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任邵风身边已经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来除了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之外就是张罗他一切生活琐事,大事从准备三餐打理衣服打扫房子小事到帮他放洗澡水铺棉被睡前总是会禁不起诱惑的让他压在床上吻个十来分钟,除此之外一点保镳的威仪都没有。
所以这份工作让我感到非常失落,这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但对于我的抱怨任邵风总是不以为然,他的说法是难道我希望每天都有人暗算他好让我有一展身手的空间吗?
这么说也是没错啦,可是我是保镳不是保母阿,整天跟在他身后这边扫那边刷的弄得我都觉得自己像个黄脸公。
每次我对他说你干嘛不直接找个佣人来做这些杂事就好为什么老爱叫我做东做西,他就一脸无辜的说,难道你放心让除了你以外的人接近我的日常生活吗?
偏偏这家伙好像还嫌我不够忙,手残脚残一样的口渴的时候要我煮咖啡,吃饭的时候还耍赖要我坐在他腿上喂他吃,然后他中看不中用的两只手就可以在我身上到处乱摸,最后当我挣扎无效又被摸的欲火焚身想要生气走人的时候他就露出一副小狗被遗弃的表情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好像他刚才那么做完全不是故意的一样。
这家伙!
我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答应要做他的私人保母,喔不,保镳!
又是为了什么我每天都要被他上下其手挑逗得快把持不住只好拼命挣扎却又徒劳无功?
这家伙!
我恨恨的把一盒味噌塞进冰箱,站起来一脚把冰箱门踹回去,磨着牙咒骂那个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要把我骗去哪里的家伙!
「怎么啦,亦宁?」吓!任邵风低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畔,我被他一吓刚才诅咒他的气焰顿时全没了。
「没。。。没有,我是在想你要我跟你去哪里,要帮你准备什么衣服。。。」
真窝囊,才刚说他把保镳当保母用很没良心,现在自己根本十足十就是个全职的!
「不用准备我的了,你去把自己弄干净打理好,穿正式一点,等一下要去赵老板那里。」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从后面环住我,湿热的气息在脖子旁边来回摩擦,我被他弄得一身颤栗,手软脚软的站不住只好没出息的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
「赵老板?」我皱皱眉,那个赵老板,我讨厌见他,秃头肥肚腩,和几个月前在店里被我砸了满头玻璃碎片的老男人一个样,但他不像那倒霉男人一样好打发,吃了闷亏摸摸鼻子只好走人,这赵老板,惹到他,他明着暗着都会让你死无全尸。
「恩,有个生意要谈,怎么?不想去吗?」
「。。。任邵风你听我说,那赵老板不好惹,有什么生意非要和他谈不行吗?」
我讨厌见到他,更讨厌任邵风要和他见面,他看着任邵风的眼神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的,每次跟着任邵风去见他都要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注意任邵风就会被他吃掉连渣渣都不剩。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任邵风的眼睛里噙着笑,我看着就有点头晕眼花
「。。。你。。。我,我是你的保镳欸!障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嘛!」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虚。。。
「放心吧,你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对吗?」任邵风的眼睛里面有我的倒影,我看着看着就发傻了,以至于轻易的被他按到墙上深深吻过之后也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老板,你们RIVERLAND最近生意不错嘛,我们店里的老主顾好像最近老爱去你们那转悠啊!」赵老板搂着一个唇红齿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男孩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任邵风
「哪里,赵老板过奖了,哪边服务好品质高客人就往哪边去,客人爱往哪边跑是他们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们服务差品质低罗?」
我站在任邵风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赵老板裂了无数痕的微笑面具看来也猜得到任邵风现在的神态。
「我只是觉得,要是我是来消费的客人,我当然会选择一个可以让我放松又物超所值的地方,而不是选择一个满地散着白粉又要提心吊胆担心警察临检的地方,你说是吗?」
原来,赵老板的店里还碰这种东西,我就说嘛!相由心生,他的脸看起来都这样了,哪还会有什么良心事业
「好好好,我们今天不是来谈这个的,我上次跟你提的计划,你考虑好了没有?」赵老板用肥胖的手掌揩了揩头顶的油光,又换上一副新的面具
「有,而且我今天是来拒绝你的。」
顺风·逆风(六)
「有,而且我今天是来拒绝你的。」
「你说什么?」赵老板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的泛白
任邵风真是狠脚色,虽然在家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商场上还是可以叱吒风云。
「我说,我拒绝。」
「你敢拒绝我?」
「赵老板,明人不做暗事,这些话我就直说了吧,你店里做的什么勾当这圈子里谁不清楚?我没必要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破坏自己的名声吧?更何况我们出来闯荡讲究的是手段干净俐落,依你的作风,我想我们不能合作愉快。」
「哼,不要说得好像你有多清高,你那些花边新闻可不会比我少!我告诉你,这合并计划我是做定了,你今天拒绝我,就要准备好接受拒绝我的代价!」哈哈!凭赵老板这付尊容也想和我们高大帅气的任邵风比拼花边新闻的产量?真是笑死人了!
等等,花边新闻?
「很好,我恭候大驾。」任邵风起身走出包厢,我急忙跟上。
什么花边新闻?
我蒙着头跟在任邵风身后,脑中不断重复刚才赵老板说的话。
当然的啦,任邵风帅气有钱又有权还温柔的不得了,花边新闻怎么会少的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可是,怎么胸口好像有点酸?
「苏亦宁?」谁?谁在叫我?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有着陌生却英挺面孔的男人毫不客气的从头到脚打量我。
「你是?」这么没有礼貌,有人这样盯着陌生人看的吗?
他冲到我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激动的摇晃,「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非阿!你忘了吗?」
我瞪着那男人的脸,秦非,我当然记得秦非阿,秦非被领养走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可是秦非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我记得的秦非,圆圆脸,胖胖手,短短脚,被人欺负了总是哭哭啼啼的跑来要我帮他报仇,站在我旁边高度只刚刚好构到肩膀;
我记得的秦非圆滚滚的常常苦着一张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身上下除了那双很温暖的眼睛有着漂亮的形状外,实在没有一点看头。
但是我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又英俊,劲瘦的腰修长的腿宽厚的肩线,脸型刚毅有线条,一管高挺的鼻子一双看起来很温暖的眼睛,浑身充满男人的气息,这男人,是秦非?
但是那双温暖的眼睛,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眼睛。。。他是秦非,真的是秦非!!!
「非非!你怎么变这么多!我都认不出来了!」一认出他,我也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因为我现在要抓他的肩膀是有点难度)大吼大叫
「哎呀,人长大了总是会变得嘛!倒是你亦宁,你怎么还像我最后一次看到你那样孩子气一点都没变啊?顶多只是变漂亮了点罢了!」什么变漂亮,这秦非真是越老越三八了,而且我有长高好不好,哪有孩子气!
「亦宁。」被我冷落在一旁的任邵风突然开了口,我才想起还有个这么大的人站在这。
「喔,任邵风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秦非;非非,这是我现在的老板,任邵风。」秦非向任邵风伸出手,任邵风礼貌的回握了一下。
「任邵风?你是那个任邵风?」秦非像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了起来
「恩,我是那个任邵风。你也是那个秦非。」任邵风微微笑着
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我的眼睛来来回回看着两个男人,难不成他们认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在说什么?」
「鼎鼎大名的任邵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秦非像换了个人一样,眼睛虽然还是温暖,里面却有种我不熟悉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友善。
「哪里,你也是鼎鼎大名的秦非,赵老板手下的第一心腹。」任邵风还是笑着,但黑眼睛里尽是冰冷,是那种只有在他谈生意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眼神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秦非突然开口,「。。。我可以单独跟亦宁说几句话吗?」
「请便。」任邵风的黑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又恢复他一贯的温柔,「亦宁,我在车上等你,不要太久,好吗?」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上车
「亦宁阿,你怎么跟任邵风这种人走在一起呢?你们什么关系?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秦非把我拉到角落转着我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任邵风哪里不好了,他比你们赵老板光明磊落多了!而且我只是他的保镳,哪会怎么样!」我拍掉他的手,有点不高兴了,就算是秦非,也不可以说任邵风的坏话,而且他跟的还是赵老板那老不死的!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啦!任邵风在道上是很正派的我知道,但是难道你都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事情吗?」秦非满脸焦急的望着我,一脸天阿你怎么会这么笨的表情
「听说什么?听说他宅心仁厚恩威并施,光明磊落爽快干脆吗?」啧,称赞任邵风好像很顺口
「哎呀我就说不是这个了嘛!你难道没听说过他是出了名的玩家吗?」秦非的表情简直就像想把我打晕自己再昏倒装死一样
「什么玩家?」
「就是花花公子啊!待过他身边的人多到可以凑几十桌麻将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麻。。。麻将?」
「哎呀重点不是麻将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说,任邵风不会认真的,他只是喜欢追求有挑战性的东西,追到了食之无味就丢掉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像你这种一冲动就热血上恼又单纯好骗的更容易成为他的玩物啊!这样你明白没有?」
明白。。。吗?我好像只看到秦非的嘴唇一直开开合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耳膜自动过滤,我一点也没有听到。
「亦宁!你有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