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笑,告诉他:“防狼喷雾器。”
“狼?”
“色狼。”
咦?林遥俊美脸上那种诧异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可爱,他拿起塑胶袋翻来覆去地看着,忍不住问:“这东西应该是女人用的吧?”
“赞同。”
“死者里有两个女性,但是……”
“好了,明天再想,你赶紧睡觉。”
被司徒这么一催,林遥才发觉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把东西还给司徒以后就蒙头大睡起来。
身为一名称职又优秀的老公,司徒帮着自家亲亲关了台灯,出去之间轻轻吻了林遥的额头。
书房里,司徒一直琢磨着下午的案子。其实,这案子并不难解,从习东平那边来看的话,他显然是了解一部分内情。不管他是不是凶手,抓住习东平这一点开始出发,肯定能查出与他有莫大关系的问题或者是人物。就算换另外一条线索调查,也很容易,五个死者之间必定有联系,逐一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嫌疑人也会很快就浮出水面。
以上,就是司徒在最开始的想法。可现在他却隐隐察觉到一丝的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套住而要误入歧途的感觉。另外,小遥在案发现场的厕所里找到的纸巾,还有何雯的情况也不知道有了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想到这里,司徒把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没有啊。她的家长来了,差点把我们吃了。这案子还没开始进入工作阶段,就先给人家点头哈腰的认错。真他妈的。”
听着葛东明骂了句粗话,司徒反倒是笑了起来:“忍着点吧,你们那职业就不招人稀罕。”
“这话轮不到你说。小林呢?”
“睡了。纸巾和白色粉末有化验结果了吗?”
“纸巾上的东西是唇膏,白色粉末是一种化妆时用的定妆粉,都是女孩子的东西。对了,我听说你们四个又去现场了,只发现这点东西?”
“还有一个小东西,明天我找时间给你送去。”
和葛东明通完电话之后,司徒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拿起车钥匙就悄悄离开了家。
市中心一家24小时营业快餐店门前,司徒并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了在傍晚约好的人。一个年轻男孩上了司徒的车,还问:“送我回家?”
07
男孩上了司徒的车,问:“送我回家?”
“对,我不建议你还出去玩。”
年轻人撇了嘴,不满地说:“你想问什么?”
司徒在信号灯前停了车,转过头问道:“警察找过你没有?”
“找过,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习东平。”
“你遇到他的时候是几点,你们都谈了什么?当时的习东平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你怎么比警察还啰嗦啊。”
司徒冷着脸瞪了身边的男孩一眼,告诉他:“收了我的钱就乖乖回答问题。”
“嘁。今天下午我翘了教授的课,想跟他要笔记抄抄。”
“然后呢?”
“他也很啰嗦,说什么我不该总是翘课,都快毕业了还不知道实习的地方,反正就是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起来没完。”
司徒并没有立刻下什么定论,继续问他说:“他平常就这样吗?”
“不是,他平时很少说话,看上去挺古怪的。谁知到今天哪根筋扭到了。”
“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我这个人跟谁都好,就算班里很少有人跟他来往,我也没把他当成什么怪物,有时间也会拉着他出去玩的。”
听到这里,司徒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孩瞄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梁雪吗,习东平以前的女朋友。她都死了,你问她干什么?”
司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照片收好之后,减慢了车速。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梁雪的死因?”
男孩拖着下巴看外面,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司徒不想跟着他耗时间,索性又掏出几张钞票来要给出去,结果,男孩却说:“这钱我不能收。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说吧,我会相信你。”
男孩似乎觉得这是句挺可笑的话,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徒之后,玩世不恭地说:“梁雪是个一千多度的大近视眼,学校说那天早上她没戴眼镜就跑出去了,结果就被车撞。不过我们可不这么想,学校门口那条道不是主干道,两个出口都有牌子警告过往车辆‘前方有学校,请慢行’,再者说了,那开车的是我们学校的司机,他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开飞车?那能把人撞死的车那是啥速度,他脑子进水了,大清早的把车开那么快?”
这男孩的话有几分道理,司徒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就问:“你们学生之间是怎么议论的?”
“没人议论,至少开学以后没人议论。梁雪死的时候都在放寒假,等同学们知道这事都过去半个月了。不过,梁雪的班级倒是挺有意思的,谁都没有议论这事,我听说是有人特意放了话,不准他们说。”
“谁放的话?”
“还能有谁,校方呗。”
打量了一眼男孩,司徒知道这小子还有些话没说,就先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些不痛不痒,我有什么可不信的?霍亮,你那点小聪明跟我玩还早了点。说实话!”
司徒这一番不客气的言辞,倒是让这个叫霍亮的男孩有了兴趣,他看着司徒有点兴奋:“你到底干什么的?”
“私家侦探。”
“我靠,侦探还管凶杀案?你们不是只查查什么情妇啊,找个猫猫狗狗的,窃听个电话什么的吗?”
“我这个侦探就管凶杀案,别废话,快说。”
霍亮眼睛一眯,嘻嘻地说:“请我喝酒。”
“臭小子,这都几点了?”
“怎么,还怕老婆查寝啊?”
司徒笑了,这个霍亮还真有点对他口味。于是,就改变了方向,去了自己熟悉的酒吧。
酒吧内,吧台里的调酒师见到司徒进来,热情地打着招呼。还有一些熟客都纷纷向他点头,司徒一路走到吧台前坐下,就说:“随便点。”
霍亮没客气,开口就要了最贵的啤酒和果盘,调酒师打趣着说:“司徒,小心被你家警察发现哦。”
“别胡说,我办案呢。”
调酒师笑笑把点好的东西放下之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司徒等着霍亮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后才说:“现在你能说了吧。”
“行,看你这么大方的面子上我都告诉你吧。梁雪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好朋友,是我的女朋友,梁雪出事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因为梁雪的妈妈从外地打来电话询问,说是校方通知她梁雪出了车祸,最开始她还不信,所以才打电话问我女朋友的。梁雪她爸脾气挺吓人,扬言要把学校告上法庭。我女朋友她们挺担心的,就在出殡的前一天去宾馆探望。结果呢,梁雪她爸对上法庭的事只字不提,她妈就是一个劲地哭。第二天,也就是贺雪出殡的当天下午,我女朋友再去探望的时候,人家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对啊,你说怪不怪?按理说就算再怎么悲痛,至少该对女儿的好友说一声再走吧。后来,我女朋友给梁雪的妈妈打过几次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所以啊,我那个小三八女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开车的司机是在车祸那晚上喝了一夜的酒,那是酒后造事。校方为了压制负面舆论就用钱打发了梁雪的父母。”
这种事,以讹传讹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那个司机真的是酒后驾驶,作父母的会答应收钱吗?
司徒对交通事故了解的并不透彻,他需要找人详细咨询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推测。但是,梁雪出车祸导致死亡,作为她的男朋友一点反应没有吗?
“霍亮,你跟习东平关系很好吗?”
“我们俩的女朋友整天黏在一起,我们四个人经常一起约会,关系自然也就不错了。”
司徒有点头疼,也不知道重案组是谁询问的霍亮,难道真的只是核对了习东平的时间而已吗?重案组里除去谭宁不说,每次有了大案子自家亲亲都会被累得半死,小唐也是被扒了一层皮,难怪这一次叶慈说什么都要把小唐藏起来了。这以后啊,得找个机会跟葛东明说说,他那个队伍的整日水平有待提高啊。
“霍亮,梁雪出了事以后,习东平怎么样?”
霍亮还没有开口回答,就先叹了气,他摆弄着手里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无论如何都没有吃下去的心情了。仰起头,大半杯的啤酒都喝光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司徒又帮他叫了一杯啤酒,等了许久才听他说:“习东平那个人表面上挺阴沉的,其实他为人很不错。对梁雪好,那是真好,大事小情都能帮着梁雪,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爱梁雪的。梁雪出事以后,他就被关起来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有什么尖端恐惧症。他爸爸好像特别紧张,直到梁雪出了殡才带着他去墓园。后来,那小子就一直在他们俩定情的那地方呆着,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后来还是他爸爸把人带走了,直到开学我们才见到他。”
“梁雪出殡当天,他没去?”
“没有。我们打过电话找他,他手机关了。后来我们琢磨了一下,估计是他家里人不敢让他去,怕又出点什么事吧。啊,他爸爸倒是安排了几个人去参加,还拿了点钱。”
“多少你知道吗?”
“不多,撑死也就一千,我看见那信封扁扁的。”
司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拿出一份名单来放在霍亮的面前,问:“看看,这些人与梁雪有什么关系吗?”
霍亮一看就惊讶得不得了,上面的名字前面,赫然写着“死者”二字,对于他这个还不知道下午的凶杀案到底死了谁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冲击。他放下酒杯拿起名单认真地看,仔细地想,过了好一会才说:“这个程涛曾经追求过梁雪,不过输给习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