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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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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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城绝蹙眉,只听不看,道,“找上来了。”
  杜丹闻言面色一变再变,复而从容悠哉。他倒了酒,缓缓喝着,减了四五分的风尘妖娆,却是多了十二万分柔和阴森。
  “是么。”良久,杜丹应承,眼中神色不定,叫人琢磨,不透。
  樊城蛾入了牡丹亭,已近黎明,这时辰青楼清淡的很。
  飞檐走壁,于樊城蛾来说,很简单。他入了房,杜丹的闺房。这倒是叫他,想起了那梁上君子,虽不雅,却也贴切。
  他发笑,自嘲有余,翻身进了屋子。待立定,屋内灯火通明。
  樊城蛾眯了眼,只见杜丹单手撩帐,手中端着杯,一改初见,显了那份,翩翩公子模样。当然,他的确是个翩翩公子。
  无用功,樊城蛾不会做。牡丹亭于江湖上名头,很响亮。势力走向,却不偏不倚,互不相帮。这样的局势,叫人,无法不动心。
  青楼是个俗气的地方,虽是俗气,却同样是个不错的地方。
  “原本公子说今日天明再来,是句笑话,想不到,倒真的来了。”杜丹挑了灯芯,开口缓道。
  樊城蛾笑笑不语,拢了袖,嚣张却不乏内敛,慵懒中,他道,“你是聪明人,杜丹,太过恶俗,还是换个名字比较好,比如,东宫简?”
  天子脚下,江山社稷,莫非皇土。而,朝政的正主,名号东宫,这个没有人会怀疑,就像没有会怀疑,牡丹亭中花魁是杜丹,其名号可让人,株连九族。
  东宫简愣了愣,神色阴森,阴沉那过于阴暗的光线,效果是显著的。最起码,如是旁人,定会吓破了胆。
  樊城蛾是旁人么?显然,就连面对樊城绝那冲天煞气,都能动作自如之人,仅凭这小小阴森,无非画蛇添足。
  “既然知道,那应该晓得,说出与不说之间,差别在何,难道你就当真有自信,能够逃出,天子伦法?”东宫简说的平淡无波,却是不怒自威,气魄顿生。
  樊城蛾挑眉,对手想要将戏演足,那他奉陪又当如何?这兴许是个消遣的,好法子。于林恒山庄,太过逍遥了,不好。
  他来,是想来找个原因,一个能够引鱼的饵。这条鱼他遥想太久,若是再不到手,指不定什么时候,他没了兴趣,便想要一掌颠覆,来个灰飞烟灭,永世不得,翻身。
  他樊城蛾做事从来只管喜好,就像现下,陪同这太子殿下演戏般,如是没了兴致,那他怎么也,不会如此,配合的。
  这么想来,他倒是个随性之人,这样,可不好。
  正了脸色,樊城蛾倾身,道,“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听听我想要什么么?”
  他笑得恬静,温馨怪诞,那笑太过诱人,亦太蛊惑,眼中过浓死气却显得,妖娆非常。
  东宫简心中一惊,同时心生疑惑,这般人物,还会有什么是得不到的?还是果真如樊城绝所言,这样的人,注定要掀起风浪,只为那自娱自乐的,乐趣,消遣?

  拾 叁

  ……》
  东宫简于桌边坐下,面色阴森,端着茶,不喝,凉了透彻。他看那大开的窗,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那无月天色,徒然,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忆起方才,樊城蛾一身无礼傲慢,心中气急。
  樊城蛾身为清绝堡四少,面上虽于樊城绝不合,可东宫简怎会看不出,那三四分的暧昧。两人之中,定然有着什么,不然亦不会使得,樊城绝出言,要挟。
  清绝堡内斗,东宫简略有耳闻,樊城绝费力压下,可,仍是留了蛛丝马迹。他并江湖中人,那些事不愿晓得,就算如此,仍旧落了他耳朵里。
  那樊城绝倒好,似是料着,樊城蛾作为,不出一言,连着对外,皆用上身体不适,家中休养为由,搪塞过去。
  东宫简脸上神色不定,面无表情,豁然气息一变,又成那花魁杜丹,雅致,淡然。
  他起身,上了床榻落了帐,和衣,睡去。
  樊城蛾离了牡丹亭,一路用劲,回了林恒山庄。
  他发笑,想了那东宫简吃瘪的模样,心情很好。约莫那东宫简,太子当的厌倦,做了花魁,修生养性,只是有够,丢脸的。
  晃眼间,他到了林恒山庄门樘,出来应门的,叫他见怪不怪。谷染契一身浅黄锦衣,目中无人,倒是好个贵族公子,图。
  于林恒二少,樊城蛾从未掩饰什么,坦白的直接,爽快的,叫人诧异。想当尔,不掩饰,亦不代表,直言不讳。如是对方有那本事,想要弄个明白,理应不难,
  谷染契见他越墙下来,面色古怪,似是吞了狗屎,那脸色,委实精彩。他见了,啧啧称奇。
  他下了地,搭上谷染契肩,和颜悦色,“有劳二公子了,三哥呢?”
  谷染契见他无赖,蹙眉不语,拍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这偶尔的余兴节目,哪能放弃?快乐所属人之本跟,他可是伤患呐,伤患不就是要,多多开怀才能,健康长乐么?
  他跟在谷染契身后,嘴上调侃,“难不成被人抓了去?那可不好,要是让爹爹晓得了,定逃不了好。”
  闻言,谷染契停下,回头瞟眼看他,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已然猜着,那也不急于大哥回合,四少定要好好与我说说,这次又是如何,料到的。”
  他听了,不怒不恼,耸肩,眼里死气沉沉。他发笑,一脸乖巧却又,煞气浓烈,“二公子说笑了,公子对三哥心意,我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可二公子要明白,若不是我在旁推波助澜,你还,没那资格。”
  说罢,他向前,擦肩而过余光一瞥,死气更甚,“再者,一个黄毛小子,与我交手,还不配。”
  樊城蛾走在前头,留着那怒发冲冠的林恒二公子,谷染契。这呆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冲,一句不对,便要动手。
  这般性子,也注定,被樊城锊吃的,死死。不会善用脑子的人物,留给他的好三哥看管,也能保证,不会一放出来,便随处咬人。
  樊城锊立于门外,神色冷峻,看不出情绪。可那眼里头,却是浮动不止。
  樊城蛾见了,甜笑起来,软软开口,语气恶劣,“三哥是在担心那大呆瓜么?他在后头,约莫气疯了,自个儿发狂。”
  樊城锊听言,望了那门外,咬唇,不言不语。
  他见了,面露嘲讽,话中带刺,“难道还会在自家丢了不成,我的好三哥,陪我喝杯茶吧,等着就是。”
  进门,见谷染韫坐于桌边,桌上放着茶,三杯,冒着热气。
  买个人情,讨个交情,能坐上林恒山庄大少,当家,若没这个看人本领,那也可笑。
  樊城蛾不客气,端茶便喝,润了嘴,擦了唇边茶渍,道,“天时地利,只差,人和。”
  简单八个字,却让着那林恒大少,笑的灿烂。樊城蛾本事,他看的明白。莫要被他那张讨巧的脸孔,骗了。深不可测是小,胡作非为,是大。谷染韫深知,对面那小人,想要从中搅和,简单的很。
  如今那小人这般开口,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谷染韫心情极好,嚷着说要喝酒。樊城蛾自然不会答应。且不说不会,就是会了,那酒后之事,又怎么不麻烦?喝酒误事,得不偿失,这道理,樊城蛾还是明白的。
  他直言拒绝,见外头传来急报禁了声,不语。
  谷染神情正色,叫他在旁看了,好生佩服。这等变脸功夫,已然出神入化。倘若放于那戏团里,是否,能赢个好彩头?
  上来通传的,是个小厮扬少年。眉宇间显了高傲之色,绝非等闲之辈。
  樊城蛾于樊城锊同坐,心想这林恒山庄倒于清绝堡像极,无用之人,定不会用。尔等食客,更是不会只吃闲饭,不出力。
  谷染韫待他不薄,若不出谋划策,岂不是,说不过去?
  那少年说的有条有理,丝毫不显慌乱。谷染韫听的差不多,他坐于桌边,自然亦听了个七七八八。
  樊城蛾转头,对上谷染韫那双眼。见对方一改嬉皮笑脸,面上神色凝重,总算多了,几分威严之色。
  樊城蛾扬唇,浅笑之至,内敛恬静。他道,“等。”
  一个字,谷染韫虽是面色镇定,可到底,对方是他,亲弟。正所谓,关心则乱,谷染韫,亦然。
  他睨了眼,慢悠悠道,“即能绑了那呆头鹅,必有所求。等着,便可。”
  谷染韫盯着他脸看,像是要从中,瞧出异样。毕竟,他没忘记,林恒山庄于清绝堡,势不两立。清绝堡四少,帮着外人打自家人本就是,天方夜谭。
  樊城蛾喝茶,神色悠然自得,心情愉快。要想算计他,那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依着软榻,樊城蛾于樊城锊下棋,黑白分明,黑子占尽优势,执白子的那双手,摇摆不定。
  他于樊城锊对坐,很明显,对面那人心思早已到了九霄云外,不然,不会被他杀的,没半分余力。
  樊城蛾抬眼,瞟了对坐人一眼,见那人仍旧神游天外,不禁心起不悦,道,“那呆子冲动暴躁,可并非没了脑子。既然被抓,本就会自个儿想法子。而那掳人之手,没得了好处,必然不会动那呆子,一根指头。”
  樊城锊听言不语,那手中落子,却不再犹豫。
  樊城锊并非绝顶聪慧,可待了那清绝堡数年,其中利弊总是知晓。只是,极易被那感情左右,乱了方寸。稍作提点,若还不放心,那就太丢,穿越人士的,脸面。
  樊城锊收了心思,见盘上局势,不由一惊,道,“我输了。”
  他见了,抿唇笑笑,不说破。这棋,如人。对弈之时分心,本就极为不尊重,不过樊城蛾心情极好,他不在意。
  收了棋,正要开盘下子,却不想谷染韫进了门,手里捏着书信。
  谷染韫不说话,自经将信件递于他看。他挑眉,看了字句不禁,轻笑出声。
  谷染韫面色不好,显了恼怒,他蹙眉,道,“不是清绝堡的事儿,不放于心上,是不是?”
  樊城蛾止笑,冷脸看他,开口于他说,“若你想,那便是。”说完见对方要发作,睨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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