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呀,”乔丹阴阳怪气:“你俩可是相约定过百年的哟。”
“啊!!!!!!!!!我杀了你!!!!”
“豆豆……饶命呀!我再也不敢说了!饶了我吧,我不能死呀!我昨儿刚跟一个小姑娘定了百年呀,我现在死了,得等多少年呀啊啊!!”
“啊哈哈哈……”
“哼哼,”乔丹坐正,得意地笑过两声,念:“间者,使敌自相疑忌也;反间者,因敌之间而间之也。许你无中生有,就不许老子反间?”
这件事的第一个后果就是:乔丹虽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但却于第二日悲哀地发现,自己从此少了一个消磨时光的去处。于是无精打采回娘家住了两天,觉得更没意思,杀回来,重金收买小盈眉,才终于重回了组织的怀抱。
这件事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张慨言被逐出了卧室。
关于这次驱逐,张慨言认为自己很委屈,并一再上访,力陈自己是被奸人所害。
程豆豆的批复是:活该。
张慨言也怒过,扑过去质问程豆豆凭什么因为被害而让他受惩罚。
程豆豆的理由十分之无法反驳:“没保护好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到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比如当年我没保护好锁被你妈看见不也接受惩罚了吗?”
张慨言气焰弱了三分之二,哭:“那又不是我惩罚的你。”
程豆豆嘿嘿一笑:“那你说是谁?”
张慨言垂死挣扎:“那我也痛苦了呀。”
“说对了,我现在也很痛苦,但这是必然的呀,唉。”
张慨言妄图反扑:“那我也没把你轰出去呀。”
程豆豆一点头:“好,我睡客厅。”
“啊……”
张慨言是绝对不敢滴,他睡客厅,也许明天就能杀回去,让程豆豆一睡,完了蛋了,没准十天半个月的冷战也是有可能的了。
所以,就这样,张慨言又一次有床不能回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罚一回也就算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乔丹竟打电话过来,强烈要求程豆豆打电话给他,然后挂了。
程豆豆狐疑一阵,拨了过去,一阵悦耳的彩铃传来:“连就连~~~~~~~”
很显然,遭池鱼之殃的,只有张慨言这么一个人选。
“张慨言!”
“啊?豆?怎么了又?”
“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
“您还要怎么收拾我呀我……”
“你等着的!!”
一会儿,程豆豆开始翻抽屉,扒拉了半天,从最里边拿出一个不知道装过什么的小纸袋子来,打开,“噌”,拽出来几张纸,“啪”,拍在张慨言面前。
“哎?啥?”
“哼!”
“贤夫程氏知著……,豆呀,有你这么改别人的情书的吗?我明明写的是张程氏知著我妻亲启,你涂成黑疙瘩也改变不了……”
“啪!”
“噢噢,我错了错了,当我没说,豆,这什么时候的信了呀?我的天,都三四年了你还留着呐?豆,你想我的时候是不是老看呀?你看,我太有先见之明了,都给你写上‘见字如面’了……”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给你手机通讯录里每个非工作关系的联系人打电话,把这封信从头到尾念一遍!”
“豆……”
“你打不打?”
“不打。”
“你!好,分手。”
“豆,打了,明天,乔丹会嘲笑你的,我爱你,我必须保护你,绝不能让你受到那种人的嘲弄。所以,我是不会打的,哪怕死,我也不允许有人伤害你!!嗯嗯,就是这样!”
“你!你!……”
“噢,豆,我爱你,我必须像一棵树一样,撑起一片绿荫,保护你;我必须像一座山一样,挡住肆虐的狂风……”
“闭嘴!闭嘴!恶心!你、你、你巧言令色,你你你鲜矣仁!”
“鲜矣仁?豆,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根本就未之有也。”
“啊!!!!!!!!”
后来事情变成了这样:
周六,西单,一男性生物拦住一少女,踌躇良久,顾盼多时,欲言又止,“我……,我……”我了半天之后朝某处痛苦地投去一束目光,几乎有要死的趋势了。
少女皱眉:“你有病吧你?”
该男性生物竟听到福音般深鞠一躬:“谢谢,谢谢。”
据当日现场目击者分析,此人疑似潜入我国的敌特分子,因着陆时头部先着地而忘了接头地点,所以才满大街拉着人对暗号。
张慨言真想自杀来着。
倒不是因为对暗号的事儿,而是,他遇到熟人儿了。
梁初晓。
张慨言差点儿没想撞死在长安街上,他一世的英明呀……
“干嘛呢这是?挨罚呢?”
“啊……啊?嗨,游戏,游戏,愿赌服输。”
梁初晓了然地一笑:“豆豆呢?”
“那儿呢。”
梁初晓朝着张慨言指的地方招了招手,程知著别别扭扭过来了。
“嘿嘿,初晓呀,啊你们俩谈你们俩谈。”
“我们俩有什么好谈的呀我就是个前妻,豆豆,去喝杯咖啡吧。”
“向上帝起誓,程知著同学,我们之间只是一同办理结婚和离婚手续的关系,噢,当然,还各自陪对方回了趟家。”
“哎?说这干嘛?没事儿没事儿……”
“别,我可不想老被你惦记着。唉,我实话实说吧,其实吧,你们俩搬我对面第一天我就注意上了,后来找了个机会主动接近了你们。那个……,我都是有预谋的,豆豆你别瞪,我没看上你们家张慨言,我就是需要个能和我结次婚的人而已,我同时培养着好几个哥们儿呢。本来都没对你们俩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豆豆同学,我们结婚离婚可就隔了两天,有证儿的啊。”
“我的天呀梁初晓,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折腾。”
“你天天光看张慨言了还能看得出别的来吗?”
“= =。”
“行了,这下不别扭了吧?”
“嘿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别扭了?”
“那怎么好一阵子不见你跟我打电话了?”
“我那不是……忙,现在真忙,天天得打架,忙死了。”
“切。”
“哎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单身。”
“……,你们女人真……有毛病。”
“同学,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这歌儿听过吗?”
“听……过吧?”
“得,送给你了。别老惩罚人家了啊,你可不知道张慨言没见你那阵子都快疯了,恨不得天天逼我套你的近况,我现在想起来都憷他。要不是这人留着有用,我直接雇个杀手消灭掉他了。”
“你……,唉,你怎么就没消灭了他呢?留着祸害人间呀。”
程知著睡到半夜醒了,瞅瞅旁边儿跟个死猪一样的张慨言,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于是他扭了扭,抱住了他。
谁知道张慨言一抬手,把他给推开了。
程知著火儿了,伸手摇晃他的肩膀。
“张慨言张慨言,起来。”
张慨言迷迷糊糊动了一下,问:“干嘛呀?”
“玩呗?”
“嗯……”
“张慨言咱俩过家家吧,我是爸爸你是儿子。”
“嗯……”
“那你先叫个爸爸。”
“儿子。”
程知著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你他娘的又骗我!给我醒过来!”
张慨言睁开眼怒吼:“你他妈的!现在几点呀你就折腾?疯啦?觉都不让睡你又抽什么疯呐你?”
程知著又火儿了,“噌”一下坐起来,居高临下:“奶奶的!你现在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敢跟老子发火儿?你现在就是老子的奴隶,老子让你干嘛你只有答应的份儿没有反抗的份儿!过来!叫爸爸!”
张慨言也“噌”一下坐起来,闭着眼睛,骂:“这破房你才交了十万,剩下的二十万是爷爷我交的行不行?叫爸爸?叫吧,老子听着呢。”
“我靠!证据呢?证据呢?拿出证据来!房产证上写的是老子的名字,可没你!”
张慨言打了个哈欠:“那是哪年的房产证呀?你见过新的吗?新的上头可清清楚楚在你前头印着老子的名子呢。”
“王八蛋!你敢动我的东西,我跟你拼了。”
“我靠我替你交钱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激动,你过来过来,过来我问问你,这三更半夜的你又抽的哪门子疯呀啊?做梦啦又?”
“没有!”
“没有你不睡是怎么回事儿呀?”
“妈的,老子昨天不是喝了一杯咖啡呀。”
“你昨天的咖啡比我喝得还早呢,我求求你了你睡吧爷爷,我给您磕头了我实在撑不住了,我这儿正做梦梦见个美女呢就让你给弄醒了。”
“你又梦见美女啦?”
“嗯,梦见了。”
“那你亲她了吗?”
“亲了。”
“嗯嗯了吗?”
“正要。”
“那你接着睡吧。”
“嗳。”
“……”
张慨言转了个身儿躺了半天,都快睡着了也没等到他家主子来惩罚他,心想完了,又生气了。于是赶紧地转回过头来,一看,那边儿大虾似的弯曲地躺着呢,一动不动。张慨言伸手在他后背上推推:“哎。”
人家肩膀一耸,甩开他的手。
手指再戳戳人家后背,继续犯贱:“豆豆?”
再一甩,跟挨了电击似的一哆嗦,又甩开了。
“哎,豆豆,豆豆?豆豆,玩儿不?”
不动,打死人家也不说话,张慨言是真没了辙了,他主子啥都好,就一点:一生气就不说话。
“真生气啦?”张慨言契而不舍地将被甩了几十次之多的手又一次轻轻搭在自家主子身上:“豆呀,我这不逗你玩儿呢吗?你想想,我能梦见女人吗?我都不认识女人……”
“悉……嗖!”——手又被甩掉了。
根据多年的斗争经验,张慨言明白了:他主子这是说他不认识女人是欺骗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