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如果今天是你的老公或者你的家人变成这样了呢,你还能这么坦然接受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洛马上追问:“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麻烦你说的更清楚一点。”
“算了。”他摇头,伸出手指逗弄着小宝粉嘟嘟的脸颊,“你儿子长得很好看,不过不太像你。”
“是啊。”秦洛也低头看了小宝一眼,有些怅然若失,“他长得像他爸爸多一点儿。”
“那他爸爸呢。”
秦洛抿紧了唇,而后低语:“出了意外。”
“对不起。”
他的歉意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伤心往事一旦被勾起,很难被磨灭。
“算了,都过去了。”一直到推他回到屋门口,她才重新开口,不过脸上并无喜色,“来吧,我扶你进去。”
可能是因为有些心不在焉,架着他站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到门前的台阶,她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他完全无任何的依附点,一只脚又站立不稳,只能与她一起摔倒在地。
秦洛啊了一声,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落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中。
她闭着眼睛,他环着她的腰,他们的姿势是如此契合。仿佛她天生就该属于他,躺在他的怀里。
如果任凭记忆去感知,她下意识冲口而出:“少川——”
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蓦然一怔,她紧急睁开眼,却让入了那一双幽深如潭水的眼眸中。
可是这双眼睛,这张脸,都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心头在强烈的狂跳,她惴惴不安而慌乱的想从地上站起,结果手胡乱在他身上一按,他不由得脸色大变,秦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之处,红着脸搀着他的手道:“对不起,赶紧起来吧。”
他什么也没说,由着她扶起,往内走去。
将他送回房间后,他刚要开口,但她径直打断了他:“小宝和小布什还在外面,我先走了,再见。”
她无法否认,这是落荒而逃。
******
这个晚上,秦洛失眠了。
等小宝和小布什都睡下后,她批了件外衣站在窗台前,关了灯,只余下窗帘一角。
她站在窗帘后,从这条缝里窥探这个世界,从对面望过来,只能看到她的房间灯熄了,人也应该睡下了,全然不会想到这后面,还站着个人。
她同时也看看对面那个房间,看看他熄灯没有,等到十二点,他的灯熄了,她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也跟着上了床。
她很快睡着,然而那边房间内的沈少川,却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
因为游泳的缘故,秦洛走后没多久,他又发烧了。
一直到现在,度数都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
他想让自己睡一觉,但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秦洛那张温婉的笑脸来。
他也跟着笑,她的笑容仿佛有镇定的效果,他跳的过快的心脏奇异的安静下来,慢慢入睡。
一夜高烧,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睡的时间长了一些,秦洛进来送早餐后,他才醒来。
他汗湿半干的衣衫自然也瞒不过她的眉眼,她立刻放下托盘跑过来:“你又发烧了?”
她甚至毫不避讳的一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底下已经一片冰凉。
他笑看着她:“没有。”
他笑得让她发慌,他确实没有发烧,她的心也落回肚子里,背过身道:“那你赶紧吃饭吧,我先走了。”
“秦洛。”他突然叫住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两张门票来。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两张迪斯尼乐园的门票,你有时间,就带小宝过去玩玩吧,你还没带他去过吧,小孩子肯定喜欢的。”
真的是两张迪斯尼乐园的门票,秦洛很惊讶:“你从哪里弄来的?”
“Edward临走前留下的,你带小宝去玩儿吧。”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秦洛其实是正有此意,再过不久,她就要回去开学了。
只是她要走了,还真放心不下他。
“我脚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去做饭,你用不着担心,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没了你,我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他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确是全然不担心的模样。
秦洛拿着票,略微抿嘴:“那就多谢了。”
是啊,她不可能一直照顾他,他只是半路出现,与她相伴走了这么一段,时间一到,就必须各奔东西,没有丝毫的留恋。
秦洛拿了票,心情复杂的下了楼。
客厅的窗前挂着一串铃铛,被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棕色的古董钢琴仍是安静的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琴盖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与白色的背景墙行程强烈的鲜明对比,好看而庄重。
她刚回到自己家里,便有悠扬的钢琴声传来,虽然不似Edward那般娴熟流畅又自然,可还是点点滴滴的传出快乐与喜悦。
秦洛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音乐。
她知道,这是brook在弹,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弹。
一曲完毕,秦洛低头看着手中的迪斯尼乐园门票,最终决定,尽快带小宝尽快启程。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给Edward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了,自动转入语音信箱。
她只好留言:“对不起,Edward,我有点事情,需要出门一趟,很抱歉,不能继续照顾你的朋友了,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请尽快回来。”
*****
沈少川的手指还放在琴键上,他的手指修长,这几首歌曲,是他听edward谈的多了,学来的。
一曲终了,他的手机适时响起。
他看着上面的号码,快速的接起:“有消息了吗?”
“好,我知道了,不过你确定在马来西亚?哼,你放心,要是消息准备,我立刻就会把钱给你打过去,少不了你的。”
马来西亚。
沈少川咬着这个地名,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
人还活着
3
秦洛只在加州做了三天的短暂停留。璼殩璨踢
迪斯尼乐园玩了两天,然后休整了一天,便带着小宝回来了。
小宝这两天玩的很尽兴,一路上都无比兴奋。
秦洛用手压下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内心却有些急切。
已经离家四五天了,若edward没有回来,那他一个人该怎么办呢玑。
这是一份真切的牵挂,无法解释的牵挂。
不过带着小宝刚回到家门口,她却发现楼上的阳台门开着,底下的窗帘也全都被拉开了。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有被修剪过的痕迹,底下还有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落叶崇。
她确信自己离开时已经锁好了全部的门窗。
而对面的那幢房子,窗帘倒是拉的严严实实,门窗紧闭,一点儿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拉着小宝的手,脚步蓦地慢了下来。小小的行李箱被放置在地上。
她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但门自内而外打开了。
陆飞扬一脸温和笑意站在门后。
秦洛风尘仆仆的脸上出现过短暂的震惊后,立刻换上了一脸笑意:“飞扬,你怎么来了?”
“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过来接你们回去啊,来,干儿子,让我抱抱。”陆飞扬二话不说将小宝举过了头顶,然后点头笑道,“行啊,这段时间重了很多啊。”
他带着小宝在屋内转了一圈,终于将他放下。
秦洛提了行李箱进屋,却意外看到宁采坐在沙发上,神情漠然而倨傲。
她淡淡的扫了秦洛一眼,很快便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秦洛不禁哑然。
陆飞扬咳嗽了一声,过来道:“秦洛,宁采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你介不介意这两天……”
“介意!”秦洛失声打断他,“飞扬,我无法做到不介意。”她又开始心绪不宁,因为她实在没法平静,“对不起,飞扬,我真的做不到。”
她脸上的疲惫来不及掩去,更加不可能有任何的笑意,她转身提起地上的行李箱,又拉起小宝:“你们住这里吧,我去别处。”
她扭头就走。
陆飞扬追上去:“秦洛,你听我解释,宁采出了点意外,我只是想把她一起带回去……”
“我明白,飞扬,你们愿意怎么交往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尊重你,当你是朋友,那就请你也尊重我,尊重下我的感受,我住对面,这里让给你们。”
小宝还需要做这个暑期的最后一次治疗,等治疗结束,秦洛就要启程回国了。
前后还有一星期时间。
所以她自私的打算在edward那里借住几天,但愿他不会介意。
“对门?”陆飞扬无比诧异,“等等,秦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面是我的朋友,他临走前拜托我看房子,我想我暂时这几天是没有问题的。”她已经出了门,走到院子里。
“秦洛……”陆飞扬一路追了过去。
秦洛拿出钥匙开门,门顺势而开。
她突然又啊了一声,走到隔壁邻居家,把小布什给带了回来。
陆飞扬看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傻眼,他似乎闹不明白在他离开的一个月时间里秦洛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对方这样无条件信任她,将这偌大的一幢房子和一条金毛以看似托孤的方式交代给她。
屋子里气息有些窒闷,没有霉味,只是闷,想必是几天没有空气流通了。
秦洛由此也可以断定,楼上已经没人了。
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又突然的走了。
如一阵风,轻轻刮过她的生命。
陆飞扬打量着这个屋子的装修,还有那架价值连城的钢琴,一时间眉头深锁。
秦洛将全部的窗户打开,又把行李箱拿进客房,出来后见陆飞扬还站在客厅中央,对着那架钢琴出神,便进厨房烧了一壶水,对他道:“飞扬,要不你先坐一下吧,水马上就好了。”
“秦洛,这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陆飞扬突然回头问她。
秦洛怔了怔,老实回答:“一个看起来很贵族的绅士。”
陆飞扬对于她的描述龇牙:“叫什么。”
秦洛见状不禁哑然失笑:“飞扬,你别紧张,我很好,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我生活的很平静也很快乐,他叫edward,事实上,我们只见过一面,所以,收起你满脑子的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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