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你睡觉啦?庄秦楚就这么粗鲁,一会儿我说她。”庄秦盛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涎笑着凑回张茂茂身边。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是彻头彻尾的喜欢张茂茂,不带丁点儿遗漏,连使性子时的冷脸子都喜欢,只觉得更具风情,搔得他心窝痒。
张茂茂挥开庄秦盛又想再触碰他的狼爪子,撑起身子下床出屋。
“小祖宗,这是想起什么了,没头没脑地跟我闹脾气?”
“到底怎么了?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你说,我改,还不成?”
跨院外头守着一穷凶极恶的母老虎,庄秦盛怎肯放张茂茂出去羊入虎口?两步追上,拽住张茂茂手肘,赔笑央求。
张茂茂恶狠狠瞪着庄秦盛,还是不吱声。
“活祖宗,你倒是说话。我又不会相面,光这么瞪着我,我看不出真章。”
“你当我是什么?”
张茂茂终于开口,庄秦盛松口气的同时觉得张茂茂的问题有点意思。
“你说呢?”
“我没说喜欢你。”
“没说喜欢,不代表不喜欢。只要你说不喜欢,我立马放开你。”
张茂茂恢复沉默。
“你说,我就放!你倒是说啊!你他妈当哥哥我白比你活这么些年?是不是一条道上的,我用鼻子就能闻出来。我有耐性哄你捧你宠你,可他妈没耐性无休止地任你这么抻着我!
既然今儿你起的头,咱还就得说道清楚。不过,不是你质问我,是我反问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张茂茂气得呼呼的,可死活不肯再搭腔,就那么瞪眼瞪着。
话说到这份上,庄秦盛更不肯轻易妥协。
时间在两人对峙间,仿若静止。
“庄禽兽!干什么你?放开茂茂!”
庄秦楚闷厨房里磨刀泄愤,隐约听见争执,连忙跑过来。眼瞅见庄秦盛一副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模样,似要对张茂茂施行暴力,登时火冲脑门子,冲到跟前一把推开庄秦盛……
呃……没推动。= =bbb
“放开,听见没?”
“我俩之间容不下你,给我出去!”
“我容不下你逼迫茂茂!庄禽兽,够了你。茂茂对你没那意思,强迫也没用。赶紧放手,省得闹到今后没脸见面。”
“脸是我的,有没有不碍你事!”
“你!你都把茂茂拽疼了。”
庄秦盛不怕来硬的,但庄秦楚心疼的一声叫唤,触动他心底的柔软,力道一松,张茂茂立即从他的钳制中松脱出去。
一步躲到庄秦楚身后,揉着被他拽过的地方,鼓着腮帮斜眼瞪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斥谴责与委屈,狠狠割疼庄秦盛的心。
“茂茂……”戾气全消。
他上前,庄秦楚母鸡似的护着张茂茂后退。
再上前,张茂茂咬了咬下唇,掉头向外走。
推开碍事的庄秦楚,庄秦盛追上,将张茂茂抱满怀。
“活祖宗,我错了,错了还不成?我没想弄疼你,你疼我比你更疼,心疼。”
“放开。”张茂茂闷声说。
“你不生气我才放。”
张茂茂低着头,又不出声。
庄秦盛是真怕他生气不理他,慌忙松开怀抱,轻轻推搡张茂茂,低声低气地讨好。
“别生气,嗯?”
张茂茂摇头,不挑不捡,就势坐在花池子边上。
庄秦盛蹲下,双手扶着张茂茂膝盖,企望。
“你是我祖宗!我不逼你,你明白我心意就成。可你别让我等太久,我怕等得太老,没力气疼你。”
“恶心。”张茂茂小声咕哝。
庄秦盛不怒反笑,笑得还挺开怀。“真心话都恶心,你将就将就呗。”
“懒得理你。”
张茂茂说懒是真的懒,不是别扭傲娇。
“个懒东西,好么泱泱招我闹这么一场,还疼不疼?”
怨毒的冷光齐刷刷扎向庄秦盛,逼得庄秦盛举双手投降。
“我罪大恶极,成不?懒祖宗闹累了,赶紧回屋睡吧。小的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张茂茂拨弄开庄秦盛放在他膝头的狼爪子,打着哈欠,慢悠悠晃回庄秦盛屋里。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目送完张茂茂,庄秦盛顺带得意洋洋地朝庄秦楚飞个眼,好像他已经在战胜庄秦楚得到张茂茂。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迈四方台步钻进厨房。
庄秦楚紧咬牙,粉面阴沉,心情更沉。
关小流心情也阴沉,撞见张茂茂雄霸摇椅在庄家后院的槐树荫下午睡。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白天大都外出,偏赶上盗墓笔记游戏内测,于是,晚上回来就无限沉溺,于是,误了更新 = =
顺便说一下更新规律。
日更……纵观大猫惰性,怕是不敢信誓旦旦拍胸口保证【已经A杯了,再拍就东非大裂谷了TAT】
一周五更,还是有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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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12
12、借题发挥 。。。
关小流明白,别人家孩子懒到浑身长蛆都不关他事,但他实在看不惯张茂茂。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说帮人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反倒大爷似的倒头闷睡。跩得二五八万一副活祖宗德行,叫人伺候。
他算毛祖宗?祖宗都在灵堂摆着呢!
二十多岁大小伙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嫩得跟小姑娘的手似的,小腰身软得跟柳条儿似的,爹妈养着兄长护着,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睡,丁点儿正格的没有,连句好听的人话都不会说。万一离开所有凭仗,八成只剩饿死的份。
这样怎么成?
看张越越的样子,家庭教育应该很过硬,家里应该挺明事理,怎么就闹不明这不是爱他,而是害他呢?
张茂茂也是,分明倚懒卖懒,以赖就赖嘛!
关小流思想如潮涌,作为心灵窗口的眼睛难免犀利灼热,轻易扰醒树荫下的张茂茂。
四目交对,蹦出些许不算太炽烈的火花。
关小流确定一如他不待见张茂茂,张茂茂对他亦颇有看法。估摸知晓他要抢走庄秦楚,对他产生敌意了。
对待情敌,关小流大可以掉头走开。然,思及庄秦楚对张茂茂的重视程度,一旦他败下阵来,很可能他俩会凑成对。这样一来,庄秦楚就不得不侍奉这尊活祖宗。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打愿挨心甘情愿,出于对心上人的怜惜,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张茂茂该如何做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如何撑起一个女人的幸福,撑起一个家。
“再熟,也是在别人家做客,你能不能有点作客人的自觉,眼里有点活儿?谁也不是专生下来伺候你的。”关小流知道语气有些重,话锋有些冲,但对待顽疾,就得下狠药。他没想做好人,不需要张茂茂念他好,单纯心疼庄秦楚。
“没人告诉我该干什么。”张茂茂语速一如既往的慢,声音很小,乍一听有点气若游丝的范儿。
再加上那无辜懵懂的眼神,关小流陡然质疑和前一刻与他对视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呃……你可以看看哪里需要打扫。”受其影响,关小流下意识地放软态度。
张茂茂当真认真环顾四周,最后回以茫然。
“哎哟,你别光看眼前这片儿啊。起来,到处转转,运动运动。”
“你到底是让我打扫,还是运动?”
“甭管哪个都是锻炼,都顶闷头睡觉对身体好。”
“在别人家里不经允许到处乱转乱动不太好吧?再熟,我也是做客,你说的。”张茂茂俊秀的脸上一派天真。
“……”关小流确定以及肯定张茂茂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不会轻轻松松把他绕进去。“我、我进来时小楚和她哥在厨房忙活,你可以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你呢?”
“用你说?我比你自觉得多!”
私房菜馆不比人力物力财力丰厚的大馆子,燕翅鲍肚南北大菜点什么来什么;亦不似路边小馆子,炒饼炒面,毫无特色有什么做什么。打家常菜的牌,又区别于一般家常菜,讲究简单精致特色新鲜。
庄家菜馆除去几道招牌拿手的固定菜式,按照天气时令星期月份每天调换菜单,不时推新。
吃完午饭,庄家兄妹就会趁收拾的功夫顺手按菜单把晚上开市的东西准备出来,完了歇会儿,到点儿开市。
“你进来干嘛?厨房怪热的,赶紧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回头再中暑。”
张茂茂刚踏进厨房,庄秦盛先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活儿,拿手背把张茂茂往外推。
“他说我是客人,不能白吃饭白让人伺候,得干活帮忙。”指向身后的关小流,张茂茂诚实汇报。
“你能干什么?得啦,祖宗,心意我领了,你老实呆着没病没灾就是帮忙。快着,出去,等会儿忙完我送你回家。”
“小楚姐,我帮你疵鱼。”
庄秦盛眼睁睁见张茂茂绕过他,跑到庄秦楚旁边,心里酸溜溜浸了醋。情难自禁横一眼关小流,责怪他多管闲事将张茂茂带进厨房。
关小流哪知道里头的弯弯绕,只以为庄秦盛近朱者赤染上张越越的毛病,宠张茂茂宠得着了魔。心下越发莫名:个懒东西到底有毛吸引人?
关小流探究的心越深重,扫向张茂茂的视线越专注。于是,越感到张茂茂和庄秦楚站在一起的画面碍眼,像根刺,扎得他眼睛疼。
“咝——”
“呀!流血了,赶紧冲冲。”
伴随一声弱弱的呻吟,庄秦楚紧张地叫起来。庄秦盛立马挤到俩人中间,硬把庄秦楚挤到一边,抓着张茂茂的手在水管子下冲洗。
“你就不是干活的材料,非凑这热闹干嘛?给张越越知道你在我家弄伤流血,更不让你跟我来往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破伤风怎么整?”
“不至于吧?这口子有一厘米长么?”大老爷们哪儿这么金贵?又不是龙太子。= =
关小流随口一句惹得庄秦盛差点用眼光戳死他。
“赶寸了米粒大小的口子就能要人命!你想在庄秦楚面前讨好卖乖是你的事,犯不着拿茂茂当垫背!我们伺候他都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