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 作者: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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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 作者:坑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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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精通驱尸之术,必定留有什麽办法能解下挂在别人身上的钩子……”话到嘴边,王师毅生生咽了下去,绕著圈子敷衍。裘立听著,只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信了王师毅这不清不楚的解释。
    “……那,当时在安德,袁少侠以奇功断了他们与乐六之间的丝线,怎麽挨到前几日忽然一个个都没气了?”裘立并不为难王师毅,换了个问题。
    原来断了那些联系的是袁青诀。王师毅想起乐六话中的暗示,大概只有如血魔般神功的人才能断去,看来血魔与这袁青诀之间的纠葛是深刻了点儿,引血魔来金岭派的人,也该是他。
    而裘立问的事,迟早要说,王师毅也不能瞒:“那人牵制别人用的都是钩子,中间用那些线连著,若只是断了其中联系,钩子会渐渐化在人体之中,伤及五脏经络……”
    不必王师毅继续下去,裘立前後一连就明白了。对裘立来说,乐六以何种办法化解钩子并不需多提,关键是这送解药一举的用心……
    “问句有些冒犯王兄的,”裘立启齿,脸色尴尬,“这乐六为何来此地送上解药,为何只给王兄一人而不顾其他?”
    这问题,王师毅也想问个清楚透彻。
    “裘大哥,你是我大哥友人,平日里我敬你如亲兄,不想你也与菊山那般纠缠此事不放!”王清凌先一步插话,“那邪魔什麽目的?这还不清楚?!摆明了要借这种事情引得误会,挑拨我们内乱,好让他那血魔主子有可趁之机!我大哥不过是他们奸计里的牺牲品,专引那些不能明辨是非之人猜疑的!”王清凌性子直,也不顾什麽辈分年纪,就当场质疑起裘立的问题来,把裘立逼得也说不出话来,还是一直沉默在旁的袁青诀说了话。
    “裘兄与王兄什麽关系,这些话只是自家人解些谜团,王姑娘切莫著急。”
    王师毅从不知道,原来袁青诀是这样的人物。仔细打量一番,这少年俊美是俊美,但脸上身上透著的都是难能可贵的不凡之气,王师毅在京城走得多了,王公贵族们也难有那眉宇间的气度──这样的人,怎麽就没在江湖上一番作为呢?
    “清凌,这次的事情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一定得弄清楚其中缘故并澄清,否则落人口实,你哥哥该如何立足?”裘立顺著袁青诀的话劝慰。裘立说得没错,只不过他们是好心,而王师毅自己则不觉得澄清了那些似是而非的事情,他还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脚。
    好像是袁青诀的缘故,王清凌便不再插嘴了。裘立仍旧问王师毅前面那个问题,但王师毅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只垂著眼看著身上被子的边缘──天气渐渐热了,这被子也快盖不住了。
    不管王师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裘立都没有办法,只能寒暄一会儿关怀一会儿就走了。袁青诀跟著裘立,临行前回望一眼,有所深意,但王师毅也没在乎。
    面对多年友人,王师毅没说白荧血,没说血骨一脉,更没说他跟乐六之间那些分不清真真假假的事情。他该说,说乐六如今元气大伤,说血魔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帮手,甚至应该说说那袁青诀与血魔之间必定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王师毅压根儿不想提起。
    或许他是想忘掉安德这半年多来的事情,或许他是想忘记原本自己身上有一些钩子有一些线,那些钩子和线的後面连著一个总做些怪异事情的邪魔。只是,在王师毅想忘记乐六的时候,乐六又在哪儿?
    再没有看得见摸得著的联系,这回的血骨一脉就算用上却却香也无济於事。虽说乐六走前说了,只要想找他就能找到,但这样虚茫的牵连,大约就是分道扬镳的意思。
    王师毅觉得,自己终於能释然地松口气,然後把过去封存起来,不用管顾外界的声音。
    “哥,刚才那个,袁兄……”恰在此时,王清凌送走了客人,回来闪烁著目光说了起来,“都说他那一路随行的师兄就是血魔。”
    师兄?王师毅一路上昏沉不醒,跟著他们的除了袁青诀还有别人也是後来才知道的,但袁青诀的师兄怎麽会是血魔?
    ……就算年纪上,也不对。
    “你在安德那些日子,总见过血魔一面吧?能告诉我,到底是什麽模样?”王清凌有些急切,王师毅看她那神情就明白了,若袁青诀跟血魔有关只是讹传,那她心仪袁青诀,问心无愧;但要是袁青诀真跟血魔勾结,那她……那她就跟她的哥哥一样教人不齿了……是麽?
    虽然不知道袁青诀的师兄是什麽样子,但至少安德那个韩家二爷,不会是袁青诀师兄。不过,血魔是不是他师兄又有什麽关系?血魔盯上的就是袁青诀,袁青诀就是与血魔有关。
    “小凌,方才那位袁少侠……”王师毅停下,想了想又说,“我在安德有所耳闻,恐怕真是与血魔有关。”
    袁青诀这般人物,年少得很,往後不知被谁一拉就往一边倒下了,若他走向血魔那边,岂不是会把王清凌的心思也拖过去?王师毅必定要抑住亲妹的想法,像他这样的尴尬,河沙门几百年出一个,就足够了。
    可惜王清凌不会明白兄长的打算,只觉受了打击与委屈,脆弱了几天的眼泪又不争气了。王师毅拉她近了些,抓著她的手摞著她额前碎发,想是安慰,谁知她哭得更狠了。
    能哭出来,也好。王师毅想起他刚到安德有几次被折磨得厉害了挤出过泪,都被乐六打回去了,到如今也不知流泪哭泣是什麽感觉,只是隐约记得自己还赌咒一般说过,尸体会对著乐六流泪……
    怎麽说得出那种话?好像提前知道了自己会死在乐六手上,到死都被乐六掌控著一样。王师毅不禁看看自己,现在不是已经逃出来了麽?那乐六的事情安德的事情也没必要多想了。
    刻意忽略了血骨一脉的种种可能,王师毅揽过痛哭的妹妹,隐隐觉得她哭的那个袁青诀,身上的事情绝不会那麽简单就过去。
    他想别人的事,是为了不让自己知道,他也是。
    作家的话:
    妹妹跟袁同学不会有结果的!

    玩意儿58

    发文时间: 2/18 2013
    金岭派乃武林正道第一大门派,常年寄居著正道各帮的子弟,更别说後来武林盟主将自己的居所也安置在曲群峰上,金岭派的中心位置业已确立,只差封上个武林王者的名号,广纳江湖中人的朝拜与供奉。
    金岭派掌门与武林盟主并不是一人,这是武林给金岭派找到的唯一借口。张钰晖年近四十,王师毅见过几回,而这次在曲群峰盘桓,张钰晖来看过他,没说多少话,有的都是客套,也看不出张钰晖对於乐六只送上一份解药之事的想法。王师毅後来留心,发现张钰晖对王清凌等几个前往安德的人尤其用心,大约是想栽培後辈,正巧有这样几人需要抓紧他们的心思。
    盟主器重王师毅妹妹,没什麽不好,可一旦以後为了盟主效命,会陷入何等险境,他觉得,完全不亚於此次安德之行。张钰晖与从前几位盟主有些不同,他是个会私下约见赤目血魔一决高下的男人,不顾理法铤而走险,他做得出。
    在金岭派叨扰了一月,裘立他们为逝去的那些武林同仁们料理一番後事,总算是决定走了。临走时张钰晖交给王清凌一封书信,说是要亲手转交给河沙门掌门夫妇。王清凌是否偷看过,王师毅不知道,他自己想知道那里面说的是什麽,看张钰晖的神情,那里面就是在解释安德之事的始末。
    王师毅尚不知道安德之事、他与乐六之事究竟能以何种速度传遍武林,至少王清凌在救下他以後写过信回去,其中可能将种种事情说得模糊,但父母定知道那些众人都看见的事──此番回河沙门要如何面对父母的质问,王师毅想过,找遍藉口不如和盘托出,省心。
    过了天河,去了袁青诀,说是要回太山虚梁殿看看;再往北几十里,郭菊山要向东回君山看望久别的爹娘。裘立倒是没有直接到京城,而是先将王师毅兄妹送到河沙门,才折回去。
    “师毅!你可回来啦!”门里迎出来的人们一个赛一个热情,笑闹著拉住王师毅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真瘦了,一定是好久不吃陆大娘的羊肉烙饼,撑不住了吧!”
    看那一张张笑脸,跟当初在京郊送王师毅的时候没什麽两样,而王师毅也报以爽朗的笑,笑著笑著才发现,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所以他自己的笑里也变了味道。整个河沙门好像与他走时没有什麽变化,那只能是他王师毅变了。
    掌门王颀没有迎出来,与夫人一同端坐在厅堂之上,只等著儿女进来。王师毅看见母亲的眼睛里有的是担忧,而父亲脸面上平静无波,也不像要发怒,教人难以揣度。王清凌一早想好了,不管张钰晖的信里写的是什麽事情,都要先拿给爹娘看,因为她觉得,盟主说的话,一定是为了王师毅开脱、能给予爹娘安慰的。
    王清凌没估计错,那信递到王颀手中,王颀看了,脸上神色略有些松动,但仍旧不说,只将信交给王夫人看。後来是夫人欣喜的抽泣声打破了紧张的宁静,夫人激动地呼唤:“师毅,凌儿,你们过来。”
    王夫人搂过跪在她面前的儿女的脑袋,轻柔地抚摸起来:“盟主这般器重你们,我就说我马文嵘的儿女,怎麽会埋没得住?”
    大约张钰晖在信里提到要重用他们俩的事情,只是王师毅从未得到张钰晖的授意,怎麽就“器重”了?
    母亲年轻时也在江湖上刚有些名气就嫁给王颀,被家里人劝过来劝过去才安静下来,畅游江湖建功立业的梦想也就寄托在儿女身上。先前王师毅在江湖上结交甚广她欣慰过一阵,可又不满王师毅没什麽壮举,久了就觉得他反而像是吃喝玩乐一般,并不高兴;这次收到张钰晖的信件,她似乎是看见希望了,自然激动。
    而王颀,仍旧不动声色。他等夫人一通感叹告一段落,才对王师毅说:“盟主说赤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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