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不管来的是谁,反正我都不认得,真正的褚掌门也不可能认得。褚承钧举目与伍通元对望,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围着那对男女的剑客撤了开来,将一对青年男女暴露在褚掌门面前。他本以为女的就该是褚掌门的生母,特意先向她看去。却没想到那女子年纪挺轻,看着只有三十岁不到,一身白衣染了些风霜之色,发髻也有些凌乱,但人立在庭中,就如一树白梅,亭亭玉立,有种清冷出尘的风致,倒像是尹师弟的亲姐姐似的。
褚掌门今年二十有四,无论如何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母亲,这女子到底是?难道是穿越同仁认错了人,或是假公济私,找了个美女就私奔到这来了?
他脑中转得飞快,极力保持面瘫神情,转眼看向那个男的。男人的身上已挂了彩,头发也半披了下来,遮去了半张脸。但看露出来的部分,已见得棱角分明,气韵卓然,像是个绝世高手的模样。武功虽不知究竟,但伍通元若未说谎,他能保护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从江南跑到涿州,定然也非泛泛之辈。
可这人一语不发,也不通过售后跟他联系,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呢?也许真有穿越者去救人,结果没救出来,所以一直没跟他联系,而慎德山庄知道此事,就派了人来诈他?
伍通元见他相面似地看了那两人许久,却无一丝反应,倒有些沉不住气,叫了他一声:“怎么,褚掌门可是认出这两人来了?”
认出什么?杨过和小龙女么?这造型倒真像。褚掌门把正要眼从疑似穿越者身上收回来,却见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动,在身前微微一指白衣女子,比了个OK的手势,又伸开手掌摇了摇。
真是穿越者!还找他要五个贡献点。太黑了,萧逸之都没这么黑。褚掌门气愤不已,悄悄比了个二。那个穿越者垂眼看见了,似乎也觉得自己太黑,便伸手也比了个二。
两位穿越者认了亲,说定价格,褚掌门便有了底气,要想法留这两人下来。正要和伍通元交涉,他忽然心中一动,眼神又飘向了年龄成谜的白衣女青年——褚掌门的亲妈就长这样?这是要我怎么把这声妈叫出来哟!
19、救人
知己之彼,百战不殆。眼前的对手太强大,若是硬碰硬,未必能顺利获胜,把褚掌门之母和那位穿越同仁一起保下来。
对方除了那位武功比自己还高的褚二庄主外,还有十五个帮手,虽然这些人一直没能杀了穿越者,只和他保持了相持的局面,但这也许是看在褚夫人的份上,不是没有杀他的能力。而自己这方,两个师妹不能当战力,褚夫人估计也是个拖累,就算加上穿越者才只有七个能用之人,其中武功最高的萧逸之还下山跑了,他们的赢面现在只有2/7。
无论是单人赛还是团体赛,哪怕车轮战也是对方完败他们啊!
正面斗争不可取,若是采取游击战形式,也许还能多消耗一部分敌人的有生力量……褚掌门手揣在剑柄上,做好了正面迎敌,掩护师弟们撤退的准备,一个眼风丢给尹师弟,自己踏上一步,展开了第一轮斗争——唇枪舌战。
宅斗,是每位穿越女必然经历并乐此不疲的过程。在穿越女恋爱指南丛书中,总结了无数前辈穿越女的血泪经验。褚掌门这些日子为了把师妹训练成合格的新娘,没少学习宅斗大法,从心理斗争到经营管理都掌握了二三成,此时一开口,便调动了其中的精华要素:
“伍先生说那女子是你褚家的奴婢,可有卖身契在?阁下若拿得出来,这女子自然该二庄主带走,又何必问我?我天脉剑宗虽是名门正派,却和慎德山庄并无太多往来,贵庄人事我们不该管。”
“你!”伍通元没想到他敢睁着眼说瞎话,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中愤然,面上就带了颜色。“那贱妇自然是慎德山庄之人,难道伍某还会诬陷她不成。她勾结庄外之人私奔至此究竟为何,褚掌门心中自然明白。今日他二人已在天脉剑宗的地方,掌门总该看在敝庄庄主面上帮在下拿下他二人。若是掌门袖手不管,难免伤了贵派与我庄的交情。”
“伍先生这么说,就是承认在下与这两人并无勾结了?”褚承钧听到这里,终于拿住了一个漏洞,义气昂扬地开始反击。“既然伍先生明知我天脉剑宗与他们并无勾结,为何把这两人绑上天脉山来,还扬言说是本掌门勾结他们叛逃?伍先生这样诬陷本派,可是褚庄主的意思?”
伍通元一时失口,忘了把他跟这两人拉到一块儿,没想到褚掌门这么得理不饶人,还装出一副跟他们绝无牵扯的模样来,当着这么多人下他的面子。他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褚掌门两眼,才顺过气来骂道:“褚承钧,老夫来问你是给你面子,休要给脸不要脸!这贱婢与你……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如此维护她?”
褚夫人一直没说话,眼神却是一刻没离褚掌门身上,紧张之色溢于言表。那位救人的仁兄也双眉拧紧,看着他们互相斗嘴,眼中一片迷惘,却保持着硬汉本色,只护着褚夫人,一句话也不肯说。
褚掌门看那两人不抓紧时机撇清自己的身份,也急得够呛。可是他们之前没对过词,对方自然没法按着他心意编谎,到这时候,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我与这二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何要为了他们得罪慎德山庄?只是,凡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字,伍先生诬蔑本派在先,又以慎德山庄威势强迫我们为虎作伥……说句难听点的话,先生手里既无卖身契纸,这位姑娘脸上也没写着慎德山庄的字样,谁知道她真是逃奴,还是伍先生见色起意……我为了敝派声誉着想,实在不敢听先生吩咐。”
他嘴里颠倒黑白,脑子里却叫电脑给萧逸之和新来的这位同志发信息,让他们双方联系一下,他在这拖住伍通元一干人等,萧厂长那里想法接应他们下山。不管是山沟里还是玻璃厂里藏一阵,只要慎德山庄的人一走,他就能把这俩人接回来住着。
原先的褚掌门和父亲关系好不好的他不管,反正他现在没有什么和那群人来往,给人家当小弟的打算。
伍通元果然是个正派人,别说他这个正派人,就是褚掌门的母亲和穿越同仁都有些为褚掌门的无耻说法挂不住脸了。幸亏售后互相通气,把褚掌门真正的打算告诉了新人穿越者,不然他手中剑尖所指的方向就要从慎德山庄的高手变成褚承钧本人了。
穿越仁兄虽然理解了他这番苦心,但伍先生是不打算理解的。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双手一抬抽出腰间判官笔,双笔点向褚掌门冲、带二脉。褚掌门自是有备而来,手在腰间一抽,青钢剑当胸而横,抵上了双笔。
几位师弟不是白养的,看见师兄被人打了,纷纷拉出剑来就要动手。褚掌门自己是穿越者,更有一年内保退条约撑着,对上慎德山庄有种天然的大无畏心态,却不愿意让师弟们也卷进来,低声斥道:“都收剑,咱们天脉剑宗与慎德山庄同为白道中流砥柱,有误会理当说清辩明,哪能自相残杀?”
师弟师妹们是想听他的话,慎德山庄那里已冲出来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两下僵持,虽没真正动起手来,却是谁都不愿先撤剑。
包围圈外人一少,穿越仁兄便找出了破绽,一手抓着褚夫人,长剑在胸前横划,逼退围在他身边的人,脚下一轻,便向山下全力奔去。褚掌门见他奔走,手中长剑疾走,破剑十八式如疾风劲雷般运起,攻势猛烈之极,不仅缠得伍通元无法脱身,更连说话的心神都分不出来。
他不能走动,那些与他同来的下属便自己赶下山去追褚夫人他们,还有几个明白人,知道那个穿越者的武功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对付的,便过来帮伍通元合战褚承钧,想替下这个主事的人来。褚掌门正要分神接战,眼前一花,神野顿时开阔,便见尹师弟已站到他背后与他共同御敌。
于师弟和师师弟在也外头向慎德山庄的人动手,就连三个小的都不闲着,不管剑招呼得到招呼不到敌人身上,反正是从头到尾一遍一遍地练天脉剑法。双方打得水深火热,仇恨值不断累积,伍通元急着要去追拿褚夫人,也顾不得褚掌门的身份,拿出平生绝学,双笔上下翻飞,如附骨之疽般缠上了褚掌门。
正在他们支应不暇之际,电脑那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萧大师和那位穿越者已胜利会师,并利用大山深处的险峻地势甩脱了跟踪者。唯一令人遗憾的是,由于萧大师本人有些路痴,褚夫人和那位救美的英雄不熟悉地形,他们仨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平安脱脸就好,大不了回来他组织师弟师妹围着山搜,总能搜出这仨人来的。褚承钧安下心来,长剑架住双笔,朗声叫道:“伍先生,你既说是来捉人的,为人纠缠我天脉剑宗的弟子不放?难道说你捉逃婢是假,慎德山庄要藉此吞并天脉剑宗才是真么?”
伍先生被他这么一叫,也收住了判官笔,高声反驳道:“褚掌门怎能这样颠倒是非?分明是你缠住我,好叫贱婢与那人逃走……”
褚掌门不等他说完就叫起屈来:“我哪有缠住先生了?分明是先生先向我动手,又令手下围攻我师弟师妹。我天脉剑宗虽小,家师在江湖上却有几分薄面,若将此事若传出江湖,只怕也有人不会一味偏向贵庄。伍先生,你我不如各退一步,你去忙你的正事,只要还我天脉峰一个清静,咱们便当作此事从未发生如何?当然,阁下若是硬要纠缠的话,咱们也有说理的地方!”
他话说得理直气壮,却把伍通元气得差点吐血,双眼几乎瞪出眼眶,看着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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