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暗了,捏住我下颚的手劲很大,另一只手将我不断拍打水花的双手拉到头顶固定住,低下头粗暴的噬咬我的唇
我张开嘴任他的舌探进口腔纠缠,趁他不备用力一咬,他吃痛放开我,顺手给我一个耳光
我被打得晕头转向,舌尖尝到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我只是无力的跌坐在浴缸里,脚底打滑扑腾着站不起来
「小东西,你敢咬我?」
「咬你又怎样,我还怕什么?」
「。。。这可是你自找的。」
男人一把把我拖出浴缸外,解下皮带拉过我的手腕绑在毛巾架上,然后压在墙壁上分开我的腿就站着从后面插入了
贴着我激烈动作着的火热躯体让我一阵晕眩,我咬着手臂忍着撕裂的疼痛,腿因为巨大的痛楚而抽搐起来,我睁大眼睛望着被雾气覆盖的镜子,上面朦胧的映着两个站着交合的人影
发了狂的男人凶狠的咬着后颈到肩膀的部位,像是要烙下印记般的用力,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一定青青紫紫都是瘀痕和渗着血的牙印;
下身被压着紧贴在磁砖墙壁上摩擦,尽管觉得耻辱觉得肮脏,却还是由不得抗拒的勃起了,颤抖着射在墙壁上的时候,我听到男人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冷笑;
插入的动作越来越狂暴,手腕被皮带勒的出了血,从男人进入的地方也有湿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滴到地板上,我必须要更用力的咬住手臂才不会发出声音;
我闭紧眼睛等待结束的那一刻,几下深入到底的顶动之后男人却突然抽离,压在身上的牵制消失,我腿软的站不稳,只剩下固定着手腕的皮带支撑身体的重量
然后我听到像拳头重重打在人体上的闷响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缓慢的睁开眼,看到秦非跨坐在洛炎身上扯着他的衣领扭打着
有什么人来帮我解开绑着我的皮带,我以为我会跌在冰冷僵硬的地上,但是我却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温暖的手掌抚摩着我的脸,抱着我的男人慌乱又着急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贴着他的胸膛,听到清晰有力但是急促的跳动着的声音
好熟悉的味道。。。
好熟悉的怀抱。。。
是你吗,任邵风?
你终于来了吗?
我眨眨眼,任邵风的脸好像好近,我想伸手碰碰他,却又好像离我好远好远,朦胧的,重叠着晃动的
是幻觉吗?还是梦?
我费力的抬起手臂,冰冷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一张温暖的脸庞
任邵风,我好想你。。。
我对他笑了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陷入一片黑暗
我真的,累了,即使是梦,也让我在这个怀里,睡上一觉吧。。。
顺风·逆风(三十)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好的梦
梦里是一片下着雪的海,深蓝色的,明亮的阳光从晴朗的天空照射下来,悠悠的在水里晃着
有一只手紧紧的牵着我,相扣着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亮晃晃的白金指环,没有多馀缀饰,纯粹的一枚指环,就像将它套上我指间的那个人的心意
色彩斑斓的海底景像渐渐退去,场景换成一片翠绿。
那是一个小小的,温馨的,百花齐放的庭院,庭院的后面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白色的外墙有一点点风吹雨打的痕迹,但是看起来很坚固
似乎是暖暖的初冬午后,阳光很好,树荫底下的躺椅上有个人慵懒的睡着,脸上盖着一本书,一只手靠在头上,另一只手垂到躺椅外面来了,闲适的放着
我悄悄接近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仔细端详他的容颜
应该是睡的很熟,长长的睫毛安详的在眼睛底下映上一排影子,我用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轻触到嘴唇的时候男人竟然笑了,伸手将我收在怀里牢牢的吻住
天色渐渐暗了,绿色的庭园换成可以看到远方点点灯火的河边。
周围很黑,河面平静无波。
我凝望着河岸另一边的繁华城市,呼啸而过的车子像远方的灯笼,金光灿烂的流动着
丝绒般滑顺的河水忽然绚丽起来,缤纷的倒映着黑暗夜空中的璀璨烟火,我看得傻了眼,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背心贴上温暖有力的胸膛,我抬起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有我发着光亮的脸
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看着彼此的眼睛笑了,我伸手揽住男人的颈,闭上眼轻巧的吻上他的唇
梦境渐渐平息,画面回归黑暗。
身体的触觉开始清晰,感官也恢复运作
手上埋着针头的感觉很奇妙,像是要挑破血管似的胀痛
背上碰触到的是有点僵硬的乳胶床垫,被褥又厚又重,飘散着刺鼻的药水味;
插着针头的那只手被包握在一双暖热的手心里面,除了点滴瓶滴滴答答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残酷的片段在眼前像投影片似的一张一张过滤着,最后定格在一个怀抱里
我睁开眼,看到伏在床边睡着的男人
背部的线条看起来很疲惫,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着,宽阔的肩膀略微下垂,握着我的那双手却还是很坚定
还好,这个不是梦。
我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凌乱的发,感到心疼。
「任邵风。。。」我唤他
握着我的手指动了动,男人没有醒过来
我用点力推推他,「任邵风。。。」
这次有反应了,他朦胧的抬起头,迷网的眼睛对着我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用力的,有点惊慌的,把我抱进怀里
尽管力道大的把点滴的管子都扯掉了,警报器哔哔哔的响起来,任邵风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抱着我,勒的呼吸都要窒息似的急促起来;
温暖的手掌在背上一遍一遍来回抚摩,男人的脸埋在我的肩颈喃喃叫着我的名字
「任邵风。。。」
「亦宁。。。这次是真的对不对?」
「什么。。。?」
「告诉我这次你是真的醒过来了,对不对?」
「傻瓜。。。难道还有假的吗?」
「你昏迷了五天阿。。。我好几次梦见你醒过来了坐在床上对着我笑,但是我一伸手碰你你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我把你抱在怀里了,所以你是真的,醒过来了吧?」
「嗯,真的。」
「亦宁。。。」
任邵风好紧好紧的把我抱着,我从他的肩膀上方看到门口站着听到警铃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个个争先恐后探头探脑的想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窗窥探房内的动静,我收回视线把脸埋进任邵风的怀里,无声的笑了
顺风·逆风(三十一)
我要求出院,虽然任邵风希望我在医院里给专业的医生照顾,但我想回家。
医院里餐餐都淡的出水,医生护士又冷冰冰的;
想要到外面走走,一出病房就看到一个个脸色发白嘴唇青紫穿着病人袍手上插着点滴管蹒跚散步的人;
心情郁闷的回到病房又看到任邵风往水里加了难喝的要命的维他命粉然后笑着要我喝掉
我想要是我再不坚持出院我大概会就这么疯掉
任邵风说我送进医院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病,血糖血压过低,血红素不足,缺乏这个那个什么的维生素,营养严重不良,里里外外都是伤
还有就是血液里的含药量很高。
就算昏迷着也出现断瘾症状,会哭会叫,痉挛抽搐,瞳孔收缩,呼吸抑制,医生开了美沙酮在我的点滴里,靠着这个我才能睡得安稳
我醒了之后秦非也来看过我几次,他好像心情很好,笑眯眯的眼睛弯弯的,更奇怪的是他跟任邵风感情很好似的,两个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说等我出院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任邵风也什么都不说,只拍拍我的头叫我乖乖好起来等秦非给我惊喜
我只好低下头,默默把秦非给我从外面偷渡进来的海鲜汤面吃掉
今天例行的检查过后医生说我的外伤大致都好了,身体也恢复健康可以出院,但是药瘾还是要靠自己戒掉,出了院就不能再给替代药物以免产生依赖性
我在医院的大厅里坐着,任邵风去办离院手续,要我在这里等
繁忙的医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有人推着挂满氧气瓶的病床,有人搬送大批的床单衣物,还有些人排队等着看病,或是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探病
这里真是一个会令人脆弱的地方,再威风凛凛的人进了医院也只能放下身段为自己的生命搏斗
离我坐着的不远处有一间比较冷清的诊间,门口的牌子写着「更生中心」
我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背骨瘦嶙峋的女人颤巍巍的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白袍的医生
女人应该年纪不大,但是眼眶凹陷皮肤惨白,头发凌乱的在颈后扎成一束马尾,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跟在身后的医生好像很生气,压低了声音在女人身后说着什么,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听,医生指指领药台的方向要她去拿药
女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脚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我忙伸手扶住她
她小声向我道谢,抬起眼睛看到我的脸,突然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臂大力摇晃,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戒掉」、「回头」之类的话
我被她的举动弄蒙了,只被动的让她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她看到向我走来的任邵风就放开我的手臂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任邵风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问道:「谁呀?」
「路人而已啦。。。她不小心跌倒了我扶她一下,」我接过任邵风手上的药袋,把堆在脚边的行李丢给他,「我们可以走了吗?」
「恩,手续都办好了,不过还要等一下,秦非要来接我们。」
「啊!你怎么都没说,非非也真是的,干嘛还特地来接我们呢!」
「他不是说了要给你惊喜吗!」
「噢。。。是什么阿?」
「等一下就知道了。」
任邵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手习惯性的伸过来搂住我的腰
我疑惑的看着他的侧脸,他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哪。。。任邵风,到底是什么惊喜阿,透露一点点也不行吗?」
「不行。」
「不会是,非非要结婚了吧?」
「你傻啦!」任邵风敲敲我的头,「他跟谁结婚啊?」
「也是喔。。。那。。。」
「亦宁,任邵风!」
有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人向我们走来,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