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十年的光景,三十年,四十年,或更多些或更少些。〃
〃秦衍,我不要求什麽,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像现在这样就好。〃
〃你。。。。。。〃平静的心就像被忽然丢进了颗石子,泛起涟漪,我不过是遵约而来三年之後又将离去的人,何必非要耗上一辈子的时间。。。。。。你这个笨蛋。。。。。。
〃就当是我前世欠你的好了。也许我上辈子是个书生,上京赴考却在树林里迷了路,差点被豺狼吃掉,幸得你这只狐妖相救,才保住了性命,你说救命之恩怎能不以身相报。〃
秦衍凝视著他,一种感情就这样从心底漫延出来,因为他的温柔,他的认真,他的只字片语而感动。
〃就你这麽笨怎麽可能去参加科举,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虽然嘴上那麽说著,可头却微微前倾,触碰他的唇。简单的亲吻,双唇之间的贴合,没有技巧,不是挑逗,不带欲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沈溺,比任何情事都让人沈溺。闭起眼睛,用心去感受彼此,在这一刻,纯粹的没有杂质。
许久,才缓缓地分开。
沈天綦显然很意外,秦衍的主动出乎他的意料,但同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秦衍,我们约会吧。〃
〃嗯?〃秦衍疑惑地看著他。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新警察故事,〃沈天綦说,〃从吵架那天起我每天都会买两张,等哪天你会和我一起去看,我只想和你一起看。今天最後一天,明天就要下档了。〃
怕他不愿意,沈天綦又继续哄道:〃秦衍,和我约会吧,哪怕一天就好。〃
22
停车场离电影院还有点距离,所以车停好後,两个人步行走过去。
六月的午後,天气很好,阳光耀眼,湛蓝的天空飘浮著几片云彩。秦衍步伐快些,走在前面,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像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没那麽冷豔,柔和了不少,多了份安谧的漂亮。沈天綦不禁去拉住他的手,像他的人一样,硬硬的,冰冷的,即使在夏天,依旧没有温度。
秦衍也毫不反应,没有回头没有停下,甚至连讶异都没有,由他拉著。这样让沈天綦更加得寸进尺,手指手掌动了动,干脆改为十指相扣,并且走快了几步,和秦衍并行。
秦衍侧头看了看他,问:〃真的不放?〃
〃不放。〃沈天綦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又补了句,〃你也不许放。〃
秦衍扬起嘴角,没有回答,而是在沈天綦脸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後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从沈天綦的角度看,不知是阳光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秦衍的脸上泛起了红潮,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许亲回来。〃
秦衍冷冷的声音让他无奈打消了念头。
晴朗的天气,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地愉悦起来。不理会路人的侧目和异样目光,可以面带微笑,可以心存温暖,那段不远的路,希望它永远走不到尽头。
进了电影院,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入场。沈天綦正要过去,却被秦衍拉住。
〃怎麽了?〃
〃我要那个。〃秦衍指指旁边一对恋人,女生正拿著带爆米花。
沈天綦自然二话不说就跑过去买,可惜卖零食的那个柜台偏偏挤满了人。
〃要最大份的。还要大杯的可乐,再拿个圆筒冰激凌。〃秦衍站在外面镇定地指挥著,可怜沈天綦在里面挤得惨不忍睹,秦衍还不满地喊,〃快点,要开场了。〃
两个人总算赶上了,还好没错过开头。
坐定下来,秦衍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冰激凌给解决了,满意地舔舔嘴角,然後靠在沈天綦的肩头。
〃爆米花。〃说完,张嘴就要他喂。
於是就演变成了沈天綦有规律地喂他,一颗接一颗,随意地拨弄几下他的头发,得到秦衍慵懒的笑容,这让沈天綦觉得就像在撩拨一只猫一样,而大屏幕上演到哪里完全没有注意。
不过很快,秦衍就无聊地睡著了,沈天綦这才可以专心地看电影。只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吵到他。维持著一个姿势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到散场的时候早就浑身酸痛。刚想去叫醒秦衍,就听他说:〃咦,演完了?〃说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在散场时能准时醒来这点,让沈天綦不得不怀疑,其实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不过等到秦衍主动来拉他的手的时候,他觉得,就算秦衍真的是在装睡,他也认了。
出了电影院,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红豔豔的一片在西边,像火烧云一般,很是漂亮。
〃想去哪儿吃饭?〃沈天綦问。
〃随便,〃秦衍回答,〃只要不是日本料理。〃
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沈天綦心里想,笑著说:〃好,那韩国烧烤怎麽样?〃
秦衍没回答,算作答应。
这时沈天綦的手机忽然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又草草地挂断。
〃我还有事,饭下次再补给你。要先送你回去吗?〃大概是怕他生气,所以沈天綦问得小心翼翼,声音轻柔。
秦衍看了看他,说:〃我自己回去好了。〃
平静的态度反倒让沈天綦不安,刚要解释,秦衍自行拦了出租车扬长而去。沈天綦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总之回去後好好哄他几句就是了。
沈天綦开车到一家咖啡馆停下,进了门,看见杨曼曼安静地坐在那里,垂著头,默默注视著杯中的果汁。
沈天綦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
杨曼曼这才抬起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沈先生,对不起,突然请你过来,〃
〃是我该先道歉才对,〃沈天綦说,〃今天秦衍说话太过分了点,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有,〃杨曼曼摇摇头,说,〃我知道我这样问可能有些冒昧,毕竟这都是你的私事,但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还是应该问清楚,问个明白,你。。。。。。〃
说到这里,杨曼曼不知该怎麽开口,又垂下头去,用吸管搅动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杨曼曼惊讶地看向沈天綦,大概也没料到他会这麽坦白。〃沈先生。。。。。。〃
〃我和秦衍,〃沈天綦沈吟了一下,说,〃虽然现在还算不上是恋人,我也不知道以後会不会是,但我喜欢他,而且认定他了,就这麽简单。〃
杨曼曼的神色由讶异转为黯淡,她看得出也感受地出,面前这个男人在说到〃秦衍〃两个字时的温柔,和说这些话时的坚决。
〃我知道了。〃杨曼曼轻声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悲伤。
〃你是我很欣赏的一个下属,如果以前有什麽让你误会的话,我很抱歉。〃沈天綦说得很礼貌,礼貌地让人觉得疏远。
〃我知道,〃杨曼曼说著,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正是今天在办公室给他的那个,里面装著她亲手做的寿司。〃这个,还请你收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一番心意,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杨曼曼笑著说,尽管笑容有些凄楚,但还是想让自己继续保持坚强,即使是伪装也好,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落下泪来。
〃谢谢。〃沈天綦收下,对她多少心存歉意。
杨曼曼将果汁的钱放在桌上,沈天綦也没有拦著她,他明白这是这个女孩想在最後保留的骄傲。
杨曼曼离开了咖啡馆,连礼貌的道别都没有忘记。
然後,一个人在车上,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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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身处在何处,周围是一片雾蒙蒙的,像悬崖,或是更高的地方。没有风,没有太阳,头顶是白茫的一片。不断地有白色的花瓣落下,落在脚边,可周围却看不到树。
面前的是一个紫色长发的男人,看不清面容,手中握著一把重剑,剑宽且剑身有繁复的花纹缠绕。剑尖垂地,男人在沈重地喘气。
〃我还是赢不了你。〃
傲慢的语气,即使输得一败涂地还是不肯认输。
〃无妨,明日我再来。〃
那些花瓣落在他紫色的头发上、紫色的长袍上真是好看。
〃风涧,你何时才肯放我!你知不知道私自囚禁神乃是重罪。〃男人压制著怒气,目光凶狠。
〃我说过,等你能赢我的那天,你自然可以出入自由,我决不阻拦。〃
男人咬咬牙,说:〃好,再来!〃
说完,举剑刺来。招招皆是直指要害的狠招,不要命的打法,只进攻不防守。即使如此,还是未曾沾到对手衣袖半分。
花瓣被剑气荡开,在空中漫天飞舞,红色和紫色的头发便在这花瓣中飞扬交错,随著身形的变幻,时而交缠时而分离,煞是好看。
忽而,男人的脸凑近几乎相贴,刚想急退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你爱我,是吗?〃
停下脚步,怔怔地看著他,看见他眼中的恨意,和嘴角近乎残忍的微笑。但是,那紫色的瞳孔,冷冽的眼神,孤傲的神情,薄薄的嘴唇不带血色,想触摸但是一直未敢的脸。
腹部传来一阵疼痛,没有见到血,但已经知道那是他乘机刺出的剑,胸口忽然疼得厉害,像抽搐一般。
明明是没有受伤的位置。
〃为什麽不对准了那刺,这剑根本不致命。〃
〃我知道。〃
〃不再补上一剑吗,对准心脏。〃
剑又往前送了分,男人红了眼,狠狠地说:〃不要逼我杀你。〃
〃星焕,动手吧,杀了我,你才能离开这里,才能去见弥月。〃
花瓣又缓缓地落下,在空中转几个圈,像是舞蹈,落在血泊中,染成了红色。
那一剑,又快又狠。拿出刺入一气呵成,连疼痛好像都感觉不到。只是,只是,眼前的人逐渐模糊,分辨不出哪里是嘴哪里是鼻,只有那紫色,大片大片地铺在面前。想伸手去触碰,却怎麽也碰不到,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
我以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