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即拔出“无影绝命旗”,力聚右臂,兜手向那一道寒光投去。
随见黄影疾射,夹着叮叮当当之声,划空而去。
别看这“无影绝命旗”,体积重量状形,都不可以当暗器用,但在仲玉急投之下,居然能得心应手,而且由于他集力震宛而动,更是特出奇效。
是以,绝命旗影化黄光,竟比原来那一道寒光,快过一倍,眨眼之间,便将追上那寒光。
常寿成在逃命之中,正恨身体太胖,轻功不济,性命难保,忽听叮叮当当响声,自身后追来,而且有震人心神的奇能,顿时感到内心有万蛇钻动。
于是,更是慌张,如同亡命之徒,要脱离刑场一般,拔腿飞纵。
倏然,“当”地一声金器交鸣,黄影寒光泻地,随之“飕飕飕”先后跃落仲玉三人,而常寿成也跄踉几步,呆立当地,同时,一声洪亮的狂笑中,冬冬冬人影一闪即剑,常寿成身侧已落定五六个人。
从来人狂笑现身,投射暗器,仲玉三人飞身急救,“无影绝命旗”,破空撞寒光,直到光敛人影纷落,两方面成沉默的对峙,只不过是瞬息的时间。
但适才过去的瞬间,却包涵了惊慌,紧张,焦急,狂恨的情绪气氛,直到目前为止,双方的十数只眼睛,均在互相打量。
仲玉三人启眼横睇,只见常寿成侧面,涌立六个人,为首的身穿藏青开襟长衫,头顶高挽道士结,肩后挂个大斗笠,面貌端正,剑眉细眼,原来约三四十岁,却也是英挺潇洒,风度朗然,手摇一柄润面紫色折扇,神态极悠闲,只是眼透奸诈,脸罩阴沉,显然是个诡计多端的滑头。
其身后左右分立的两人,一个是黄削脸浓眉挺鼻,身着黑长袍,腰系白丝带,肩插长剑,正闪烁着一双琼眼,另一个黑睑阔嘴,穿着青色开胸密扣小袄,腰围一条黑绸巾,圆眼急睁,短眉倒竖,果真有点儿狗威。
此外是三个壮汉打扮的人,青帕裹头,肩插单刀,随着他们的主人,张嘴瞪眼,狗仗人势。
当然,这群来人,对仲玉三个打量的更清楚,一则他们三个姿态风度,使来人震惊,二则“阴阳湖”“天府精舍”从无任何人来闯,既是能来的,也绝不可能深入此地。
因之,对方二十只眼睛,在仲玉三人身上乱转,暗想走遍西南各地,从未见过这样俊美的小男女,简直没有一点缺陷,毫无遗憾……男的长眉凤目.貌赛潘安,二少女都是倾国倾城,绝色天香,分不出王嫱西子,要比起来,白衣少女如寒天娇梅,而绿衣少女则似富贵牡丹,真是天下少有,举世无双。
而最令他们惊异的是,仲玉三人手执的兵刃,一个手横金光闪烁,奇形异状的长剑,一个则手抱一柄金杆杏黄旗,旗杆上吊着一个桃形风铃,另一个手摇圆月形,红毒毒的团扇,而且,神态都是那么冷静,悠然。
来人眼瞧着,心忖:这三个小男女,不但神清态凛,光华照人,而且手里拿的兵刃更是从未见过……奇怪,小团扇和小旗帜,居然可当兵器使用……一定有来头,得仔细问过明白……
只见那手摇紫色折扇的汉子,脸上淡淡一笑,朝仲玉三人,横扫一眼,掉头向常寿成言道:“常禁卫,既有贵宾莅临,何不为温某引见引见!”
这时,常寿成尚在魂离魄走之中,心中在惋叹性命难保,随闻那汉子在唤他,更吓了一跳,待听清是要引见仲玉三人,心下稍宽,乃战战兢兢走几步,朝那汉子低头抱拳道:“常某遵命。”
语毕,扭身脸朝仲玉,指着适才说话的汉子,道:“这位是本舍二统领,地狱书生温……”似好不犯讳。
温中英摇紫折扇的汉子,已点首含笑,插答。
常寿成旋又指着肩插长剑的人,继道:“这是本舍东禁卫,金装锏赵定南。”
这一位又指那黑脸嘴的人,道:“乃是本舍西禁卫,过天星陆文伟。”
倏闻地狱书生温中英,冷笑一声,道:“常禁卫,原要你介绍我与这三位后生认识,你到把自己人,先给客人引见了,这岂不是失礼义么?”
此言一出,常寿成固已惶恐万分,而仲玉三人,更是愠怒于面,暗道:这温中英竟如此狂妄,自尊自大,目空一切,把我们看成后辈了。
尤其,慎芳是倨傲之人,先见地狱书生那神态,早巳芳心起火,再一听叫自己三人为后生,顿即粉脸一寒,蛾眉倒竖,接道:“哼,看你这衣冠楚楚,满脸刁怪的样子,还能说出略知礼义的话来!真是容易……不错我们是后生,那么你当然是前生了?既是前生,就不一定是人。不是鬼魂、就是畜生,你说你是鬼魂?还是畜生?”
这丫头一张嘴,直像天河倒悬,滔滔不绝,极尽损人挖苦之能,持地狱书生气得脸泛铁青,细目一看,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位姑娘伶牙俐齿,唇舌无德,尚念你年幼无知,未承庭,温某原宥你一次。”
说此,脸色陡地一整,露出十分慑人的神情,道:“你们三人进入,天府禁区,大胆妄为,击坏门栅,深探机密,说说看,是误入此地,还是受人之托?”
仲玉一声长笑,接道:“既不是误闯误入,也不是受人之托,乃是顺道之便,以武拜会天府亡魂俞中奇而来。”
地狱书生温中英,闻言心中一震,这少年好大的口气,有意来会长兄不说,而且还加上个“武”字,如此狂言,谅必有所倚靠,但见他们三人,大不了英华内蕴,略具武功,“以武拜会”未必可能,想是定有主头在后。
于是,缓和气色,脸浮微笑,道:“你们既是兼程来,以武拜会家兄,且先说出来路、名号,温某好行招待!”
仲玉见别人假献词色,当即只好装着温和一点,接道:“小可文仲玉,家住桃花源,舍称洞天别院,这位是敝师姐,鄢绣纹姑娘,这是师妹温慎芳姑娘。”
温中英一听,内心大惊,原来是云霄的子徒!难怪个个如玉雕粉琢,英风爽朗,但“洞天别院”,与我们“天府精舍”地属毗邻,固无交情来往,却也无仇怨勾结,怎地竟登门来清账了。
站在一旁的众人,也是个个面露诧讶,心下狐疑,不知大统领,因何结怨,江湖丧胆的“洞天别院”!接着,地狱书生温中英朗笑一声,道:“原来是少院主千金门莅临,温某未识华采,冒犯之处,尚请多多海涵……今日驾幸自是有缘,且容待茶如何……”
言迄,脸上现出,一片伪装的热情之忱。
仲玉是阅人见识浅,看不出对方诚伪,绣纹则了如洞铿,但她不及时点破,从旁静观对方态势。
旋闻仲玉接道:“小可此来,并非意打忧,仅求一会大统领,即刻离去!”
温中英剑眉一轩,又道:“少院主既是有意而来,何必吝拒客待……既不多多作逗留,就请至这林中凉亭,梢坐一会好了。”
仲玉见人家,决意婉留,不好再留,即道:“既蒙客套,小可允从略息片刻,但烦即请大统领,前来一会便了……”
地狱书生温中英,当即笑道:“少院主与家兄之会,决当为之转告……”
说完,抬手让客,笑脸示意,仲玉三人在壮汉带引之下,一同往树林走去。
而常寿成则仍楞立原地,想逃怕逃不了,跟着走迟早要受大刑惩罚,是以,正在进退两难,怯生生地望着众人移步前去的背影……”
第三十章 一语成仇势同水火
但众人未走去几步,陡闻地狱书生,一声暴喝道:“赵禁卫,快用移神金羽令,与我把那叛徒拿下!”
语毕,陡见金装锏赵定南,身形猛起,凌空转身,同时,兜手一扬,立即发出一缕浅红色羽毛,红影互空之中,响起轻微地习习之声,疾向常寿成头顶飞去。
奇怪,常寿成闻知,用“移神金羽令”拿他,原想掉头逃逸,但方起动念,已见一丝红影射来,反而像入了魔似的,呆若木鸡。
别看那一只轻飘飘,似无作用的红羽毛,可是特具无上妙用,乃是用大雪山,霞云谷一种长尾金鸡,取其翅羽制成,毛管中灌入异种迷香液,以铜质弹簧作盖,发出时略压弹簧,羽毛飞至中途,自动射出其中液体。
而这种液体,威效特大,甚且能借风力,发挥振展作用,人只要略嗅到其香味,便至心恍神移,呆凝若死,这是精舍夫人厉蔚云,从师紫薇仙子,谒尽苦心研习而成。
本来起初是想当暗器用,因为紫薇仙子铿于太过邪毒,而且制之不易,乃禁止厉蔚云使用,如今,便是为天府精舍,追拿叛徒,要犯的“移师金羽令”了。
仲玉三人忽闻暴喝,惊诧之下,驻步望去,已见一丝红影,射中常寿成的前额,人则如同僵尸似的,木立不动,显见已失去神智。
而金装锏赵定南,则立在旁边,一只手正点握他的腕脉穴。
这情形仲玉焉有沉默之理,何况事因己方而起,若不从旁劝阻,常寿成必将惨遭酷刑,于是,说道:“温统领,可否略赐薄面,饶过这老儿,放他一条生路,离开此地。”
地狱书生温中英,闻言哈哈一声冷笑,道:“这是本舍私事,少院主何必干涉!”
仲玉凤目一看,也冷笑道:“干涉两字,未免太过言重了,虽然贵舍之人,当有贵舍处理,但是源由小可所起,小可不能装聋作哑,而应为他仗义执言才是,我想这点情理,温统领不会愚昧不知。”
温中英顿被说得愠气满面,无言对答。
接着,绣纹冷哼一声道:“江湖传言天府精舍无理无义无情,果真事实如此,真是龙蛇杂混一团霉气……”
绣纹语音方落,慎芳冷笑接道:“这哪称得上龙蛇杂混既无龙也无蛇,简直是一窝蛙体龟身,牛头马面的家伙。”
这两个丫头不管人受不受得了,会不会激起公愤,竟口若悬河连讽带骂一阵,直把地狱书生一些人,气得眼射怒火,个个作势欲扑。
恰时,仲玉侧首向绣纹和慎芳,笑道:“纹姐,芳妹不要太过份了,我们只是为常寿成求情而已……温统领,就请俯允如何?”
地狱书生温中英,乃是深藏不露,心罹阴险的人,原绣纹和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