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
「那我很高兴啊。不过也没什么事好嫉妒的呀。」
「那家伙从以前就老是喜欢坏我好事。」
「是吗?」
「我不知道理由何在,也许是同学,又同样想当作家吧。我出道得早,书也卖得比他好,所以他心里一直在打什么主意吧。」
「我不懂这是什么理由。」
「而且,那家伙一向出手很快。」
「什么意思?」
「你听着,我再说一次。千万别靠近北冈。」
木边哥哥起身,从背后将我整个人抱住。
「很重耶。」
他的手就这样灵巧地继续做我停下来的动作。
也就是把我的钮扣松开来。
「喂……喂,木边哥哥。」
「干嘛?」
「我自己会解开。」
「什么话?这是处罚。」
衬衫的钮扣很快地全被他解开了,可是他的手却直接伸向下面。
「啊,不要。」
皮带还系着,长裤的拉炼却被拉下来了。
「木边哥哥!」
「答应我,别接近北冈。」
「我哪能作主啊?他可是个作家啊。而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今天才见过的人……啊……」
正想说下去,可是他毕竟是醉了。
否则哪有人突然就摸向人家的两腿间的。
「别这样。」
他的手指不是在「脱」裤子,而是在「摸」。
「木边哥哥!」
「答应我。」
我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触摸,所以前面立刻就勃起了。
可是,他还是紧紧地握住那个地方,不肯松手。
我也喝了一点酒,因此快感立刻窜过全身,意识全集中在他的手上。
「别这样……」
他的一只手就放在那个地方,接着松开我的皮带,将长裤的前方整个敞开。从我的内裤当中掏出那变得又热又硬的东西。
「唔……」
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如果对方是讨厌的人或者是不认识的人,就算再怎么挣扎,我一定都会死命地四处逃窜。
可是这只手是我喜欢的人的,是我一直想得到的人的手。
「啊……」
木边哥哥用鼻头将衬衫往上撩,亲吻着我的背,濡湿了我的肌肤。
沿着脊椎落下来的柔和触感唤起了令人颤抖的快感。
「回答我。」
木边哥哥说道,可是我哪说得出话来。
「嗯……啊……」
「已经有感觉了?」
「木边哥哥……」
真是坏心眼。
而且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惊讶一样。
「哪,我不动你了,现在总可以开口说话了吧。回答我!」
「为……为什么那么说……」
「什么?」
「因为……你怎么会这样说一个我今天才认识的人……他也不认识我呀。」
他虽然停止了动作,但是手并没有松开,因此那种隐隐刺激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因为你是属于我的。再说,那家伙绝对是个同性恋。」
「……啊?」
「我也认识学生时代跟那家伙交往过的人,所以,想到你可能遭到北冈的毒手,我就无法原谅。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获得的恋人。」
「恋人」这个字眼使得没有受到刺激的大腿之间隐隐刺痛。
「嗯……」
同时腰际也一阵晃动。
「所以我才要你别接近危险的家伙。」
明明开始有了感觉,他却中途停下来了,我的身体敏感地索求着他。
「哪有这种事……」
可是木边哥哥并没有发现到。
没有发现到我是如此苦闷。
从背后落下来的声音说的都是与我无关的事,从头到尾都在提「北冈先生」。
「答应我!」
「……也许……根本不会再跟他碰面了呀。」
「那就好。说,说你不会接近北冈。」
我已经不行了。
我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手迭在他的手上。
「……答应,我答应……」
这时他好像才终于了解到我的苦处。
「想要我吗?」
语气中带着喜孜孜的色彩。
基本上这个人根本就是坏心眼。
「真拿你没办法。」
明明这样说,手却从我的手指下方抽出。
「啊。」
我发出无限婉惜的声音,于是那只松开的手一把将我拉倒在棉被上。
他背对着天花板窥探着我,脸上尽是令人憎恨的笑意。
「因为贵太可爱了。一想到别人可能对你下手,我就很不爽。我可是忍了很长的时间,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的。岂能忍受别人在这个时候横刀夺爱!」
「怎……怎么会?」
「因为你是我的。」
这个人根本不懂,这句话让我有多高兴。
我也一样,我也一直在「忍耐」啊。
我想我忍耐的时间也许更长。
因为从他以哥哥的朋友的身分出现时,我就一直崇拜着他,一心一意地爱恋着他。
「嗯……」
他表现出沉溺于优越感的表情亲吻了我。
舌头宛如攻城略地似地在我口中搅动。
手伸进我敞开的衬衫里头,摸索着我的胸口。
当他的身体一迭上来,刚才勃起的地方摩擦到他的衣服,又窜过一阵快感。
「嗯……唔……」
当我口中盈满了不是我喝下去的酒精味道后,他抽离了嘴唇,移到我的胸口,含住那小小的凸起。
顿时产生一股宛如电流窜过的麻痹感。
「啊……」
灯还点着,我觉得好难为情。
可是要是说出口,他一定会离开我去关灯,这又让我觉得好寂寞。
所以,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用舌头舔我胸口的模样。
可是,或许我不该这样做的。因为在紧闭的眼睑所形成的黑暗当中,变得敏锐的感觉反而更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爱抚。
「啊……嗯……」
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变成「他的东西」了。
在他的大手和炙热的舌头的挑弄之下,我全身都失去了力道。
「你明天要上班吗?」
「嗯……」
「那么可以忍受让你射出来吗?」
说完,他便把我那变硬的东西含进口中。
「……啊!」
「插图」
他的舌头宛如品尝着饭后甜点似地,缓缓地、温柔地濡湿了我的前端。
支撑住那个地方的手也只是轻轻地摸着。
也许他的用意是避免伤到我,然而那种温柔的触感却反而让我更难过,看来他果然还是不懂我的感受啊。
这个经验丰富的人并不了解,这样的举动已经将我逼到了连那样微弱的刺激,都已经让我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木边哥哥……」
可是,我又不能主动催促他做进一步的动作,所以便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
我无限爱怜地呼唤着以这种方式改变我一生的人的名字。
「嗯……」
若要我自己说起来,在性方面,我是晚熟的人。
我一直认为,「喜欢」这个字眼是可以只用心情来圆满的。
我认为,只要能待在那个人身边,就可以满足了。
然而,现在我却想以更明确的形式来感受爱情,这一切都是拜木边哥哥所赐。
我喜欢他,好想待在他身边。
不只是扮演好朋友弟弟的角色,我希望他的手臂、声音、身体,所有的一切都只针对我。
不只是这样。
或许人都有很深的欲望吧。
因为变成恋人之后,往往就想要得更多。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对于他为了我隔天的工作着想,只让我单方面获得满足就让我睡觉一事感到些许的不满。
其实说起来,他昨天也喝醉了。
至于我,如果做了那种事,今天恐怕也没办法上班吧。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他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了,我当然会希望他能做到最后。
……这种事当然不能对任何人说。
只有我会这样想吗?
换作是一般男人,只要射精就可以满足了吗?
跟自己喜欢的人抱在一起直至双方精疲力尽,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吗?
唔,从大白天就在公司里一直想这种事就已经够让人讨厌的了。
「中泽。」
也许是发现我在发呆吧,总编辑突然呼唤我。
「是,我在工作。」
我赶紧抬起头来应了一声,可是总编辑却用很讶异地眼神看着我。
「你没在工作吗?」
……糟糕。
我就像一个上课打瞌睡的学生被逮到一样。
「不是,正在想事情……」
「算了,过来一下。」
我以为要挨骂了,无奈地走上前,总编辑却将工作计划表递给我。
「你跟北冈秀树认识?」
「啊?」
为什么会提起那个名字?
「是这样的……他好像是我哥哥大学时代的朋友……」
「中泽至吗?你还真是有一个方便的哥哥啊。」
这种说法让我火冒三丈。
「哥哥是哥哥,我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样的反应,看在总编辑眼裹尽是孩子气的行为,他挤出了几条皱纹笑着说。
「说话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哥哥就是你哥哥啊。如果有助于自己的工作,尽管抬出哥哥的名号也无所谓。」
「靠着别人的余荫不是很让人讨厌吗?」
我确定这不是在发牢骚,因此便说出了直心话。
「余荫也是一种才能。靠着别人的余荫工作是不好的事,但是能利用余荫做事可也需要一点手腕。言归正传,可能是这层关系的缘故,北冈先生指名希望你当责任编辑。」
「啊?」
「『啊?』什么?他说跟你见面谈过了。」
他是指昨天在纪念会上的事吗?
当时北冈先生确实对夸赞他作品的我说过「就有劳中泽老弟了」……难道那不是闲聊中的应酬话吗?
「怎么了?」
「啊,没什么。是这样的,昨天在纪念会场上,他看到我跟哥哥在一起,所以来找我讲话。当时他的确说过那样的话……」
「是吗?那就这么决定了。」
「啊?」
「他说如果由你负责制作的话,就帮我们写一本长篇故事,而且也让我们发行以前在已经破产的『小说北斗』中连载的长篇故事单行本。」
「请等一下。可是我目前已经负责木边先生和小垣田先生,还有井泽先生……」
伤脑筋。
因为昨天晚上我才被迫答应不能接近北冈先生的。
「什么话!木边先生目前并没有连载作品,井泽先生只有一篇文章,其它的人负责的工作更多。再说我们出版社可没有闲到能让你这样老是闲晃,你得更努力工作才行。」
「可是总编辑——」
「打个电话,告诉他下个星期会找个时间跟他碰面。」
「我……」
「就说,这阵子我们这边少了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下下月号的杂志再请他提供作品。如果不行,我们就尽量配合他的进度。