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看了于纯小胳膊小腿,大腿还没他胳膊粗呢,又伤了脚,要是带他走,简直就是累赘中的累赘,还不如扛一袋大米呢。
况且——
“等一下。”于纯见救命稻草就要转身走了,他一下子跳到了纪纲的背上,“你不能走啊,英雄,带上我吧,我保证我真的有用。”
纪纲的冷眼的一撇,让于纯哆嗦了一下,真是煞气重重啊。
“放手。”
反正他不能放手,眼见着纪纲就要把自己扯下来,于纯一口咬在了纪纲的后背上,“呜呜呜。”
于纯咬的使劲,用硬力车的话,恐怕都能把纪纲的一块肉弄下来。
纪纲看着于纯眼里的泪花,就像一个绝望的小仓鼠一样,心一软,“你把嘴巴松开吧,我答应带你走,不过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纪纲的松动,终于让于纯松了口。
肉还真是硬,嘴巴发酸的很,于纯揉了揉腮帮子,露出得逞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人明冷心软,而且现在情况并没有太恶劣,远远到不了见死不救的地步。
至于到以后就说不准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更有用,只要自己一直有用,他就不会丢下自己。
于纯是打定主意了,就是满地打滚也要死赖着这颗大树,起码在自己的脚好之前,这个靠山可是唯一的靠山了。
像这种本领强人又傻的人,要碰上第二个,可太不容易了。
——现在你就乐吧,有你哭的时候。
跑吧
于纯的脚,确实骨折了,脱下袜子,足踝处已经肿胀的非常厉害了,经过一番跳上跳下的折腾,足踝显得更加恐怖了,足足肿的想发起来的白面馒头。
纪纲的眉毛已经皱的快夹死苍蝇了,“看着情况,保守的估计一个月内是走不路了。”
也就是一个月内,于纯倒要靠人背着,背着走路,背着逃跑,背着打丧尸。
于纯自己也懂医术,情知纪纲说的不错,还有些留情,自己的脚脖子弄成这样,一个半月内能跑,就偷着了吧。
纪纲放下于纯的脚,去厨房找了两块木板,回过身来要找了一块手帕。
于纯的脚被纪纲捏在手里,这是要正骨了,于纯一方面是怕痛,一方面是怕自己被丢下,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砸在了自己的手面上。
于纯可不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男人哭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能达到目的就好。
“你不会丢下我对吧?”再接再厉,于纯哭哭啼啼的说。
“放心吧,我都答应了。”纪纲替于纯擦擦眼泪,把一块手帕塞到了于纯的口里,“忍着一点吧,声音会引来的丧尸的。”
纪纲的手很稳,在军队之中,这种简单的治疗还是懂得,毕竟每次任务都是有军医随行的,简单的一些外伤处理和正骨,比起一般的医生也不遑多让。
一声卡拉的脆响,纪纲把扭曲的骨头归为,用布条把木头固定在于纯的腿上,防止骨头错位。
脚下一痛,于纯的眼泪就像瀑布一样,哗啦的一声流了下来,鼻涕也流了一脸。
这下子不是装的,他是真疼啊,他这边哭着,纪纲那边居然还笑,你缺不缺德啊。
“不装了?”纪纲发出几声闷笑。
“这次不是装的。”于纯直接把鼻涕抹在了纪纲家的沙发上,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于纯哭够了,纪纲见他还穿着睡衣,底下居然还露出了白皙的小腿,这不用丧尸给他一爪子,就是摔一跤,都能碰破皮,流血,继而引来丧尸。
回屋找了几件自己的厚衣服,纪纲扔给于纯,“把衣服换上吧,衣服厚点好歹能有点用,免得被丧尸抓伤,衣服有点大,凑合着穿吧。,现在怎么赶时间,就不去你家拿衣服了。”
拿什么衣服,他们家还有一个吃人的丧尸,不过吃了两个人可能也吃饱了,最好没吃饱,把那个造成自己瘸了一腿的白玲,一块吃了得了。
想想就觉得解气。
衣服不是大,而是很大,纪纲的上衣可以给于纯当裙子穿了,裤子挽起几个弯,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于纯身上,风顺着领口就能钻进来,真是没有安全感。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了,总比自己的一身薄薄的睡衣来的有安全感。
于纯穿衣服的功夫,纪纲给自己同在一个城市的弟弟打通了电话,纪纲的弟弟纪辰目前正和他的同性恋人东方住在一起,电话又是晚上,一般这种情况之下,接电话都是纪辰的男人东方,纪纲没想到,这次接电话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哥,你们那边是不是也出事了?我刚才看了新闻,说是出现了一种传染病,东方身边的小胡突然起来见人就咬,黑子已经被他咬伤了。”纪辰的声音里,没有睡意惺忪的,反而有些沙哑,电话里隐约还能听见惨叫声。
“好,我长话短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就不能用了,你听清楚我下面说的话,第一,先把那些咬伤的人捆起来,关一个屋里去。第二,你呆在你们家里不要动,也不要到这边来找我,你们那边是近郊,又是别墅区,你们那边比较安全,我去你那边,记住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免得咱们走差了。”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东方在我这边,门也很结实。”
纪纲放下电话,把家里已经有点用的的东西打包了,无非就是一些吃的,单身的男人的家里总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方便面面包之类的,现在于纯不能走路,纪纲要背着他,纪纲看着一眼有一百多斤两的于纯,又看了一眼一麻袋的方便面,果断的把麻袋踢到了一边。
“不带走我们吃什么啊?”于纯傻眼了,这可是要末世了,没吃的他们就是跑出去,饿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至于吃的,到时候再抢就是了。”纪纲的话说的非常容易,就像把强东西说的像喝水一样简单。
“要不,我先把这些吃的弄吃上去,再来接你,你看怎样?”纪纲凉凉的说了一句。
那怎么行,到时候你溜之大吉,我去哪儿再找一个愿意带着一个残废跑的傻逼啊。
于纯猛摇头,“那咱们走吧。”
不过于纯实在是怕饿肚子的滋味,多的拿不了,拿上几袋子面条,装上几块熟肉还是行的,把吃的塞进背包里,背包都已经塞满了,见于纯还要把方便面装到袋子里,挂到自己的脖子上,纪纲终于无语了,把袋子从于纯的脖子上拿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人饿肚子的,再说了,你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在于纯瞪大的眼睛中,纪纲在一放置在角落的平常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复合弓,还有一把黑色的铁制弩弓。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谁家里没事回放着这种杀伤性的武器,弩的威力于纯不知道,但是据说一把复合弓一击可以放到一头大象。
他不会是个军火贩子吧。
“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些是合法的,复合弓和弩是我在军演上拿到的奖品,完全的合法,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曾经是个军人吧。”纪纲说着,把于纯从沙发上抱下来,从沙发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黑盒子,打开一看,是满箱子的箭,“不过这些,碳钢头不是合法的,这些是我私下里弄来的。复合弓就配了十只箭,退伍的时候,还都收走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个屁啊。把箭收走了,你弄来这些,要是不收走,非得你胆子,你哪天说不定弄个核弹头玩玩。
你的上司还真是了解你啊。
这下子,方便面是拿不了了,背包里的东西还被拿下去了一半,放进了那五十多只的箭和折叠起来的复合弓。
纪纲把弩弓放到于纯手里,“里面装的是钢珠,我改装过了,威力比步枪差不到哪去,你会你看见丧尸不要害怕,就当玩游戏就好了,远处的丧尸你负责,我负责身边。”
纪纲手里只拿了一根削尖儿了的钢管,“这东西,用好了比手枪有用,它不用子弹啊。”
于纯背着背包,一手拿着弩弓趴到了纪纲的背上,纪纲背着于纯,拿着钢管,就这样,两人打开了隔绝外界的安全门。
楼道里充满着呛人的血腥味,就像屠宰场一样,地上墙壁上满目的鲜红让人看得晕眩,偶尔在路上还能看见人的残肢断手,血淋淋的内脏,白森森的骨头。
于纯的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能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要是吐了,肯定会被扔下去吧,于纯知道,现在的世道,没有会没有回报的帮助自己,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的,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也只有这位傻大个吧,要了换了自己,自己肯定是先顾着自己。
于纯趴在纪纲宽阔的背上,心里暗示下,以前只在电影院了看到的血腥场面,渐渐地让自己习惯了,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弩弓,警惕的看着四周。
二楼里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都上楼下去觅食了,或者是吃饱了睡了,于纯由衷的希望的后者,可是他的直觉悲哀的告诉他是前者,其实这也不是直觉,因为在楼梯口处,已经有一个黑黑的阴影,在灯光的投射一下,已经隐隐的看见轮廓。
纪纲背着于纯站在原地,一只丧尸摇摇晃晃扑了过来,半边嘴唇已经没有,露出挂着肉末的白牙。
他好像是认识他?
是住在他对门的一个警察,他还有一个妻子,他的妻子还怀着孕,据说下个月就要生产了。
纪纲没有避开,手里拿个一米多长的钢管快速的向前刺了一下,正中了头部,又在丧尸的头部使劲的轮了两下钢管,在于纯还没有哀叹完,这个男人的前生是多么的幸福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变成的丧尸,已经倒地了。
纪纲拔出钢管,利落的身手,根本就像是背上还有一个人的。
人还是刚变成的丧尸,钢管砸在丧尸的脑子上,还能看见白白的血浆,纪纲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让看的清清楚楚的于纯不禁哀叹: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做靠山,这杀人的态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