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生的,自然是有眼光的。”祁轩毫不客气地道。
沈奕扬撇了撇嘴,复又想起了什么,“明天,本少爷,今天第一次官司,小轩,你一定要过来捧场啊!”沈奕扬很是得意地道。
“又不是杂耍,还要捧场。”祁轩抱着祁逸有些无语地道。
“那当然,人家第一次啊!就像是初恋一般的感觉,记得要带我干儿子去啊!让他见识一下他干爹所向披靡的风采。”沈奕扬双手插腰,头颅一扬,发丝飞舞。
“小逸,他才多大,懂个屁啊!”祁轩看着在婴儿车里睡的香甜的儿子,不以为然地道。
“小轩啊!现在流行胎教,小逸都已经出生了,更要奋起直追了。”沈奕扬解释道。“让他看一下本少爷睥睨天下的模样,对他将来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祁轩盯着沈奕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自己儿子跑去看一个骚包男的表演,对他将来发展能有什么好处?
“小扬,其实你还可以去当演员,就算是个花瓶,你也是只漂亮的花瓶。”祁轩看着沈奕扬意气风发的模样,思忖着道。
“演员啊!对本少爷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了,不符合本少爷的审美观,本少爷往那一站,那些个天王,影后都要去自杀,本少爷,是那么那么善良,为了不再提高自杀率,本少爷就不去掺和了。”沈奕扬豪迈地摆摆手道。
坐在旁听席上,听着双方的唇枪舌剑,祁轩不可否认,沈奕扬的确是个非常有才情的人,他漂亮自信,眼睛眯起时,带着一股慑人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奕扬很漂亮,笑起来更漂亮,尤其是那种自信张扬的笑,几乎能晃花人的眼睛。
他语调平和,却在不经意间带着一点轻微的雅痞,那从容不迫的风采,傲然出尘的气度,无比令人赏心悦目,还好审判长不是女的啊!不然作为公正的天平,一定会颤抖,祁轩暗想。
“小轩,你有没有发现本少爷很帅啊!”沈奕扬下了场之后,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台上的严肃专注。
“没有,很风骚倒是真的。”祁轩沉思了一下道。
沈奕扬苦笑了一下,捧着心肝,像个被抛弃了的小女生,“小轩,你好伤人家心啊!”
“没关系,你皮厚。”祁轩抱着祁逸,没理会后面暴跳如雷的沈奕扬,祁轩回眸一笑,“小扬,你别太激动,有损你高大威猛的形象啊!”
正准备发飙的沈奕扬,云淡风清帝咳了咳,“本少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祁轩耸了耸肩,“那真是多谢了,我在想,要是你要和我一般见识的话,今天晚上的糖醋鲤鱼我到底做还是不做呢?”
沈奕扬捋起袖子,露出两条洁白纤细的胳膊,流畅的线条,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小轩,你看人家瘦的都只剩排骨了,你还想着剥削人家,你忍心吗?忍心吗?”
看着那两截手臂,祁轩皱了皱眉头,要不要这么诱惑人啊!“挺有肉的吗?我昨天挺谁说,要减肥来着,还要保持吧、魔鬼身材的。”祁轩挑挑眉,有些奚落地道。
“谁说的,肯定不是我,我又不是女的,要魔鬼身材做什么,小轩,你不疼人家了,人家实在太可怜了,我不活了!”沈奕扬掩袖,像是要拭泪一般挡住眼睛。
“那你去吧,我急不拦着你了。”祁轩径直向前走。
沈奕扬快步追上去,“小轩,你等等人家,我对你一见钟情,决定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追上去你,这一辈子,我都对你至死不渝,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小轩,人家好爱你啊!”
祁轩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有些无语,还没开始过呢,就整上始乱终弃的罪名了。“小扬啊!人家配不上你,人家不能挡了你如花似锦的前程啊!”
“没事,你菜煮的那么好吃,我不会嫌弃你的。”沈奕扬十分大方地道。
祁轩继续朝前走,你菜煮的好吃,所以不嫌弃,那要是不好吃,还是要嫌弃的了。
“小轩其实为本少爷这样的美人做菜,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的。”沈奕扬依靠厨房的门,百无聊赖地道,声音慵慵懒懒,仿佛恩赐一般。
祁轩手中的菜刀往砧板上一剁,沈奕扬的心猛然一颤,嘴角扯了扯,心中有些后悔,哎呀,不好,把小轩惹急了。
祁轩走到沈奕扬身前站定,指着水盆里的两条活蹦乱跳的鱼问:“你看这两条鱼哪条比较漂亮,比较漂亮的那一条,就是今晚的菜!”
沈奕扬睁着眼睛,无辜地眨着眼睛道:“都漂亮。”
“那就都煮了,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你看漂亮就是用来红烧清蒸的。”祁轩咬牙切齿地转过身道。沈奕扬捂着嘴,祸从口出啊!以后一定要小心。
沈奕扬抱着祁逸,看着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祁轩,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电视上的放的关于台湾的报道。
沈奕扬有些意外地看着电视上出现的英俊男子,东方晧眉宇之间似有些疲惫,整张脸都有些憔悴,这是一场葬礼,充斥眼睛的满目肃穆的白色的花瓣,那是一个关于东方集团助理的葬礼。
沈奕扬第一眼,看到东方晧的感觉是,呀的,这家伙长的挺正点的,第二眼的感觉,这家伙好眼熟,然后沈奕扬往下看,终于看到怀里笑的十分欢畅的小家伙。他终于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和电视里那个十分神似。
“这人是小逸的爹地。”沈奕扬眨着眼睛问道,可怜巴巴地看着祁轩,像是一个抓到了老公出轨的小媳妇。
“小轩啊!要是他出现了,你是选他,还是选我啊?”沈奕扬嘟着嘴,撒娇似的问。
“当然是选他了。”祁轩面无表情地道。
“小轩啊!你生孩子的时候,在旁边嘘寒问暖的人可是我啊,他一个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哪里比得上人家啊?”沈奕扬伸出食指指着屏幕上东方晧放大的脸,有些嫉妒地道。“况且,他又没有人家长的漂亮。”
“你激动什么,我是说,我当然是选他滚蛋了,他长的那么挫,哪有你漂亮啊,我又不是瞎子。”祁轩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沈奕扬。
沈奕扬粲然一笑,“小轩,我就知道你最好,可是你不说,我长成这样,你嫉妒吗?”
“是呀!不过比起他来荼毒我的眼睛,我还不如凑合着和你过呢,矮子里面挑高的,忍着吧!”祁轩潇洒地道。
“真是委屈你了,人家真是不好意思,要不今晚人家来给你侍寝。”沈奕扬很不好意思地道。
“还是别把,我怎么好意思。”祁轩推辞道。
“送上门还没人要,小轩,你好伤人家心啊!”沈奕扬十指一伸,头一扬,像是一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小扬,你还是低调一点吧!要是让别人,知道你私底下,是这幅死样子,你的下一场官司,可就没人敢找你了。”祁轩中肯地建议道。
沈奕扬端坐了下来,不以为然地道:“本少爷魅力无边,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真要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来找我哭啊!”祁轩白了一眼沈奕扬道。
“小轩,本少爷要哭也会找个有钱人哭,你又没钱,找你哭,也白哭,本少爷的眼泪很贵的,你买不起。”沈奕扬挑起一缕发丝,很是骄傲地道。
祁轩勾起沈奕扬的下巴,什么时候我拿个洋葱骗你一碗的眼泪出来,看看是不是比自来水值钱。
“小轩,你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人家怨你。”沈奕扬哀嚎道。
沈奕扬抱着满满的一大叠卷宗,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小轩啊!你说我最近接手的怎么都是一些离婚案件,我都快成为破坏人家婚姻的杀手,甚至连法官见了我,都问我,沈先生,你是不是又想祸害那一对夫妻了。”
祁轩取过一卷案子看了起来,“这也没办法,那些人看到你,就会发现,他的枕边人实在太不堪入目了,所以即使不是来找你离婚的,也要来找你离婚了。”
“不至于那么夸张,少爷我如此天真善良,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沈奕扬伸出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那你就退出律师界吧!”祁轩看着这一叠或者因为第三者插足,或者因为婆媳关系,或者因为财产纠纷,而要闹到离婚的案子,有些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情场失意的人,从来不是自己一个。
“退出律师界,那我吃什么呀!”沈奕扬有些纠结问道“小轩你好没同情心啊。”
“既然你不想饿死,那以后还是继续勉为其难地祸害人间吧!”祁轩有些没好气地道。
“唉,本少爷不忍心啊!我是那么天真善良,观音姐姐一定不会舍得我这么天真善良的人挨饿的,而且离婚啊,是一种十分新潮的运动,它让很多人摆脱苦难的过往,又让很多人展望美好的明天,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离婚啊!它正伴随着时代的发展,焕发出无限的活力,离婚事务所,正成为二十一世纪的朝阳行业,打离婚官司,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神圣的事了,我怎么会这么伟大。”沈奕扬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毫不客气地把自己褒奖了一番。
祁轩回过头,着实为沈奕扬的无耻寒了一把。“是啊!你怎么会伟大成这个样子,国家就应该颁一个十佳好人奖给你。”
“那倒是不用,你知道本少爷,一向做好事不留名的。”沈奕扬捧起一叠资料,“名利与我那就是浮云啊!浮云……本少爷可是十分高风亮节的。”
“是啊,名声要它做什么,钱才是实在的。”祁轩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小轩啊!谈钱多俗气,本少爷一向视钱财如粪土。”因为我没钱。
“小扬,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祁轩抚着额头,有些无语地道。
“我是那么真诚,真诚的就好像大海最深处那蚌壳里的珍珠一样真诚,小轩你怎么可以不信任人家。”沈奕扬无限委屈地控诉道。
“小扬,你再这样无耻下去,我鄙视你。”祁轩有些受不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