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拍档- 第40部分

　　
　　其实，真搬家，是陈家明先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肖扬家。肖扬自是义不容辞，大包小包的忙乎，他怎么能允许，他未来的老婆，自己拖着行礼，打的士去家里呢。诚如宝叔所说，就算陈家明不请肖扬，他也会主动帮忙。这决不是因为面子问题，是我们肖警官那点男子汉的自尊心在作祟。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候，肖扬确实需要表现。不然，他累得满头大汗时，怎么能引来小法医贴心的帮他擦汗呢？虽然事后陈家明解释，主要是担心肖扬出汗以后，吹风容易感冒，可是话一经出口，某人躲一边心里不知甜成什么样子。
　　
　　安顿好了陈家明，肖扬连续几个晚上，帮助陈家明打扫原来的房子。已经和公寓的管理处交涉好了，把情况说明了，再加上陈家明从来没有违反过公寓的管理规定，工作人员并没有多问什么。租赁协议继续生效，租金由陈家明定期支付。找来工人检查了电线线路，又请人检查天燃气阀门。把能想到前面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只等周末帮敏儿搬家。
　　最后那晚，肖扬揉着腰，累得扶着一层楼梯间的墙喘个不停。陈家明过来扶他，肖扬朝他摆手，呼吸仍是不太匀，“我没事。不、不过，我希望，在周末搬、搬家那天，电梯可以修好。要知道，这可是18楼啊，就算警察体能好，也禁不住来回上下几趟啊。”
　　陈家明有点不好意思，接过车钥匙，去停车场开车。肖扬两腿打晃，下楼的时候，已经有点身形不稳，他觉得这个时候再让他步行去停车场，貌似有点不人道。
　　
　　他们到家已经快11点，肖扬进门扑上沙发后就不动了，高诚唉唉叫了他两声，也没理。那边陈家明自觉去烧水，不时看向沙发。
　　“嘿，他似乎开始关心你呢。”高诚坐在旁边提醒。
　　肖扬给自己发木的脖子转个方向，果然，对上陈家明的目光。不过对方很巧妙的掩饰了自己局促，他们的目光只碰撞了1秒钟，法医就把注意力移到别处了。即使如此，肖扬仍然觉得开心。至少，这是实质的进步。
　　
　　陈家明把水给他端来的时候，肖扬的手仍有点发抖，其实，他四肢都在抖。猛喝两大口，肖扬摇头晃脑，“很久不锻炼，这身骨头要散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顿时热泪盈眶，“家明，幸好那天你搬家的时候，这里电梯没有出状况。要知道，这里可是22楼啊！”
　　陈家明随口哦了声，扭头进了浴室。高诚有点幸灾乐祸，嘻嘻笑道：“还是不鸟你啊！”
　　肖扬瞪了他一眼，心情却极好。翻个身，仰面朝天，神情慵懒。
　　
　　陈家明换好睡衣出来时，肖扬已经在沙发上打起鼾来。声音不大，睡相随意看来是累得狠了。
　　高诚远远躲开，心里默念非礼勿视，却架不住好奇心重，缩在角落，准备看看，如果剩下肖扬和家明独处的时候，法医会怎么样。见他放轻脚步过去，高诚挑了挑眉。
　　陈家明的动作很轻，他手里是一件风衣，站在沙发前，正犹豫着什么。很快，他做好决定，把风衣挂回衣架，扶起沙发上的睡虫，往他房间挪蹭着……
　　
　　肖扬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他靠着床头，摸着后脑勺，瞪着换好睡衣，躺在被子里的自己发呆了足足有一刻钟。记得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居然在自己的床上。高诚那家伙是办不到，难道真是——？
　　掀开被子下地，肖扬推门。大厅的灯似乎忘了关，皱眉往大厅的方向看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处处整整齐齐。
　　
　　“不用担心，他只是把一些看着凌乱的物品，摆好而已。”不知什么时候，高诚在身后出现。
　　肖扬不知咕哝了声什么，才问：“他睡的很晚？”
　　高诚不置可否，半晌后对他说：“快回房间睡吧。我劝你不要选择大半夜冲凉，否则你后半夜就只能陪着我渡过。”
　　“你去哪里？”一见高诚转身欲走，赶紧追问。
　　高诚耸耸肩，“去阳台数星星。”
　　“好吧。天亮前，一定要回到室内。”
　　“啰嗦，不用你提醒，滚回去睡觉！”高诚不耐烦的吼他一声，背对他挥挥手。肖扬关了客厅的灯。
　　……
　　
　　周末帮敏儿搬家，好在宝叔和拉拉一起过来帮忙，两辆车，不用跑二趟。公寓那边电梯也修好了，拉拉陪着敏儿抱着孩子布置房间，剩下的事情，完全交给三个大男人来处理。
　　“谢谢你们。”敏儿小声道谢。
　　拉拉一愣，抖了抖手中床单，笑道：“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家明的同事，帮点小忙而已。”
　　敏儿把孩子放进婴儿床，过来和拉拉一起抖床单时，叹口气，“其实，宝力那个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们心惊胆颤的过了几年。原本以为这件事也许就混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天网恢恢。更没想过，是他的弟弟关键时刻……”
　　敏儿突然噤声，拉拉回头，肖扬和陈家明正一前一后往屋里拖行李。
　　
　　敏儿笑了笑，“所以，他怨过，但是最后，又不怨了。我也伤心，但是现在，心里好过多了。我想，我也是很自私，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没理由去怪他。”
　　拉拉同情的握了握她的手，向她点头，“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宝宝陪伴你嘛。现在，你多了一个弟弟，他会照顾你们的生活。”
　　陈家明有点无措，肖扬却都听明白了，附和了句，“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无疑，敏儿的释然，搬走了压迫在陈家明心里的一块阴暗巨石。晚上离开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一下轻松阳光起来。
　　肖扬勾起嘴角，借着等红灯的机会，偷看他的侧脸，不漏掉他的每个细微表情变化，丝毫不查，自己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这时，陈家明扭过脸来，也许是太突然了，肖扬险些惊呼出来，狼狈转回头，猛咳着。
　　“头儿，你怎么了？”
　　肖扬用拳挡着嘴，语气慌乱而急促，“没、没有，没什么？别问了……我开车！”
　　陈家明：“……”
　　
　　“头儿，要不要吃点宵夜再回去？”陈家明问。
　　肖扬正全神贯注开车，听他一问，猛眨眨眼，“家明，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要不要吃点宵夜。”陈家明有点泄气，偏偏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肖扬瞪大眼珠子看过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车子缓缓在干巴巴的树影下熄了火。
　　
　　陈家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紧张问：“是不是车子有问题？”
　　肖扬深邃的眸子里闪着星辰一样的光芒，点头说：“你的重磅炸弹，车子熄火了。”
　　“什么？”不明所以的法医睁大了清亮的眼睛，难以置信的左右寻找，“什么重磅炸弹？”
　　肖扬知道他不懂情趣，于是解了安全带。
　　
　　这是一条不算偏僻的街道，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马路上，偶尔还是有着急归家的车辆快速驶过。
　　路灯昏黄的光线穿透南国乔木粗疏的枝桠，形成交叠的阴影。路边泊车区，驾驶座的那人扭了身子，整个上身探向副驾驶的位置。
　　
　　陈家明摸不清状况，在继续发呆的时候，肖扬探身过来，一手箍着他的头，迫使他面向驾驶座的方向。一吻毫无声息的袭来，法医大脑瞬间短路。尽管不是第一次与肖扬接吻，感觉仍是怪怪的，似乎——也不是很讨厌。原本抬起的手，随着那个吻的深入，缓缓放了下来。他想，我也许，根本就抗拒不了、抗拒不了这个感觉。
　　肖扬的大脑随着理智的聚拢，莫名的带着点心虚。他甚至很难想象，他居然停了车，然后，去吻他。大脑又一次集中意识，他看清了，对面法医虽然很被动，却没有抵制他的行为。难道，这就是默许？
　　
　　是不是默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家明很快发现自己要窒息了。于是，他勉强推了推，没想到，轻而易举，把肖扬推开。
　　肖扬用一只手轻拍拍他一侧脸颊，说了声谢谢。不等他反应过来，发动车子，“走了。”
　　“去哪？”陈家明慌乱的摸自己的嘴唇，又奇怪的问。
　　“去吃宵夜。谢谢你主动邀请，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陈家明：“……”
　　
　　




42

42、幸运儿　。。。　
　
　
　　陈家明在肖扬家开始了他平静的房客生涯。他平时话不多，晚上大多时候，喜欢打单机和看书。肖扬并不有话没话的逗他，晚上自顾看一些场面刺激的警匪剧打发无聊的时间。总的来说，相处的算是很融洽。总不能，人一来，就压到床上，吃干抹净吧。
　　当然，肖扬把人弄到自己家里，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自认自己不伟大，所以也不能怪他目的不纯。他会在陈家明打扫房间时，主动要求帮忙，再制造各种‘亲密接触’的机会。陈家明现在的反应也没有过去迟钝，肖扬‘不小心’触碰他时，他会非常迅速的拿开自己的手，敏感的就像一个受惊的邻家女孩。只不过，他会在下一秒，回过头来，用眼神谴责不怀好意的家伙。
　　
　　当然，也有几次得手的时候。具体几次，肖扬记不清了。一般来讲，他趁陈家明专心家务的时候偷袭的成功几率比较大。那会，法医是非常被动的，糅杂着无奈与委屈，哀怨的瞪着准备占他便宜的肖大警官。于是，肖扬在心里斗争了无数次后，还是付诸行动。
　　陈家明背靠着墙，努力把自己从狼口下解救出来，大口喘息着，“肖、肖警官，你再骚扰我，我就……”
　　肖扬立即举手投降，“明白了陈警司，我下次注意。”
　　下次？永远的下次！
　　
　　陈家明的威胁，也不过是如果肖扬再骚扰他，他就选择搬出去。而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搬家。而肖扬，反而骚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也许，是他良心发现，不好意思继续欺负瘦弱的法医；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