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月低头看见了,满脸通红。看著顶部被顿珠含在嘴里,看著他的舌尖在上面灵巧的打转,他顿时浑身热了起来,感觉那个东西燃起了火。
毫无疑问,到最後的那一刻,他突然有内急的感觉,并控制不住地让它释放出去,但抵达顿珠口中的却不是尿液,而是他此前没有见过的一种白色的奇怪液体。
这种液体从他的这个外露器官出到人世的刹那,他所感觉到的快感一下子就提升了几倍,令他恍惚了一分锺。
顿珠认真的告诉他,以後,如果它像现在这样,就要用这样的方法解决。
在这之後,伴随而来的是,顿月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性幻想。
直到他十八岁,他内心的性幻想的对象一直没有变。
每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看了灯光一眼,准备要睡时,总是看到顿珠从外面走进来,钻进被窝里,和他一起睡。
他见过顿珠结实的双肩和充满诱惑力的後背与臀部,以及充满阳刚之气的胸膛,每天洗澡时,总会瞥上一眼,只是,从来不敢用双手触摸,从来都不敢。
在浴室里,顿珠总是把一丝不挂的他抱到椭圆形的大木盆里,给他递上沐浴用品,然後转过身去自己洗自己的了,只有在为他洗头发时才特别照顾。
裸露的肌肤带著水珠互相接触──这样司空见惯的小事情,顿珠在长大了以後似乎很顾忌,顿月自从残废了以後才渐渐发现到这一点。隔著水蒸气造成的朦胧雾帘,他只是偶尔回头瞥上一眼,只敢在偶尔的性幻想中,回想顿珠成熟且强壮的身躯。
作家的话:
注释:仁波切(rin…bo…che),在藏语里是‘宝中之宝’的意思,对佛教的上师(高僧)称呼‘仁波切’是敬称。当一位上师是某某高僧、某某神灵的转世,也称呼为仁波切。而‘堪布’是佛学最高学位,即佛学博士
坛城有多远 3
第三章
早在童年,他就已经知道,顿珠不是自己的亲兄长,跟自己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父母从草原上捡回来的一个孤儿,所以,他总是习惯地叫他的名字。
顿珠在外貌上,原本就与一般藏人有些不同,玉润柔美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看起来像藏人,但又有些像维吾尔族人。顿珠自己也承认过,血脉有一半是藏族,而另一半的确也是维吾尔族。
不过,这也正是顿珠被遗弃的原因。
维人与藏人毕竟信仰大相径庭,因而难以通婚,顿珠的亲生父母也不例外。在祖父祖母严酷的反对之下,生父忍痛割爱地将已经怀孕的生母抛弃,母亲一个人熬过了十月怀胎後生下了顿珠,并且一个人抚养他,直到他五岁那年。
他的生母并没有抛弃他,只是因为病魔而熬不到最後。
从出世开始就没有父亲,从小,他就必须像个成年男子一样,分担生母的劳累,所以少年老成是无法避免的,渐渐懂得了自己保护自己。
顿月出生以後,到了会自己走路并且开始牙牙学语的一岁半,内向的性格,常常怕羞,又怕天上的雷鸣以及屋外的鞭炮声,更怕黑暗和小虫子,这些都使得顿珠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保护欲。
小时候的顿月,眼睛水灵灵,睫毛浓密也很长,笑容十分灿烂,笑的时候眼眸盈盈、唇角自然向上弯翘、咧开的小嘴巴露出洁白整齐的齿贝,一度让见到的人都感觉到草原上的格桑花盛开了。
雪域高原白日的豔阳,在短短几年里,无情地将他原本幼白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和其他的藏人一样。唯一在这样残酷的烈日下肤色没有变的,是有著维人血脉的顿珠。
但对顿珠来说,无论顿月的长相变化成什麽样,即使长成了一米七五的男子,他始终都像伽蓝十八神那样,保护著顿月。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自己对顿月的爱惜和保护,只会令顿月更加依赖於自己。
现在,十八岁的顿月,像以前,又坐著轮椅来到阿布雨堪寺,像以前一样,远远看著忙碌中的顿珠,用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著。
远处的顿珠似乎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一直很专心地与其他会藏医学的喇嘛研究著各种各样的药材,也时不时与他们交流著治病的经验。
半个小时以後,顿月用双手转动了轮椅两侧的轮子,拐弯,这就要回去了。
“这麽早就回家了麽?以前可都是一个小时以後才会去的啊……”这个声音,突然从他的右边传来,并且很近。
他惊愣了一下,连忙回头,看到一个穿著砖红色僧衣的中年喇嘛肩披以砖红色为主、用七彩提花的金绸缎为宽襟的僧衣外袍站在离自己有两米距离的空地上,看到对方精神抖擞,并且面带和蔼的笑容。
“……仁波切!?”他低声喃喃著,撤销了马上要走的想法。
“今天可能会更忙,我安排了很多事情给他做。”雀倍琼布仁波切看向远处顿珠的身影,这样悠然地对他说。
顿月抿唇了片刻,才说话:“今晚他就不能回家去了麽?”
雀倍琼布仁波切说:“现在就确认他回家的时间还太早了一点。看他的效率吧,快一点完成作业的话,黄昏的时候可以回家。”
话罢,他低头,看了看顿月的双腿,又道:“你的腿……一直有在治疗麽?”
顿月缓缓回答:“嗯,找过很多医生,都说去大城市的医院治疗会比较好,但是,因为家里经济情况的关系,没有去。”
雀倍琼布仁波切认真道:“顽固的腿疾,去到大医院,住院治疗恐怕也要一两年,甚至住院了、花费了很多钱也依然没有治好。”
顿月应道:“您说的是。我不想家里为了这个白白花去那麽多的钱,这几年请医生看病,已经花去很多钱了。”
雀倍琼布仁波切看了看他平静的神情,说:“你哥哥说过你很坚强,看来的确是这样。希望你能保持下去,不管腿治不治得好,都要乐观一点才是。”
顿月想了一想,轻轻点头。
他缓缓转动轮子,缓缓离开了这里,出了阿布雨堪寺,慢慢地在山道上移动,穿过牧区,不过,没有一直朝著家的方向去,在中途,他停了下来。
正值夏季,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上,那些野花盛开了,!紫嫣红,像绿毯上引人注目的一块彩色绣花图案。
顿月看著轮子下方的一小片紫红色野花,心里觉得它们很美。
有个姑娘从远处大步走过来,手里拿著些许野花,正打算要摘这边的花。她微微蹲下,伸出右手,指尖在刚碰触到花朵时就停住了。
她抬起头,看著顿月,看了片刻才立起身,走到顿月的面前,把手中捧著的野花递了过去。
顿月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去,面无表情地脱口:“不要。”
这位美丽的姑娘,长发编成了贴著两耳的鞭子,用红带子贯穿鞭子,又穿著图案美丽的藏装半身长裙,红珊瑚珠和蓝松石穿成的宽带子作为头饰绕过她圆润的额头,绕至後脑勺,带子尾部的藏银挂坠垂在她的左耳旁。
而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葛莎其其格。
在愣了几秒锺以後,葛莎其其格疑惑不解道:“你是嫌弃它,还是嫌弃我?”
顿月抿著唇,不想回答。
葛莎其其格把野花收回去,捧在胸前,有些许纳闷:“你是病患,我作为一个医生,送你花是让你开心一点,你还是不开心,不想要花,难道,我要给你吃安神药麽?”
顿月仍是不理会她,缓缓转动轮子,缓缓离开。
葛莎其其格看到他走了,想到自己现在空闲著,立刻跟了上去,抓住他轮椅背後的把柄,推著他走。
顿月的情绪反应很大,回头,微怒道:“不要你推!”
葛莎其其格当面受到他脾气的攻击,心里马上不高兴起来,但仍不放手,硬是推著他的轮椅往前走。
顿月的火气更加重了,脱口:“我说了不要你推!你脸皮怎麽这麽厚!”
葛莎其其格推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回应道:“脸皮不厚,怎麽敢看病患的身体,不看他们的身体怎麽给他们治病?”
这句话,顿月反驳不了,只能生闷气。
走了一段路以後,葛莎其其格又说:“回去了,让我看看你腿的情况。”
顿月满脸恨意,和她说话,语气总是很自然地有些冲:“我警告你,不准再碰我的腿!我的腿不需要你来医治!”
他心里同时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麽可能会发生那种意外!我的腿又怎麽会从此动不了了!
葛莎其其格因为他的话语,不禁埋怨起来:“你怎麽老喜欢让你哥哥医你……明明我学医更早,你哥哥还是我劝去学医的呢!”
“哼……”除了这一声不服气的轻哼,顿月无法反驳她。
宗嘎在家里,认真地干家务活,葛莎其其格推著顿月回来进门时,她正在握著一把旧拖把在拖地。
葛莎其其格大方地穿过前院,推著顿月进入客厅。
宗嘎抬起头,同时停下来,看到是她送他回来,有些惊又有些喜。
葛莎其其格将轮椅推到楼梯口,宗嘎张口对她说:“我来帮他好了,这小子很沈的。”
楼梯上,有两块细长木板贴著阶梯,两块木板的距离刚好与轮椅两个轮子的距离相等,这是专门为顿月设计的。
葛莎其其格一边使出力气把轮椅往上推,一边回答:“和顿珠相比,他才不沈呢。”
两只轮子以两块木板为轨道,沿著它们,很顺利地往上攀登。
宗嘎叹道:“你拿他哥哥跟他比做什麽,我是说他对你来说很沈啊……”
葛莎其其格回答:“您不用担心。”使出力气,坚持著,还是很成功地把轮椅推上了二楼的内廊,推著顿月进了房间。
喘了一口气以後,她在顿月面前微微蹲下,挽起他的裤管。
顿月很抗拒,反转轮子,往後移动,“不需要你来检查!顿珠会帮我检查的!”
葛莎其其格立起身,看著他,不以为然道:“临床治病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