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方式。”
弟弟的话语间都是为了那个少年,竟没有丝毫为自己打算的意思,子安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却见弟弟反倒朝他笑了起来,“新婚日子,别想这些了,待会就到嫂子家了,等会她看到你这张脸,还会以为你不高兴娶她呢。”
听到弟弟这么说,子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脸色自然和缓了下来,只露出了淡淡笑意朝他道,“愉梦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还以为兄长会说什么“贤良淑德”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却是用的‘不一般’,这下,子慕心里也有些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嫂好奇起来。
没多久就到了女方家,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落,虽然看起来朴素简单,可是却整洁干净,给人一种极舒适的感觉。
此时,吹吹打打的声音更是热闹,本来离他有些远的山色这时候靠了过来,凑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成亲都要这么麻烦的吗?”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一个步骤而已,他就觉得麻烦,子慕也大声着回过去,“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简单?”
山色低着头想了想,喃喃道,“……婚礼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如果是我,只要两个人穿着喜服,拜完天地就行了啊……”
他的声音混在迎亲队的乐器声中,子慕只隐隐知道他在说话,正准备再问他一遍,却见新娘已经被人扶着上了花轿,队伍已经在往回走了。
山色倒是先他一步走在了前面,还冲他得意的笑了笑,他无奈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晚上举行婚礼仪式,听他说起这个山色显然有了兴趣,一直跟在他的旁边,东瞅瞅西瞅瞅,一下问这个为什么要这么放,一下问为什么那个要那样摆。
好不容易到了时辰,正准备进行的时候,府门外却响起一声嘹亮的通告——
“皇上驾到!”
顿时,宾客跪倒了一片,山色还在纳闷,子慕忙一同扯了他跪下来。
待年轻的帝王坐居上位,又是一片浑厚的“吾皇万岁万万岁!”
只听见年轻的帝王笑了笑,“朕只是来凑个热闹,讨杯喜酒喝的,诸位爱卿们还是快快请起吧。”
宾客们这才缓缓站起了身,还处在一片茫然中的山色自是被子慕扯起来的。
本来还热闹的屋内顿时因帝王的到来显得安静下来。
年轻的帝王只摆了摆手,笑道,“刚刚婚礼进行到了哪一步就继续,别都看着朕啊,朕可不想误了子安的吉时。”
君王都如此说了,臣子自只有照做的份,虽然与之前相比气氛还是有一些不同,但很快也热闹起来了。年轻的帝王果然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杯酒啜饮着。
子慕想不明白他的来意,见他一个人端着酒杯,低着头显出几分落寞的姿态,没有再想,将目光放到了正中间正在拜堂的兄长身上。
旁边的山色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是不是只要见到皇帝就要跪?”
看着少年眼里清清楚楚的不解,子慕边弯下身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边道,“自然是如此,你上次还说皇帝辛苦的,这次呢,觉得怎么样?”
“皇帝是辛苦啊,不过我以后还是少碰到他几次吧。”山色皱了皱眉,“虽然觉得他们辛苦,可我一点都不想下跪。”
听到他这番话,子慕只忍不住失笑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见坐在位子上的帝王正直直的望着这边,目光间隐隐还有些深意,不知望了多久。
没听见他的回答,山色抬起头正准备说话,自也是望见了帝王幽深的目光,年轻帝王的威严这样压下来,小兔子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所幸并没望多久,他已经转过头饮酒了,他这时才感慨,“以前看到书里面说什么眼刀子眼刀子,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眼睛跟刀子会连到一起,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个人刚刚就是在向我丢眼刀子嘛。”
子慕本来还有些情绪受影响,听到他的话却是笑了起来。
“真有那么吓人吗?”
“是有啊,你肯定是习惯了,我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望着我,真不习惯……我以后还是不要再看见他了,被他望着比跪他更不好。”山色打了个哈欠,低声嘟囔着。
刚刚还只是说少见几次,这下却变成了不要再见。子慕低低的笑了笑,又见他显然是困倦了,便道,“要不要回房睡觉?我今日要帮大哥挡挡酒,大概要忙到很晚。”
山色低头又打了个哈欠,却是摇头道,“大不了明日白天睡,今天我要和你一起。”
见他这样决定了,子慕也只同意了,望向屋子中心,却见人已经散了,显然是已经礼成了,而本来帝王坐着的上位,此时却也是空荡荡。
又拉着山色来到外面,才见大哥已被人轮番的敬起酒来,见到他的身影,有些摇晃的走了过来,“我先走了,剩下的你交待了吧。”见宾客又一窝蜂的跟了上来,他又摇了摇头含糊不清道,“……今日里子安实在是醉了,暂且饶过我……令弟自会叫各位尽兴……”
☆、夜色朦胧
不待宾客再说些什么,人已摇摇晃晃的往里面去了。
“哎哎,就饶过他了,等会见我们把他灌醉了,嫂夫人可就得独守空房了。来来来,既然子慕来了,我们得继续喝!”
宾客中也不知谁这样说着,顿时子慕周围也是人满为患了,山色也被挤在中间,只见一杯杯酒直往子慕嘴边送,心里担忧间,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喝到后边,醉倒的人渐渐多了,子慕才有机会抽身出来,却是疑惑的朝山色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面喝的时候还是浓郁的酒,到后面我一丝酒味都没尝到,倒像是杯水,可明明就是一个酒壶里倒的,我刚刚也看了他们,是真的醉倒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山色暗暗笑了笑,“也许是有人心疼你,帮你换掉了。”
可我的旁边不是只有你吗?子慕正打算开口间,却看到不远处任秋喝的烂醉,担忧的走了过去,却是把这件事忘到一边了。
从婚礼到现在,任秋一直只埋头喝着闷酒,也没发觉站在面前的子慕,抬手就要再喝,却发现酒壶被人摁住。
“我大哥成亲请你喝喜酒,可不是请你喝闷酒的。”
任秋脑子迷迷糊糊,眼睛里面的人影也成了几个只嘟囔着要喝酒。酒杯明明是空的,可是却不自知的放在嘴边。
子慕伸手想去拿,却见他退了退,口里念叨着“……不要再来缠着我……”俯身醉倒在桌子上,子慕隐隐还听到了“折磨”的字眼。
好友这个样子,竟是比之前还要糟糕了。那只鬼,到底是想干什么……
思虑间,管家走了过来,朝他道,“少爷,外面有个道士说要进来讨杯酒水喝。”
“自让他进来好了。”子慕答着,却见管家的脸色有些犹豫,“……那个道士看起来就像个少年公子,像是在扮着玩似的。”
听到管家这样说,子慕也只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少年人贪玩,他想进来喝酒就让他进来好了,今日大哥成亲之日,苏府这杯喜酒自是谁来都能喝的。”
听主子这么说了,管家只明白道,“老奴这就吩咐人让他进来”。
“王叔,等一下,叫人把之远送回去”,子慕想了想,“顺便把那个叫馒头的男孩调到我房里。”
“馒头?”老管家低头想了想,只觉得名字有些熟悉,人却不记得了,听少爷这么说,只道,“我明日就安排他过来,天色不早了,少爷还是早些睡吧。”管家又向他示意了一下山色的样子,才走了。
子慕转过头,果然看见山色正脑袋一点一点,眼睛半闭半睁的打着瞌睡,见状只低声笑了笑,抚着他进房了。
苏府门边上正靠着个年轻道士,只是道士这身装扮,怎么看怎么奇怪,道袍也穿的松松垮垮,下巴上的胡子却是斜在了一边,明显是粘上去的。
年轻道士懒散的靠在门边,听见人来的脚步声,才略微站直了一点,只是还是显得软弱无力,倒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管家打开门,只先叫人送了任秋,年轻看到任秋,凑过身来,自语,“……上次还不信我,这几天可是受罪吧……”
完全醉过去的任秋自是不知道回应面前人,打了个酒嗝,眼角也迷迷糊糊睁了睁,又往旁边扶着他的家丁身上倒了。
年轻道人又兀自叹了叹,退开一步让出路来。
管家本来以为他凑上来是想干什么,但见他只是看了看,嘴里虽念叨着可是也不知他说着什么就退开了,只当他是少年性子,冲他淡淡道:“来者皆是客,这位——小道长,就随我来吧。”
管家本来想说公子,可这样子也不全然像,而说道长,自己却着实没见过这样的道士,只好取中称他“小道长”。
年轻道人倒像对这个称呼满意得很,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
此时,宾客已走得差不多了,管家带他到一个空桌上坐下,吩咐人去拿酒之后就准备去忙别的了。
这时年轻道人却扬声叫住了他,“不知可否让贫道与苏二公子一见?”
“我家公子已经休息了,小道长还是改日吧。”管家本想说自家公子没空理他这等闲人,可见刚刚这人的问话倒是极认真,也就改了口。
“已经休息了?”年轻道人低低的念了念,自语道,“看来真是不凑巧。”
管家自是没再跟他说些什么,转过头忙别的去了。
腰间的葫芦里一声哂笑传来。
“你就是故意慢这一步吧,怎么,还想到时候让人家来请?”
年轻道人正准备回话,见有年轻丫鬟已端了酒上来,边朝她笑了笑,边倒了杯酒。
这年轻道人虽不像个正经道人,可笑起来却有几分俊俏公子的姿态,生生让丫鬟绯红了脸,掩袖走了。
他这才端起酒杯来,朝葫芦里悠悠说道,“与其让我追着他们解决问题,让他们上门来请自是好很多。”边说着边仰头喝下一杯酒,饶有兴味道,“再说,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