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笑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开你车吧。”说罢,他闭上眼睛。
貌似平静的人实则心里很乱,事实上,不止是刘文婷在担心司徒,他也同样担心。只是他们担心的问题有异,他更在乎的是司徒当年遗留下来的麻烦。
回想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晚上,被他做的浑身酸软,他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说起当初不堪回首的往事。当时,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感情上自不用说,即便知道他在十五岁那一年亲手杀了三个人仍旧对他情爱深浓。只是惊讶,当年警方束手无策时是鬼头抓了他,更没料到,最后也是鬼头想尽办法和司徒文涛救了他,打那之后,他与鬼头便成了忘年交。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只有四个人。鬼头、刘文婷、司徒文涛、心理医生顾敏,司徒文涛已经死了,刘文婷不可能出卖司徒,那就只剩下鬼头和顾敏,可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坑害司徒。难道说,当年知道真相的还有别人?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怕的不是所掌握当年案件的真相,而是这人掌握着司徒的心理弱点。
思及至此,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微微笑着望着自家爷们。司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没事吧?”
“司徒,今晚去酒店住,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现在气氛不好,晚上说比较有情调。”
谈话间,已经到了刘毅的家门口。司徒把车停好,追问林遥到底是什么事?对方笑而不语,率先下了车。
刘毅本是单独居住,案发后,警方留下两天空白期,以便搜索,刘毅的父母在今天才搬来。请司徒二人进屋后,刘毅的的父亲关上一扇房门,说妻子伤心过度已经卧病在床了。司徒说了几句安慰话,随即问道:“最近,刘毅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吗?”
老人家摇摇头,讲述自己儿子短暂的一生。对父母来说,他是个孝子,对朋友来说他是个好哥们。谈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提到过王秀,林遥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了其中缘由。
老人家哀叹一声,想起那段错误的婚姻。
综合剧团人的说辞,司徒几乎可以想象出那段离婚的发展史。当他们在考虑不不成熟的时候结婚之后,王秀常年在外拍片,几乎没怎么回过家的她只把大量的金钱留下陪伴丈夫。而刘毅作为男人和丈夫来说,自尊的心理让他越发反感妻子外出拍戏。另一方面,流言不断的娱乐圈里总是会传出一些王秀与某男演员假戏真做的话题。
对与王秀来说最大的转机就是怀上了刘毅的孩子。但造化弄人,她误食活血的东西导致大出血流产,被告知今后无法再孕。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双方父母相互指责,这段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当时,是刘毅提出离婚的吗?”司徒问道。
“不是,是我们,王秀的父母也同意他们离婚。”
“您当时觉得王秀跟刘毅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本来因为怀孕的事他们俩和好了,可孩子一没,又知道她今后不能再有,小毅心里也堵得慌,有点动摇,在我们的坚持下他也同意了。”
司徒想着,就此看来,刘王二人离婚基本是双方父母造成的结果。转回头来看,王秀说跟刘毅的感情不错,大有复婚的趋势。但是,看老人家的态度,明显不知道这回事。
“刘先生,刘毅最近的经济情况如何?”司徒问道。
“还可以。半年前交了新的女朋友,姑娘家很会为他着想,时常。。。。。。”
“新女友?”
“新女友?”
二人异口同声,把刘家老人吓了一跳。
“你说刘毅有新女友了?”
“是啊,这都半年了,小毅,唉。。。。。。”叹了气,老人家摇着头“没福气啊,小毅还打算明年夏天就结婚的。可,可。。。。。。”
“能不能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司徒尽量说得轻松一点,不至于引起老人的疑惑。
辞别了刘家父亲,二人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刘毅的新女友,一位广告公司的策划经理。这是个很时髦的女性,在她清秀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哀伤,通红的眼睛好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嘶哑的,想必,哭得很久了。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司徒自然退避三舍,他那种类型不适合与她交谈。所以,这一次林遥出马。
简简单单说了些案子以外的事,问了点她与刘毅之间的感情情况。随后,才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毅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这么久?”
女人点点头,说:“我半个月前去外地出差,本来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昨天早上接到刘毅被害的消息,才赶回来。”
想了想,林遥婉转地问:“你了解他上一段婚姻吗?”
女人摇摇头:“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前妻很有名气,刘毅跟她在一起有压力。”
“他们之间还有来往吗?”
“有的。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总会碰面。起先,我也很在意这一点,但是刘毅,他,他向我求婚了,并承诺结婚后会离开那个地方。我们俩自己做点生意。投资项目都商量好了,可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
林遥问:“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出事那天下午六点。他给我打了电话,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七点左右二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期间,他们俩都有些沉默,吃了六分饱,林遥才说起关于刘毅和王秀的关系。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刘毅完全没有跟王秀复婚的念头,那王秀这番说辞到底从何而来?这种事有必要说谎吗?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鉴于这些疑点,司徒倒是想的比较明白。他觉得,王秀有意将刘毅与丢失的项链联系在一起,从一开始她说出与刘毅感情有起死回生的趋势到项链丢失,这其中刘毅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王秀灌输给他的一种“概念”
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林遥知道司徒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王秀的意图,想来,他还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迟迟不肯与王秀再接触,打出张妮的友情牌,摸摸王秀的底。
那么,司徒的用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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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顾着琢磨司徒的用意,林遥早把晚上住酒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刘文婷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才打断了林遥的思考。
母亲大人早吃过了晚饭,坐在他们身边简单地说了些家常话。随后,就被儿子催促着赶快回家。刘文婷不大乐意地白了儿子一眼,说:“哪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大老远来了,你连个拥抱都没有?”
司徒把脸扭到一旁不肯说话,林遥想了想,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
刘文婷知道林遥是特意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所以,才开口说:“我很喜欢他。”
“嗯。”司徒随便应了一声。
“千夜,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吧。”见儿子没什么反应,她又说:“该去看看了。”
“我忙。”
“再忙也该去。”
“都说了忙。”
“千夜,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文涛只是尽了做父亲的义务。”
突然间,司徒瞪起了眼睛,大喊着:“什么叫义务?他的义务就是自杀?就是让我后悔一辈子?”一脚踢倒身边的椅子,声响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但他不在乎“我说过了,这辈子不会去看他,永远不会!”
刘文婷低下头,眼泪顺着指缝间流出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司徒的手腕,哽咽着:“千夜,你原谅他吧,原谅自己吧。”
“等我死的那天吧。”
儿子冰冷冷的话语让她难抑悲痛,肩头微微颤抖,哭声压抑在喉间:“当时,没有选择,选择的余地。”
被掘开的痛苦瞬间让司徒失去冷静,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再不走,我会失去控制。”
了解儿子的秉性,即便不想离开也毫无办法。刘文婷低着头起了身,匆匆离开了餐厅。独留下司徒一个人铁青着脸色,拿出香烟的手抖得厉害。
在远处把一切看得清楚的人心疼不已,林遥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走过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司徒。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刘文婷的电话。
电话里,刘文婷的声音哽咽,只说了一句:“小遥,帮帮他。”
当林遥回到餐桌时,司徒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问:“吃饱了?”
“你呢?”
“早就饱了,妈回家了,咱俩去客房吧。”说着,他结了帐,回头牵着无限深沉的人走进电梯。
电梯中,林遥偷偷地观察司徒,见他神情正常,看不出心里在想着什么。
见林遥看着自己发呆,司徒有些纳闷。这人可很少有如此专注的时候,即便有,那也是趁着自己熟睡时的凝视,今天怎么了?
“宝贝,你的眼神有点太诱惑了。”
闻言,林遥自然地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好啊。转转头,扭扭脸,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这时,身边的人在后面抱过来,手指轻点他的嘴唇:“这里,很美。”手指向上移动,点了点鼻尖“这里也美”继续向上,拢起额前的发遮住明亮的眼,镜子中,林遥的唇微微张开,难以言明的性感。镜中的司徒看了看,表情却渐渐落寞,眼神中透出不需要再掩饰的慌乱。
“司徒?”林遥轻声呼唤,感觉身后的人把头垂在肩膀,搂着腰的手很用力,微微的,有些疼,且察觉到了不安和急躁。
“司徒,为什么又要遮住我的眼睛?”说罢,听见轻不可闻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遮过你的眼睛?”
“那晚,在童家别墅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那一次,他遮住了眼睛,说不想被看到难堪的摸样。今天,他又遮住了眼睛,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