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面,主子面前奴才可不怕害臊。”
景宸听了,不禁一笑,伸手点了一下佛拉娜的额角“前世是阎王搭错了筋,让你这只赖猴子进错了人轮,竟来烦我一辈子不成?都十几了,可得快快把你弄出去才是。”
“主子,”佛拉娜羞红了脸,几乎是缩进了衣襟里。
“额莫,”一声三波的娇俏撒娇,景宸的打笑之意也转了过去。
身后的佛拉娜往后退了半步,放下了手里的木梳,面上的羞红却依旧带着。
只见俄尔敦着着轻便的粉色衣裳,如玉般细嫩的面庞笑着奔来,两颊红彤彤的露出可爱的酒窝,两手张开,一下子扑到了景宸的怀里。
“额莫,俄尔敦好想你。”
后头的唐嬷嬷瞧着呼了口气,待俄尔敦说了此话,佛拉娜,唐嬷嬷也都笑了。只景宸听得,心又软了几分。
“你个傻丫头,方才还在一块,不过沐浴罢了,竟会想额莫?”景宸说着,把俄尔敦轻抱了起来。
“当然了,就像阿哥说的,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俄尔敦仗着身量小,很是乖巧的躺在景宸怀里。摇头晃脑的道,一脸的得意“所以,俄尔敦洗的好快,马上就来找额莫了。”
“你这只机灵鬼,改了话来哄额莫!你瞧嬷嬷一身湿的,可是见着额莫不在,玩水是高兴了,竟还说想额莫,你之前答应过额莫什么?竟敢骗额莫!”景宸摸着俄尔敦小手,触感微皱。语气一凝道。
俄尔敦也不怕,只觉得行事不全,撅了撅嘴,看向唐嬷嬷,声音拔高“才不是呢,俄尔敦可是让嬷嬷站得远远的,看,嬷嬷身上可没湿。”
“人小鬼大,仗着身份把人都挥退了,不会浮水,出事了可怎么办?谁给的胆子?如今,还敢跟额莫顶嘴!”景宸把俄尔敦放下,蹙紧了眉头,不若人前的淡然“嬷嬷,你就是这么照顾公主的?”
“奴才有罪,还请主子责罚。”嬷嬷心知不对,心甘情愿的跪下。
倒是急着俄尔敦了,咬紧了下唇,想到嬷嬷很是慈善,待她也是再好不过的人了,眼圈都急红了“额莫,是俄尔敦放肆,不听您的话。这不怪嬷嬷的事,要罚就罚我吧。”
景宸一边为俄尔敦不娇纵而欣慰,一边又为俄尔敦胆大,心善而担忧。
嬷嬷不比旁人,但在外人前,那就是一个奴才。堂堂公主如此屈身求情,这样的一个弱点,足以让人死无藏生之地,甚至连累了旁人。
嬷嬷……
“你这妮子,也是我不妥。以后你身边就有安布拉和雅蒜了。嬷嬷,就回我这来吧。不论什么情况,若还胡来,留自个一个人。额莫,可不是让你哭上几分的事了。”景宸也不愿罚谁,说来心软,也是她心不够狠,这女儿又如何狠心?且这丫头,还小,才几岁……
“谢,额莫。”俄尔敦哭哭啼啼的,心知景宸不耐听,强自忍着,却又舍不得的拽着景宸衣袖,不愿动了一分。
“佛拉娜,带这丫头进去,我待会就来,嗯。”景宸挑了挑眉,看着俄尔敦看了一眼唐嬷嬷,终是忍住不舍,转身跟着佛拉娜进寝殿了。如此乖巧,景宸也是松了口气。
“主子,”
景宸起身,轻扶了嬷嬷起来“这孩子顽皮,该是让她长长记性,这事也不全怪嬷嬷。”
“主子,是奴才不对。”
“所以,你便不能再回去了。”景宸眼眸淡淡的,看着嬷嬷。
嬷嬷被景宸打断了话,很是不安,想要跪下,却被景宸拉着“可是,安布拉一个小丫头,雅蒜也是个姑娘家的,如何能照顾周全,主子!”
“好了,嬷嬷。”景宸语气淡了许多“俄尔敦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还能害了她不成?这孩子爱闹,这一天怕也累了。你的行李,让安布拉收拾来就是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嬷嬷养大了景宸,对于景宸毋庸置疑的语气,也是明了的。心知无法,虽说俄尔敦年小,惹人疼爱,是把嬷嬷一心都软了。可景宸是她打小奶大,看大的,心里的秤砣自然是偏向一边了。
虽心有不舍,但还是不再执着“主子说的是。小主子这几日一直等着,想和主子歇息,真有什么,还是揭过了。等明日再论也不迟,主子早点休息,奴才告退了。”
嬷嬷终究是无奈退下。
待到次日,景宸睡着正香,却听“主子,时候不早了。”佛拉娜低声轻唤。
景宸蹙紧眉头,嗯了一声。
佛拉娜和雅蒜都在旁准备着,待唐嬷嬷和安布拉端着衣物进来时,簌簌的细小声响伴着,景宸终是睁开了眼。
正好看见俄尔敦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景宸按住被角,起身“皇上上朝了?”
“可是呢,皇上半个时辰前便动身了。”
“倒是我懒了。”景宸轻声道,复转身看俄尔敦纯洁的睡脸“小声些,不要闹着了。”
等人都点了点头,动作越发的小心的退了出去。
待景宸穿戴好了出来了,再伺候着梳洗。
作者有话要说:
26Chapter24 齐请安保成感触
“宸妃娘娘到。”
“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今日是太皇太后的请安日子,平日里再不走动,只要是贵人也要乖乖的到慈仁宫去。
“嗯,起来吧。”太皇太后看着满堂□,很是高兴。再瞧景宸进来,面色是越发的柔和欢喜。
端嫔看着景宸进来,妆容极好,由远而近的步步生莲走来。心里微微一动,不由感叹“娘娘可是越发的好看了。”
宣妃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端嫔等一副果然的模样,直把宣妃看着一羞。
“宸妃与宣妃,情分果真浓厚。”荣嫔言辞倒是平和,看着哈日珠拉也不过轻笑。
太皇太后笑了笑,景宸看她面色苍白,略显疲倦,不禁暗自思量。
如今连外强中干的表面都没了,只怕这往日不见人,是另有隐情了。
太皇太后身子不爽利,大都看见了,因此晨安不过是过场子一般,将将便都告退了。
景宸倒是留下来,说道念经了许久,太皇太后眉目也舒缓了许多“真是老了,不得不服输了。一堆珠红绿翠,艳如春日桃花盛开,香气迷人。还带着蜂子,嗡嗡的,着实受不起。”
“呵。”景宸轻笑“那也是年轻人,浮躁得紧。太皇太后能宽和待之,是咱们的福分。待下去,兆琳定说道她们的不是,竟也不长个眼,扰了您老的清静。”
“你啊,哪是能唬住人的?不过是一时做做样子罢了,骗一下底下的还成,只脑子一转,也就不怕你了。你如今的地位,几年下来,也不会有人过之,可得拿起架子才是。”太皇太后语气轻快,意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景宸听着,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不还有宣妃和纯妃,左右兆琳也不是管家子的料。”
太皇太后看着景宸俏眉轻挑,把嫔妃极看重的宫权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般“你倒生会做成人之美,别人可不见得领情。”
按理说,太皇太后身子不爽利,虽大事要她老人家点头尚可,但在皇太后不管事的基础上,三妃就应该平均担此重任。但,宣妃性子爽直,拿的也是好差,免得反是给绕了进去。至于纯妃,才初进宫,许多都是一知半解。且下面有个惹人厌的贵人姐姐,皇上待她不假辞色。在让人看来,后宫还有个宸妃对她不见待,如何能分了让她莫过两妃夺得大权?
因此,近日来皇太后不时宣景宸见面,也不过是说道些事,免生差错。
听得太皇太后的话,景宸也有几分肯定了。至少在下一次的选秀之前,若无意外,她这个加封的懿妃,就是位分最高的了。至于宫权,还要靠自个了。
她,也不必如此谦虚恭让。
景宸思绪之间,想了许多。面上却不经意,依旧那般。
太皇太后看着景宸的不为所动,心中转想“皇上还年轻,前朝繁重,你且要多劝几分。子嗣极重,不可独宠。要多多的走动其他的嫔妃,但,也要注意身子,那才是根本。”
“太皇太后说的是,兆琳必定传达您的意思。想来不久,也能看见强健的皇上还有一堆的皇曾孙,定会每日前来请安。”景宸倒也不意外,很是清雅一笑,顺着太皇太后的意思说了下去,倒没半分吃醋的味。
在旁边的苏麻喇姑,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的正色,抿了抿唇角。只瞟了一眼宸妃,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得了皇上几分明眼上的恩宠罢了。即便前头压制了纯妃,对其不耐,但终究心偏着待懿妃极好的宣妃。
那可是血缘上的亲近,终究宸妃的作态,不是个服软,受拿捏的。初始,皇上明摆着对宸妃情分,不一般。这般作态,已很是压制乖顺了。却不想主子还是不放心,若是逼急了,皇上终究不是先帝爷,隔代的嫡亲,也比不过从肚子里出来的亲儿子。
皇上为帝,尊贵无比,能谦让如斯,也实在不容易了。就怕到时皇上反着来,宸妃也是有脾性的,主子再强硬,那也只是一个女子,处于深宫的老妇女了。
宸妃这样的女子,她这种旁观者其实还是看得清一点。她心思其实不多,只要不是刻意加难,宸妃便是洗尽铅华,绝世风华的清雅女子罢了。正因如此,兆佳氏一向安分,即便起了心思,皇上还是留下了宸妃,这不过是一份希望,一份在后宫之中的轻松舒畅罢了。
主子当初明白,是应下了,可如今竟是莫名的糊涂了……
景宸心里还挂着俄尔敦,且太皇太后也不好多留,景宸也就顺着行礼告退了。
“小主子刚醒了,如今应是用着早膳呢。”嬷嬷上前,边扶着景宸下辇边道。
“早膳?这丫头小日子倒是舒坦。”她还得早早的起来,迎着霜露去请安呢,这会日晒三杆的,竟才起来大大咧咧的用早膳。
雅蒜在旁听着垂眸,无多言语。
景宸进来,俄尔敦小肥脸很是丰腴,嘴儿还包着东西,看见了景宸。便是狼狈的咽下之余,更是眼圈通红的叫道“额莫。”
俄尔敦急急忙忙的作态,景宸心里看着发笑,虽担心喉管太小,怕咽得太急了却是下了心的稳着。
昨儿被训了,俄尔敦可怜巴巴的等着景宸回去,却不想竟是白日里调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