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者(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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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者(双性)-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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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碧琼无力地跪坐在毯子上,嚼着泪,一脸委屈看着李岳成,李岳成却连个正眼也不给他,只不断地催促赵先生离开,自己也抓起外套穿上。
  
  于是,赵先生穿好衣服的同时,李岳成也已经收拾停当,提议送他一程。
  
  赵先生没有拒绝,显然既是朋友又是生意伙伴的两人还有些私下的事情要交谈,也许那些内容和今天晚上的交易有关。
  
  李碧琼不多说话,自己是多余的,若不是多余,便是他们交易的内容的一部分。
  
  等这两个人都披上裘皮出去后,李碧琼已疲惫不堪,他本想爬上床睡觉,却因为那噩梦,最终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裹了毯子缩到床脚。
  
  好在房间温暖,虽然全身都是痛,但到底是疲倦不堪,抱着膝盖靠床脚坐了些时间,居然也马马虎虎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男人的手臂抓起了他。他惊醒,这只手很冷,刚刚浸过冷水,手掌的水还没有擦干,落在暖暖的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但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手,是李岳成的手,是他不敢挣脱这只手。
  
  “干嘛?缩在床脚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责骂着,李岳成将他拖进被窝,按在怀中。想到才因为剧痛难忍咬了李岳成的手掌,李碧琼此刻不免担心被打,但是战战兢兢地等了很久,也没有预料中的掐或是打,头顶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大哥,睡着了吗?
  
  他小心地动了动身体,抬起头,手指摸过李岳成的嘴唇,也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睡着了。
  
  看着胡渣没有刮干净的下巴,李碧琼做了件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吻上去,这是从未得到过的亲吻,只能在此刻乘着李岳成睡眠的时候才能做的事情。
  
  又一次有哭的冲动,莫名其妙的暴力,莫名其妙地殴打,为什么大哥你这么讨厌我,因为我的身体畸形吗?可是我也不想畸形,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要的只是个正常的家,爱我的哥哥和姐姐,我……
  
  趁着李岳成的沉睡,李碧琼放心大胆地将身体凑近,贴着兄长的下巴,贴紧了,沐浴在他的气息里,沉入睡乡。
  
  早晨,天刚蒙蒙亮,李碧琼因为脸颊处有潮湿的柔软,小心肝再一次颤抖,惊惶中睁开眼睛。
  
  是李岳成,他正看着李碧琼。
  
  难得地倾注了爱意的注视让李碧琼全身都不自在,他扭了一□体,这才褪去了不安。
  
  “大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岳成显然有些吃惊,没有意识到他会主动这样表态,但在短暂的惊讶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很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再睡一会吧,看你脸都是通红的,额头也火烫,怕是昨天太勉强,烧着了。只是要记得,如果有人问起今天为什么发烧,就说是被我拉着喝了点酒。”
  
  “我知道。”
  
  身上还残留着暴力的痕迹,那个赵先生下手不知轻重,昨夜心情悲痛,还没有觉得怎么,现在清醒过来,稍微动一□体,全是麻酸。
  
  李岳成想必也是知道昨夜的丑事关系太多,对李碧琼更加的温柔,不仅软言抚慰着如惊弓之鸟的李碧琼,丫鬟送热水进房间的时候,还反复交代了丫鬟照看李碧琼的细节事情。
  
  因为李碧琼的脸颊烧得通红,额头也热得烫手,李岳成思量再三,决定打发人去镇上的西药房买些退烧药和消炎药。谁想刚刚叫来下人,还没讲清楚事情,福伯便急冲冲的跑来,说是镇上出事了,要老爷立刻去主持局面。
  
  于是李岳成只得将买退烧药的事情吩咐给福伯,让管家给李碧琼在先生那里多请些假,交代完毕便戴着文明棍和西洋礼帽离开了。
  
  很久以后,李碧琼才知道,那天确实出了大事,刚刚和李家签了十万大洋的合约的赵先生,离开李家后不久,就被强盗杀死了。
  
  那凶手下手狠毒,赵先生的头皮被削掉了一块,全身财物扒得干干净净,连镶金牙齿也没放过。可惜赵先生离开李家和李岳成分手时已经是深夜,警察局的人调查了几个月竟没有找到一点人证或是物证,偏生赵家和李家都不好得罪,每天催着进展,无奈之下警局只好抓了些小瘪三流民凑数交差,但是赃物一直没追回。
  
  李碧琼自然不知道赃物去了哪里,年幼的他也确实相信警察局所谓的流寇作案的说法,但是再经历了更多的事情的以后,回想那一天的细节,却有了蹊跷。
  
  记得大哥回房的时候,手是冰冷的,带着洋皂的味道,可以确定李岳成刚刚洗了手,用冷水和洋皂细细的反复的洗手。而在长大的他的认知中,每当李岳成这么细心的洗手,都暗示着大哥刚刚杀了一个人,或是亲自下手,或是指使别人——杀人!
  
  但那都是很久以后才觉察到的事情了。




25

25、难堪的真相 。。。 
 
 
  前夜的事情让他身体疲倦不堪,打发了嘘寒问暖的丫鬟后,他拿起棉巾,蘸着热水,擦洗身上的淤青。
  
  一点点的擦拭着,仿佛只要用力擦赶紧这些污渍,就能把自己的灵魂恢复到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李碧琼努力地擦拭着,或许有些东西是多余的,可是他还是要擦干净,必须擦干净。
  
  大哥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态对待我吧?
  
  即使是不能容下的存在,肮脏的孩子,也还是李家的孩子。
  
  门外响起了声音。
  
  是白素的声音。
  
  “为什么不许我进去!小琼发烧了,难道我都不能看他吗?”
  
  “这是老爷的吩咐,我也是奉命行事。请六姨娘不要让我难做。”
  
  丫鬟客气地回绝着,可惜白素的性格李碧琼也知道,这丫鬟的阻拦怎么能拦住她?李碧琼意识到她的即将闯入,于是趁着丫鬟还在与她周璇,抓了件睡袍拉进被窝,整个人都缩进被窝,一边穿衣一边装睡。
  
  果然,他才刚刚把睡衣套上身,外面就传来的吵闹的声音,是白素将阻拦的丫鬟推到一边,径直推开门,闯进了。
  
  她大步流星地向里屋走来,丫鬟踉跄地起身追上,试图拦住,却被白素再一次推倒,而这时她已经转到屏风后,再阻拦也来不及了。
  
  白素走到床边,李碧琼急忙缩了缩身体,闭上眼,装出睡着的样子,丫鬟也是上前小声道:“六姨太,我刚服侍小少爷吃了药,医生说他需要休息,您看……是不是——”
  
  “你能照看好他吗?你懂怎么照看他吗?小琼是我一手一脚带大的,他伤风感冒我最清楚怎么照顾了!”
  
  白素哼了一声,听着头顶两人的针锋相对,李碧琼越发地颤抖。
  
  他喜欢白素,也希望生病的时候有她陪在身边,但此刻却是无比期待白素的离开。
  
  他不能让白素知道那不堪的真相,绝对不能!
  
  丫鬟继续巧舌如簧,白素似乎也被她说动了几分,站起身,在李岳成的房间里转了个圈,指着壁炉道:“烧什么壁炉,感冒的人最需要的是空气流通!我就说李岳成没安好心,他哪懂怎么照顾小琼!”
  
  说罢,白素回到大床边,一把掀起被子,“小琼,我带你回去。”
  
  空气瞬间凝结为实体,冰块一样。
  
  白素看着他,呆呆地看着,又将被子盖上,对丫鬟道:“你先出去。我进过李岳成的卧室事情,不许说出去!”
  
  丫鬟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问,眼见白素面色凝重要她出去,于是立刻出去。
  
  将丫鬟支开后,白素关上门,回到李碧琼的身边,坐在床沿,摸着他的脑袋。
  
  “小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这些伤口,不像是醉酒弄的。”
  
  “昨天……大哥回来的时候喝了点酒,我和他在一起,也跟着喝了点……”
  
  李碧琼吞吞吐吐的编织着谎言,可惜他的谎言太拙劣,在对男人的劣根性再清楚不过的白素面前,根本不能蒙混过关。
  
  白素叹了口气,再一次掀起他的被子,将李碧琼整个人都从床上拉下来,要李碧琼靠着床站好。可昨夜的剧痛还未褪去,李碧琼怎么能挺直腰站好呢?那饱受蹂躏的部位痛得厉害,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好,这时站在毯子上,越发地痛,双腿也是不断地颤抖,站不稳。
  
  白素看着他,眼神有些怪异。
  
  “这睡衣——”
  
  “是前些日子大哥给我买的,说洋人的孩子都穿这种的。”
  
  李碧琼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应答着,睡衣外的双腿是赤…裸的,若是白素真把睡衣撩起,就会看见伤痕累累的隐秘之处,想到也许的难堪,不免心慌。
  
  他害怕被白素发现真相,更害怕白素知道秘密以后,被李岳成伤害。兄长对李家的颜面的维护的重视,早已经超过了他的理解。若是白素知道这个奇耻大辱,一定会招来兄长可怕的报复的!
  
  “真是这样?你的腿可没有受伤,怎么不能并拢?”
  
  白素的眼神是犀利的,李碧琼感到自己或许真的不能瞒过了,急忙装出打哈欠的样子,伸着懒腰,“我要睡了,西药吃了以后就是容易口干,头昏沉沉的,想睡觉。”
  
  白素看着他,突然半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他能听见她的眼泪,无声地,静静地,滴下来。
  
  “姨娘知道小琼是个乖孩子,所以姨娘对小琼一直都放心。小琼,你一定要好起来,姨娘还等着抱你的孩子呢。”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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