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彼列殿下还不知道吗?上一次我在黑暗王庭的时候,王上就已经收到了死亡魔王的结婚请柬。那个日子,应该就是今天。”
看到谎言魔王消失在了原地,黑发的血族终于了露出一抹微笑。
*
今夜的永夜堡中灯火通明。
用来粉刷墙壁的鲜血缓缓滴落,和鲜红的地毯混成一色。四处都点满了用骨骼做成的火把,只有魔王才能使用的最高规格的礼乐队奏起混乱的序曲,黑色的毒蝙蝠则将喜讯传往地狱的每一个角落。
婚礼的钟声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敲响。
一个黑发翠眸的少年虎着脸走进大门,手捧曼陀罗花束为死亡魔王开道。在他身后,黑发的魔王挽着他的新娘步入礼堂。宾客们放下手中的刀叉,纷纷惊叹于新娘的美貌。
这一定是整个地狱中最美丽的女性!
也只有魔王才有能力为自己打造出如此完美的伴侣!
祝福声犹如潮水般响起,就连礼乐也被换成了杂乱欢快的曲调。萨麦尔对自己的新娘投去满意的一瞥。这也许就是心灵获得宁静的开始,他对自己说。总是在不经意间陷入某个背叛誓言者带来的焦躁情绪大大降低了他在这数百年间的创造成果。在制作了七八个“废品”之后,他终于完成了一个相对满意的“新娘”。
突然走了神的死亡魔王并没有发现,此刻在礼堂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或者说,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惨案的发生了。
黑色的鞭子从空间的缝隙中闪电般探出,新娘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血珠却在下一刻从她的额头正中央呈竖起的一直线状喷涌而出。这具美丽的才刚刚诞生不久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被人从中间剖成了两半!
两位魔王的魔压狠狠撞在一起,哪怕是最强大的恶魔也不得不惊恐地匍匐在地!
“萨麦尔!”黑发少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彼列?”死亡魔王皱起眉。
“萨麦尔,我诅咒你永远也不能与人结合,所有亲近你的人都将遭受比死亡更加残忍的不幸!”彼列第一次在人前展现他愤怒的一面,“我们最好去外面永久性地解决这件事。除非杀了我,否则的话,我对你的执着必将不死不休!”
“诅咒?”死亡魔王嘲讽地勾起唇角,“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拥有了诅咒系的力量?呵呵呵呵……你的力量远不及我,就算真的发动了诅咒,也不过是让你自己徒然受到反噬而已。换句话说,你的诅咒,对我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哼!那就试试看吧!”
两位魔王同时消失在空间裂缝之中。
这场激烈的决战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在所有魔王的联手制止之下才终于以平局告终。谎言魔王的武器在战斗中被崩断成了两截,浑身浴血的少年最后只是笑了笑,捡起地上的一截残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萨麦尔用手指抚过自己的枪尖,总觉得上面的血液有着灼人心肺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小新娘发飙了,这就是那个诅咒的由来╮(╯▽╰)╭
改错字
198、邪神官的能力
“第一次神魔大战之后,伊甸园中所有的生物都被收回重造,然而神的怒火并未就此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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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后,地狱中的某处——
“我真是越来越残忍了,难怪萨米看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更冷。”随手将某个惊恐的魔女丢到墙角,彼列轻轻拍掉落粘在肩膀上的灰尘,“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抱歉,不得不在中途离开了一小会儿。萨米的婚礼实在是太隐蔽了,直到开始前我才得到消息。好了,让我们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吗?你不但暗恋着死亡魔王,还亲手处理掉了他想娶的每一个人?”浑身包裹在纱布中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
“不不不,相信我,那些意外和不幸都是出于诅咒的效果。而且,萨米现在的审美可真差!”用冰冷的视线扫过蜷缩在墙角里的魔女,彼列淡淡地笑了笑,“听说你在用恶魔进行实验?我想你不会介意多一个实验材料的吧?”
“如果我们的合作关系确立下来的话,当然不介意。”包裹在纱布中的男人单手支起下巴,“看起来你们打得并不激烈?”
彼列不由愣了一下。萨麦尔依旧以差不多每年一个的速度迎娶新的妻子,他们之间争斗的激烈程度却在逐年下降,甚至到了几乎都不见血的程度。除了加强警戒之外,真正到了需要动手的时候,萨麦尔总是很快就放弃了。
“谁知道呢!也许萨米在心疼他的城堡?”彼列摊了摊手。
“嗯……比起八卦,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么突然会找上我。我并无意于向任何一位魔王效力。”男人露出纱布的手指呈现出焦黄的颜色,配合着漆黑的指甲在阴沉的墓穴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的确。作为独立的古代恶魔,你的日子看起来相当滋润。”彼列微笑着扫视墓穴中的壁画,“大地女神、幸运女神、春之女神、狩猎女神、月亮女神……看起来你很受女性神祗的欢迎?”
“呵呵呵呵……往往有着女性化人格的神祗有更多向人倾吐的欲望,情绪也更加容易被操纵。”好像突然察觉到自己一侧的眼珠方向不对,坐在竖起的巨大石棺中的“木乃伊”随手将自己的左眼挖了出来,哈了口气在裹尸布上擦了擦,又重新安了回去。
“真不愧是邪神官呢!能够碰上一个神祗的遗迹就已经相当困难了,而你却可以轻易得到如此多神明的青睐。”谎言魔王毫不吝惜对未来同盟者的赞美,“所以,也只有你可以帮助我。”
“向古代恶魔寻求帮助的魔王吗?你真是跟传说中一样有趣。”邪神官裂开鲜红的嘴笑了笑。
“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我现在都有些好奇我在传言中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彼列召来两杯乳白色的饮料,拿起其中一杯自顾自地啜了一口,“要牛奶吗?”
他的表情就像是正坐在自己的花园中,而不是身处于一处阴森可怖的庞大墓穴。
“不了,谢谢。”邪神官摇了摇头,“自从我将体内所有腐烂的器官取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办法享受食物带来的乐趣了。”
“我有些好奇,你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彼列挑眉。
“神罚。即便是我也有偶尔失手的时候,所以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让某个暴跳如雷的女神认为我已经死了。”邪神官耸了耸肩,“至于你问起的,你在传说中的形象嘛……应该是天才和疯子的结合体吧?虽然没有杰出的手下,却成功说服了一位魔王加入黑暗阵营。你可是地狱中最神秘莫测的魔王呢!来吧,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或许在听过之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在几个月前,我的研究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彼列仰头喝完杯中的最后一滴乳白色液体,随手拿起另一杯,“我推测出一些和神明有关的奥秘,所以现在急需有人能帮我证实猜测。”
“关于神祗的秘密?哈哈,我想我已经知道得够多了。”邪神官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墓室的大门合拢。”
“是吗?”谎言魔王看着邪神官暗红色的眼珠缓缓说:“帮我创造出一位神祗,难道连这个都不足以引起你的兴趣吗?”
“!!!”
哪怕是常年和神明打交道的古代恶魔也不禁被对方巨大野心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忠诚。可以在造神的过程中获得你想象不到的知识,这就是我对你的承诺。”彼列微笑着说,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表情。
“好。你成功得到了一位盟友。”邪神官从棺材中的石椅上站起,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是如何打动那一位魔王的了,没有人能拒绝你的说服。”
“我一向认为口才只是个辅助因素。”彼列耸了耸肩,然后表情突然变得格外严肃,“你知道区分不同阵营的根本方法吗?”
“区分不同阵营的方法?”邪神官用缠着纱布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一般从身边的魔法元素和气息上就能分辨,不过如果有很强的隐藏能力,或是所信奉的神祗比较少见,就很难判断了。”
彼列笑了笑并不说话。
“好吧,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在拥有某种信仰的时候,似乎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但我并不能具体地解释这种变化究竟是什么。”
“是灵魂频率的改变。”彼列微笑着说,“而你之所以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不同的信仰,秘密想必就在你的灵魂中吧?”
邪神官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天啊!还从来没有人能看透这一点!没错,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分割并复制自己的灵魂。被分割出来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一个完整的我,彼此之间可以共享一切,但只有一个部分可以清醒着控制身体。每一个被复制出来的灵魂都可以拥有某种特定的信仰。只要切换灵魂,我就可以转换信仰。”
“呵呵……只要了解到我所掌握的秘密,那么察觉到这一点就是必然了。正如我所说的,不同阵营生物之间的根本不同就在于灵魂的振动频率。”彼列抬起手,在他的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团不断收缩扩张着的烟状物体。
“无论力量是强是弱,只要处于同一个阵营,其灵魂振动的频率就是完全相同的。接受信仰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一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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