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师小吴“噗嗤”一下就笑了,调侃道:“刘姥姥进大观园可没花钱,还带走了钱,咱可是花了钱来的。”
“没错,有钱就是大爷,就算我是刘姥姥,那也要花钱让林黛玉伺候!”
然而化妆师小李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众人的鄙夷,纷纷表示小李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就算刘姥姥要找林黛玉伺候,那也力不从心啊,至少要挑对对象是吧。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门,入眼的就是宽敞的大厅,各种西欧古典的雕像用一种艺术的形式呈现在众人眼前,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在中央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在地上投下一片的奢华。
“哇,这空旷的,里面的厕所都比我家的房子大吧。”
“那是肯定的,毕竟这是公共厕所。”
“我能当你是在安慰我吗?”小场记愁眉苦脸,惹得大家又一阵哄笑。
何鸿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此时和服务员一起将大伙儿带进了包间里,这个包间非常大,说是小型的舞厅都不为过,看牢何鸿岩为了今晚也是下了血本。
桌子摆了近十桌,上面已经摆放了一些冷盘,周围布置的美轮美奂,前方还有个小舞台,放着个话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举办婚礼的。
文熙自然是坐在主桌上的,谢泽锐挨着他坐下,何鸿岩原本想坐在另一边,却不料被林默捷足先登,看着他和文熙说说笑笑的模样,何鸿岩只能不甘地放弃,坐到了文熙的对面。
琳娜心照不宣地和周韵坐在了一起,她旁边的严智君正挨着何鸿岩,此时正低头折叠着湿巾,那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动作简直像要把湿巾叠出一朵花儿来。
对于严智君明显的拘谨感琳娜是有些不屑的,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是骄傲的,就算小时候历经贫穷,她也绝不会让他人看出半分,说她虚荣也好,说她做作也好,她就是不愿低人一头,她要光鲜,她要亮丽,这才是她的生活,而她所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这个目的。
谢泽锐旁若无人地给文熙烫了筷子和杯子,眼睛瞟向对面的何鸿岩,对他露出一抹胜利者嘲讽的笑容,然后目光流转,从琳娜的身上瞟过,在她看过来时眼睛一眯,顺便对她放了个电。
琳娜顿时小鹿乱撞,脸颊不自主地就泛了红,刚想冲着谢泽锐笑一笑,就见旁边的严智君向她投来的怜悯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让琳娜火热的心一下子就被拽进了冰里。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文熙脸上没什么表情,底下却狠狠地踩了谢泽锐一脚,顺便警告他不许招蜂引蝶,谢泽锐表示很委屈,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对文熙表达了强烈的控诉,他根本不是在招蜂引蝶,他分明是在牺牲美色引敌上钩,亏大发了好吗!?
待所有人都坐定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一碟碟的菜伴随着香气被端了上来,山珍海味,珍馐美食,令人食指大动。
旋宫的菜更偏向于精致,每碟菜的分量都比较少,但摆盘优美,香气浓郁,与其说是菜,不如说是艺术品,谢泽锐众人开动时眼疾手快地为文熙夹了一筷子的牛柳放在他碗里,在文熙看过来时冲他眨眨眼,用嘴型说:“攒力气,斗色狼。”
“……”文熙略囧,他为什么觉得谢泽锐有种诡异的兴奋感,明明他待会就要牺牲色相了。
“男神对文哥真好,还亲自夹菜给文哥吃,文哥你是不是很感动?”
文熙嘴里的牛肉还没有咽下去,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显然还没了解现在的状况,谢泽锐看的心里痒痒的,就跟用小爪子在手心上划拉一样,正想替他回答时却被文熙踢了一下,只能乖乖地闭嘴。
对琳娜这个人文熙一向是当路人看的,从来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纯的小女生竟然把主意打到他和他男人身上来了,能忍?!
他在何鸿岩和琳娜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轻描淡写地说:“说感动太严重了,朋友间挺正常的一件事,泽锐他大男子主义泛滥,对重视的人总喜欢多照顾,琳娜你不知道他这个习惯,才会惊讶。”
他这句话听起来很客气,但细想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分明是说他和谢泽锐关系好,所以谢泽锐愿意给他夹吃的,而你琳娜完全没有享受的资格,才会大惊小怪上不得台面。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会不懂,修炼成人了的默默地低头吃自己的菜,还留有尾巴的直接就拿眼去看琳娜了,眼里的嘲讽意味让一向爱面子的琳娜差点掀桌子。
何鸿岩一直没说话,只用一双眼意味不明地盯着文熙,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以为他是温润自持的高岭之花,后来发现他不过是个攀附高枝的兔儿爷,再到后来看到他演段红衣时的惊艳,最后到今晚的伶牙俐齿,这么多变的一个人,真想剥掉他的衣服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床上是银荡承迎还是矜持娇羞,但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挺有趣的。
想到此,他身体的某部分诚实地产生了变化,为了避免尴尬何鸿岩换了个坐姿,慢慢地饮尽杯中的红酒后又重新倒了一杯,鲜红色的酒液顺着玲珑剔透的酒杯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他微微举杯,说:“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辛苦的拍摄,尤其要感谢林导,处处为我们剧组着想,也希望大家在将来的日子里能越来越好,我们的《鸣箫剑》能一炮而红。”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文熙,只在提到林默时稍稍转了一下,谢泽锐一直注意着他,因此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见此也纷纷举起酒杯遥遥地向他敬酒,酒桌上的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酒桌上人人都像带上了一层面具,就算一人恨另一人恨的牙痒痒,一到举杯的时候还是会笑的如菊花般灿烂。文熙在的这桌坐的基本都是整个剧组的核心人物,因此前来敬酒的人非常之多,有拍林默马屁的,有和谢泽锐套近乎的,有向何鸿岩献媚的,当然也有来跟文熙攀交情的,总之他们几个的酒就没断过。
对此情景何鸿岩是十分满意的,他原本还在考虑怎么将文熙和谢泽锐灌醉,甚至买通了一个服务员让他在文熙那边的酒里红白混掺,结果没想到老天这么帮他,让人轮番来敬文熙他们的酒,简直是天助他也。
夜里十点时,原本高昂的酒兴也渐渐退去,何鸿岩一直在注意着文熙,只见他双颊泛红,眼神迷离,透亮的眼里此时含着一层水光,在灯光的映照下迷离地很,看的他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抱一抱,而另一边的谢泽锐也开始不清醒了,不断地用手揉着太阳穴,身上酒气冲天,就差没有栽到桌下去。
林默还算清醒,递了一张湿巾给文熙擦嘴,眼底藏着些担心,低声询问道:“小熙你喝醉了,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回去?”
文熙双眼迷蒙,眼前的林默从一个变成了三个,他努力了很久才消化完听到的话,摆了摆手说:“不用回去,我有点难受,林默你陪我去趟洗手间。”
“好。”林默起身扶起瘫软的文熙,在何鸿岩的注视下向洗手间走去。
因为包间里的洗手间已经挤满了人,林默只能带文熙去了外面,夜风吹来带了点凉意,文熙身上的酒气蒸腾在空气中,和周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交合成另一种的奢靡味道。林默扶着他进了一间空着的小包厢里的洗手间,门刚一关上,原本还颓废在他身上的文熙立马直起了身体。
“你没醉?”林默骇了一跳,但此时的文熙表情沉静,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了的样子。
“骗他们罢了。”文熙到一边接了水漱口,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后直皱眉。
“怕被灌酒还是别的原因?”
文熙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林默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我猜中了?”林默挑眉,“今晚上一桌人的小动作我可都看在眼里,随便猜猜就中了。”
“你怎么不去当侦探?”
“谢谢,我会把你这句话当做夸奖的,其实我小时候还真想过当侦探,柯南是我的偶像。”
文熙被冷了一下,决定坦白从宽:“何鸿岩想睡我。”
“哇哦,”林默吹了声口哨,“他原本也想睡我来着。”
“……”原谅文熙的脑细胞不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林默,难道扑上去说“恭喜恭喜,好兄弟你和我一样被大色狼看中了。”
怎么想怎么欠揍。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报上我已婚妇男的事实他就不敢了。”林默的表情非常淡定,说到“妇男”两个字的时候就跟说“吃饭”一样自然。
文熙无语,其实按事实来讲他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有人就是这么没有眼力见,他在考虑自己和谢泽锐是不是也可以公开一下,免得一些讨厌的苍蝇总是在他面前飞来飞去,这年头男的比女的更不安全了。
“所以你想装醉逃回去?”
“逃?我本来就没想逃,何鸿岩巴不得我喝醉了把我叼进他房间里,既然他这么想,我就陪他玩玩。”
林默顿了一下,说:“你这么玩不怕你家那位杀、人?”
“这当然要他配合好,我的贞洁可就掌握在他手上了,不过他也被人盯上了。”
“被琳娜?”
文熙无语地看着他,简直是没脾气了:“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也很苦恼自己为什么又猜到了。”
“好吧,”文熙摊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和我们一起演场戏吧,待会和泽锐一起来救我,平时你都是当导演,这次让你当当演员。”
“行。”
两人出去后文熙又恢复成了醉酒的样子,回到包厢里的时候人散的都差不多了,文熙微微睁开一点眼睛,就见谢泽锐被琳娜扶着,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何鸿岩见到他两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过来从林默手里接过他说:“林导你也去收拾一下吧,大伙儿都走了,我看这里就文熙和谢三少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