门的声音,“冬子,快开门,我知道你在。”是周金宝?
赶快爬起来去打开门:“你怎么来了?”这样说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周金宝身后看去,只见空荡荡的楼道。
“怎么只有啤酒?瞧瞧你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周金宝蹲在冰箱前面胡乱翻腾着。“我可不管,今天我就在你这里吃饭了,幸好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挺大的超市,走走走,买菜去,路上我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吃什么。”
有这种的客人吗?根本不给我发表看法的机会,就硬生生架着我出门去。“喂,总得让我换双鞋吧,穿拖鞋人家商场不让进的。”总算也是反驳了一句,多少找回点面子。
一进超市周金宝就提议兵分二路,他买肉我买菜,荤素搭配才有营养,脂肪、胆固醇什么之类的摄取一定要适量,我猜医生家属都是他这个德行。
随便抓了几把青菜扔进购物篮,目光继续在花花绿绿的可食用植物间游移,现今样子真是千奇百怪,明黄色的辣椒、绛紫色的马铃薯,也不知道是怎么染得这一身颜色。
这些菜不但样子菜,名字也匪夷所思。明明是缩小版本的西红柿,非得叫‘圣女果’,莫不是要满足一些人染指简德的怪念头?突然看到一种比扁豆瘦点,比豇豆胖点的东西叫‘蛇豆’,还有一种看起来红的发紫的畸形苹果竟然叫‘蛇果’。这名字就更奇怪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开始跟蛇攀亲戚了?我大大的不解。
很快买好了蔬菜,我直奔生鲜区打算去找周金宝,路上被一个大玻璃缸吸引了视线,因为我看见那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许多条细长的草蛇。忍不住在玻璃缸旁边蹲下,定定的看里面的沉默的蛇。
周围的喧哗瞬间退去,仿佛回到曾经的那一日,动物园里只有我和于穆两个人的蛇馆,我们拥抱亲吻,那一段最幸福的距离我笑着威胁他:‘我要移情别恋了啊!’他回答
“先生你看,这些都是从南方空运来的,保证个个鲜活,您别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售货员拿根棍子捅捅那些蛇,蛇们扭动着逃窜,“哈哈,是吧?都还是活跳跳的哩!”我错愕的抬头看他得意的表情,他接着推销道:“现在都是促销价格,新品上市嘛!我负负帮你剥皮,很快的,拿钉子把蛇头钉在案版上,‘唰唰’两刀,就这么着”
我惊恐万分,觉得浑身虚软,连店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些人这些人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连蛇都吃
“冬子,一眼没瞅见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要买蛇吗?嗯我没吃过不会挑,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周金宝在我身边蹲下,一起看向玻璃缸里的蛇。
“不,不是的”我尽量不让声音颤抖,“周,拉我一把,我尊的腿麻了店不起来”
周一边扶我站起来一边笑骂我丢人现眼,还说:“你曘近都没好好吃饭吧?虚成这样,这是什么臭毛病,压力大了就吃不下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并不是虚弱,可是最近不怎么有食欲倒也是事实,真的无从反驳。
周金宝叹了口气,似乎低声嘀咕一句:“作家先生还真是”声音小的听不真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了这几个字,还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终章】
周金宝手上拎着装着满满的购物篮炫耀:“你看这些应该够吃了吧?今天让你见识我的手艺。”
我看了一眼,只见购物篮里面装的除了排骨就是猪蹄?鸡爪?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怎么净买这些啊?”
“啊,错了错了,重新来。”周金宝自己也发现不对劲,红着脸解释道:“最近都是给吕志远做这些,习惯了,骨折要补钙的嘛。”
点点头,排骨用来炖骨头汤还好理解“猪蹄,鸡爪子干嘛用的?”我好笑的问。
“嗯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吕志远他是小臂骨折所以”周金宝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嘿嘿嘿,你呀!”我奸诈的笑,想起吕志远顶着那副自信到欠扁的表情说:‘其实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的。’忍不住在心底感慨:瞧这一对幸福的家伙。
这是离开于穆之难得的一顿丰盛晚餐,我和周金宝啤酒、白酒的搅和着一阵猛灌。
周金宝说:“冬子你可真是叫人担心啊,我跟你说,没什么大事就赶紧回去,省得把老实人都给逼急了。”
我一边晃着酒杯一边晃着脑袋,逼急了?于穆那种温吞的个性怎么可能嘛。
“说真的呢,你都不知道最近于穆找过我多少回了,还有那天跟你一起洗照片的小男孩也是,一口一个大哥的叫我透露你现在的行踪。”周金宝不客气的踢我一脚,“我有时候都猜不透,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又是辞职又是离家出走,你说,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周金宝的话让我瞬间楞住了,我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呢?一意孤行的离开他,离开了,重新开始了,心里却又时时的疼痛我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我扪心自问,看到那个和李更年拍桌子叫唤夏秋冬,看到那个吼着我BF与你是天上地底的夏秋冬,甚至看到多年前在学校BBS上开坛布道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夏秋冬是那么的激越,那么的勇猛,那么的洒脱!
就像真正痛苦的时候哭不出来,我真正在意的我甚至都不敢对自己承认。这么多天来充斥脑子里的什么男人、女人,什么绯闻、丑闻全都是瞎掰,全是狗屁!我几时在意过那些了?我真正在意的是答案深埋在心底,呼之欲出,我摇摇头,长长的叹息。
“笨蛋,你自己烦恼吧,我该回去了,家里那只三脚猫都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了?”周金宝把碗筷一推站起来,“别不拿我的警告当回事,你是没看见作家先生着急的样子!”
周金宝一走,屋子里又回复安静,我捏着剩下的几罐啤酒走进客厅,席地而坐一口一口的闷喝着。
我到底在在意什么?好问题,喝空了一罐啤酒,三两下捏扁了罐子扔到一边,杂乱的叮当声音让屋子里不那么沉闷。
于穆,两年来占据我的生活,占我的思想的,只有他一一个人。而这个人,却也正是我无法掌握的。
他常常说爱我,可是爱情啊我不知道,爱情真的来过吗?并不是我悲观,有些时候现实就是现实,无法逃避。侧耳听到窗外孤单的野猫又开始执着的唱情歌,这么一个冷冷静静的夜晚,倒也真是适合思考一些事情。
我所知道的事实是这样的:
一、于穆喜欢男的。
二、蛇族的男性不能当零。
三、没有男人忍受得了柏拉图式的爱情。
四、他怕被我要胁。
五、我也喜欢男的。
六、我发现于穆的身份在他的计画之外。
七、只说失恋的时候会有蛇族的催眠师负责善后,估计这种意外暴露身份的事情是没人管的。
这样的事实能推导出什么样的结论?我苦笑,很简单嘛,于穆和我在一起只是‘不得已’。而我呢,我就像那些神话故事里好运气的农夫,在一个巧合的时间地点偷窥到仙女沐浴,偷拿了仙女的衣服,仙女只好留下。
或者说,于穆就捣大上掉下来的馅饼,当时我正好张着嘴巴仰头打了个哈欠,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呗。也许这一切,只是欲望,无关情爱。
我一直仗着自己在事业上也算小有成就,骗自己说其实我们是平等的,我和于穆是两情相悦的。直到那一天,当我那唯一可以自欺的资本都失去的时候,不离开还等什么呢?
是啊,于穆常常说爱我,可是,爱是多么简单的一句爱,尤其是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要多轻易就有多轻易,有时候是因为气氛对了,杀群候只是因为心情好,说出来大家都高兴。
这,就是我所在意的了,认识于穆是件太幸运的事,像是童话又像是梦境,我毕竟比传说中的农夫有文化得多,自然要思考,要客观的问一句:“于穆为什么爱我?”
我爱他──当然,除去他的外貌身世,他温文的个性,优雅的谈吐,都是吸引我的,而我呢?我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如果爱情可以毫无道理的降临,那岂不全天下都是鸳鸯?
所以,夏秋冬你别傻了,之所以留言给于穆‘暂时让我保有在一起的记忆’也就是为了让他放心,那一段记忆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更不会以此要胁他。
我爱他──虽然我对他说爱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让他自由,那一段甜蜜的日子用这种方式结束也好。至少,两不相欠,在他心中,对我还能有个好印象。
又一罐啤酒下肚,扬手把空罐子扔进纸篓,漂亮的空中灌篮!嗯,虽说是借着酒劲,我听算也是勇敢的理清了自己的想法,很好、很好,从此,于穆这个名字再也不会是我的困扰了。
洗漱完毕把自己放平在床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那崭新的书《伊甸园里的蛇》。我翻动手里的书页,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还是买诞一本。买了就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吧。
靠在枕头上,一段一段的看过去。
很古老的时候,伊甸园里的园丁蛇先生爱慕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