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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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神宝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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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方不禁想起宋文的观点,说道:“我听到一个说法,有人说这回的案子是朗月干的。”
  “但愿吧,那样反倒好了。”唐勇暧昧地冷笑一声,他的话让袁方感到奇怪。
  “还有个问题,研究门神石像的学者好像很多,他们各有什么特色?”袁方发现,在触摸屏上的研究者简介一栏里列出一个十几人的名单,要是在报道中给他们每人都提上一句根本不可能。
  唐勇一笑,“其实专门致力门神石像研究的学者就三个人:时光、蓝奇和古远今。至于其他人,只是研究的内容和石像多少有些联系罢了。在考古界,时蓝古三人号称‘西域考古三杰’。论起地位,时教授应在另两人之上。”
  “是因为他发现了石像?”
  “不全是。最重要的是,他开创了门神石像研究的课题和基本思路。”唐勇想想,又补充说,“我听说,时光教授找到石像也并非偶然,因为他在新疆见到那只石像之前,就已经开始研究门神石像了。甚至有人说,时教授发起的那次考古行动,一个重要目标就是要搜寻那两只石像。”
  “这么说,两只石像一定是很有名的古物了?”袁方问道。
  “恰恰相反。”唐勇摇头道,“在卷帙浩繁的古代文献中根本就没有对两只石像的任何记载。可奇怪的是,时光教授在没有发现两只石像前,就在一篇论文中提到了它们。”
  袁方对唐勇的话越来越有兴趣。
  唐勇继续说道:“那篇论文发表在70年代末,属于内部交流论文。主要论述的是初唐时期唐王室的宗教信仰问题,但在其中有一处却谈到了石像。上面说,唐朝王室曾经深受西域的一种神秘宗教文化影响,出现过一种秘密的石头崇拜信仰。在王朝初期,整个王室或是王室的某些成员,曾经以一些他们认为有神圣力量的石头为材料,制造过一批石像。在这些石像当中,又有两只最为神圣。这两只石像的形象和名称起先并不固定,但是到了后来,有人逐渐把它们附会在初唐时期的两位名将身上——是谁,恐怕就不用我说了吧?”
  石像——门神,好奇怪的关联!袁方深感困惑,问道:“时教授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说法?”
  唐勇挠了挠头。“唉,我要是知道他的知识和灵感打哪来的就好了,说不定他看过什么古代秘籍或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冷僻的传说。”
  听到“传说”二字,袁方忽然想起那桩真假难辨的“宝藏传说”来。他不在乎在鲍天羽那儿刚刚为这个话题碰了一鼻子灰,又一次向唐勇问起来:“我听说,这对儿门神石像和一笔宝藏有关……”
  话音未落,唐勇就憨憨地笑了。“这就对啦,我就知道,这才是你们记者该关心的问题呢。对了,你问鲍馆长这个问题了么?”
  袁方点头。
  “完了,他是不是又说这类话题是小报记者才关心的?”唐勇笑道。他一下就猜到了袁方的遭遇。
  “要是你愿意说,我就当一回小报记者。”袁方也笑道,“好在还没让我干狗仔队的勾当。”
  唐勇挪动脚步,围着两只石像慢慢转着。袁方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静待下文。过了一阵,唐勇望着石像说道:“在有的人看来,这两个石头家伙可不止是两只石像,它们还是两把钥匙,能打开宝库大门的钥匙。”
  袁方心头一喜,看来宋文一再强调的“猎奇”工作有望顺利完成了。“你说的‘宝库’是指埋藏石像的那处未知的墓地么?”他问道。
  “差不多。据一个传说,就在那处神秘的墓地中,藏有一笔稀世奇珍,而这两只石像正是开启墓地大门的两把钥匙。人们想要进入墓地,前提就是必须凑齐一对儿石像,并且保证石像不能有损坏。”
  “这个传说从哪来的?”
  “是参加那次考古的队员转述给我的。当时考古队雇了几名驮工,其中有个五十多岁的老驮工。时教授他们截获石像时,老驮工刚好在场。这人一见石像顿时变了脸色,‘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冲天祷告。考古队员们都蒙了,忙问他是怎么回事。老驮工说,这石头人可不一般,它是一件神物。大家伙一听都感觉好笑。可老驮工坚持说,石像就是神物。他说,祖辈们传下来的故事里提到过这个石头人……”
  两人绕石像缓缓而行,袁方忍不住伸手触摸其中一只,丝丝的凉气由掌心透达掌背。
  “就在老驮工讲的这个传说中,提到了宝藏。”唐勇接着讲道,“那个传说讲:古时有位圣人,曾在没有人烟的大漠戈壁中修行,后来在功德即将圆满之际,他在自己的修炼之地埋下了一笔宝藏,然后就不知去向了。为了不让外人靠近宝藏,圣人专门安排了两个有神力的石头人日夜守卫着宝藏。两个石头人模样吓人,一个大张着嘴,另一个则闭着嘴,每个脚下各踩一只魔鬼。个头不高,身上却有一种最恐怖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震慑所有邪魔恶鬼,但也会伤人。凡是误入宝藏禁地的人都会遭到这种力量的惩罚,在万般痛苦中死去……”
  袁方听得脊梁沟直发凉,悄悄把放在石像身上的手缩了回去。
  怕什么?这俩家伙全是仿制品。他又暗暗嘲笑自己。脑海中幻想着科幻片中常会出现的情景:两只石像的眼睛突然射出两束激光,被击中者均化为焦炭。
  “有那么邪乎?”袁方不禁笑问。
  “反正这就是老驮工讲的传说。”
  “老驮工没说宝藏的具体埋在哪了?”
  “他哪里知道。他只说,宝藏就在荒漠深处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不用说是人就是骆驼也会迷路。找到宝藏的唯一办法,就是用一件特殊的神物来指路。”
  “特殊的神物?”袁方更为好奇起来,“这又是什么呢?”
  “指-引-物。”唐勇一字一顿地说。他瞅着怔怔的袁方,解释道:“老驮工说,‘指引物’是一块石头,是什么样子没人知晓。只要得到这件指路的神物,人们就能够找到埋藏宝藏的确切地点,而且还不会受到那股神力的伤害。”
  “可指引物又在什么地方?”袁方着急地问。
  “圣人把这件指路的神物献给了当时的中国皇帝,恳请皇帝妥善收藏此物,说此物可以给皇家带来绵长的好运和福气。可是后来兵荒马乱,指引物的下落就无人知道了。”
  袁方细细琢磨一会儿这个离奇的传说,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要想找到宝藏实际上需要三样东西:两只石像和一件指引物。”
  唐勇笑笑。“也许需要三样东西,也许一样都不要。”
  “什么意思?”袁方又糊涂了。
  “常识告诉我们,那些诱人的‘宝藏’永远只存在于传说中。谁要是真相信有什么宝藏存在,那谁才……”唐勇忽然把话止住,似觉不妥。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讲这个传说?”
  “帮你充实素材嘛,你的文章何必弄得跟我们的学术论文一样乏味呢?”
  “那倒也是。这么说,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全都跟鲍馆长一样,压根就不信有什么宝藏。”
  这一问像是把唐勇问住了,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是的,我们都不信。可是有一个人例外。”
  “谁?”
  “时光教授。”
  袁方对这个回答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很想弄明白,时光教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关注两只石像的。
  唐勇继续解释道:“他不但信,而且达到痴迷的程度。自从在新疆得到那个尉迟恭石像之后,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对宝藏传说的研究上。他还给那笔传说中的宝藏起了个名字——‘门神宝藏’。”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叹气道,“唉,一个人一旦极度投入一件事,往往就会倾注太多主观的情感,有时甚至会无视事实本身。时教授就是这样,因为找到了石像,所以也坚信那座未知的墓地的存在,以至于坚信民间传说中宝藏的存在。为此,他曾多次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请专项考察资金,终于在90年代初又组织了一次南疆考古勘察。那次行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寻找埋藏石像的墓地。可是结果非常失败,考古队无功而返。在那以后,时教授遭到上上下下不小的非议。有人说他乱开课题,滥用科研经费;也有人说他年岁大了,有点神志昏聩,想入非非……
  “时教授在那次失败的考古行动后不久,辞掉了馆长职务,退下来专心搞他的学术研究。后来,他的风湿病越来越严重,行动只能靠轮椅。可即便如此,他寻找门神宝藏的愿望也从来没有动摇过。我毕业进入博物馆工作后,还能经常听他说起石像和宝藏的事。那时候,他白天有时会给我们讲讲课,晚上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写作。后来还有一阵子,居然时常到一座佛寺里沉思。”
  袁方奇怪道:“他到佛寺里去找‘门神宝藏’么?”
  “不是。怎么说来着,这该叫‘遁入空门’吧。”唐勇解释道,“我觉得,晚年在学术研究和考古行动中的连连失败,加上家庭生活中的不如意——这一切对老人的心理打击都太大了。他到佛门清净之地,或许是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
  “哪座佛寺?”袁方随口问。
  “法源寺。听说过吗?”
  真是问对人了,袁方点头暗笑。小时候他家住在南城牛街一带,经常从那座佛寺门口经过,只是没进去过。“你的意思是说,时教授在晚年皈依佛门了?”他问。
  “时教授没这么明确说过,可我看差不多。那时候,老孙头经常开车送他去法源寺。有一次我闲着没事,就跟他们去了一趟。时教授和寺里一个叫钟晓梵的居士处得挺熟的,两人一见面就说起佛学的一些内容。我这人对这个没兴趣,就独个儿到院里转悠去了。”
  说着,唐勇又不禁叹气,“要说教授到寺庙里坐坐禅修身养性也没什么,可是每次他从那座庙里回来,还是会很认真地跟我们说,他快要悟出石像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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