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一眼神情受伤,眼睛浮肿一看就知道哭过的杨飞扬,一股子悲哀无由来的浮上心头。这就是爱情吗?图一时的快乐,当激情退却,留下的只是一手陌生?爱没有永恒吗?没有永恒,那爱还有什么珍贵之处?那不就如一时兴喜相同?因为一时兴喜所以在一起,当兴喜被时光磨砺消失不见,是不是曾经的美好都是假?都是镜花水月,梦醒时分一切成空?那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永恒不变,至死不渝’‘上到碧落,下至黄泉’都不要分开的真爱?想到这里不即看向旁边的秦沫,第一次怀疑这之间的真实。
胸口一痛,抚上胸口,脸上藏不住的诧异。胸口感觉有些陌生。痛,随即有些酸、有些甜、有些涩、有一些恐惧、又好像有点点期待,像是个打翻了的五味瓶,味道混在了一起矛盾异常。
余光瞟到君儿的异样,秦沫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担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被秦沫一声惊醒,摇摇头。这时一声痛呼声响起,转头只见杨飞扬睁着一双哭红的双眼,神色绝望一般的痛苦被人推翻在地。想也未想抽出被秦沫握住的手,跑过去扶起飞扬。“飞扬,你没事吧?”
摇摇头,眨眼间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掉入地毯连个声音都没有瞬间就被吸收极好的地毯吸收掉,连影子都找不到。就像杨飞扬的痛苦,在于卓不凡是不痛不痒一样。睁着眼睛看着,眼泪蒙糊了视线,撸起袖子胡乱一擦,他要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卓不凡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语却跟他俊帅的面容完全相反,伤人彻底。“既然已经知道,那又何必过来再自取其辱?杨飞扬,你别以为你有个哥哥我就怕你,若不是因为你哥哥,我们早就完了,其实如果你睁只眼闭着眼乖乖的安份守已,我们还不会完的这么快,怪就怪你太贪心,太天真。”
杨飞扬不怒反笑,可那糊满泪水的脸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呵呵是呀,我太天真呵呵?????”在这一刻,杨飞扬心痛的几乎要裂开,想过往的种种,种种有多么幸福,那现在的痛就有多痛,不,痛已经翻倍,足够把过往种种幸福完全抹杀掉。感觉旁边看戏人的戏谑般的眼神,杨飞扬忍不住心中自嘲,他的确是过来自取其辱,可被卓不凡的伤害激的理智全无的他,只想跑过来指着狠心的人问清楚。现在问清楚了,才发现痛没有最痛,只是更痛!
杨飞扬的痛苦君儿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卓不凡,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要分手又何必做的这么绝?”
卓不凡冷哼,端着酒杯转头。
君儿还待出言,视线却定在了他端酒杯的左手上,睁大眼睛顺着一路看向身旁的杨飞扬,拿过他的左手,盯着,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的无名指。再看看卓不凡的左手,眼角一喜:“卓不凡,缘份三生石和月老的姻缘薄上有你们俩的名字。”拿起杨飞扬的左手,笑说:“月老红线已牵,注定你们有三世的缘份。”
这下不即看戏的人感觉一顿好笑,连杨飞扬都忍不住眨了眨核桃般的双眼。
卓不凡扑哧一笑,举起左手:“红线?君儿呀君儿,要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吧?月老的红线?骗小孩子呢?哈哈哈”
纤长的指间由杨飞扬的左手无名指牵起,平摆着手掌道:“红线由三小股编制而成,说明你们有三世的缘份,你们三世之前在缘份石上刻下了你们的名字。姻缘天注定,卓不凡你打算抗天命吗?”
卓不凡弯腰大笑,一旁的秦沫也是勾起嘴角笑,那些看戏的人也是一脸揄揶的笑意。都认为君儿说的是个笑话。
君儿皱着眉,看向手中的红线。三小股红细线编制成一股,一端静静的连在杨飞扬左手无名指,而另一端穿过地毯静静的系在卓不凡手上。看那些个个把此当个笑话的人,抿嘴,想来应该是他们看不到吧,想到这里又是一惊,暗测:那自己怎么又看得到?!
不待君儿多想,那边卓不凡笑够了,直起腰:“就算有三世姻缘,那也是孽缘。佛说,孽缘乃是孽障,孽障是乃是心魔,心魔乃是欲让人陷入阿鼻地狱的东西,要除。”举起左手,右手抓过一把小刀,快速往上一挑一横。
睁大眼睛,清楚的那到那红线被小刀一挑一横,即是从中断开,而且断的一干二净,膛目结舌的看着那断着的红线,半结仍系在卓不凡手上,另一半落在地毯上静静的躺着。:“你——断了你们的红线?!”
几乎在同一时间,杨飞扬抚着胸口脚软的坐在地毯上,左手无名指火烫火汤,就好像真的被斩断了一般,然后那股疼痛像是有生命似的闪电般由手臂窜上,进入心脏,引起一阵阵让人晕厥般的强烈心悸疼痛。“好痛??????好痛?????”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疼痛才减缓。痛完,一种空寂的寂寞感自心中升起,抬头看一眼冷酷无情的杨飞扬,他现在真的是死心了。不管君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心已经凉了。自地上爬起来,抚开扶着自己手臂的君儿,笑笑:“君哥哥,我没事。”说罢,再不看卓不凡一眼,转身离开,那些看戏人的眼神他也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了,看就看吧,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出戏吗?能娱乐别人那是他的荣幸。
“人生在世不过求得一人相守。可你却毁了一份无价的缘份,选了一份有价的俗物!你简直不可理喻。今日你毁了红线是因,他日你三生三世孤独一生却是果,好自好之!”抿嘴甩袖离开,追着杨飞扬而去。
卓不凡脸色铁青,甩手摔掉杯子,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过!余怒牵累致看戏的那些人,怒吼:“看什么看,今天老子不爽,都给我滚!”
被特意邀请过来看戏的都是些圆滑的公子哥儿,一见□已经过去了,卓不凡又愤怒,一个个放下杯子相续离开。
随手拿个酒杯,倒上酒仰头就是一大口,喝完还不解气,又甩手摔了酒杯,骂道:“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老大,你的计划到底实施的怎么样了?老子这口恶气蹩在心里难受。”
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秦沫抿口酒,瞟了他一眼:“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闻言,卓不凡皱了下眉,咬下牙道“好,出了我这口恶气,你一直想要的那辆限量版哈雷就是你的。”
秦沫眼神一亮:“当真?”
“当真。”
“好,最多一个月,你就等着吧。”
有了秦沫的保证,卓不凡灌口酒,冷笑:我管你是谁,得罪了老子我让你后悔都没地方去,定要十份尝还!
出了门的君儿,追上跑开的杨飞扬:“飞扬????????”开口,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拿一双痛惜的双眼看着他。“飞扬???????”
倒是杨飞扬放得开,扯了扯嘴角想笑可僵硬的脸却只能哭,只得作罢擦了擦脸道:“君哥哥,我没事你放心。我大哥说得对,我已经长大,要学会承受自己选择的后果了,不能老是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到这里,又胡乱的擦了下脸,例嘴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只是这些在君儿看来,却是强颜欢笑,比看他哭更让他难受,那样好甭发泄出来了,好过这样闷在心里。“想哭就哭吧,不要闷在心里。”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认识的也不深,可他就是喜欢这个孩子似单纯的大男孩,看他这么痛苦,说真的他心里也不好受。
扯了扯嘴角,吸下鼻子,杨飞扬迟疑下开口道:“君哥哥,有些话不知我当讲不不讲。”
伸手摸了下他的头,笑言:“傻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是关天秦大????秦沫的,以前我也听闻过他的不好传闻,可我以为那些只是一些传闻,信不得真,现在想来那时只是因为心里欢喜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好人保护他,可现在看来传闻并不是传闻,而是真实的。”顿了顿,抿嘴想了下再道: “君哥哥,秦沫的传闻比他坏上十倍,君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苦笑:“我明白。”
见君儿苦涩的笑意,杨飞扬忙摆手:“君哥哥,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浪子回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以前坏也许是没有碰到那个人,君哥哥这么漂亮这么帅,秦沫怎舍得。可是君哥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我希望你留个心眼。当然,这些只是假设,我祝愿你能幸福。”言罢,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转身随即离开。
目送杨飞扬的车尾离开视线,君儿心里五味混杂,说不出个滋味。转身往回,到包厢的时候只有秦沫一个人在,卓不凡也不见了踪影。
见到君儿回来,秦沫迎上去握着他的手问:“追到飞扬了?他还好吧?”
目视被握着手,点点头:“追到了,还好。”
“君儿不开心?嗯?”一手抬起他的脸,问。
偏头移开,低下头“没有呀,太晚了,我们也回去吧。”抬眼笑笑,抽开手转身出门。
在君儿看不到的角度,秦沫眼神暗了暗,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两人回到别墅,吃了点东西各自回房间休息。洗完澡,君儿却是毫无睡意,披着一席睡衣站在窗边看天空,还在初夏的夜空黑压压无星星也没月亮,无端的让人感觉压抑。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沉思的君儿,走过去打开门。
秦沫举了举一手玻璃杯,一手红酒:“知道你睡不着,我拿了酒过来,喝点有助于睡眠。”
侧身放他进来,关上门,抬手接过递来的酒杯:“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给自己倒了杯,举酒相碰打趣道:“猜的。”
君儿一笑,举碰相碰品了口:“那再猜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放下酒杯,走近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同样放下,牵起他的双手深遂的眼神看着他的双眼问:“君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