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电梯,进了房间,张国辉将薛适压在墙上,两手抚弄着薛适的脸。薛适轻佻地回望对方,张国辉便抖着喉结说道:“弟弟,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受不了……咱俩,咱俩可以说得上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
说罢,张国辉就吻了上来。薛适承受着对方的热情,任张国辉坚…挺厚实的舌头在口中奋力试探,默默品着那股莫名的独特味道。
张国辉松口,搂着薛适,躺在了内侧的单人床上。对方四处亲吻,还不断念道:“弟弟,咱俩也算是有缘分,这就叫……萍水相逢啊。”
薛适自是不愿看对方的样貌,便始终闭着眼,感受着唇舌间单纯的纠缠,以及身体各个敏感部位被人抚弄的快感。然而张国辉总在念叨,他的声音,令薛适频频走神。他心想,您这一脸的沧桑,也好意思管我叫弟弟吗。
张国辉紧紧搂着薛适,以极其夸张的幅度与力道,不断磨蹭着下…体。隔着裤裆,薛适仍感受到了对方的雄伟,心中喜悦不言而喻,只期待着,稍后的惊喜该有多么巨大。
张国辉撑起身体,俯看着薛适,两手抓上裤腰,喘气说道:“弟弟,我受不了了……咱俩,也算是……萍水相逢……”
薛适终就忍不住,将眉头皱起了一下。他在心中默默咒骂,从不知这四个字,竟能令人如此厌恶。
张国辉坚…挺的下…体,死死撑着内裤的边沿。
他费力扯去,即刻,傲人的器物跳跃而出。薛适两手捧住,细细端详这难得的佳品。那…话…儿通体肥硕,顶部尤其饱满,且那骄人的身长,如峨眉月般弯曲,向上高高地翘着。
正当薛适忍不住俯身上前,欲要贪尝之时,张国辉竟侧过身体,伸手将薛适拉了起来。他边走边说:“弟弟,咱要注意卫生啊。来,我们去卫生间洗洗,我有男士清洗液。”
薛适不情愿地跟在对方身后,满脸鄙夷。即刻,他念及对方两腿间的珍品,便将张国辉的神神叨叨,暂且略去了。
洗过,二人重回床上。张国辉扒光薛适的衣裤,将干秃秃的下…体直接抵上了薛适的后…庭。
“不行!没套儿也就算了……”也不知当时的薛适是有多愚痴,竟将保险套这般重要的防护措施,看得这样浅淡,“连KY都没有,绝对进不去……”
“哎呀,那怎么办呀,弟弟,我受不了了!”张国辉浑身颤抖,焦躁不已。
薛适盯着对方的下…体,坏笑道:“口出来吧。”
说罢,薛适俯身,含住对方。张国辉嘶吼般地呻…吟着,许是憋闷了太久,他握住自己的下…体根部,只套…弄了两下,便倾泻而出,飞花四溅。
张国辉憨笑着,取过床头的纸巾,神经质般地细细擦拭着各处污秽。罢了,他看着薛适,意犹未尽地说:“弟弟,真想要你。等有机会的……下次吧。”
张国辉的下…体,虽已疲软,但依然雄伟,配着两侧暴起的青色血管,仍旧勾人欲望。薛适低头盯着,笑着念道:“下次吧,下次……”
张国辉穿上裤子,仍频频向薛适发问,颇有闲聊的兴致。他问薛适,何时醒悟到自己性取向的偏悖。薛适冷淡回复,只是懒得说话,却被对方误以为戳中了心内的伤痛。张国辉便握上薛适的手,边摩挲揩油,边深情劝慰道:“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好多人都跟我们是一样的……你不是孤独的!”
这是薛适自小就信仰的真理。他忍着翻滚在体内的不屑与狂笑,只撑着自己水汪汪的双眼,盯着对方,无辜地点了点头。
“像我们剧组……”张国辉扬起下巴,骄傲地说:“梳化,服装,那些小男孩儿,肯定都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我们文艺圈儿里的,那些演员吧,导演吧,多了去了。也有的,就不肯承认自己是同志,但玩儿得那叫一个开啊……”
张国辉侃侃而谈,挨个儿细数着哪些名人是同志,哪个导演上过哪个演员,滔滔不绝。
薛适只是听着,对这些虚无缥缈的八卦毫不在意。张国辉见他表情渐冷,便拍着胸脯保证道:“这都是内部消息!”
薛适并非质疑张国辉所谓的事实,他只是对那些公众人物完全不感冒罢
了。如若某天,哪位天王级的男星被爆料,说他所传绯闻都是假的,说他喜欢同性,并仗着自己身份,已睡过了多少无辜男孩,薛适都不会有任何想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情感,如此复杂,谁都没有评论的立场。公众人物尤其可怜,活在世人的目光之下,被深重的期望推搡,只能沿着一条越发陡峭的道路向上行进,终被逼入了险峻的绝境。
薛适听得烦了,也想得累了,便打断对方,转而问道:“你呢?你上过哪个男演员?”
张国辉狡黠一笑,略装娇羞地说:“有过一个,你肯定不认识,是个没有名气的小演员……那个时候,我还在外省呢,导一个戏。他是我们团里的小孩儿,二十岁,特别帅。我们俩交往了一阵……后来,在他的房间里,当时我们俩也没做什么,突然他爸妈就敲门,硬要闯进来,结果我们就被发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张国辉顺势发表见地,妄自断言,说两种人极易有同性恋倾向。一是包…皮长的人,二是双胞胎的其中之一。他又聊起自己,说他出生在军人家庭,与双胞胎哥哥判若两人。为逃避婚姻,他便来北京发展,已经多年没回老家看过一眼了……
少时,张国辉抬手看看表,不情愿地收拾了残局,带薛适离开了招待所。站在胡同里,张国辉嘱咐薛适保持联系,并不断表达着对下次碰面的强烈期待。
薛适冷淡地摆摆手,转身迈开了步子。
只听背后,张国辉这样叫道:
“弟弟!咱俩真算得上是……萍水相逢啊!”
☆、老与少的时代悲哀
十月,某天下午。
XX商场一层。
穆小白挽着薛适的胳膊,二人宛若情侣。他俩沉浸在保养品的海洋里,面对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穆小白肆意指点,薛适低声附和,显得十分亲密。
穆小白直视前方,撒娇道:“我靠。这让人怎么买啊。为什么碧欧泉专柜要找个男生站台呢!我真记得前几天这儿是个妞儿啊!”
薛适望去,只见一面部雪白的柔弱男生倚靠在化妆柜上,左手手背托腮,右手翘着兰花指,正慵懒地翻着化妆品杂志。
“去吧,没事儿,不就是同志么,您还怕啊?”薛适调侃着粘在身边的穆小白。
“我不怕啊。关键是我要试用。你想想让一个男生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的,多不好意思呀。”穆小白扭着身子,故作娇嗔地说。
“哟,您还挺封建的。”薛适捏起嗓子调侃,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穆小白见状,嗤笑一声,慌忙纠正道:“大哥,您别这么娘行吗?您看这些路人的寻常目光,都以为咱俩是情侣呐!”
薛适自小就经历过这段痛苦的挣扎。因身姿孱弱语调轻柔,而被同学排挤嘲笑,被父亲训斥。他渐渐收敛,学着伪装,终就否定了最初的自己。唯独跟穆小白一起,他才会稍稍放开一些。薛适由衷认为,始终装得一板正经,那就真的毫无趣味可言了。
薛适来了劲,柔媚地扭着脖子,以示回绝。穆小白便攥住他的手腕,低声质问道:“你就没想过,哪天……你能转变回来?”
“变回正常的?”薛适冷眼看着对方,将“正常”二字念得十分邪气。
穆小白点点头,仿佛对这全无可能的情景,也预想过了许多次。
薛适轻叹一声,无辜地回:“这个,不是说变就变的。我也没想变。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毕竟……”穆小白皱起眉头,苦涩地说:“社会包容力还是不够吧。你以后的路会很难走的。”
“我就是Gay,穆小白……”薛适搂着对方,手掌握了握她瘦弱的肩膀,严肃说道:“我转变不了。就算我下辈子还能投胎做人,我也还是想作男生,也还是想作个Gay……”
“为什么啊?”穆小白吃惊地问:“你就不想尝试尝试正常……”她瞄向四周,顿了顿,继而纠正道:“……新鲜事物吗?”
薛适耸耸肩,平淡地答:“这就是我认知的局限。我只懂男同志间性…爱的美好。”
穆小白不再回应,她只是叹气,抬头望向远处,问了句:“有厕所,去不去?”
“嗯,好
啊。”薛适庆幸这沉重话题的提前结束,便撅着嘴,撒娇回应道。
薛适低着头,乖乖跟在穆小白身后,随她进了逃生通道。几步过后,穆小白将胳膊肘磕在薛适的肚子上,喊道:“嗨嗨嗨!干嘛呐!女厕!你去那边去!”
薛适抬头,无辜地看了一眼,笑说:“您还怕我啊。咱俩谁跟谁啊,都一起睡……”
话音未落,穆小白就把薛适推出了三米开外,继而便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薛适笑着,往深处走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男厕所。
消费力度比不过女性,就该受到这样的歧视吗?
薛适这样想着,突然,迎面冲出来的男青年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对方像逃跑一般,口中还不断咒骂着。
薛适回望了一眼,尚未有所察觉,便迈步走进了男厕所。
眼前,是三个空着的尿斗。角落里,却站着一位秃头大叔,约莫五十多岁,手里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塑料袋,粗略看去,装着的仿佛是……婴儿纸尿裤。
也不知那大叔是否解决完了个人问题,他不褪裤子,也不洗手,就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薛适。
薛适没多在意,自然也没分辨清对方眼中投过的淫…荡目光。他站在正中,大喇喇地掏出了下…体。
蓦地,那大叔竟迅速闪过,在薛适身旁的尿斗前,站住了脚。
薛适心内不禁揶揄,想说这老爷子真够奇怪,尿尿还要有人陪着。薛适聚集精神,排除干扰,勉强冲破水闸,缓缓地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