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明这次发觉，自己抓了话筒已经快半个小时。
宝叔拉了椅子自己坐了，别有深意的说：“家明，你过去不是这个样子。有心事吧，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没有？”陈家明连挥双手，摇头否定。
宝叔咦了声，咂咂嘴，“那不对哦，只有交了女朋友，才会时时盼着下班，抓着电话准备随时打过去嘛。”
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陈家明这次也笑了，“宝叔，你想哪去了。我一个朋友最近出了点事情，我想打个电话问问，但是电话总是拨不通。”
“哦，这样啊。奇怪了，最近头儿那边的电话也总是拨不通。你说，电话局是不是该彻底检查下线路了？”
陈家明：“……检查线路？”
宝叔：“……”
拉拉进办公室的时候，宝叔和陈家明依然在讨论电话线路问题。吓的一声，女法医开口，“法医学改微电学，看来蓝湖城警局人才济济。”
宝叔讨好着笑出来，“拉拉姐。”
“嗯，有什么事吗？”
“拉拉姐，圣切契莉亚交响乐团的演出票，我托了很多关系搞到的贵宾票，给个面子咯。”
拉拉一愣，继而环视办公室，陈家明识趣的转了身，收拾东西。
“什么时候？”拉拉的语调听起来多少有点不自然。
宝叔也不看门票，回答：“晚上8点开始。”
拉拉看眼时间，颦起柳叶眉，“好像……来不及回家换衣服。”
宝叔一听就知道她答应了，笑眯眯说：“不用换，你今天这身衣服很合身。”
“是吗？”拉拉拿了钥匙，去了换衣间。
陈家明马上转过身来，围着宝叔绕圈。
“家明，你干什么？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什么好吃的。”
陈家明停下来，神秘兮兮的，“听小周他们说，最近总是有人约拉拉姐，但不知道是谁。没想到，居然是——”
宝叔翻翻眼睛，假意生气，“怎么，你们追求女孩子可以，我们年纪大了点的，没有这个权利吗？”
“宝叔，你误会了。”陈家明哭笑不得，“是觉得以拉拉姐的性格，会不会接受嘛。”
宝叔拍起小法医的肩膀，晃晃脑袋，“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宝叔你继续，我换衣服下班啦。”
一溜小跑，从对面跑到这边肖扬三层的办公室，敲门时，陈家明的呼吸还很急促。
“怎么跑这样急？”肖扬仍然埋头电脑前，并没有抬头。又说：“你先坐下来等等，我在打报告。今天我要回去一趟。”
“头儿，周末了，你在家里休息，我回公寓。”
肖扬抬起头来，却在叹气，“再等几天，很快就会有结果。我非常累，这份报告总是做不好。”
陈家明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肖扬看着却笑了，“自己倒水，我先做这个该死的报告。”
陈家明自己动手接了温水，浅浅抿一口。
第一杯水喝完的时候，肖扬让陈家明帮他拉开百叶窗帘。法医在肖扬身后站了很久，面向窗外，满眼是夜空璀璨的星辰。
第二杯水喝完的时候，肖扬建议，让他自己冲奶茶，东西就在自己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里。
第三杯水喝完的时候，肖扬说快好了。
第四杯水，陈家明没有接，他喝不下去了。他已经跑了N次卫生间。
终于，他坐不住了，肖扬站了起来。
长长呼出一口肺内的浊气，肖扬说：“总算搞定。很饿吧，我听到你肚子在叫。”顺手关电脑，看下时间，已经快晚上8点了。
陈家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唱了很久的空城计，听他一说，也觉得肚子不舒服。
“走吧，先去吃东西。”肖扬拿了钥匙，边走边揉发酸的腰，出门前，关了灯。
肖扬把车开到希望广场，本来想先吃东西，可是陈家明又说这会儿不饿了。想了想，肖扬拉着法医逛起了路边的店铺。男士购物的店铺不多，在除去个别他们没有进门的，其余店一路逛下来，用了一个多小时。
陈家明的肚子再次咕咕叫起来，肖扬马上笑道：“走，去那边。今天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陈家明这次饿得厉害，感觉思维一时无法集中。
肖扬知道他饿得不行，抢过他开始帮自己拎的手提袋，拉他进了一家小吃店。
“呐，先把瘦肉粥喝了。饿了久了，不能一下吃油腻的食物。”碗被肖扬推到法医面前。
“头儿，你对我真好。”陈家明平时很笑，但是真笑起来很好看，对面的人竟然一下看呆了。
高诚拿手在肖扬眼前晃了晃，“喂，没那么夸张吧。”
肖扬没理会那只鬼，别有深意的说：“以后会更好。”
白痴又笑了笑，不疑有他。
高诚不悦的说：“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追求他，干脆表白不好吗？你是混警察的，鬼也不信你没这个胆子。”
肖扬但笑不语。
高诚气呼呼又问：“你故意是不是？”
肖扬怔了下，缓缓摇头。看眼对面，轻松说：“自然点吧。”
“什么？”陈家明抬头。
肖扬只觉得好笑，“没什么。菜来了。”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
陈家明看不懂头儿那种笑容的含义，他高兴，自己也觉得高兴。纸巾擦净嘴角的油和汤渍，一个不算响的嗝脱口而出，赶紧用手捂住嘴。肖扬的笑开始肆无忌惮，陈家明只觉得非常尴尬，但他从来不知，肖扬的笑里，暗含的是无限宠溺。
“停车场在广场那边，正好可以边走边消食。”肖扬说。
“好。”陈家明喝了几大口热汤，这会也想吹吹晚风。
“头儿，这个报告是不是非常难写，我看你辛苦了几天。”
肖扬嗯了声，很想点支烟，烟盒掏出来，不知为什么，又塞回衣兜。
“明天周末，有时候打算？”陈家明问他。
肖扬一愣，“打算？”继而莞尔一笑，没有回答。
“头儿。”陈家明忽然回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没有，为什么这么想？”
陈家明摇头，“可是，我也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什么？”肖扬停下脚步，头顶似有一道闪电劈下。
很快想起拉拉上次的话，肖扬忽然没来由的有点发憷，高诚又在耳边催他赶快表白。但是表白了，小白痴能接受吗。为了岔开话题，他说：“家明，把徐宝力送进监狱，你一直不好过对不对？”
陈家明叹气，“是的。我也没想到，他干过那种事。”
肖扬感慨，“这个案子，案情诡异，破案的方式，更是不可思议。”
高诚这时说：“其实，你可以尝试开辟新破案思路。比如，哪里发生凶案，可以让我先出马，指认犯罪嫌疑人。我想，可以事半功倍。”
肖扬被他一搅，又气又好笑，说：“巧合而已啦。如果真灵，就让我现代看到拉拉姐。”
“头儿，你说什么？”陈家明一下懵了。
但是接下来，肖扬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就是辛苦活。
22
22、恋爱过程 。。。
希望广场的甬路上，高诚说完了他的想法，肖扬又气又好笑，说：“巧合而已啦。如果真灵，就让我现在看到拉拉姐。”原本想告诉高诚，这次很走运，但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可是，话刚说完，看到迎面走来的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难道，真这么灵？
圣切契莉亚交响乐团的演出已经散场，拉拉和宝叔挤出人流，在漫天星辰下惬意散步，并没有急于去停车场。很显然，遇到肖扬和陈家明，气氛一下诡异起来。
“宝叔、拉拉姐，你们——？”肖扬指了指他们，努力眨眼睛。宝叔居然在追求拉拉，简直太劲爆了。
“嘿，宝叔，拉拉姐，演出怎么样？”陈家明雀跃的像个孩子。
拉拉颔首，“顶级艺术，进去就是享受。”
“是啊，这种演出，也只能请拉拉姐来看，换个人肯定体会不到艺术的真谛。”宝叔过来讨好。
“那你们准备——？”肖扬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寻机会各自撤散。
拉拉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去停车场取车子。”
肖扬翻翻眼睛，还是同路。
“你们怎么这么晚，看夜景吗？”拉拉瞥眼陈家明，轻描淡写问道。
“没、没有。”陈家明迅速垂下眼帘。
“呵呵。”拉拉看清了肖扬手中的手提袋，了然一笑，却不点破，“我的车子就在这里。”
肖扬也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的车子居然就停在拉拉的车子旁，暗呼没搞错吧，这么巧。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拉拉和宝叔先上车，车子发动后，拉拉手伸出车窗，挥了挥。呜的一声，车子跑远了。
“家明，别发愣，快上车。”肖扬已经系好安全带，脚虚踩油门。
“哦。”陈家明想，拉拉姐不会误会什么吧。
肖扬手握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脑子里也在飞速旋转。看样子，宝叔和拉拉已经有一段时间，暗叹自己确实太不主动了，难怪高诚会急成那副德行。灵机一动，脚下猛踩刹车。
车头往前冲了冲，陈家明的身子朝前探了探。搞不清楚状况，扭头小声的问：“头儿，有什么事吗？”
“啊。家明，最近你很累，我也累了，反正明天周末，出去玩玩怎么样？”
“玩？去哪？”
肖扬想也没想，“跑马山吧，还有水上乐园，什么刺激的好玩的都有。”
“有点远。”陈家明心里开始盘算时间是否够用。
“开车去，回不来晚上就在那里住。可以野炊，我家里东西齐全。”
陈家明这回没出声，还在想着行程是否仓促的问题。
“好啦，给拉拉姐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